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不知道怎麽對待劉海中一家的許大茂,在車上路以後,反而沒了原本的優柔寡斷。


    眼神中透露著堅定和一閃而過的狠辣之色,讓副駕駛座位上無意間看到這個眼神的金虎,不禁覺得渾身有些發冷。


    趕忙收迴自己的目光,然後目不斜視的正襟危坐。


    車子很快出了三環,到了一處偏僻的村子旁邊。


    在村口處,看到了蘇愛國的車子停在這裏,許大茂也停下了車。


    “許爺,我的人跟著您家老爺子還有院裏的那個一大爺,這幾天他們隻是到這裏來了一趟,平常都是茶樓。”


    許大茂點點頭,說:“摸過情況了嗎?”


    蘇愛國說:“已經摸過了,裏麵住著一家四口,兩個年老的夫妻,還有兩個歲數不小的兩個兒子。”


    果然在這裏!


    聽蘇愛國這麽一說,許大茂立馬確定劉海中應該就在這裏。


    想想他們已經有十來年沒見了。


    自打許大茂給劉海中一家除二大媽和他大兒子一家沒送進去外,其他人可是整整齊齊去進修了。


    既然已經消失在自己的世界,為什麽還要再出現呢。


    輕歎一口氣,許大茂看著蘇愛國說:“帶路吧!”


    蘇愛國沒有二話,很快將許大茂帶到一個破舊小院的門口。


    “許爺,現在這院裏隻有兩個老人在家,他家的兒子出去工作了,我讓下麵的人盯著呢。”


    許大茂點點頭,轉過頭看著李青說:“青子,讓你準備的東西帶了麽?”


    李青立刻跑去車子後備箱,拿出三個拎包。


    見他把自己吩咐他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許大茂複又開口說:“老蘇,你就不要跟著進去了,這是我的私事。”


    “好的許爺,我在村口等您。”


    看著蘇愛國離去的背影,許大茂轉過頭來,直接推開小院的大門。


    腳還沒邁進去,院裏的一條花狗立刻狂吠起來,似乎在驅趕著許大茂這個不速之客。


    “來啦來啦,小生娘,想起你的東西落這了啊。”


    二大媽的聲音在屋內響起,即便許久沒見,他依舊直接聽出了她的聲音。


    話音落後好一陣,房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二大媽拄著拐棍亦步亦趨的挪了出來。


    而後二大媽看向許大茂三人,最後目光停在許大茂古井無波的臉上,蒼老麵容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略顯渾濁的眼睛裏盡是恐懼。


    “許...許...許大茂。”


    “他爸,他爸!”


    二大媽立刻向屋內歇斯底裏的喊叫了兩聲,而後人一個站立不穩直接摔倒在地上。


    許大茂隻是平靜的看著,沒有絲毫上前相幫的意思,李青和金虎也站在其身後原地不動。


    二人平常雖然都不怎麽喜歡說話,但他們都是心思細膩的人,在眼前的老太太麵露恐懼的那一瞬間,他們立刻認識到許大茂和這家人之間應該有過節。


    是以二人都不敢有所動作。


    二大媽的叫喊和摔倒的聲音,立刻將屋內之人驚動。


    “老婆子、老婆子,你怎麽了?”


    一個滿頭銀發、瘦骨嶙峋的老頭從屋內走出,走到二大媽身邊就欲伸手相扶。


    進苦窯之前,劉海中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胖子,沒想到出來之後這家夥竟然變得骨瘦如柴了。


    看來這個苦窯真的是一個減肥的好地方。


    許大茂在看清這個人熟悉又陌生的臉時,身上的氣場一下就變得陰冷了不少。


    站在其身後的李青和金虎感受的最為明顯。


    “許大茂、許大茂來了。”


    二大媽一手抓著劉海中的胳膊,一手指向許大茂。


    順著二大媽手指的方向,劉海中放眼望去,果然許大茂正立在那裏,臉上雖然古井無波,可眼神裏麵分明有一絲不善。


    劉海中的唿吸也在看到許大茂的一瞬間變得粗重,眼球瞬間像是充血一般變得血紅,頗有些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的意思。


    本來還想將二大媽扶起來的他,竟然直接選擇性的忽視了倒地的老婆子,眼睛夾著恨意死死的看著眼前的仇人。


    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的話,許大茂如今已經死了幾萬次。


    但是可惜眼神是殺不死人的。


    劉海中絕對有理由怨恨許大茂,他之所以進去了苦窯可謂全都是拜這個昔日的手下所賜。


    看著眼前的許大茂,往日裏受到的各種痛苦一並湧上心頭。


    隻看他如今的瘦骨嶙峋的身體,就知道苦窯的生活絕對沒有那麽美好。


    如果家裏人願意花點錢,有可能他還能好一些。


    但是他家的大兒子平日掛在嘴上的名言就是:父母不慈,兒女不孝。


    劉家老大對待他的父母,甚至都不如一些街坊鄰居。


    不然他也不會在劉海中進去之後,轉手就把家裏的房子給賣了,而且賣給的還是親手把他父親和兄弟送進苦窯的仇人。


    大兒子賣了父母的房子,直接拿錢跑路,不過這小子還沒無情到扔下被許大茂氣到醫院的二大媽。


    大兒子不想掏錢管苦窯的父親,二大媽一個老太太那也是想管也管不了。


    至於另兩個兒子同樣在苦窯裏盡孝心呢。


    劉海中的這般表現,許大茂自然瞧得清清楚楚,本就強壓下去的殺機再次升起。


    他絕不會讓自己的親人受到半點傷害,特別是這種來自他仇人的傷害,哪怕有那麽一點萌芽都不行。


    絕不!!!


    就在他眼中的殺機越來越濃鬱,幾乎就要立馬下令把眼前之人幹掉的時候。


    對麵劉海中眼睛裏仇恨與憤怒緩緩褪去,然後開口說:“你終於來啦!”


    聲音中沒了恨意,反而平靜如水,似乎早有預見許大茂一定會來一樣。


    許大茂瞬間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看著眼前年近七十,卻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行將就木的老仇人,他再難維持住心底的那抹殺機。


    沉默了一陣後,許大茂終於說了進院之後的第一句話。


    “什麽時候出來的?”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遺憾。


    終究不是個殺伐果斷的人。


    劉海中把二大媽扶起,然後說:“有兩年了,因為表現還不錯提前釋放。”


    “哦,恭喜。”


    兩個剛剛還恨不得生吃活剝了對方的人,現在卻老熟人一樣的平靜聊天。


    “進屋說吧。”劉海中扶著二大媽,背對著許大茂說道。


    他也不管許大茂答不答應,直接進了屋。


    許大茂站在院裏想了想,還是邁步跟了上去,他來這裏是解決問題的。


    到了門口,許大茂停了一下說:“你們在外麵吧,我一個人進去就好。”


    “許叔...”李青開口阻攔。


    許大茂笑笑:“沒事的,你不會認為裏麵兩個顫顫巍巍的老家夥能把我怎麽樣吧。”


    李青再度將其攔住,這次卻是連話都不說了。


    他的表現讓許大茂心裏暖了一下,想了想也沒有繼續拒絕,讓金虎留在外麵之後,跟著李青進了屋。


    兩人進屋之後,許大茂找了一個椅子坐下。


    開始打量屋內的環境。


    近乎與十年前劉海中家裏一樣的布局,讓許大茂走了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劉海中把自家老婆子扶到床上,走迴來在離許大茂座位一張最遠的椅子坐下。


    “茶水我就不給你倒了,你本就不是受歡迎的人。還是直接說你來這裏的目的吧。”


    許大茂沒有直接迴話,反而問道:“劉光天、劉光福呢?”


    哐當!


    劉海中手掌狠狠拍了一下一旁的桌子:“許大茂,我告訴你這件事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跟我兒子沒關係,你想怎麽樣就直說,不要再帶上我兒子。”


    對麵的許大茂悠悠開口說:“如果早些年你有這樣的認識,可能你的兩個兒子就不會進去陪你了。”


    “你……”


    劉海中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堵在胸口一樣,顯然被許大茂一句話戳中內心的傷痛。


    “他爸、他爸,你怎麽樣?”二大媽有些焦急的問道。


    咳嗽狀態下的劉海中連忙擺了擺手,讓二大媽放心。


    他知道許大茂這句話可能是對吧,但是被自己的大仇人直接打臉,他怎麽可能接受的了。


    一旁的許大茂冷眼旁觀,如果劉海中現在就死了,倒是能省下不少事了。


    然而天不遂人願,劉海中咳了一陣之後,慢慢的好轉起來,讓對麵的許大茂好一陣失望。


    “許大茂,我知道你來這裏的目的,無外乎就是繼續報當麵我抄你們家,害得你們夫妻分離的仇恨。


    你想怎麽樣我劉海中都接著了,但是我請求你不要帶上我的家人。


    我有罪,可我的家人都是無辜的,求你放過他們吧。”


    聽著對麵麵容蒼老之人的懇求求,許大茂心中感慨至極。


    這種話以前的劉海中想必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的吧。


    一直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他,想不到也會為了兒子出言求他曾經恨極了的仇家。


    人呐,果然是會變的!


    可這副父子情深的戲碼在許大茂這裏是沒用的,他也要為自己的家人負責。


    京城不比香江,在這裏許大茂不可能派人隨時隨地的保護著妻子和兒女的。


    他想讓兒女過一個跟平常人家的孩子一樣的童年,而不是變成一隻每天有保鏢保護的籠中鳥。


    與他許大茂有仇的人不少,東北的趙民算一個,香江的羅氏集團和以前掌管著置地公司的凱瑟克家族算一個。


    而在這偌大的四九城中,他的仇家隻有劉海中和那個姓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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