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肩膀上瞬間爆裂開來的燦紅血花,以及槍響處直臂舉槍的朱浩雷臉上陰冷而戲謔的笑容,高尚的大腦經過了零點一秒的空白過後,便猛地反應過來——他和仲夏被白狼算計了,而且是徹徹底底地算計得體無完膚。


    那用砍刀架著白狼脖子的二人見情況有變,紛紛當機立斷地高舉砍刀,準備先幹掉白狼以防夜長夢多。


    沒成想,白狼之所以方才輕而易舉地被壓製住,一是礙於高尚手中手槍,二則是在暗暗蓄著力量。此番槍口的威脅不複存在,這頭嗜血的白狼也不再掩飾自己的兇性,直接兇性大發地猛撲而起,直接朝後方一側腰,接連躲過了兩把刀鋒寒芒的揮斬。


    兩人明顯沒有意識到,在他們眼中已經被逼成了強弩之末的白狼在這種危急關頭,居然還能夠冷靜從容地躲閃,創造出了他們致命的失誤。這個危險的家夥一旦脫離了控製,再想要重新壓製他,幾乎已經不可能了,因為白狼已經拔出了腰間的手槍,毫不猶豫地兩槍齊開,直接幹掉了仲夏手下兩個滿臉驚愕的刀手。


    藏身於外圍方才各自逃竄的白狼部下見他們的老大已經脫離了危險,一個個都各自掏出手中的家夥什,全部都瞄準了壓製住他們兄弟的仲夏手下小頭目。一瞬間,千餘杆槍齊刷刷地噴湧著火焰,直接爆發出一股槍林彈雨,頃刻間便讓仲夏手下的人都倒在了血泊當中。


    看著眼前局勢瞬息萬變的變化,仲夏心裏一緊,直接是從腰間抽出砍刀,用力一揮指著朱浩雷,強行壓抑著內心恨不得撲上去將其撕碎的怒火,目眥盡裂地冷冷問道:“雷子,我平日裏待你不薄,你為什麽要背叛我?”


    “背叛?”朱浩雷不由得嗤鼻一笑,似乎聽見了什麽很好聽的笑話一般。直接攥著手槍走到了白狼的身邊,眼神戲謔而不屑地看著仲夏,陰陽怪氣地嘲諷道:“仲夏,識時務者為俊傑。你這種一根筋的愣頭青,還想滅掉白狼哥,統一東華的黑界?要是沒有老子,你早就被人害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操,朱浩雷,你怎麽跟大哥說話呢?”仲夏身邊一個肌肉發達、身上紋著青龍花繡的禿頭壯漢直接怒目圓瞪地踏步而出,伸出食指指著朱浩雷冷聲喝到:“有能耐,你就跟老子單挑!”


    這個人叫仲華,不僅僅是仲夏的親弟弟,更是仲夏麾下十大拳師之首,他曾經是服役於陸軍遊騎兵特種部隊的高手。他拳腳方麵的能耐很強,而且又對仲夏忠心耿耿,算是仲夏手下為數不多和朱浩雷地位平起平坐的頭目了。


    仲華手中攥著砍刀,直接冷冷地伸出手朝朱浩雷勾了勾,等待著對方出陣與自己決一雌雄。


    可惜,他所等到的,並非是站出來麵對他的朱浩雷,而是一顆無情冰冷的子彈,正好打在了自己的心房之間。在仲夏幾乎要噴出火的雙眼的目視之下,仲華發出一聲無比不甘而又憤怒的怒吼,直接倒在了血泊當中魂歸故裏。


    “不愧是傻子調教出來的弟弟,真是比蠻牛還要愚蠢。”在所有人無比驚愕的注視之下,朱浩雷居然直接用手中的手槍一槍幹掉了這個曾經同自己一起浴血疆場、喝酒吃肉的“兄弟”。而在辦完這種卑劣無恥的行徑之後,他臉上不僅沒有絲毫的動搖之色,反而滿滿都是殺人如麻的嗜血以及對仲夏的嘲笑和不屑。


    “老子要弄死你!”此時此刻的仲夏,哪還有半點平日裏那種運籌帷幄、深藏不露的神秘之感?儼然已經化身成了一隻暴怒的獅子,若非被身邊兩個兄弟礙於對方手中精良的火槍而死死地拉住,恐怕仲夏早就已經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將朱浩雷給生生咬死了。


    “仲夏,你真是太愚蠢了。”白狼不住失望地搖著頭,眼裏露出幾許戲謔無比的恨鐵不成鋼,“連自己的手下背叛了你,都能夠這麽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種話來,你說說,你這個老大,當著還有什麽意思?”


    而被白狼這一盆冷水潑頭而下,仲夏也已經漸漸冷靜了下來,眼中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陰冷之色,強行壓抑著內心的怒火,冷冷盯著朱浩雷沉聲道:“朱浩雷,我就問你一個問題。老子哪點比不上這個白狼,要你不惜背負千古的罵名,去做這個叛徒?”


    朱浩雷不由得嗤鼻一笑,眼裏同樣流露出了幾乎能將人生生穿透的冰冷之色,因為身邊又白狼的存在而有恃無恐地迴應。


    “白狼哥手底下的兄弟,一個個吃香喝辣,穿金戴銀,拿得是足已後半輩子雍容華貴衣食無憂的大把金錢。可你呢?天天管這管那,不許開辦賭場,不許開山偷礦。你自己倒是錦衣玉食了,讓底下的兄弟們屯糠咽菜,大家夥早已經對你恨之入骨了!”


    聽著朱浩雷這番狼心狗肺的話,仲夏還沒有做出反應,身後站著的無數兄弟便已經先聽不下去了。


    朱浩雷在這種關鍵時刻的背叛,本來就讓他們一個個心生憤怒,恨不得將其先殺而後快。而現在,這個家夥又說出了這等狼心狗肺、不分青紅皂白的狗血噴頭,要他們這些氣血方剛的小夥子一個個如何還抑製得住內心的怒火?


    “你他媽放屁,我跟老大混了十年,老大從來未曾虧欠過我一天,你這個叛徒少在這狗血噴人!”


    “朱浩雷,老大當年對你,可是對兄弟們當中最好的。你家中母親得病沒錢救命,是老大為你出的錢動的手術,你他媽都忘了?”


    “你這個貪圖富貴的叛徒,老子今天就是變成厲鬼也要咬死你!為老大清理門戶!”


    聽著曾經都在自己手底下辦事,一口一個“雷哥”叫得親切的下屬們,如今一個個都反過來站到了仲夏那邊把自己罵得體無完膚。朱浩雷臉色逐漸變得陰冷了下來,有些為難地看向了身邊的白狼。


    白狼臉上則是滿滿的幸災樂禍之色,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絕不插手此事。隨即朱浩雷便直接掏出腰間手槍朝天上連開三槍,冷聲暴喝道:“你們受了仲夏的蠱惑,我不怪你們!白狼哥宅心仁厚,對手下的兄弟更是以禮相待。你們隻要願意棄暗投明,來和我一切為白狼哥做事,我朱浩雷可以對你們今天的無禮既往不咎!”


    那幾個怒火如雷的兄弟聽見了朱浩雷這番臭不要臉的話,一個個更是氣的三屍神暴跳、七竅內生煙。然而,正當他們想要開口繼續反擊之際,卻是直接被仲夏伸手阻攔住。


    “朱浩雷,白狼做的是些什麽勾當,我想你比我要更清楚。我仲夏不是什麽聖人,也不是救世主。但我也絕對不想看到東華的地下世界,在這個白狼的手底下混得名聲越來越臭。不想看到無數人被他所開辦的那些無恥生意給坑得家破人亡。你幫他,就是在助紂為虐,就是在禍害整個東華!”


    仲夏這番話,可謂是鏗鏘有力、言之鑿鑿。但朱浩雷卻依舊將其當作是個笑話一般,擺了擺手諷刺似的大笑了兩聲,伸手指著高尚不屑道:“隻要老子有錢賺,有命花,管他什麽遺臭萬年,家破人亡的?仲夏,你真覺得憑借這小子一人之力,就能夠讓你這個小小的螳螂擋住白狼哥的鐵蹄戰車?真他媽做夢!”


    如果說,方才朱浩雷的話還算是有那麽一兩分講理之處,那麽這番話就可謂是徹徹底底的耍無賴了。仲夏此時正在怒火衝天的氣頭上,哪裏還有理智去找出正確的措辭反唇相譏朱浩雷的狂言?隻能是想吃了蒼蠅一般惡心地閉上了嘴,看著朱浩雷的眼睛當中,滿滿都是恨不得先殺而後快的冰冷和殺意。


    朱浩雷覺得自己在言語上獲得了勝利,剛想叉著腰仰頭得意大笑之際,身邊卻是爆發出了一陣更為猛烈的笑聲。


    這聲爽朗笑聲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左肩被朱浩雷的子彈給打穿,方才又被這貨給冷冷笑話的高尚。


    “哈哈哈哈哈,朱浩雷,你這家夥真是不明事理的蠢貨。夏哥為人正派,白狼為人陰險;夏哥體恤兄弟,白狼隻知道以錢收買人心。自古狡兔死而走狗烹,你這種叛徒投靠了白狼,就不怕他也以你對夏哥的手段來對付你麽?”


    朱浩雷明顯沒有料到,自己居然會被一個已經中了子彈的家夥給逼得啞口無言。當下,他也隻得理不直氣也壯地繼續耍無賴,陰陽怪氣兒道:“哈哈哈哈。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高總,你就別再負隅頑抗了。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但你就是再厲害,也扶不起仲夏這個愚蠢的阿鬥的。”


    沒成想,朱浩雷話音還沒落,高尚便直接以一陣更為狂傲的笑聲迴應道:“哈哈哈,扶不扶得起,可不是你說了算——飛升者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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