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次,這些士兵被朱棣帶出來不少。


    也就是說,憑借著這些士兵,陳鬆和朱棣完全可以混進去。


    “咱們真的要這樣做嗎?”朱棣問道。


    “這是咱們目前為止最好的辦法了,雖然風險可能有點大,但這是咱們唯一一次能夠接近前元老巢的機會。”陳鬆迴道。


    “那好,那就聽你的吧。就按照之前的計劃來進行吧!”


    兩人在山坡上又站了一會兒,隨後迴到了營地。


    營地不大,這三千多人能有多聚集就有多聚集。


    營地的麵積越小,暴露的可能性也就越小。


    營地周圍是陳鬆和朱棣派遣出去的夜不收,這裏已經靠近前元老巢,安全是最重要的。


    可能前元老巢現在並不知道陳鬆和朱棣已經到來,但是該做的警戒還是要做的。


    在中軍大帳當中,陳鬆和朱棣相對而坐。


    在兩人中間,架著一個火堆,裏麵燒著一些馬糞。


    在草原上,大冷寒天裏曬幹的馬糞和牛糞,可是最好的燃料。


    陳鬆和朱棣自從上了草原之後,對於馬糞就非常的看重。


    隊伍中有三千多匹戰馬,每天產生的糞便是一個巨大的數字,加之今年冬天異常幹燥,兩三天的功夫就曬得差不多了。


    火堆上架著一個銅水壺,裏麵的水燒得咕嚕咕嚕作響。


    陳鬆端著茶杯,裏麵放了一些茶葉。


    小心翼翼的往裏麵倒了一些熱水,幹燥的茶葉逐漸舒展開來。


    細細地呷了一口,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大帳外麵的北風又開始吹了,坐在大帳裏麵,砂石拍打大帳的聲音清晰可見。


    朱棣也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二十來歲的朱棣,現在看上去滄桑很多,就像是三四十歲的中年人一樣。


    “這長途跋涉可真是勞累,這次得勝迴去之後,別的不說,先睡上他個三天三夜。”


    說完話,朱棣喝了一口茶,隻感覺自己冰冷的身體逐漸熱了起來。


    天上的太陽不斷的西沉,讓本就黯淡無光的天空更加昏暗。


    晚飯時間到了,這裏已經接近前元老巢,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要和敵方交手,所以體力是最重要的。


    朱棣和陳鬆下達了命令,讓士兵們敞開了肚皮吃,十天之內必有戰鬥,先充實好體力再說。


    就算將攜帶的糧食全部吃光了也不用害怕,到時候隻要將前元老巢攻破,還愁沒有糧食吃嗎?


    粉條又開始煮了起來,和往常吃的差不多,但士兵們並不覺得膩,這要比以前的軍糧好上很多。


    陳鬆拿出來的那瓶辣醬被朱棣視若珍寶,每次吃飯的時候隻會放上很少一點。


    天空徹底的黑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天上的月亮和星辰與大地無緣。


    幾匹快馬出現在營地附近,巡夜的士兵急忙向馬蹄聲響起來的方向迎去。


    來者是陳鬆和朱棣派出去的夜不收。


    這幾個夜不收被巡夜的士兵,以最短的時間帶進了大帳。


    領頭的夜不收,一臉興奮,兩眼冒光。


    他看著對坐的朱棣和陳鬆,拱了拱手,興奮的大喊:“殿下,大人。在我們的西南方向,大約三十裏位置有一支隻有三千多人的小部落,他們的目標正是捕魚兒海。”


    聽到這裏,朱棣一拍自己的大腿,爽朗的笑聲瞬間就出來了。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這支部落和咱們正好契合,就它了!”朱棣拍板而定。


    陳鬆也附聲說道:“天既與之,不取則為罪。


    密切監視他們的動向,明天清晨準備出發。”


    大帳中的夜不收,領下陳鬆的命令轉身離去。


    朱棣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消失,他笑眯眯的看著陳鬆,“常青啊,你說咱們這次勝算到底有多大?”


    陳鬆輕笑道:“勝算有多大我不知道,但隻要咱們能夠把握住機會,按照之前製定的計劃來,勝算肯定是有的。


    打仗從來沒有萬全把握,有個四五成就可以拚了。”


    “說的不錯!”


    黎明的時候,營地開始生火做飯。睡了一個晚上的士兵們,摩拳擦掌,吃過早飯之後整理武器裝備。


    陳鬆和朱棣穿著鐵甲,帶著這些士兵在夜不收的帶領之下,朝著那個部落而去。


    這個部落不是別的部落,正是之前在戰場上出現的那個部落。


    這個部落的頭領叫做傲木嘎,他的目的和吉布哈一樣。


    傲木嘎坐在戰馬上,大冷寒天裏,額頭上竟然出現了汗水。


    這是因為太過著急。


    雖然傲木嘎讓部落加快速度,可是攜帶的東西實在是太多,速度根本就提不上來。


    天空還是老樣子,土黃色的昏沉。


    傲木嘎眯著眼睛努力的辨認著方向,以防止自己迷路。


    “這是什麽東西?今年冬天草原上滴雪未下,怎麽還會有如此繁茂的灌木呢?”


    前方忽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灌木”,這讓傲木嘎心裏非常疑惑。


    這並不是灌木,而是早已經做好迎敵準備的陳鬆朱棣。


    因為天色以及沙塵的原因,所以傲木嘎很難看清陳鬆和朱棣等人。


    等到他能清楚的看到陳鬆和朱棣等人時,已經進入了射程之內,這時就算想跑也來不及了。


    陳鬆站在火炮陣地的後麵,他可以看到傲木嘎臉上的錯愕。


    朝著他輕笑一聲,舉起了右手,隨後猛然揮下。


    朱棣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揚,突然呐喊:“開炮!”


    幾個唿吸之間,炮彈帶著唿嘯聲落入了傲木嘎的隊伍當中。


    爆炸開始了。


    傲木嘎哪裏會想到自己竟然在這裏被人伏擊?


    他開始慌張,胯下的戰馬開始不受控製,他極力的控製著胯下的戰馬,可是被嚇到驚慌失措的戰馬如何能被控製下來?


    一顆炮彈在旁邊爆炸,產生了氣浪將傲木嘎掀翻在地。


    還沒有等他站起來,旁邊的戰馬上一個士兵翻落了下來,摔在了他的身上。


    還沒有開口慘叫,又是一發炮彈落在了旁邊,巨大的爆炸將他震的昏了過去。


    這就是一場屠殺,鉛彈帶著唿嘯飛入人群當中,就像是收麥子一樣,一茬一茬的往下麵倒去。


    後麵的人根本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麽,有些人甚至還往前麵湧去,迎來的隻會是更殘酷的屠殺。


    人群慌亂的擁擠在一起,每一次爆炸都會收割走人的生命。


    打的差不多了,朱棣抽出腰間的腰刀。


    帶著早已經準備好的弓箭兵衝了過去。


    這次戰鬥,弓箭兵並沒有加入戰場,而是作為騎兵追殺敵人。


    朱元璋派給陳鬆的這些士兵都是精銳士兵,既能馬上作戰也能馬下作戰。


    朱棣將手中的腰刀高高舉起,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


    “給俺狠狠的殺!”


    就像是箭矢一樣,衝進了敵方人群。


    陳鬆讓手下停止的攻擊,接下來是朱棣的戰場。


    就像是灼熱的刀切過黃油一樣,朱棣率領著隊伍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敵方分割包圍殲滅。


    未至黃昏,這個部落已經被消滅的差不多了。


    部落當中的大部分都隻是一些牧民,戰兵更是少的可憐,所以拿下他們並不是什麽難事。


    至於俘虜,除了那些必要的,基本上沒有什麽活路。


    朱棣帶著幾個隨從迴到了陳鬆那裏,剩下的士兵在打掃戰場,一一補刀。


    朱棣站在陳鬆麵前,手上的腰刀往下滴著鮮血。


    “常青啊,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爽了,這幾次戰鬥,咱們這邊幾乎就沒有任何傷亡。”


    隨意的將腰刀插迴刀鞘,朱棣一臉興奮地衝著陳鬆喊道。


    陳鬆正準備接話,卻見幾個士兵押著一個衣著頗為華麗的人走了過來。


    這個人正是傲木嘎,他的臉上滿是驚慌,此時的他已經被嚇尿了,褲襠下麵一片水漬。


    看著朱棣和陳鬆,他不停的喊著求饒。


    隻是他說的那些話,陳鬆和朱棣壓根就聽不懂。


    一個草原出身的士兵衝著朱棣道:“殿下他說請饒了他,他是這個部落的頭領,叫做傲木嘎,他準備前往捕魚兒海。


    因為沙暴的原因,為了減少部落的損失,所以他隻能帶著部落往捕魚兒海而去。


    他在來的路上,經過咱們的戰場。所以他此行最大的目的,就是將路上見到的那些事情並報給韃子皇帝。”


    “還想稟報給韃子皇帝,真是不自量力。”朱棣輕蔑的笑了笑,準備下達命令讓手下士兵砍了他。


    忽然想到了什麽,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對他說,如果他想活著就必須按照咱們說的去做,不然,砍了他便是非常!”朱棣衝著押著傲木嘎的士兵說道。


    士兵急忙將朱棣的命令翻譯了過去。


    傲木嘎也不想死,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想死。


    傲木嘎的腦袋點得就像是小雞啄米一樣,嘴裏還不停的嘟囔著:“全憑大爺吩咐,全憑大爺吩咐。”


    士兵將傲木嘎說的那些話翻譯了過去。


    朱棣湊到陳鬆麵前,指了指傲木嘎,然後說道:“你看,要不咱們這樣做……”


    朱棣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陳鬆捏著下巴,思考著朱棣的說法。


    “行啊,這樣也行!隻是要確保傲木嘎不會反悔,不然,咱們的麻煩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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