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是你揍她?”素衣認真地迴憶一下,疑惑的說:“我記得,好像是她揍你!”


    雖然雲光在戰場中不一定能夠打贏清漪,但是,如果近身交手,隻憑拳頭的話,雲光的實力遠遠高於清漪。


    清漪並不擅長打架。


    “咳咳!”清漪輕咳了一聲,這個討厭的家夥。


    平日裏,白疼了。


    “還有其它發現嗎?”暮離繞過這個令人尷尬的問題。


    在血族人的世界裏,沒有什麽是一頓拳頭解決不了的。


    “有,這個湖泊很廣闊,遠通外城水域。如果不是方昭擔心他們逃跑,特意在城外隔了一層絨網,我們根本就沒辦法將他們一網打盡。幸好他弄巧成拙了。”清漪說道。


    “人數大概多少?”這是暮離擔心的最大問題。


    眾所周知,吸血鬼一族由於族人天性所致,並不容易延續子嗣。


    倘若吳先生那一方利用這個先天條件做文章,通過實驗室源源不斷地往血族四城輸入大量異族人。那麽,早晚有一天,血族四城的平靜會打破。


    所以人都將再次卷入一場空前災難中,生死未卜。


    清漪聽到這個問題,臉色一暗,不太好看:“他們人數很多,初步統計上萬了。”


    “這不是一個小數目。”暮離輕歎了一聲。


    素衣重重點頭,學暮離說話:“沒錯,不是一個小數目。”


    “怎麽處理?”清漪詢問道。


    暮離望著湖畔上堆積如山的殘屍,眼底覆著一層深深的冷意,淡色的唇角輕輕勾起,泛著微冷的殺意:“不論生死,全部擊斃。”


    “是!”清漪神色冷漠,垂首躬身。


    素衣捂著唇,從她驚慌的表情來看,明顯嚇了一跳:“離離,為什麽要殺他們?他們有的還活著……”


    在素衣的記憶中,暮離從來不會坑殺戰俘,也從來不會像那個什麽‘戰神白’似的,發出這樣冷酷的命令。


    暮離無奈一笑,揉了揉素衣雪白的頭發,話語裏多了些許溫柔:“素衣,快點長大吧。”


    “不想長大。”素衣低著頭,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會變成你的樣子。”


    那麽多人命……


    殺人如麻……


    “不會的。”暮離輕輕擁住素衣,安慰著:“放心,你會變成最好的模樣,比我還好。”


    “真的呀?”素衣心裏挺高興。


    雖然還是不太舒服,但是暮離說的話應該是對的。


    當暮離和素衣騎著雪狼離開莊園的時候,清漪和木娢卿兩個人站在湖岸上,看著一隻隻血獸將那些再也無力還手的異類血族扔上岸邊。


    當異類血族砸在岸邊上的時候,一縷縷青煙升起,猶如塵埃填起的光影,間雜在風中,頃刻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清漪戰神,主子此舉怕是當真動了殺心,以後,不太平了。”木娢卿意味深長的說道。


    “不好麽?”清漪並沒有太多感觸。在她的世界裏,也許會多出一點點冷血,不為太多人的生死所動:“弱肉強食,是所有種族的天性使然。”


    “但是,”木娢卿還想再說些什麽。


    清漪忽然反問道:“如果留下他們,你可以保證他們不會再傷害我們嗎?在我們的人生裏,不僅僅要為我們自己負責,還要為那些努力生活的族人負責。而他們大多數隻是懂得自保的人,一旦遇到襲擊,隻會成為戰爭的炮灰。”


    “嗬嗬,說得倒也有幾分道理。”木娢卿換了個角度去思考,一直緊崩的心境終於舒服了許多,“人類有句話說,一將功成萬骨枯。所謂千秋帝位,無一不是踩著他人白骨而上,如此看來,倒是我的眼界不夠長遠了。我們不是為了短暫的勝利才會如此無情,不過是騎虎難下,早已由不得選擇了。”


    “主子也不希望這樣的。”清漪遙想起千年以前那場戰爭,當時的慘狀是現在的千萬倍。


    一時心軟,上萬血族精英失去性命。


    若為王者,本就應該謀事而行,而非優柔寡斷,用所謂的慈悲來傷害更多無辜的人。


    “是,清漪戰神,木某受教了。”木娢卿微微欠身,朝清漪拱了拱手。


    清漪舒展了一下眉梢,無事一般,說道:“希望可以早點返迴大盤古都。那裏的美味好好吃啊!”


    她一想起漫山遍野的小動物,那個新鮮的啊,真是饞得流口水。


    …………


    邊仇端著靈參湯去尋找溫染。


    溫染傷勢不輕,兩隻手雖然沒有廢掉,但是,整個人狀態並不好,精神也很差。


    不過,溫染的意識倒是清醒著。


    “來,喝湯,小心,仰脖。”邊仇小心翼翼地伺候著溫染喝湯,手忙腳亂的樣子,很令溫染鄙視。


    “你,”溫染停頓了一下,嗓子有些痛,沙啞的聲音還不太適應,“能不能閉嘴?”


    “……”邊仇傷心極了。


    心,哇涼哇涼的。


    他這麽認真的伺候溫染,結果,溫染嫌棄他。


    “嗬嗬,”溫染低笑著,“行了,笑一笑,表情太難看了。”


    邊仇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不怪你,是我的問題。”溫染眼色忽地暗了一下,視線在邊仇身上掠過,說道:“雲光戰神怎麽樣了?”


    “她一切都好,已經迴房間了。”邊仇有點詫異溫染提起雲光,但還是如實迴答了。


    “雲光戰神這一夜……”溫染糾結著,是否應該多嘴問一句。


    “她去尋找參湯了,給我家小墨治腦袋上那塊胎記。”邊仇趕忙迴答。


    “小墨?”溫染一愣,瞬間明白了。


    “沒錯,我邊家的第一位小小姐,邊小墨。雲光娶的名字,我很喜歡。”邊仇自豪的說道。


    “噢,”溫染瞅了一眼參湯,“這個東西很稀少。”


    溫染不太相信雲光那麽碰巧遇上了。


    “主子和雲光一起去尋找的。”邊仇說道。


    “嗯。”事已至此,溫染已經明白整件事情的經過,也就不再追問了。


    “你放心喝,喝裏還有很多。如果效果不大,我就把靈參切來給你吃,一定會讓你養好胳膊。”邊仇不忍心看溫染那一雙險些被割斷的雙手。


    他一看到溫染的手腕,就想將方昭從裏到外再打一遍,那廝下手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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