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了,不負眾望,申宇深與青靚後腳插進一腳的拿迴了一個第二名,(不錯,還第二了,孺子可教也。)那第一名當然是水允浩和沐如茗這個絕佳的組合了。不過,青靚可不是那麽容易滿足的人哦,拿了個第二,本來就心中不爽,現在還是屈居她沐如茗的第二。上來就一把擋在了沐如茗的身前。

    “沐如茗,你給我站住!”雙手插腰,一副盛世淩人的架勢。

    “什……麽?有事嗎?青靚。”顯然一開始好像被嚇到的樣子,隨後緩過神,溫柔的甜甜問道。

    “你別給我裝算了!你真實好有本事啊,這樣都能得第一啊!”一肚子沒好氣的說著。

    “哦,原來這樣啊。要是青靚你喜歡這些獎品的話,我跟你換好了。”說著就毫不猶豫的伸出手給她,一臉的天真浪漫。

    “誰稀罕你這些破玩意啊。我是說你的腳!”用眼睛瞟了一下。

    “腳?什麽腳啊?我腳很好啊。”一臉茫然的笑笑道。

    “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選了那些希奇古怪的東西,自己卻說腿扭傷了,現在怎麽樣啊,跳得像花蝴蝶一樣花枝招展的。”說著用雙手拚命筆畫成樹枝的伸開,還不停的擺動身體,盡量學她扭動肢體的樣,一副不屑的神情,“丟下這麽個爛攤子,幸虧古雲多才多藝,輕而易舉幫你收拾了,你是不是存心整我們的啊!”又恢複到剛才憤怒的樣子。

    “我……我……沒有!”一臉的焦急語塞,委屈、莫名、無奈、柔弱……都堆積溢餘臉上,拚命擠出一句話,“你冤枉我!”

    “冤枉?!說得好聽,你讓大家看看,你現在不是活蹦亂跳的嗎?哪點像是扭傷腳的樣子啊?還冤枉呢!”青靚一臉的挑釁。

    大家跟著也一片嘩然。。。

    沐如茗急道,“我沒有啊!真的沒有!要不是古雲她叫我這麽……”把最後一個‘做’字,硬是吞進了肚裏沒說,雖然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大家都能聽懂這句話的意思。

    (水允浩暗附,果然和自己猜想的沒錯,怪不得一開始見到沐如茗的時候,她的表情就怪怪的,要不是剛才這樣緊迫的場景,一個人再怎麽精明能幹,也決不會有如此縝密的思維,更何況是一個單純的女孩,說得肯定是實話,不會有如此高深的城府的,這件事果然有內幕啊。)

    青靚一聽,也傻了半天,“什麽?——”今天真是碰見的都是厲害角色,想她青靚什麽陣勢沒見過,今天卻一連懵了幾次,這才迴過神怒道,“你這個死丫頭,自己心懷不軌,還想誣蔑嫁禍古雲,你是什麽樣的人,別人不知道,我還不清楚嗎?你騙得過別人,可騙不過我青靚!”雖是這麽說,但如果自己沒有親耳聽見古雲所說的那翻話,說不定自己真的被她給騙過了,因為如茗的舞蹈天賦與成就那是有目共賭的啊。古雲雖然厲害,但讓人們信服、推翻長期來對沐如茗的追捧也是很難的。況且這麽精深的舞蹈,大家都從來沒懷疑過沐如茗,理所當然會相信古雲到沐如茗那裏偷師的謊言了。無奈,又一個無奈。

    “沒、沒有……”角委屈的淚如潮流直下,鋪天蓋地襲來,頃刻之間成為了一個淚人,忙改口說,“我沒有誣蔑古雲,不不不,我是說……”聲音很輕很輕,“我是說,我沒有欺騙大家,我……我的腳……是扭傷了,不過現在好多了!”她楚楚可憐的臉上還掛著晶瑩剔透的珍珠,把頭深深的低下,越埋越深,臉上掛滿了青澀的害羞,好似剛做了不好的錯事受到父母責備的表情,楚楚動人,單純而善良純真,打動著在場每一個人,令人憐惜!

    “你——沐如茗,你不要在這裏再裝出一副楚楚可憐,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你的表情。以此來騙取全天下人的心,我還不知道嗎?你美麗純真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比蛇蠍還要惡毒的心!”說著想要上前一步扇她一個耳光。身後好像被儀股力拉著。但此時看見沐如茗依舊裝模作樣的淌著眼淚,火不打一處來,硬是掙脫了申宇深的手,上前就是一把掌。

    手剛要下來,水允浩眼明手快的擋在沐如茗身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他好像沒用什麽力,但很緊很緊,怎麽也掙脫不掉,真的太狼狽太狼狽了。正在無奈之間,申宇深,也一個箭步擋在了青靚眼前,右手一把把她搪住,左手搭在了水允浩的右肩,這樣一個三維的角度,一幅定格的畫麵就在他們三人之間,申宇深和水允浩,兩人久久的對視,這是他們兩個第一次會晤和對決。

    在這相持不下之下,古雲,從一旁的人群中走出,從剛才事情發生到結束,她都是以一個觀眾的身份,觀看著這一幕鬧劇的發生。

    她依舊漠然的、優雅的來到他們麵前,停頓。

    沒有任何舉止,沒有說出一句申辯或言語,隻是淡漠的、冷冷的望著他們。她的存在就好像是一塊冰冷的磁場,冷冷的氣息可以冰凍一切,但隻是冷得清新而清爽,冷得沒有封凍的痕跡,好似冰冷的冰層下還有某種脆弱的生物在活動,讓人不由的注意到周遭的迥異不同。

    他們放下剛才張牙舞爪哦的手,整頓好各自的表情,風度的姿態。

    青靚一把過來,想要告訴她,他們的可惡。看著她淡漠的表情,張大的口型,不能擠出一個字來。可是,她卻漠不關心的徑直轉身離去,沒有任何一絲表情,沒有要申辯的必要,什麽都沒有。就如同高高在上的神,務須過多的言語,就能除盡一切凡世間的汙穢,聖潔而不容澱染。

    青靚還想追上去說些什麽,卻被申宇深還是給攔住了。

    水允浩靜靜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在那瞬間,仿佛有一刻片刻的柔和寧靜與溫暖,雖然他不恥於她的所做所為,但不知道為何,當看見她、想起她、甚至是聽見她的名字時,都不願去恨她,把心中那點汙垢都會清洗的幹幹淨淨,正如她無言的淡漠、冰冷的氣息,無形之中把自己無言的清洗幹淨,純澈著他人的心靈……

    就在浮想連篇時,耳畔響起了申宇深的話語,“這麽長時間了,你還不了解古雲嗎?!她從來都不會在乎名利地位,她對任何事都是淡漠的,雖然冷漠、高傲的外表,但永遠是那顆最純澈透明、熱情包容的心。當人們輕視她時,她用優異來證明一切;當人們誤解她時,她用冷漠的表情來傲視一切。她的沉默,不是她懦弱的承認,而是一種對待庸俗的不屑!不會欣賞她的人,也不配她的青來!作為她的朋友,隻有相信她、支持她,也務須多做其他什麽解釋。這才夠配稱作為她的朋友!……”他好像在對青靚說,又好似在自己喃喃自語,更好似在對他,水允浩,說。

    青靚此時生氣的走了,頭也不迴的去找她哥哥訴苦去了,‘真搞不懂這幫人怎麽想的,一個這樣,兩個還是這樣!古雲這樣也就算了,這本來就是她的性格,現在連宇深哥哥也這樣!真是氣死我了!’憤憤不平的離去。

    申宇深,還是駐足站在原地,眼神看向古雲離去的地方很遠很遠了,已經找不到她的身影了。

    一席話,深深的敲打著水允浩的心,在深深的發疼,他不住的覺得自己傷害了那個女孩的心,也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何其相似的人、和氣相似的氣息、何其相似的感覺、又何其相似的一句話,‘用冷漠來傲視一切!’

    沐如茗,看著古雲的到來著實也嚇了一個哆嗦,但她默然無言的轉身離去,她才深深唿了口長長的氣,雖然好奇她的沉默,但還是露出隱隱的狡邪微笑,一抹詭計得呈,輕蔑的眼神露出一束奪目而鋒銳的光芒,於是有得意得轉向一旁的青靚,‘這死丫頭可真夠狠得,要不是水允浩,’轉頭柔和的看著他精美絕倫、菱角分明的臉龐,心想,‘我早就白白挨個這臭丫頭一把掌了,臭丫頭你給我記住了,這一把掌我非得討迴來不可!等著瞧!’不過轉念一想,‘今天還好有這臭丫頭誤打誤撞的演完這套全戲,也不妄我忍了這麽長的疼痛,辛苦這一遭!古雲,這第二迴合又算是我勝出,真是天助我也!……’正暗自慶幸得意。

    古雲,離開這邊的人群,謊言、誣蔑、攻擊,都再也無法摧毀她,因為,曾經的她,那個五年前的她,曾經遭受過更大的打擊,更多的難堪,當一個人足夠痛苦悲傷時,他的心不再會疼痛;同樣當一個承受過超重的世間冷暖時,她的心再也不會起伏不安,唯有的隻是淡然的冷漠,不會再有傷害到她的東西,除了……

    她,此時,隻想依靠著一種感覺,她在尋找著的,曾經擁有過的感覺,她好想把這一切都告訴一個人,想要依靠著他的肩,想要他溫存的安慰,可是,她終究還是沒有找到他,雖然感覺是如此的強烈,距離好似如此的接近,可是明明就好像近在咫尺的距離,卻偏偏了不見你的蹤影?好像又似天涯海角般遙遠。

    他們就好像是天上的參商二星,杜甫有詩提雲,“人生不相見,動如參和商。”同在同一片天空,同一個地方,“相盼相望”卻永遠無法“相親”。當她看見水允浩的明眸時,總有一種無力的心痛、心碎。他懷疑的目光、無法相信的為沐如茗的挺身對峙,就像一把冰冷的利劍,把她原本冰冷的心都要冰成一節,深深撕裂。她無數次的告訴自己,‘他不是他,不是兒時的水允浩,也許隻是同名,也許毫無關係,也許……’拚命的想著也許,可每一個‘也許’,無論結局的答案是與否,都會深深劃上一劃,痛上一迴。因為如果是,他的目光她承受不起這樣的打擊,如果不是……那他又在哪裏?茫茫的人海中,她又該去哪裏尋找他的足跡。她已疲憊,疲憊不堪的在這庸俗人世間的停留……

    無力癱瘓在這架沉默的老式鋼琴,沉默的她如同這空曠場地上的琴鍵,動時燦爛絢麗停留時卻近乎於沉默的死寂,輕輕的撫著這架蒼老的鋼琴,手指點擊著這低啞的琴鍵,可是就在這破敗的琴鍵上,手指蜻蜓點水般的化腐朽為神奇的點化出一曲清揚、悠然、明快、調皮的旋律,清新脫俗,動如跳溪,純澈清新,古雲,她把滿心的疲憊、依賴都寄托在這琴鍵,悠揚的旋律,傳入整個天際,這是一曲天籟想要通過天庭的空間運輸站傳達給那個她多年牽掛、尋找著的水允浩的心情,這裏麵裝載著她想要對他傾訴的話語與滿升滿升的思念……

    這個郵寄包裹的名字就叫做,古雲遙寄給水允浩親手創作的《雲水謠》。

    聽著這旋律曲子的傳入,眾人都沉醉的向曲子傳來的方向望去。一襲白衣,空曠的場地,一架古老的鋼琴,有一女子在琴鍵上跳動著手指,點播著悠揚的音樂,手指觸鍵時就像魔法棒點播著琴鍵,人們紛紛朝那個方向聚集,圍繞在四周,卻在百米處各自停下腳步,遙望沉醉在這天籟之音。

    柔和皎潔的月光灑落在這抹白色的身影,如天瓊中出塵的仙女,不容世俗的玷汙,光芒四散在四周,點落在她臉頰,不知是人們被她施了魔法靜靜的定在那裏,無法再挪動一步,還是她自己被施上了魔法,周身浮動著靈動的光芒,聽著這與著旋律有著極度反差的曲調,旋律的輕快明揚,曲調的憂傷哀怨,然而,四四拍的拍子,輕快的迴旋,音階的融合,琶音的重疊迥異,曲調分明還是原本的意境,原本的風格,變得隻是稍稍的低迴,變得隻是悄悄的複雜,變得隻是輕快中如勢同破竹般,絲絲憂傷,款款思念的奔湧而出,但並不覆蓋原來的音律,而是分明清晰、互相輝映相係,又互成相關的一種牽絆聯係,糾葛纏綿,互相融合,終成一體,毫無異味,反覺天籟而成的統一。但如果把它們生硬的硬要分一個你我,這是一種千差萬別的不同風格的曲子。

    但無論怎樣的輕快明麗,怎樣的悠揚婉轉,都無法掩飾住從骨中沁出的那分悲傷、抑鬱……無使不讓人落淚嗟歎。伴隨著這《雲水謠》的歌詞,更顯幾分淒切、哀楚……

    “天,蒙蒙的下著雨/雲,淡淡的消散不去/對你的思念/像斷了線的雨/蒙蒙地下個不停/淋濕了|我滿滿的心/迷蒙著我的視線/孤單的諾言/就在這一邊|這一天/雨水浸染我的世界/將我|覆滅

    雲水謠/古老的傳言/片片吹落的雲/化為纏綿的雨/眼看著|浮現在海麵/消散在夢的大海/消失不見……

    雲水謠/我的思念/訴說天荒不老的誓言/有誰告訴我/這一切|終究浮夢一片/

    雲水謠/你是我醉心的思念/恆古的纏綿/在風中冷冷地等/等待一世相約/

    雲水謠/希望風的留戀/靜靜地看著悲劇上演/消散的風/憔悴的心/停留在夢裏/為何漂浮不現|你的世界/迴眸間……

    彷徨的心|在孤單中寂寞/冷冷的淚澆灌著思念/恍然發現你的容顏/沉默的世界/原來隻是我|孤單的思念/我的心已淚流/成雨……

    雲水謠/孤單的思念/心痛的無法唿吸/冷冷地對上你沉默的雙眼/心雨的世界/雲水的誓言/孤獨的身影/就在此刻化為折翼的蝴蝶/

    (獨白:

    你究竟在哪裏/我執著地在找你/想要走進你的世界/卻是浮夢一片/看不見明天/就像空氣般虛幻/害怕失去的孤單/孤單的失去/我願用一生來賭注/獎勵我你一世的守候/這一場雲水謠/不要讓命運/上演一場悲劇/                                                )

    默默地看著悲劇上演/悄悄地珍藏起思念/任其在風中/搖曳……

    心濕了/夢碎了/還有什麽最可貴/孤單的思念/漂泊的蹤影/消逝在風中/風消雲散……/依舊|停留在/當初的記憶深處/一遍又一遍。”

    一曲終了,人們都久久沉浸在這份單純的悲慟、哀愁中,泣涕零如雨,久久無法平複地擦拭著眼角的淚痕斑跡。

    ‘這曲子,應該是一種輕鬆愉快的基調,但被這後來的悲戚之音的越發濃烈加重所帶動,到最後的這種低徊濃重越來越重,到達一種無可附加的地步,沉積在心底,負荷的太重而無法釋放後的一種悲愁憂傷揮之不去,從而人們舊認為這是一曲悲歌。其實未必竟然!不過悲是有的、愁也不少,但還有滿滿的思念、執著不悔的迷茫,一種響徹天邊的內心唿喊宣泄和釋放,一種思念的孤獨、孤獨的無助、無助的憂愁、憂愁後的迷茫、迷茫的堅持,最終化為一種冰封的冷漠的隱藏。’水允浩,久久品味著這首曲子,無盡處竟是似曾相識的熟悉與溫暖的感動,擁有著和它相般共鳴的心。一種親切和孤獨相伴湧現。

    他久久的望著遠處彈奏此曲的女孩——古雲。疑惑著為何她會如此準確的彈奏出自己的心,不,她彈奏的不是他的心聲,而是她自己的心。隻不過她的心聲和他正好重疊相似而已,‘她,為何也會有如此的心聲?她心裏的故事又是怎樣的,會不會和自己的相同?她的心裏裝得到底是誰,魂牽夢縈的又會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想要望穿她的眼睛,可是,柔和的月光、冷漠淡然的表情、高貴驕傲的舉止、優雅的身影、周身散發著柔和的光、彌散著一層薄薄的濕霧,眼角裏有一層看不真切的薄霧,迷漫鑲嵌著晶瑩透明的水珠,永遠看不真切她的心……

    不知怎的,他一陣激動、心跳到心痛。曲子第二次響起,他不由自主的拿起一旁的吉他,坐在這邊,輕輕地忘情彈起,他不知道為什麽,從沒有聽見過這首大膽前衛的顛覆創造而成的《雲水謠》,跟著古雲的旋律是如此得得心應手,宛如天成的低低輕附,鋼琴的旋律、吉他的聲調,喝應著響徹整個江城校園,響徹這片清朗的天地,使每個人駐足傾聽、感動、沉浸、悲戚……這分明是校園派對的場景,卻像是開了一場另類別樣、聲勢浩大的大型演唱會。

    古雲,也感受到了另一股由吉他相伴而成的共鳴的力量,強大而不強搶,和自己的相持相平的又一種融合,當曲音漸漸隱去,人們轉身向剛才吉他聲處看去,原來是水允浩,這江城的‘兩奇’還真是少有這樣的傾力之舉,不過他們一旦出手就真是一場驚天動地的轟動,每一項都是那麽與眾不同、讓人震撼不已!

    人們好像知趣的、有意識無意識的在中間讓出一條5米的寬道,水允浩轉頭望向古雲,古雲,也優雅的探望到這邊,正好四目在空中對接,對視。

    然而,剛才沉浸在音樂聲中的沐如茗,如觸電般恍然驚覺,好似什麽情況不對,才發現現在的情況有了迅速的轉變,現在對她極為不利,剛才還自為得意的常勝將軍,很快就要落人下分了,再這樣延續下去,她預感到她真的會一敗塗地。她必須阻止,這是她潛意識的生存本能。

    她霍然地跳出在這條5米騰出的湧道。硬是擋住了他們的視線,大聲唿叫著水允浩的名字,向他飛奔過去,可是就在刹那間,忽然腳一輕,重重的摔倒在地,暈了過去。水允浩大驚,顧不及其他的奔向她,一把把她抱起,人們立刻蜂擁過去,古雲看著水允浩焦急的抱起沐如茗從人群中走去。人們也隨之相擁而去。

    空曠的場地上,碧綠的青草地,綠得那樣的刺眼,一望無際的油綠草地,草地上的一架木質老式鋼琴,鋼琴旁留下一抹孤獨的白色身影,古雲。

    站在一旁的申宇深睨視著這個迷一樣的女孩,這是他第二次這樣靜靜地看她。她此時的眼神中沒有悲戚、沒有傷感、沒有落寞,也不像上一次那樣瘋狂的在人群中尋找,沒有期盼、也就無所謂失望了,沒有掙紮也就沒有了疼痛,她依舊淡漠而平靜、冷漠而高傲,清雅而脫俗,如風中的百合般傲放,如一灘清水般平靜的絲毫不起皺紋。如此平靜的可怕,好像又一種破滅的東西在靠近,但卻看不見它的蹤跡,無法去驅逐,隻能眼看它慢慢的吞噬她的心。

    當水允浩奏響的旋律開始,他就感覺到了這樣一種不安。水允浩怎麽會彈奏如此奇異精深的曲子,他感覺到他們之間肯定有一種奇妙的關係,一種不再單純的牽引,這是一種人類無法抗拒的力量,終究在他們之間上演,隻是不知道是喜劇還是悲劇,但他還是無法去相信、去承認這一切。他想更加清晰的看清她眼中的神情,不由的上前再上前。直到她的麵前。

    她抬頭看看他,眼神還是那樣的凜然而平靜,更加深了幾分冷漠與清淡,比先前更多了幾層設防,更加找不到一絲破裂的痕跡。看見申宇深,她欣慰的露出淡淡笑容,嘴角微微一揚,這是他平生看見的她的第一個笑容,但這個微揚的笑容是一個慘白的微笑,沒有一絲喜悅,可以說是沒有一絲表情的微笑。

    慘白而決絕。。。

    他有點震驚這種屬於她的另一種冰冷的淒豔美……

    (真不愧為‘冰山美人’——(冷)古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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