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頑主頗為無語,眼睜睜地看著那一身淡紫色的衣袍飄然遠去,毫無辦法。


    他又被贏荼耍了。那個老贏家的壞孩子!


    贏荼離開以後,前往更遠的地方尋找暮離。


    他一張美若刀鋒般的麵龐上凝著冰涼的冷意,眉宇間仿佛凍了一層寒霜,內心裏做了決定,必須要比頑主先一步找到暮離,將暮離安全的帶迴去。


    不管是頑主還是沉靈,隻要是想要留在暮離身邊的男人,他就都不放心!!


    頑主沿著長遊城外繼續尋找,大有找不到暮離就不迴去的想法。


    可是,血族人的地界本來就空曠廣闊,天地無垠,到處都是崇山峻嶺,低穀溪澗,想要尋找一個人太難了。


    他縱身一躍,跳上高高的樹枝,踩踏著樹枝往更高的地方掠去。


    風聲,唿嘯在他的耳旁。


    獸鳴,響徹整片山穀。


    一片片碧色的樹葉隨著他的身影落英繽紛,在他的身後傾灑下美麗的樹葉雨,繚繞人的眼簾。


    頑主的身影隱匿在那片片落葉中,越發往遠處消失了。


    天色已近傍晚,他擔心若是尋找的慢了,暮離就要和那個姓沉的男子再度過一夜。


    孤男寡女,太危險了。


    啾啾啾!


    頑主離開之後,漆黑的樹林裏響起幾聲狐鳴,並不突兀,卻也明麗異常。


    一道黑色的影子‘砰’的一聲砸在濕潤的泥土路麵上,渾身輕顫了兩下,身底下湧出一猩紅的血水。


    他黑色的袍子被劃開了幾道裂口,沾了很多的土泥和草葉,看起來狼狽不堪,受了很嚴重的傷。


    他抬起頭,往頑主離開的方向看去,視線裏閃過幾分遲疑,勉強地睜了睜要眸,昏了過去。


    他叫令伍,是沉靈的貼身侍者。


    令伍此行跟隨沉靈血洗長遊城,在深夜的屠殺裏被三南侍者所傷,幸好投入湖中隱藏了起來,才躲避開三南侍者的殺戮。


    天亮以後,他躲在暗處,一直暗中尋找著沉靈。他和沉靈之間有特殊的聯係方式,不管相距的多麽遙遠,都能夠找到對方。


    令伍沒想到會在半路上遇到頑主,他有心想要纏住頑主,替沉靈多爭取一下時間,可惜,他已經心有餘而力不足,無能為力了。


    昏迷前,他最後看了一眼頑主離開的方向,顫巍巍的伸出手指沾了滴鮮血,在附近的樹幹上畫出了半個奇特的符號。


    那是他和沉靈聯絡的暗語,隻有沉靈能夠看得懂,不過,剩下的那半個符號怎麽都畫不出來了。


    “對、對不起,主子……”令伍說完最後一句話,身子一癱,倒在血泊中徹底昏了過去。


    …………


    不久後,夜空上升起一輪純白的月,天幕上繁星點點,星辰璀璨,光色闌珊。


    暮離踏著星光月色,一路疾行,返迴山洞內,她的手中拿著一朵盛開的情花。


    此時,情花正值盛綻之月,是朵朵花瓣最美好的時候。


    一片片花瓣迎著夜風飛舞,那妖冶豔麗的色澤透著嫵媚妖嬈的風情,是深夜裏隱藏起來的誘惑,足以和人類新鮮的血液相媲美。


    山洞裏,靜寂無聲。


    空氣微冷,不染絲毫餘溫。


    那一道黑色的袍影早已不知所蹤,似乎已經離去很長時間了。


    明澈的溪水倒映著一朵妖嬈刺目的情花,水麵平靜,仿若靜止了般,半透明的遊魚偶爾出現一兩條,稀稀落落的遊蕩著,驚起淺淺的水痕。


    細看之下,那遊魚的數量貌似少了許多,襯托著整個山洞越發寧靜,寂寥了。


    “沉靈?”暮離在山洞裏尋找著,輕聲喚著那個男人的名字。


    然而,無人迴應她。


    暮離趟著溪水走到那一塊大石頭附近,停了一會兒,靠著石頭坐下來。她外出一天尋找情花,有些疲倦了,打算歇一會兒。


    暮離微閉著眼眸,沒過多久便睡著了。


    她在夢中又見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看到了那些被她封存在記憶力很久很久的人……


    “父親……母親……”暮離在睡夢中喃喃自語,數愛哽咽,含著幾分刻意隱藏起來的思念。


    那是她幼年時期的片段。


    她還沒有到少年,僅有一兩百歲的時候,類似人類穿著開襠褲,每天都吵著要父母抱抱的時期……


    睡夢裏,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麵容模糊,看不到五官的模樣。隻能看到他們穿著一襲古老的長袍,分別牽著暮離的手,站在暮離的左右兩側,帶著她在白天裏行走,教她學習走路。


    暮離走路的時候慢極了,動不動就會摔倒,甩出一地灰塵,直把那男人和女人看得連連搖頭。


    每當把暮離扶起來,順著路繼續往前走時,那女子似乎總是擔憂的很,無奈至極。


    “你說,她真的是我的女兒麽?怎麽會這麽笨?走路都走不好,以後還怎麽飛?”那女子十分窩火,總是納悶著,擔憂不已。


    那男子嗬嗬一笑,笑意輕柔,話吻溫和,他一把將暮離舉了起來,抱在懷中轉了一圈,安慰著那女子:“沒有關係,笨就笨了一點,我們慢慢教。阿然不是說過,我們的女兒是未來的血族女皇麽?你要相信阿然。”


    “哼,相信他?”女子不屑置辯,“就那個總喜歡往家裏撿死人的家夥?他的腦袋是不是壞掉了?”


    “發生什麽事了?他惹到你了?”男子問道。


    女子點點頭,狠狠地瞪了男子一眼,“你說呢?前兩天,他往家裏領迴來一個會陣法的人,結果,這幾日家裏烏煙瘴氣的,煩死了。等把我惹急了,我就宰了那個混蛋!”


    “好好好,你去宰了他嘛。我也看他不順眼很久了。”男子哄溺著心愛的女人。


    “真的?可以宰了阿然?”女子停下腳步,扯住男子的衣角,不太相信男子的話。


    “當然可以。如果你想的話,這天地華宇都是你的,更何況是一個阿然?”男子笑著將女子攬進了懷裏,一手抱著自己的女兒,一手擁著自己摯愛的妻子。


    女子仍然懷疑著,不太相信男子說的話:“奇怪,你今天怎麽這樣不太對勁?都同意我去宰了阿然?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


    “哈哈,”男子仰首大笑,頗為愉悅,不由得將女子擁的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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