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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蘇澈這種心不甘情不願的倔強表情,偏偏就是讓安齊遠迷戀得無可自拔。在這一瞬,甚至有些忘記了之前衝天的怒氣,隻想湊過去親一親那泛著淡粉的唇。


    蘇澈見安齊遠湊了過來,下意識地又往旁邊躲了一些。


    蘇澈不躲還好,這一躲更是觸動了安齊遠敏感的神經。


    手上的力度不自覺就加大了,安齊遠將蘇澈硬扯過來,二話不說就硬是碾壓了上去。


    “你!唔……你放開!”


    蘇澈手上運了勁,也無暇多想,瞬間拋了一個寒冰咒出來,徑直擊在安齊遠胸前。


    兩人本就處於極度親密的距離,蘇澈突如其來地出手,安齊遠猝不及防地挨了一下,猛地後退了幾步。


    “我,我……”


    蘇澈難免有些傻眼,他也沒想到安齊遠竟然沒有躲開。


    好在他方才出手之時還留有餘地,如若不然現在安齊遠胸前至少要被轟掉一層皮。


    安齊遠的頭低垂著,蘇澈看不清他現在表情。


    但從那男人周身散發出來的低氣壓就知道,這一擊不僅僅是打在了他的*上,似乎更是敲進了心頭裏。


    有那麽一瞬間蘇澈幾乎要被內疚淹沒。


    “你,你還好嗎?”


    自然而然地往前兩步,蘇澈是真的擔心自己傷了這個男人。


    誰知還沒等他伸出的手碰到安齊遠,就猛地被安齊遠撲倒在地。眨眼的功夫,身上的衣袍已經被扯得七零八落,腰帶也被擰斷了。


    “安齊遠!你發什麽神經病!!!”


    感覺到受了刺激的魔頭已經在實施霸王硬上弓的節奏,蘇澈奮力推搡的同時又在緊張思考再次跟安齊遠動手的可能性。


    安齊遠落在自己臉上和脖子上的吻越來越激烈,強大的威壓讓蘇澈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你給我冷靜點……”


    雙腿無法合攏,安齊遠高大的身軀卡在當中,光是憑借位置的優勢就能將蘇澈完全壓製。蘇澈曾試圖放鬆身體不再掙紮好讓安齊遠冷靜一些,誰知道剛一放鬆,安齊遠便打蛇隨棍上,更是“從善如流”地將蘇澈幾乎剝了個半-裸,絲毫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蘇澈眼見情況不對,又隻得重新奮力掙紮。


    直到下身的某處被安齊遠握在掌中,惱羞成怒的蘇澈才一個耳光朝安齊遠臉上甩去。


    “齷齪!你真這麽想幹這事,為何不去找你養在穀中的男寵?”


    想起無赦穀中那幾個早已被他忘記了姓名的安齊遠的男寵,蘇澈不知為何氣不打一處來。


    安齊遠的臉被蘇澈打偏過去,聽蘇澈吼完之後,眼眸中的情緒從起初的震□□換成不可置信,最後隻剩下屈辱和憤懣。


    “蘇澈,你到底當我是什麽?”


    “對,在認出你的真實身份之前,我是養了不少玩意兒在穀裏。他們或者身段像你,或者五官中的一處像你,又或者聲音像你。”


    “可是那些不過是我用來思念你的玩偶!都是些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安齊遠緊緊卡住了蘇澈的下巴,恨恨地盯著那張讓他數度失去理智的臉。


    “哪怕是幾乎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青言,我也頂多對著他那張酷似你的臉聊以□□,卻從來沒想過這些人能真正地取代你,成為我的枕邊人!”


    “你到底把我當什麽了?啊?!”


    安齊遠的語氣中帶著難以察覺的顫抖,雖然絕對不會是所謂的哭腔,但蘇澈卻從中聽出了天大的委屈。


    想起之前他還頂著青言的身份被困在安齊遠身邊時,安齊遠也確實隻是對著他的臉,呃,聊以□□,並沒有再做其他進一步的事。


    難道其他的那些男寵的作用,也不過是如此而已?!


    安齊遠對自己的心意,蘇澈自然清楚。


    隻是方才已經說出口的話是覆水難收,乍一聽之下,頗像是不願意履行夫妻之事的一方讓另一方出去女票女支的感覺……


    安齊遠自然會覺得,他在蘇澈心中,不過就是個可以用女支子就可以滿足的存在罷了。


    “你混賬!蘇澈!你簡直混賬!!!”


    隻聽安齊遠從齒縫中擠出了這樣的字眼。


    蘇澈也有些傻眼,聽安齊遠這麽一說,也覺得自己似乎有點渣,登時隻能瞪著一雙大眼,有些無措地看著安齊遠。


    安齊遠本就受不得刺激,再被蘇澈這麽一弄,僅有的一丁點理智都盡數崩斷了。


    “很好,很好……”


    幾顆蝕骨釘從安齊遠的指尖甩了出來,好在沒有釘入蘇澈的身體,隻是將他的手腕腳踝給固定了起來。


    “既然無法做白發齊眉的道侶,那就做一生一世都無法分開的怨侶。我不在乎,蘇澈,隻要你的人在我身邊,我什麽都不在乎!”


    紫紅色的法印從安齊遠的胸口浮出,蘇澈一看,眼中終於閃過了一抹懼色。


    “附庸之契?安齊遠,你竟然要給我下附庸之契?!”


    附庸之契會根據下契雙方的修為高低來決定主從關係,毋庸置疑,隻要此契一下,他蘇澈這輩子隻能做一個對安齊遠惟命是從的奴隸。


    “你給我冷靜一點!把法印給我散了!!”


    蘇澈試圖耐心勸說,可惜已經瘋魔的安齊遠根本什麽都聽不進去。隻見他胸前的法契之光越來越盛,下一步就差印到蘇澈胸前的步驟了。


    蘇澈有些絕望地看著雙眸殷紅的安齊遠。


    是了,在他身上,這個魔頭也差不多要耗盡所有的耐心了。


    但不得不承認,安齊遠對他的容忍其實比他自己起初想象的還要多得多。


    於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試探這個男人的真正底線,一二再再而三地想要得到更多的自由……


    好吧,現在雖然有點搬了石頭砸自己腳的挫敗,可是,一想到之前這男人又賣力又賣命地給自己改靈根提修為,蘇澈在知道他要給自己下附庸之契的時候,竟然也沒有,呃,想象中的生氣?


    忽然對自己蹩腳的性格感到失落——蘇澈知道他性格的弱點——別看他平時總是一副清傲高冷、深不可測的模樣,其實他隻是缺少人類豐富的表情,再加上遇到自己無法掌控的事情的時候總是會生出躲避的鴕鳥心態,總是抱著“算了,還是讓別人來推一把劇情吧”的想法。


    蘇澈確實就是冰,如果沒有外界的熱量,永遠都不會自己融化。直到遇到了安齊遠這把火,燒啊燒得,蘇澈也有些覺得“好像真的是鬧夠了,在一起也不錯”。


    可是附庸之契實在是上不了台麵,可是現在就算他親口說出同意與安齊遠結下道侶之契,這男人十有*也不會相信。


    好吧,逃跑的前科實在是後遺症太大了。


    蘇澈想著想著就萎了。


    如果是之前他不了解的那個安齊遠,就是拚個魚死網破他也不可能屈服。


    可是換成現在這個安齊遠?


    魚死網破?


    蘇澈覺得畫麵太可怕,壓根不願意去想。


    也不知道這附庸之契下了之後還能不能解開?或者換成道侶之契什麽的?


    ……


    就在蘇澈腦洞大開胡思亂想的時候,藏身的洞口外結界又是一陣震蕩。


    “誰?!”


    眼看附庸之契就要印到蘇澈的胸口,卻在這種關鍵時刻又有人冒出來攪局,安齊遠豈能不怒?


    可是結界外卻傳來覺非羅心急如焚的聲音。


    “二位宗主大事不好,阿凰與鸞凰族的長老打起來了!局勢有些控製不住,還請兩位宗主前去平息事態!”


    阿凰是化神境界,長老們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境界亦臻元嬰之精。加上阿凰有孕在身,修為難免受到影響,若是被長老們合而攻之,弄不好會出大問題。


    “怎麽就打起來了?”


    想到阿凰肚子裏的娃,不由得蘇澈不緊張。


    事態緊急,覺非羅隻得長話短說道:“雲鶴長老看出來阿凰有孕,現在要逼他落胎!”


    “什麽?!”


    蘇澈頓時大驚,就連安齊遠也十分訝異。


    雖然他早知道鸞凰族妖修可以與丹鳳交-配孕育子嗣,但法正卻從未提過阿凰遇到了丹鳳之事,他也沒想到一直對子嗣渴求若狂的鸞凰族長老,會在得知阿凰有孕之後逼他落胎!


    “安齊遠你趕快放開我!再不趕過去就要出事了!”


    看到安齊遠眸中的殷紅之色忽濃忽淡,便知道安齊遠因為阿凰的緊急事件理智有所迴歸,便趁此機會想讓他放人。


    可這不說還好,蘇澈一說讓安齊遠放人,魔頭的眼眸又再度被殷紅占據。


    “不對,就算要去救阿凰,也要先將附庸之契下了才對……”


    安齊遠似木偶一般自言自語,因為沒有哪一件事,比讓他永遠地擁有蘇澈更重要,其他人排位統統要靠後!!!


    看著剛才隱下去一些的紫紅之光又重新大盛,蘇澈知道安齊遠真是瘋魔了,不解決這個魔頭,根本就不可能脫身出去救阿凰。


    沒有時間讓他再鴕鳥下去了。


    蘇澈狠咬牙關,把心一橫,幾乎卯足了全身的勁,才勉強將上半身支起來一些。


    手腕上的*釘因為他的掙動而箍得更緊,刺得手腕錐心的疼。


    但此時此刻蘇澈顧不得這麽多了,隻是狠狠地抬起臉將自己的唇印到了安齊遠的下巴上。


    好吧,他原本是打算想吻安齊遠的唇的,可惜實在是支不起身子,隻能堪堪吻到了那男人布滿了短短胡渣的下巴上。


    刺刺的,有些小小的疼,又有些癢。


    這種微妙而奇特的感覺蘇澈也是第一次遇到,覺得還挺新奇,忍不住來迴摩挲了一下,然後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你……”


    這下輪到安齊遠傻眼了。


    兩人四目相對,蘇澈唇中開始念念有詞。


    隨著靈力的轉動,一個正紅的法印出現在蘇澈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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