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曦,你怎麽了?”暮離望著自己的雙手疑惑不解。汗!她剛剛做了什麽?為何嫦曦的表情迷之尷尬?貌似,她隻是坐起來而已,然後,觸碰了嫦曦的胳膊?


    嫦曦單手擁住暮離,將暮離摟在懷中,不禁莞爾,“沒事,想你了而已。”


    暮離發現嫦曦是單手擁抱著自己,不太相信嫦曦的話,“真的嗎?你是不是受傷了?給我看看。”


    說著,她伸手去捏了一下嫦曦垂放在身旁的手臂,不出意外,感覺到了嫦曦輕微顫抖著。


    “小離兒……”嫦曦耳後微紅,阻止了暮離的動作。


    暮離擔心嫦曦的安危,忍不住再次去看嫦曦的手臂,結果又引得嫦曦一陣輕顫,“你到底怎麽了?”


    她找不到傷痕,越發急切了。


    嫦曦輕吻了一下暮離的額頭,老實交代,略微不好意思:“手麻了。”


    “為什麽?”暮離怔住了,手麻了?怎麽迴事。


    “嗬嗬,別問了。”嫦曦才不會把那麽窘迫的事情說出來。


    暮離仔細迴憶了一下,恍然大悟,“該不會是被我枕的吧?”


    她好像枕著嫦曦的胳膊睡了一夜,而且,一動未動,也沒有受到一絲打擾,也就是說,整個晚上,嫦曦也沒有動過?難怪會手麻了。


    嫦曦眉眼泛紅,暗含春色,輕飄飄的瞥過來一眼,無限風情,一張清雅如蓮的麵龐上,盡是說不出的赧意,“你說呢?”


    這一迴輪到暮離尷尬了,她試探著說:“那我、我給你揉揉?”


    “不好,親你一下就好了。”嫦曦凝視著她。


    暮離傾身而下,絕美的唇瓣覆上去,戲謔的說:“原來是想占本爵的便宜,真壞。不過,本爵喜歡。”


    “嗯,你喜歡就好。”嫦曦輕聲應著,將暮離的話吻進了唇裏,化成無數曖昧,糾纏不清。


    …………


    明月新入夜,沉雲散去,星空朗朗。


    天霧城內燈火通明,一片靜謐祥和之色,士兵們聚集在城防四周,仍然打掃著白日沒有收拾完的戰場。


    在天霧城外有一處深穀,是專門埋葬血族人的地方,叫作:葬骨墓。


    士兵們把死去的血族殘屍拖進深穀,再輔以泥土和草木,統一進行掩埋。


    寒洛已經清醒了,此時正帶領眾將士督促戰場清理工作。


    夜風中,他一襲素色的袍子略顯單薄,每走一步都襟袍飛揚,在他急促的步履下開成了翩然的衣花,透著清瘦的骨感。


    陳州生跟在他的身邊,心中有話,幾次三番想要說出來,卻總是被寒洛打斷了,“城主,您真的不去休息嗎?”


    寒洛話音淺淡,似積雪初化的湖水,平靜安寧,不起絲毫波瀾:“無礙。”


    “那您也不去看看夜爵大人嗎?”陳州生終於有機會說出心裏話。


    他個人感覺,經過昨天一役,好像天霧城裏的所有人都對號入座,知道了暮離的存在,也明白了寒洛的心上人就是暮離。


    所以,為什麽不去探望一下呢?畢竟,夜爵大人是整座天霧城的救星。


    寒洛和陳州生共事多年,明白陳州生的意思,他低頭思索了一會兒,如實說道:“我還沒有想好如何麵對她。”


    “啊?那您需要幫助嗎?”陳州生好心問道。他不懂暗戀的心態,也不理解那份深沉的顧慮,隻是希望可以替寒洛分憂。


    寒洛搖搖頭,提著袍尾往城下走去:“不急,先忙正事。”


    他並非不想去見暮離,可是,銀華傘已毀,該如何向暮離交代呢?


    …………


    正當寒洛因為一柄銀華傘而惴惴不安的時候,暮離卻在為蒼耳和追音而犯愁。


    原因很簡單:這兩個人又吵架了。


    暮離第一次見到比女人還能吵架的男人,那一張巧舌如簧,不停的說出傷人的話語,猶如一把尖刀直紮心肺。


    觀者傷神,聽著傷肺。


    追音則是怒氣衝天,氣得肝疼,就差從床上跳下來,去踹蒼耳了。


    蒼耳頗為委屈,心情很難受。


    今天醒來以後,他才得知追音竟然想要打掉他們的孩子,黑暗天賦立刻就發作了,愣是把追音從睡眠中給罵醒了。


    追音雖然躺在床上,但是雙腳卻被扣上了腳鏈,行動不太方便。如果不是這個原因,她早就跳下床,賞蒼耳幾個大嘴巴子。


    嘴欠的人,就是該揍!還得往狠了揍,不然不長記性!


    蒼耳巴不得追音能煽醒他,以後就不用再思念追音了,可是,兩個人鬧到最後,追音居然受不了指責,難過的哭了,而且是嚎啕大哭了一場。


    暮離收到消息後立即就趕過來了,她站在院子門口,遠遠的聽到追音那撕心裂肺的哭聲,不由得輕輕揉了揉額頭,腦仁疼。


    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她並不想去參合別人的感情,但是眼下似乎別無選擇。


    蒼耳聽到追音的哭聲有些心疼,勉強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


    他心裏恨,恨追音的狠心,也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為什麽你不是贏荼?為什麽!”追音傷心的大吼著。


    她那麽喜歡一個人,喜歡了那麽多年,結果全都被蒼耳毀了,還有,這個孩子毀掉了她的未來,憑什麽不許她打掉孩子?


    蒼耳死咬著唇,臉色憋得通紅,他悶了半天,終於擠出一句話:“那我明天去改個名字?”


    “滾!”追音破口大罵。


    她是這個意思嗎?


    她是想讓蒼耳改名字嗎?


    就這種智商,能生出來什麽好兒子?不得全世界第一笨?


    她很心累,萬分委屈。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有了蒼耳的孩子,贏荼也肯定知道了,她再也不可能嫁給贏荼了。


    贏家的人不會接受一個懷過別人孩子的女人!所以,她要吊死在蒼耳這顆樹上了嗎?


    追音眼淚啪嗒啪嗒的流下來,她不甘心。


    蒼耳不再說話了,垂頭喪氣,沒有精神。


    他偷偷抬起眼眸,瞄了追音的小腹一眼,仍然很激動。那裏孕育著一個屬於他的孩子。


    “閉上眼睛,不許看!”追音發現了他的目光,再一次吼了起來。


    人心皆如此。


    她的眼界向來很高,看不上一個人便是真的看不上,不存在日久生情,更不可能心生憐憫。


    追音忽然停住哭聲,神色變得陰冷,憂鬱,眼神裏仿佛能夠透出殺光,帶著森森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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