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北山絡來到州牧府也有一段時間了,可她並沒有向北山定提出借兵或者其他的要求,反而常常跟在北山定左右看她處理事情。


    這天北山定總算將軍隊迴來後的封賞安撫等後續事情辦理妥當,一起身放鬆就看到了邊上的北山絡,“小諾,身體恢複得很快嘛,有沒有什麽話要跟我說”。


    “沒有”看到北山定疑惑的眼神又加了一句,“時機還未到”,現在的北山絡雖然還是很沉默,但身上的憂鬱和傷感已經少了不少,精神更是比以前好了很多。


    本來打算借兵給北山絡的北山定倒是吃了一驚,可看北山絡的樣子卻好像胸有成竹一樣,讓她有些疑惑,不過既然小洛不借,她總不能強要小洛借吧,“那時機到了再跟我說”。


    北山定說完就準備繞過書桌出去,沒想到此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了敲門聲,“扣扣…”,隻得又坐了下去,心裏隻希望別又是什麽麻煩事,沒想到進來的卻是段敏。


    段敏一進來的那一瞬間,北山絡的視線就定在了她的身上,一動不動好像眼裏除了段敏就再沒有他人,心裏的詫異更是驚濤駭浪。


    “見過主公,平城傳來消息,安平候水安已登基為王,封主公為安東候,賞公主一百金一千銀,安寧候水壽為丞相統領文武百官照領原州牧,宋忠為大將軍,宋武為中軍將軍”段敏知道有人在看自己,可她看過並不認識。


    安東候?水安的意思是讓她安於東洲永不西進?還是暗示她如果軍隊再出東洲就會失去所有?北山定不管水安是什麽意思,但要她安於東洲那是永遠都不可能。


    “宋武?”這個試圖破壞自己婚禮並大打出手的人,北山定可是記得的比誰都清楚,當初她嶽父可是讓人將宋武下了大牢,如果不是後來發生那麽多事,她一定去牢裏好好招待下宋武。


    “吳鬆就是宋武”段敏還以為石翊已經把這事跟北山定說了,所以才一直沒提,可石翊和她想的也一樣,所以北山定到現在都還不知道。


    “吳鬆,宋武,…….宋忠真是個好父親”北山定把事情經過從頭到尾的想一遍,就明白宋忠在裏麵擔任了何種角色,如今宋氏父子卻手掌兵權,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要不是當初在術州的時候吳鬆一隻躲躲閃閃,石翊和段敏也不會下定決心一定要見他一麵,經過多方打聽和精心的準備,總算看到了吳鬆的真麵目,看到吳鬆就是宋武的那一刻石翊就明白他為什麽會一直躲著了。


    北山絡看到段敏不認識自己的眼神有些明了,心裏竟有些失落。那個視線一直沒有離開,段敏隻得迴看了一眼,衣著打扮不普通,氣質樣貌非凡品,有點點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最後隻得放棄,可剛剛她示意主公遣退此人的時候卻被忽視了,由此可見此人身份定和主公有莫大的關係,住在州牧府的人段敏大多見過,如果非要說個沒見過的那也就隻有一隻無緣見麵的北山絡了。


    這事說來也很奇怪,明明段敏都迴來好幾天了,北山絡也不再宅在房間,可陰差陽錯的兩人就是沒見過麵,唯一一次府內團圓飯也因為段敏臨時有事不在,真是說不出的怪。


    “見過少爺”這身份都猜到了段敏怎麽說也得行下禮,不然於禮不合不說,讓他人知道耳朵可就不好受了。


    “軍師免禮”北山絡想上前去扶卻隻得握緊拳頭忍了下來,心裏:唿延赫你不該妄想!不該奢望的!她不是你能觸及的,你也給不了她想要的,現在這樣是最好的結局。


    可老天真的讓她如願以償嗎?老天有些喜歡作弄人,所以段敏一聽到北山絡的聲音後就聽出了她是誰,仔細一看更加確定了心裏的想法,“鳳凰落難果一時”。


    鳳凰是北山家的族徽也是東海的旗幟,用在這裏十分恰當,北山定看著兩人的互動總覺得有些不正常,連忙找借口離開把書房留給了她們,半天沒見她是真想去找老婆了。


    “非一時”那個時機北山絡也不知道要等多久,但一定不是現在,也不是一時半載,“小屁孩,又見麵了”看到北山定離開段敏才調笑般的說道。


    再次聽到這個稱唿北山絡一愣,當初對麵這個人離開迴眸一笑時也是這樣叫她的,現在的情景何等相似,可惜背景不同心也受到了影響。


    當初在溪邊遇到乞丐般的北山絡時,段敏就覺得她絕非乞丐,至於為什麽會叫北山絡小屁孩,那完全是因為當時的北山絡明明年紀輕輕卻死氣沉沉,毫無半點年輕人該有的樣子,讓她忍不住想提醒一下。


    “謝謝軍師的午餐和開導”北山絡說完行了一個北國的禮節,臉上一點見到恩人的興奮都沒有,段敏甚至感覺到了她的敬而遠之,可當初的北山定雖然死氣沉沉但也沒有拒她於千裏之外。


    “不用客氣,無論是誰我都會如此”說完段敏就走出了書房,留下北山絡一個人望著門口發呆。


    北山定一出書房就急匆匆的往內府走去,眼看著就要見到心裏更加興奮,可沒想到溫忠卻突然從後麵跑上來行禮擋住了去路,也讓她想起了出門時並沒有見到溫忠,平常大部分時間溫忠都會跟在她後麵,突然這般到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少…爺八百裏加急”若無大事行城也不會發八百裏加急,所以溫忠一得到信就急急忙忙的找到了這裏。


    一聽到是八百裏加急北山定剛剛還激動異常的心頓時冷靜下來,若送信的人是別人她斷不會如此,可現在在她麵前的不是別人而是溫忠,想到家裏可能有變,馬上接過信當場看了起來。


    跟在北山定後麵的侍衛隻覺得氣氛越來越凝重,而心裏有點低的溫忠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安安靜靜的站在邊上,周圍剛剛還帶著雀躍的氣氛也已經被沉重所替代。


    北山定想過是內賊安奈不住了公開造反,也想過是王達舉兵東犯,但就是沒想到會是她奶奶去世,想到奶奶一直以來的疼愛有加和關愛,想到幾個月前奶奶還拉著她的手叮囑,不知不覺濕了眼眶。


    與此同時正在亭子內的水佳玲也收到了一封信,一封同樣讓她痛苦萬分的信,看到公主臉上從未有多餘表情的眾人突然看到公主悲傷不已都慌了神,正好有人來報說駙馬來了,他們這才有了主心骨。


    “佳玲怎麽了?”聽說水佳玲收到一封信後就悲傷異常的北山定連忙趕到了停內。


    聽到是北山定的聲音水佳玲突然就開始落淚起來,從未見水佳玲這樣過的北山定一時慌了神,下意識的就將坐著的水佳玲摟在了懷裏,剛清明的視線又模糊起來。


    當初得知她嶽父,水佳玲的父親齊王去世時北山定都沒見水佳玲這麽失態,多想想就能想到是什麽事,可此時的她心情很不好腦子更不在狀態。


    “師傅在肅州病重”過了半天水佳玲總算是開了口,聲音卻像從喉嚨裏發出來一樣沙啞到不行。


    被悲傷感染到的北山定這才知道原因,或許世人不知道這位民間師傅對水佳玲的重要,但北山定是一定知道的,別說師傅對水佳玲的養育和教導之恩,就平常在她麵前提到師傅的次數也遠遠高過其他人和物。


    “師傅他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說著還輕輕的拍了拍水佳玲的後背,除了這樣安慰自己的愛人以外北山定找不到其他辦法,畢竟事實究竟如何她們都不知道。


    還好宮女太監和侍衛還有溫忠早在北山定進亭子前就離開了,否則還不得羨煞他們。在北山定的安慰下水佳玲慢慢的開始平靜下來,從新整理一番又恢複到了以前的樣子。


    “我想連夜前往肅州”水佳玲說完就看著依然站著的北山定。


    “我…我……”北山定當然知道水佳玲是詢問她去不去,她也很想去,可想到家裏的事又猶豫了。看到北山定支支吾吾的樣子加上之前的異常,水佳玲意識到了不對勁,“怎麽了?”。


    “我奶奶走了”北山定說完竟雙手敷臉蹲在了地上,從未有過的憋屈和傷感同時湧上心頭,她不想和水佳玲分開,更不想這個時候離開,可現在她的那點小算盤也沒了著落,分開勢在必行。


    “那我明天走吧”水佳玲看到北山定那樣生怕她跌坐到地上連忙拉起她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她又何嚐不想北山定能和她一起去肅州,她也不想分開,可事實卻那麽殘酷。


    兩人在涼亭呆了半個時辰方才一起離開,一出亭子就讓人去把管家叫了過來,剛吩咐好管家石翊北山絡她們也到了大廳,知道主子要離開,整個州牧府頓時被陰雨所籠罩。


    突然被叫過來的石翊、北山絡、曉月和段敏都是滿頭疑惑,特別是正在裝重病其實是在享受的石翊特別不滿,可知道奶奶去世之後她卻是幾人中最傷心的,因為奶奶待她同樣不差。


    “我和佳玲商量後決定,曉月隨佳玲前往肅州,石翊和我迴行城,段敏留守東洲,小洛可以自己選擇”看到幾人詢問的眼神北山定這才慢慢的說道。


    東洲由段敏留守北山定很放心,再加上還有許昌這樣的勇將在就更不用擔心了,水佳玲本想讓曉月留在石翊身邊,可北山定擔心別人照顧不好她沒有同意,而北山絡身份特殊自然是讓她自己選擇較好。


    聽到這樣的安排大家都沒有任何異議,而且還視線特別一致的看向了北山絡,當然也包括段敏,可被幾個人盯著的北山絡卻像沒事一樣半天才吐出一句,”明天就知道7”。w,,事說完剛好也到了晚上,北山定特意囑咐管家弄得豐盛一點的晚飯也慢慢的上了桌,用餐前一階段整個飯桌上都充滿了離愁別緒,除了筷子聲外靜的出奇,最後還是石詡忍不住站起來說了幾句,氣氛才緩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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