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棟對於自己成為神醫的道路充滿了期待,每天三頓,一頓不落地給冷月宮主熬藥,雖然每次他用的藥材都不一樣,反正他從山上采了什麽草藥迴來就全都放水裏熬煮。冷月宮主喝了張之棟的藥沒傷勢加重也算是命大,當然指望張之棟的藥能讓她快點好起來也不實際,不能怪張之棟,他太窮了,沒錢給冷月請大夫。


    張之棟救冷月的動機,原本冷月覺得他一定和其他臭男人一樣是因為貪圖她的美貌,但張之棟除了對給她喂藥展露出莫大的興趣,對她並沒有過多的接觸。


    他一點也不關心她麵紗下麵的樣子,冷月從來沒到過這樣的男人,真是個奇怪的人,偷肚兜這種行為扣在這樣的怪人身上似乎變得合情合理。


    “你為什麽要救我?”每一個被救的人應該都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我不救你,你不就死了?”


    “你不想我死?”


    在張之棟眼裏,冷月才是怪人,在她身上總是少了一種人情味,理所當然的事情也要發問:“我這人有三個原則,不偷東西,不殺人,不被人殺。”


    這人在撒謊!什麽不偷東西,明明偷了她的肚兜!要不是自己傷的太重,真相拆穿他偽君子的謊言,冷月憤恨地想,體內的劇痛又讓冷月忍不住僵硬地弓起身子,這次竟然傷得這麽嚴重,要不是女媧宮的內力精妙,她定死在衛夫人手裏,冷月皺著眉頭忍耐從內髒散發出的痛苦,她要快點好起來,一定要把這件事盡快告訴給其他武林門派,仙藥坊的衛夫人很有問題。


    但,衛夫人是衛坊主的娘子,單憑她的口說無憑,江湖中的人會相信她,還是相信衛夫人?冷月心中也很沒底。


    這一天,一言堂中有兩個人憑空消失,其中一人的屍體在山崖上被發現,那時,甄繡兒的屍體已經凍僵,半柄鐵劍露在外麵,另外半個劍身沒入體內,挽茵卻始終沒有找到,不管是活著的她,還是屍體。


    撿到挽茵“屍體”的人是臧華顏,喜歡接天上掉下來的東西的人不是隻有張之棟,蠱後也很喜歡。


    桃緋趴在床邊眨巴著大眼睛問:“師父,你會救挽姑娘吧?”


    臧華顏漫不經心地用幹布擦著手:“恩,會吧,如果我當年沒有迴西陵,她說不定算你師姐。”


    臧華顏直到現在還在想,如果當年沒有她沒有賭氣離開田不東,挽茵該喚她一聲師娘。田不東肯定沒有想到,再他死後多年,臧華顏還會迴來找他,當年的紅顏知己,如今是他愛徒的救命恩人。


    桃緋一看師父和緩的臉色就知道挽姑娘有救,屁顛屁顛去拿來師父最常用的按幾個蠱打下手,又洗了濕巾給挽茵擦身子,臧華顏笑著嗔她:“沒見你這麽勤快過。”


    “我受傷的時候挽姑娘就是這麽照顧我,現在我也該照顧她。”桃緋信誓旦旦地說。


    臧華顏微微一笑,她的徒弟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不再是隻會在她羽翼下偷奸耍滑的頑童,如果田不東還在,也會和她一樣感慨吧,他們的徒弟都長大了。


    挽茵醒來時,看見臧華顏,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又眨了幾下眼睛才確定自己是醒著的。從懸崖被推下去,挽茵還以為這輩子已經到此結束,竟然還能死裏逃生,一定是師父的在天之靈在保佑她!


    桃緋笑嘻嘻地邀功:“挽姑娘,你昏迷的半個月可都是我照顧你的~”


    “什麽?你說我昏迷了多久?”挽茵關注的重點和桃緋想突出的重點完全不一樣。


    “半個月……”


    “祝文安呢!祝文安有沒有到處找我?”挽茵慌忙問,祝文安一定以為她死了,他一定擔心壞了吧。


    “額,祝掌門山崖附近到處找你的屍首,不過師父不讓我告訴他你在這裏。”


    “咳咳,”臧華顏咳嗽兩聲吸引兩人的注意力:“我勸你不要再跟那位祝掌門有來往。”


    “為什麽?”


    “你的胸膛被刺穿一個洞,我幫你療傷的時候順便在你心髒裏放了一隻蠱蟲,叫情蠱,一旦你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動情,這隻蠱蟲就會吃掉你的心髒,不信你可以試試,我不介意。”


    臧華顏不是愛開玩笑的人,挽茵的心情從死而複生的驚喜一下子蕩到穀底:“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美豔的紅色指甲刮痧著茶杯:“我最討厭的事就是看見有情人終成眷屬。”


    “因為你和師父擦肩而過就容不下別人感情美滿?”


    “大概是吧,人老了,心就容易變黑。”


    挽茵沒辦法說出太難聽的話,畢竟她這條命是臧華顏救迴來的,但她的心不比死了好過,如果讓她一輩子不再見祝文安,不如不要救她,就讓她死在懸崖下,至少她的屍體還能活在祝文安心裏。


    挽茵還是迴了一言堂,她不信世界上會有這種可怕的蠱,她在雙毒教的書裏沒有看到過,是臧華顏自己研製出的蠱?做出這種滅人欲的蠱,一定是個變態!


    祝文安還帶著人在外麵找挽茵的“屍體”,聽說挽茵迴來的消息,什麽也顧不得了,瘋了一般往迴跑。


    挽茵呆在自己房裏,被一個不敲門的無禮男人從身後抱住,不用想也知道這個人肯定是祝文安。祝文安把挽茵抱的緊緊的,簡直要把挽茵再勒死過去。


    祝文安把頭埋在挽茵頸間,貼著她脖頸間裸/露的肌膚,溫柔地吐息:“以後我是不是得把你綁在身上才行。”


    咯噔,挽茵心裏有一絲怪異的感覺,雖然隻是輕微的感覺,挽茵還是敏感地感覺到,猛地掙開祝文安的懷抱,躲得遠遠地。


    臧華顏說的是真的!她的心髒裏被下了蠱!


    “怎麽了?”祝文安看到挽茵一副受驚兔子的模樣,不敢輕易走過去。


    “我……求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挽茵把祝文安推出門,緊緊將門鎖好,心裏亂成一團麻線,這樣下去她真的會死?


    挽茵從沒有這樣怕死過,死了,就連遠遠看一眼祝文安的機會都沒有,如果他生病了怎麽辦?如果他受傷了怎麽辦?她不能死,說好了要看著祝文安長命百歲。


    如果隻有在祝文安身邊動情的時候蠱蟲在會有異動,隻要離祝文安遠遠的不就好了?


    挽茵收拾好行囊,帶上啞啞,打算遠走高飛,祝文安自然不會讓她走,這場麵就像娘子吵著要帶孩子迴娘家,夫君苦苦哀求,想要挽迴娘子的心。


    但這已經是挽茵能做出最好的決定。


    也許是星辰的死給挽茵太深刻的印象,挽茵深覺無論什麽感情,人死了就什麽都不會再有,她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就算是祝文安也別想困住長了雙腿的挽茵,就像當時挽茵一個人離開一言堂去西陵,這次她也可以離開,這是這一次,祝文安再沒辦法知道她去了哪裏。


    這一次,才真的像那年一樣,她流浪在江湖的人海裏,小心翼翼地隱藏自己的身份,不讓祝文安發現她的蛛絲馬跡。那年,她被星辰撿迴了青榜,這一次,她不知道還能不能有棲身之所。


    唯一的去處,青榜,已經隨著它主人剩餘的屍體一起在大火中化為塵埃。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神展開應該是祝文安把挽茵抓迴來打斷雙腿綁在床上每天xoxo


    _(:3」∠)_心好累,再也不要寫虐了,不要問我為什麽變這樣,我也想知道我當時怎麽寫出這樣的大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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