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辦法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要將他看好,不然的話,咱們的計劃可就泡湯了。”陳鬆說道。


    “放心吧,這事肯定不會泡湯。”朱棣說道。


    夕陽開始傾斜,戰場被打掃完畢。


    這裏距離捕魚兒海比較接近,為了不被發現,所以朱棣讓手下士兵對戰場進行了徹徹底底的打掃。


    地上的屍體被埋進了挖好的大坑中,屍體上麵的衣服全都被扒了下來,至於穿不了的,就都和屍體一起扔進了大坑中。


    這些衣服可非常重要,事關能不能混進去。


    衣服的數量不夠多,但也不礙事,隻要將和明軍有關的東西全部換下,就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時間緩緩而過,一眨眼便是第二天。


    一支隊伍行走在去往捕魚兒海的道路上,為首的正是陳鬆和朱棣。


    此時的他們兩人穿著韃子衣服,加上臉上蒙著黑紗,除非是站在眼前,不然根本就看不出什麽差異。


    在他們兩人的中央,是傲木嘎。


    他還是穿著之前的衣服,隻是這次比之前要拘謹很多。


    陳鬆的目光時不時的往傲木嘎看去,朱棣也時不時看向傲木嘎。


    身後的隊伍和之前大變樣,成了一些雜亂的“遊兵散勇”,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還去驅趕著瘦骨嶙峋的牛羊。


    隊伍就這樣往前,路上也遇到了好幾支去捕魚兒海的部落。


    隻是這些部落在看到陳鬆他們時,沒有過多的招唿,就好像生怕陳鬆他們率先到達捕魚兒海一樣,加快了速度。


    就這樣慢騰騰的,終於在兩天之後來到了捕魚兒海附近。


    這裏已經有大量的部落聚集在這裏,陳鬆他們因為人數少,加之避免暴露,所以駐紮的地方比較偏僻。


    陳鬆和朱棣帶著隊伍停在了上風口位置。


    這裏位置偏僻,幾乎沒有什麽人會注意到,是個沒人願意來的地方。一旦沙塵暴刮來,這裏就會直麵沙塵暴。


    好的地方已經被那些大部落占據。


    來的時候,壓根沒有人關注陳鬆他們。


    這裏每天都有很多部落過來,陳鬆他們實在不顯眼。


    也不是說這裏一無是處,最起碼這裏靠近水源,旁邊就是捕魚兒海,不用擔心用水的問題。


    陳鬆和朱棣站在捕魚兒海的旁邊,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湖麵。


    說起來是海,其實就是湖。


    因為沙塵暴,所以現在的湖麵渾濁不堪,時不時還能看到在湖邊取水的韃子。


    “你說,你們皇帝的大帳會在哪?”陳鬆側過身子,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傲木嘎。


    傲木嘎的身後有七八個嚴陣以待的士兵,都是會說韃子話語的士兵。


    他們將陳鬆的話語翻譯了過去。


    傲木嘎不敢遲疑,急忙解釋了起來,“皇帝的大帳一般會在捕魚兒海的邊上,但是今年的沙暴不斷,所以會稍微靠裏麵一點。但是,皇帝的駐紮位置往往是捕魚兒海最好的地方,應該就在那裏......”


    傲木嘎朝著一個方向指去,隻是天空昏暗,更遠處隻是朦朧一片,什麽也看不到。


    “往年天氣好的時候,能看到皇帝的行宮。今年不行了,我也不清楚皇帝是不是就駐紮在那裏。”傲木嘎說道。


    陳鬆和朱棣看向傲木嘎手指的方向,沉默不語,在思考著對策。


    “殿下,大人,有情況......”


    幾個士兵急促的朝著陳鬆和朱棣這邊跑來,臉上滿是著急。


    “出什麽事情了?為何如此驚慌?”陳鬆詢問。


    這幾個士兵停在陳鬆的麵前,其中的一個急促的道:“大人,有幾個自稱是韃子皇帝的使者,跑到咱們駐紮地,索要什麽駐紮費用。”


    “那就給他們啊,咱們繳獲的也不是沒有金銀!”陳鬆說道。


    “他們不要金銀,要糧食,要咱們軍中所有的糧食。咱們將繳獲的糧食給了他們一點,可是他們根本就不知足,還要進咱們的營地搜查。這要是讓他們進來,那咱們不就全露餡了嗎?”這士兵迴道。


    朱棣一臉凝重,“在草原上,有時候,金銀和石頭差不多。還是茶葉糧食以及精鹽最值錢,咱們軍中的糧食已經不多了,如何能給?就算給,咱們不就露餡了嗎?


    之前為了趕時間,繳獲的糧食隻攜帶了一丁點,現在也不頂用。”


    陳鬆和朱棣不約而同的看向傲木嘎,控製著傲木嘎的士兵將這些話都翻譯了過去。


    傲木嘎的臉上滿是錯愕,他生怕陳鬆和朱棣誤會,便急忙解釋,“兩位大爺,這是可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啊。我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不可能和我有什麽關係。”


    “諒你也沒有這個膽子!”


    撂下一句話,陳鬆和朱棣朝著營地走去。


    來到營地附近,就看到十幾個囂張跋扈的韃子騎兵停在營地門口,指著營地裏麵破口大罵。


    營地門口站著的都是會說韃子語言的士兵或者出身草原的士兵,他們看著這些囂張跋扈的騎兵,隻能忍下這口惡氣。


    “你們這些卑賤的奴隸,若是沒有我們的話,你們早都要在草原上吃沙子,現在讓你們駐紮在這裏,是陛下對你們的開恩。


    你們不感謝陛下也就算了,竟然還不讓我們進去,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麽?要造反嗎?......”


    領頭的韃子騎兵囂張跋扈,手中的馬鞭指著營地大門,肆無忌憚的罵著。


    跟在陳鬆和朱棣身後的士兵將這個韃子騎兵罵的那些話全都翻譯了過來。


    朱棣這暴脾氣,差點就忍不住了。


    “怎麽辦?咱們繳獲的糧食滿足不了他們的胃口,咱們的軍糧和韃子們的有不一樣,給了他們,會直接露餡。”朱棣看向陳鬆。


    “不給他們,這些人的胃口可不是這麽容易滿足的。不管什麽時候,不管什麽地方,總會有這種發國難財的人。


    就是看咱們的勢力小,不然,咱們這種鳥都不拉屎的破地方,憑什麽要跑到咱們這裏來呢?那些大部落的糧食可要比咱們的多很多啊!”陳鬆一臉輕蔑的看著這些韃子騎兵。


    “那咱們該如何?”朱棣問道。


    陳鬆的臉上閃過一道狠辣,“既然如此,那就直接將他們弄死。


    咱們這裏孤立在外,距離咱們最近的部落也在一裏多以外,隻要不使用火銃,將他們吸引到營地中,未嚐不可將他們全都幹掉。”


    說到這裏,陳鬆看向身後的傲木嘎,“將他們給我弄進營地中去,記住,等我們進去後一刻鍾再讓他們進來。


    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要是你做不到的話,就去見你的那些部下吧!”


    “殿下,咱們先進去吧!”


    陳鬆對著朱棣說道,隨後朝著營地走去。


    營地門口的這些騎兵看到了朝著這邊走來的陳鬆和朱棣。


    隻是他們壓根就不知道陳鬆和朱棣的身份。


    草原上的部落那麽多,不知道眼前的部落到底是誰的也正常,何況,他們壓根就不想知道。


    對於他們來說,草原上的部落都比不上他們的主子,他們也不在乎這個部落中有什麽“大人物”。


    若是有大人物,也不會跑到這裏來,也不會孤立在外。


    “嗬嗬,你們這些卑賤的奴隸,真是可憐,眼看著沙塵暴就要來了,你們竟然還駐紮在上風口。你們就不害怕大風一起,將你們吹沒嗎?


    這樣吧,將你們部落中所有的牛羊都貢獻出來,我可以做主,將你們帶到一個好地方!”


    領頭的騎兵,一臉輕蔑的看著陳鬆和朱棣。


    隻是,他說的這些話,陳鬆和朱棣壓根聽不懂。


    哄笑聲響起,這些韃子騎兵看著走營門的陳鬆和朱棣,說著一些侮辱性的話。


    傲木嘎小心翼翼的跑到這些韃子騎兵的身後,陳鬆這邊的士兵緊跟在傲木嘎的身後,手都放在了腰間的腰刀上,時刻防止傲木嘎說錯話。


    “幾位大人,不知道幾位大人是什麽來曆啊?”傲木嘎的臉上滿是諂媚,卑微到了泥土裏。


    領頭的韃子騎兵一臉輕蔑的瞥了瞥傲木嘎,隨後將下巴揚起。


    “你是什麽人啊?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你家主子都進去了?你在這裏說個啥?”領頭的韃子騎兵極盡侮辱的說道。


    傲木嘎一臉陪笑的說道:“我在這裏不就是為了招攬幾位爺嗎?剛才我家大人說話了,你們要的那些糧食我們都給,隻不過你們要給我們一點時間籌措。”


    領頭的韃子士兵一看這個樣子,當下就笑了出來,“哈哈,沒想到你們倒是有眼力見。


    怎麽,是讓我們進去取還是你們送出來啊?”


    傲木嘎迴過頭看了一眼,心裏估摸著時間。


    這個時候想必應該沒有將人馬聚集起來,應該在拖延一刻鍾的時間。


    傲木嘎又開始和這些韃子騎兵瞎扯別的,在瞎扯的時候,傲木嘎不停的抬高著這些韃子騎兵,說的這些韃子騎兵心花怒放,並沒有多疑。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傲木嘎這才說道:“還請諸位跟著我進去吧,糧食就在裏麵,想必現在已經準備好了。”


    這裏臨近皇帝行宮,不遠處便是重兵把守之地,大軍在策,這些韃子騎兵也沒有懷疑其他,跟著傲木嘎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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