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嘶吼,高尚還特意用上了幾分精神力,導致他的聲音就仿佛被巨大的擴音器大喇叭給擴大了好幾倍一般,瞬間便傳達遍了整個巷子的每一個角落,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原本混亂無比的槍火連天之聲,隨著這一聲暴喝,在一瞬間內便直接戛然而止。白狼身邊圍著的那幾個小隊長臉上滿滿都是驚愕和憤怒。顯然他們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家夥到底是在什麽時候摸到了老大的身邊,還用手中的手槍挾持了他們的首腦。


    “高……高總,你別激動,有話好說……”人群當中,蒜頭鼻阿升第一個走了出來,擠著一副牽強的笑容,膽戰心驚地交涉道:“這裏麵可能有什麽誤會,您先把槍放……”


    然而,不等他這句話說完,高尚另一隻右手便直接從腰間迅速拔出了白狼所給他的那把黑星手槍,瞄也沒瞄便朝麵前砰地開了一槍。


    然而,這一槍,卻是正正好好不偏不正地打在了阿升的眉心之間。高尚從掏槍到開槍的動作實在的太過行雲流水,導致阿升甚至根本都沒有反應過來,臉上依然還半張著嘴巴堆著假惺惺的笑容,眉心之間便已經被開出一個血洞,直接倒在血泊當中命喪黃泉了。


    殺阿升,一方麵,是高尚早就對這個隨波逐流的牆頭草感到惡心無比,恨不得先殺之而後快。另一方麵,也是高尚想要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幹掉一個阿升,證明他真的是哪種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這白狼在自己手中隨時有丟了小命的危險,從而讓這幫嘍囉打消他們蠢蠢欲動的愚蠢念頭。


    “我再說一遍,都他媽把槍給我扔了,否則我就直接一槍崩了他!”


    這一遍的怒喝,明顯別方才那聲更為奏效。以高尚和白狼為中心圍在周圍的幾百號人,瞬間一個個都聽話地將手中的槍械丟到了地上。顯然,白狼就是他們裏麵至高無上的老大。他們組織所做的一切行動,都要以保證老大的安全為第一位。


    “不愧是高總,有你的。看來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被這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太陽穴,白狼卻反而像是最為淡定的那個一般,不僅沒有露出任何慌亂之色,反而嘴角微微上揚擺出了個戲謔的笑容:“你早就跟仲夏合計好,跟我玩這麽一出諜戰了?”


    高尚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白狼又仰著頭哈哈大笑的兩聲,臉上露出了幾許怨毒無比、似乎要將高尚直接一口吞掉的兇狠神色,冷冷道:“老子最討厭你這種吃裏扒外的叛徒!”


    “白老大,嘴巴放幹淨點,你他媽說誰吃裏爬外呢?”這會功夫裏,仲夏已經帶領著大部隊意氣風發地走了過來。手下的兄弟們經曆了一番血戰,一個個都顯得狼狽不堪。而為首的幾個小頭目在經曆了身邊兄弟接連在自己眼前陣亡的痛苦,此時一個個都早已憤怒到了極點。而他們憤怒的眼神,則是全部都投向了已然被製服了的白狼。


    站在最前麵的仲夏,臉上滿滿都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欣喜笑容,直接大搖大擺地走到了白狼的麵前,伸出巴掌在白狼臉上輕輕拍了兩下,戲謔道:“白狼,你他媽也有今天啊?”


    不等白狼應答,仲夏直接猛地一揮手,身後十餘個肌肉發達的打手瞬間一擁而上。其中兩個一左一右將手中的刀架在了白狼的脖頸上,將對這個危險人物的控製更加牢固了一些。另外幾個人則是各自將白狼麾下十餘個小頭目給全部製服在地。


    戰鬥的局勢,已然分出了明朗的勝負。


    “仲夏,學聰明了嘛。”白狼淡淡一笑,那笑容的背後,似乎是深深的嘲諷和不屑,“沒想到啊,原本剛正不阿、光明磊落的仲夏,也學會了我們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呸。”一旁的朱浩雷直接走上前來,不屑地咧開嘴巴朝地上啐了一口,戲謔道,“兵者詭道也,你都已經淪落到這般田地,還有什麽可說的?”


    白狼自嘲般地笑了笑,隨即又將頭一轉,看向了滿臉冰冷的高尚,饒有興趣地問道:“高總,臨死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白狼哥,但問無妨,對於一個將死之人,我沒有什麽好隱瞞的。”高尚渾身上下的神經都緊繃到了極致。他總覺得白狼此時此刻的表現頗有些不自然,淡定得跟本不像一個隨時可能被子彈打碎腦袋的人質。隻是他無法判斷,這究竟是白狼還藏著什麽底牌,還是說他這種級別的人物,早已經看淡了成敗生死。


    當下,他也隻得緊緊繃著神經,仔細地洞察著整個巷子中白狼的手下,尤其是離他們最近的幾個核心馬仔。倘若這幫人有什麽動靜,他一定第一時間祭出法寶,防止自己和仲夏會被暗算受傷,更防止已經到手的戰局又被翻盤奪迴。


    “我到底比仲夏差在了哪裏?要你這麽不留餘力地幫助弱小的他,而不來幫強大的我。這個仲夏到底給你灌了什麽**湯?”


    聽著白狼這番戲謔的問話,仲夏也不由得將好奇的目光投向高尚。的確,這個問題,也困擾了他許久許久。按理說,像是高尚這種無利不起早的商人,絕對沒有理由拒絕條件和價碼更為優越的白狼,而選擇幫助怎麽看都不占優勢的自己。


    高尚心裏一緊,隨即看著白狼的眼睛中出現了幾許肅殺之意。這個白狼,是在臨死前,還要給自己下個套啊。


    這個問題,其實是個很難迴答的問題。倘若高尚猛誇一通仲夏,而狂貶一通白狼的話,那麽今後肯定要經曆瘋狂的報複——今天在場的白狼的爪牙總共有數以千計之人,高尚可不相信,仲夏會選擇一槍一個將這幫人全部都幹掉,肯定是要收編到自己的麾下。


    如果自己將這幫人的舊主子給狂罵一頓的話,恐怕這幫人就算加入了仲夏,也不可能跟自己善罷甘休的。雖然高尚並不害怕他們,但畢竟不怕賊偷就怕賊惦心,讓這麽些雜魚老是惦記著自己,終歸是件麻煩事情。


    而說的模棱兩可,就更不行了。他已經是當過一次臥底的人了,若不將態度表明的堅決一些,難保仲夏今後不會對自己心裏生疑——一個疑心重重的盟友,肯定要比一幫覬覦自己的仇家更為恐怖得多。


    當下,高尚在腦子中飛速地模擬出了一套合理不過火的說辭,隨即又在心中仔細斟酌了一遍之後,才慎之又慎地說道:“你和夏哥都是稱霸一方的霸主,按理說,我一個小商人,是不該插手你們江湖上的事情的。奈何夏哥曾經對我有過恩惠,這次我之所以出手,也隻是為了報還夏哥的人情而已。今後你們江湖上的事情,不論是哪個大哥掌權,我都絕對不會再插手的。”


    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很明朗了。他高尚不是江湖人,這次算計白狼,始作俑者也是你們老大的仇家仲夏。你們今後要尋仇,就去找仲夏尋仇去,跟他這個局外人沒有半毛錢關係。


    沒成想,白狼卻好像聽到了十分好笑的笑話一般,直接仰頭連連大笑不已,良久才勉強止住了笑意,滿臉盡是意味深長地說道:“高總,記得我說過的嗎?聰明人和聰明人合作才比較輕鬆,你其實,應該幫我才對!”


    “白狼,少廢話了。”仲夏有些不耐煩地走了過來,直接打斷了白狼戲謔的話語,冷聲喝到,“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已經輸了,就別在這費那麽多話,趕緊留遺言吧?”


    沒成想,白狼聞言,又爆發出了一陣更為劇烈的笑聲。這笑聲聽在仲夏的耳朵裏格外紮耳,仿佛是在嘲笑他一般,讓他又是一陣不爽。


    “仲夏,你說的不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不過,該留遺言的,應該是你才對!”


    這句話乍一聽,無疑就是一個將死之人最後死鴨子嘴硬的狡辯而已。但高尚卻聽到了幾分異樣的成分。他總覺得,這白狼的底氣實在的太足了一點,足得根本就不像是裝出來的一般,而是真的另外藏有什麽底牌。


    再結合以白狼先前那番意味深長的話,高尚越是思考,便越覺得頗有些不對勁。


    而當他反應過來,心中暗暗大叫不好之際,卻是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一顆自黑暗中噴湧著火焰射出的子彈,已然冷酷無情地貫穿了他的左手肩膀,帶來了一股鑽心的疼痛不說,還直接下意識地手指一鬆,導致手中原本架在白狼太陽穴上的手槍啪地一聲掉落到了地上。


    一時間,空氣仿佛都隨著這聲槍響而凝固了下來。仲夏有些錯愕地迴頭看向了開了這一槍的始作俑者,隨即臉上的表情漸漸地演變成了一種怒火如雷。


    “朱浩雷,你他媽的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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