太極宮中,早朝前。


    文武百官正在閑聊著。


    程咬金喜出望外,手中拿著一張白紙在那晃蕩。


    嘴上還說:“大家來看,這是我家處弼寫的詩作!詩作十分優美,我老程家怕是明年要出狀元了。”


    完後,便是亮出了那一篇幅詩作。


    正是昨天李愔所寫的詩。


    看他得意的樣子,讓文武百官是有些納悶。


    至於嗎?


    隻不過是寫詩罷了。


    但想想,程咬金這一代是以習武為主,他希望下一代可以從文,如能文武雙全,自然是最好。


    大兒子程處默就算了,還是一個莽夫。所以希望全寄托到二兒子身上。


    眾人眼中,這程老貨裝起逼來,還真的是無法無天呢。


    如果讓他知道這詩不是他家兒子所作,那表情一定是十分磣人。


    有人上前問:“這詩是什麽詩,讓我們看看?是否真的好?”


    程咬金哈哈大笑。


    “不如我念給你們聽吧,那樣大家都可以聽得到。好好感受一下我兒子的文采!絕對是會讓你們震撼!”


    完後不等大家迴應,他便是清了清喉嚨,念叨道:


    “水花瀲灩晴方好,山色泛葉雨亦奇。


    欲把天池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這老貨武力極強,中氣十足,詩作在他嘴中,卻是不同的韻味。


    這一念出來,眾人算是明白了。


    原來真的有那麽點料在啊。


    “果然好詩啊,想不到盧國公家中竟然有如此文才!實在是讓人羨慕啊。”


    “可不是,想不到一武將,竟然有如此文采的後代,可喜可賀啊。”


    “這詩確實是好詩!真是後生可畏啊!”


    程咬金聽了之後,整個人是舒服的。


    這逼裝得可以。


    讓大家羨慕,才是他的最終目的。


    對於程咬金的表現,有人表示不服了。


    “可不是你家處弼有詩作,我家遺愛也是如此。”


    原來是房玄齡,他竟然也出來湊熱鬧了。


    有些風頭,讓程老貨出了,令他十分不爽。


    為什麽呢?因為再怎麽說自己也是文臣,文采自然是勝程咬金很多。


    如果被他比下去,這麵子怕是過不去。


    於是,他也拿出了一張白紙,上麵也寫了一些字。


    “這是我家遺愛昨天晚上花了一個時辰作出來的詩作,文采斐然。”


    這話一出,程咬金立即皺著眉頭。


    好好的,你湊什麽熱鬧啊。


    我一個晚上,你卻一個時辰,至於嗎?


    同時有官員們說:“那魏國公家孩子的詩作是什麽,念出來聽聽。我看盧國公的就不錯。”


    “我家孩子所作的詩作,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讓我歎為觀止啊。”


    “魏國公,你到是說說,你家孩子的詩是什麽?別賣關子,和俺老程學學,直接一些。不要扯那麽虛無的東西。”


    程咬金有些不爽了。


    房玄齡笑了笑道:“你們且聽來!”


    “長安天池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這詩作一出,眾人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有人問:“魏國公,這詩真是你家遺愛所作?”


    “那是當然,昨天晚上當時我可在場。怎麽你不信?”


    “不敢不敢,隻是問問罷了!”


    有人又說了。


    “盧國公家的處弼也作了一首,這世事怎麽能如此之巧合?兩人作出的詩作竟然如此之優美?”


    而忽然,孔穎達走了出來。


    他拿走程咬金和房玄齡手中的紙,開始對比起來。


    “孔大學士,你這是幹什麽?”


    程咬金不爽了。


    直接問。


    “這……”


    孔穎達臉色劇烈變化。


    他道:“盧國公,魏國公,這兩張詩作千萬不要讓陛下知道,這兩張詩作我代你們收了。否則有麻煩事了。”


    能有什麽麻煩事?大家不解。


    “那可不行,俺家孩子好不容易作了如此詩作,你卻要拿走,你什麽意思?”


    “孔大學士,這是怎麽一迴事?為什麽不讓陛下知道?”


    房玄齡覺得事有蹊蹺,連忙問。


    在昨天孔穎達收走了大部人的詩作,偏偏就這兩人的沒有收走,畢竟他們的地位高,沒有人敢查到他們身上。


    今天,他們卻自己拿出來炫耀。


    這事,如果讓李世民知道,那一定會氣死。


    還會拿自己開刀,因為他沒有全部收走。


    “可不是,為什麽不讓我們知道?這其中一定有原因的對嗎?”


    程咬金接著問,他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孔穎達無解,這其中的原因又不能講。


    於是便道:“等退朝,我再和你們講如何?”


    “不!現在就講!”


    “盧國公,不要逼我,這樣對大家都不好!”


    “孔穎達,你什麽意思啊?”


    程咬金氣直接上來了。


    “盧國公,我看我們還是等等,等退朝再說!”


    房玄齡勸道。


    他似乎感覺到了不妙。


    可是程咬金怎麽能如他所願。


    一把扯起了孔穎達的衣領。


    “快說,不然我不客氣了!”


    孔穎達無解,皇子身份又不好講。


    於是便道:“這詩是你們家孩子在國子監門口向人買來的。花了二百多文錢買的!”


    他話一出,文武百官皆是將目光匯聚於他們身上。


    這下尷尬了。


    “盧國公,我讓你等等,你卻不要,這事,真丟人了!”


    房玄齡責怪道。


    程咬金更是蒙了,本來想炫耀的,現在倒好,自己沒炫耀成,卻在了別人的笑柄。


    “不行,這事我得找處弼問問才是,這小子真的這麽幹,我非打死他不可!”


    他就是這麽火爆。


    至於房玄齡則是一言不發。


    因為,真是丟臉了。


    這種事,竟然發生在自己身上。


    再怎麽自己也是一代文人啊。


    自己的文采也是十分的好,怎麽就生了這麽一個兒子?去和別人買詩。還花了那麽多錢,是不是傻了。


    迴去,他也要和他好好聊聊地得。


    現場是尷尬到了極點。


    同時孔穎達扯開程咬金的手。


    “盧國公,我本不想講的,這事不怪我!”


    於是正要往一邊去。


    可在這時,李世民卻是出來了。


    “陛下駕到!”


    李世民出現了。


    文武百官齊行禮。


    “拜見陛下!”


    此時,他沒有往龍椅上去,卻是走向了孔穎達。


    嚇得孔穎達連忙將兩張白紙放到身後。


    但這一切還是被李世民看得一清二楚了。


    “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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