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亓官傾城沒有料到,那竟然是他見到蘇眉的最後一麵。


    隨著蘇眉病情痊愈,她和梅仙瑤的感情也再次升溫了。


    梅仙瑤看起來對蘇眉很好,比以前更為關心,但是,偶爾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眼神,卻好像是看待陌生人一般。


    蘇眉並未發現這件事,一心考慮著她和梅仙瑤的未來,便和梅仙瑤商量:“不如,我們尋找一個無人認識的地方,一生逍遙自在,豈不是很好?”


    “你是說私奔?”梅仙瑤雖為戲子,但是身份卻是梅府嫡長子,高貴的很。倘若和一個女人私奔,成何體統?


    “不行?”蘇眉並不認為她的要求過分。


    梅仙瑤略微沉眸,仔細思索過後,問道:“你打算何時走?”


    “明天晚上,今天,我且先迴去收拾東西。”蘇眉說道。


    “好,我答應你。”梅仙瑤思慮過後,同意了。


    “那我先迴去了。”


    蘇眉腳步輕快,看得出來,十分開心。


    可是,她卻沒有發現梅仙瑤逐漸冰冷的唇角,以及,握住酒杯的手指已經泛白了。


    蘇眉定下的日期太匆忙,走的時候,竟然忘記通知那個還在地窖裏的小男孩。


    當她按照約定時間趕到約定的地點時候,並沒有看到梅仙瑤,反而,是遇見了幾個小混混,搶走了她的錢。


    蘇眉在逃跑的過程中,一腳跌落下去,昏迷不醒。


    醒來後,就聽到蘇商一夜大火,被燒光了。


    蘇眉趕緊迴家,看到滿地狼藉,正想把被木頭壓住的蘇清詩拽出來,忽然,一根冒著火星的屋梁從頭上砸下來。


    等到蘇眉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的眉心上就多了一塊醜陋的疤痕。


    田月榮在一旁哭哭啼啼,沒完沒了,後來,便打起了蘇眉的主意。


    “阿眉,你看咱們家已經落魄到這個地步了,要什麽沒什麽,不如,你就嫁給娘年前給你介紹的那個屠戶,還能得好些聘禮。”田月榮說話直來直去,全然不顧蘇眉此刻的心情。


    蘇眉萬念俱灰,心裏冷得像在冰窖裏,哪裏還能再記得亓官傾城?


    她就著水池裏的水洗了一把臉,再次看到眉心上的傷,險些又昏死過去。


    蘇商倒了。


    金銀細軟也被搶走了。


    梅仙瑤沒有來赴約,蘇眉便已經明白梅仙瑤的意圖了。


    蘇眉明白,梅仙瑤從來都是一個自尊心強,骨子裏高傲的人。


    她曾經當著所有人的麵,說梅仙瑤不過就是一個戲子,掃了梅仙瑤的顏麵。


    那天,梅仙瑤重新來找她,不過是為了一雪前恥,讓她自食惡果。


    想來,秦安縣內,應該已經開始傳言她與梅仙瑤私奔不成,反而被甩的消息了。


    蘇眉整理好衣裙,告知田月榮和蘇大虎,她再去想想辦法,或許可以借得幾兩銀子,暫時度過難關。


    如果借不來銀子,她再下嫁給一個屠夫好了。


    蘇大虎和田月榮相信了她的話,便讓她離家了。


    誰曾想到,幾個時辰之後,一縷芳魂自掛黃土坡,再睜開眼睛時,鬥轉星移,人已經不再是那個人了。


    以上,便是蘇慕言來到之前,蘇眉所經曆過的事情。


    在這段過往中,亓官傾城隻參與了一部分,另外一部分並不得知。


    多年以後,亓官傾城迴想起當初再次見麵。


    一縷陽光中,一個少女朝他走過來,帶給他黑暗的世界裏,無限光明。


    …………


    整個下午,亓官傾城在夢中來來迴迴,遇見了很多人,想起了很多事。


    昏沉的意識裏,他總是斷斷續續地囈語,一會喊‘哥哥’,一會喊‘蘇小姐’。


    等到意識終於清醒了一些,亓官傾城睜開眼睛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張冷漠的少年麵容出現在他的榻前,隨之而來的,又是昨天曾經出現過的緊迫感。


    “是你!!”亓官傾城話剛說出口,就被冷棠捂住了嘴巴,發出低聲悶響:“唔,唔。”


    “小公子,你別驚慌,千萬別喊人,我是冷棠。”冷棠捂著亓官傾城的嘴巴,並不用力,掌心裏也留出少許空隙,防止亓官傾城無法唿吸。


    亓官傾城察覺到冷棠真的沒有傷害他的意思,才逐漸安靜下來,點點頭,唔唔著:“你先放開我。”


    “是,小公子。”冷棠依言放開亓官傾城。


    亓官傾城一得到鬆緩,立刻又開始喊:“來人,救命……”


    話還是沒有說完。


    冷棠直接一手指戳在亓官傾城的背上,點了亓官傾城的穴道,不讓亓官傾城說話。


    亓官傾城睜大了眼睛,大氣不敢出,眼神閃爍,似乎在問:冷棠,你到底是誰?想怎麽樣?


    冷棠依然冷著臉,但是從細微的表情裏來看,好像有點緊張。他從懷裏掏出一塊手帕,手帕裏包裹著一塊亮晶晶的銀製小圓圈,遞給亓官傾城,說道:“小公子,你、你是否還認得這個東西?”


    “……”亓官傾城被封了穴道,無法開口說話,也動彈不得,隻能用眼睛狠狠瞪著冷棠,示意冷棠放開自己。


    冷棠後知後覺,立刻給亓官傾城解開穴道,“小公子,你千萬別再吼了。我真的不是壞人。”


    “壞人又不會說自己是壞人。”亓官傾城感覺身子僵硬,看來,冷棠的功夫真的很厲害。


    “小公子,你還記得這個物件嗎?”冷棠急於知道答案。


    “看著很熟悉。”亓官傾城仔細想了想,又搖搖頭,“我不記得了。”


    “小公子,你再想想,仔細想想。”冷棠問得急切。


    亓官傾城當真又想了想,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碎片,不太確定地問道:“冷棠,這個東西是不是誰戴過?就是戴在脖頸上的那種?我有印象,好像躺著睡覺的時候,總有這個東西在晃悠,很刺眼。”


    “對對,沒錯,然後呢?”冷棠一張冷漠的臉上終於出現不同的表情,他很激動。


    亓官傾城再次搖搖頭,“真不記得了。”


    “可是,你剛剛在夢裏,還一直喊著哥哥。”冷棠急於求成,忍不住說道。


    “哥哥?我真的喊了嗎?”亓官傾城有些疑惑,睡夢中的事情,他也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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