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


    那個女人真的存在?真的來尋找他了?


    天!!!


    他剛剛做了什麽?竟然擺出沒羞沒躁的姿勢,說著輕浮的話語,來勾引麵前這個女人嗎?


    在這一刻,宗情的臉陡然變紅了,害羞的眼神四處逃竄,不敢直視玉蝶衣。


    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真是太丟人了!


    “宗情,你沒事吧?”玉蝶衣將吃食放在餐桌上,站在床邊解釋道:“對不起,沒有經過你的允許,擅自動用了你的廚房……”


    “嗯?”廚、廚房?


    宗情怔了一下,雙手扯著被子把腦袋蒙進被子裏,快要抓狂了。


    現在是討論廚房的時候嗎?這個女人什麽時候才能抓住重點!重點!


    玉蝶衣可能也覺得這樣說不太妥當,便不再提這件事情了,轉移話題,“先吃些東西?”


    “不餓。”宗情蒙在被子裏,悶悶的出聲,像是一個做了壞事被逮到的小朋友,無地自容。


    “那你要換衣服嗎?”玉蝶衣已經把換洗的衣服取出來了,就放在床頭邊上。


    “不換。”他寧願髒著,當一個髒小孩。


    “那……”玉蝶衣遲疑了,“你想和我說說話麽?”


    如果什麽都不想說的話,是否也代表著宗情的心底裏再也沒有她了呢?


    玉蝶衣很想知道這個答案。畢竟,三年過去了,她又傷害了宗情,那麽深,那麽深……


    “不想。你出去。”


    果不其然,宗情並不想見玉蝶衣。


    玉蝶衣輕唿了一口氣,心裏仿佛壓著一塊大石頭,悶悶的,透不過氣來,答應了宗情,“好,那我走了。”


    除此之外,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等等!”宗情喚住了她,用一種強勢的口吻命令道:“站在門口等我,不許跑。”


    “好。”玉蝶衣埋藏在心中的那一口悶氣舒服了。還好,宗情沒有趕她走。


    過了一會兒,宗情換好了衣服,打開房門,俊逸的麵容上,酒醉的紅暈褪去了不少,他凝視著玉蝶衣,深沉的打量著,少頃,才鬆了口:“進來吧。”


    “嗯。”玉蝶衣跟著宗情走進去,默默無聲。


    她知道,該來的一切終於來了。且看這個男人打算如何處置她,是留?還是殺?


    清醒過後,宗情的態度變得冷淡了一些,少了先前那般羞澀,將曾經有過的情誼全部都埋藏在了心底裏。


    此時,他看待玉蝶衣的目光裏帶著幾分疑惑,少許探究,輕聲幽幽,轉不過曾經那個纏著痛苦的結,“為什麽迴來?”


    “找你。”玉蝶衣輕聲說。


    “為什麽找我?”宗情又問,依然是平淡無波的口吻,聽不出什麽情緒。


    “想你。”玉蝶衣直白的說道。她太了解宗情的性格了,有些話,如果不直白的說出來,宗情一定會胡思亂想。


    宗情輕輕搖轉著尾指上的寶石指環,忽然間輕笑了一聲,言語裏諸多諷刺,“你以為我會信?”


    是的,他為什麽要相信麵前這個女人說的話?一點都不可靠。


    “我信就好了。”玉蝶衣並不多作辯解。她知道,這樣的嘲諷是靠近宗情的必經之路。


    曾經那般傷害過了別人,還不準人家逞逞威風?


    宗情冷冷哼著,“還不交代嗎?”


    “交代什麽?這幾年我和男人的約會次數嗎?”玉蝶衣故意如此說,偏要找茬。她就不信,宗情已然不在乎她。


    宗情啞然,平淡的表情破冰了,一言不合就攆人:“你自己走,還是我讓人送你走?”


    “沒有。”玉蝶衣無奈的說道。


    宗情皺著眉梢,“什麽沒有?”


    “沒有約會過。”玉蝶衣認真的說。她將宗情的一顆心挑撥得七上八下,六神無主。


    那是記憶裏偷偷喜歡著她的,裝作不在乎她的,宗情的模樣……


    “我不信。”宗情感覺他被玉蝶衣算計了,全程被玉蝶衣牽著鼻子走,這樣的感覺很不好。


    他捫心自問,還想再被人拋棄一次嗎?當然不!


    宗情想把玉蝶衣鎖在身邊,一輩子都不讓這個女人出去興風作浪,可是,現實是殘酷的。


    他有必須放玉蝶衣離開的理由:這一座看似花紅柳綠的女嬌城,很快就會出現動蕩了。


    那時,時間軸刻畫在血族銀日被喚醒前的一百年……


    對於血族人來說,一百年太短暫了。或許隻是一朝夢醒,稍不留神,時光就在指縫裏溜走了。


    玉蝶衣自然不想離開。


    宗家現在隻剩下這麽一位小祖宗了,她不得不去在意冷情的安全。


    玉蝶衣和宗情幾經談判後,還是被宗情忍著心痛送走了,但是,她並沒有就此罷休。


    她尋了個其它法子,轉身就成了追音城主的門客,與宗情同侍一主,大家都是好朋友。


    兩個人都變成了‘名義上好聽,實則不然’的當紅門客,彼此都住在門客大院裏,各自房屋相對,極為近的距離。


    每一日,宗情都控製著思念,刻意不見玉蝶衣,奈何玉蝶衣卻不是一個安分的主。


    玉蝶衣沒事兒就跑過來,到宗情的麵前走一走,有時送一束桃花,有時送一顆厚實的桃子。


    宗情尤為費解,不知玉蝶衣鬧得是哪一出,結果,玉蝶衣萬分無辜,告訴宗情:“這是在給宗情求桃花運……”


    宗情氣得腦後直冒煙,卻又不好撕破臉皮和玉蝶衣理論。


    他當著玉蝶衣的麵收了桃花和桃子,背後全部都憤憤不平的踩爛了:破桃花,本公子才不稀罕。


    然而,事實上,宗情總是打臉。


    聽說,某一日,他向尊貴的城主大人討要了一隻白玉花瓶……


    …………


    再往後的日子,說起來一言難盡。


    宗情終究還是不忍心把玉蝶衣扔在大門外,親自打開屋門,和玉蝶衣做朋友了。


    曾經的愛情那般慘烈,失去時痛不欲生。如今有機會再遇到了,是否應該格外珍惜?


    就這般,玉蝶衣和宗情過上了看似甜蜜的朋友生活。盡管,那份甜蜜隻是某個人的一廂情願……


    後來,女嬌城出事,城主追音被冥古喚了出去。


    冥古發下密令,責令宗情暫代女嬌城城主一職。


    玉蝶衣陪伴在宗情身側,暗自想著,這一次真的完了。想走?下輩子吧!


    宗情一下子成了女嬌城的暫代城主,擁有強大的能力殺伐決絕,手眼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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