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狩司。


    在鹿台以北,北境眾多強者的暫住之地,正在舉行一場宴會,人們將自己從北部帶來的獵物烹飪成烤肉,取出烈酒痛飲暢歡。


    喧囂的焰火躍上高空,司內斬妖師們遙望著那個方向,皆是麵露不悅又無可奈何,畢竟司卿下令隻要這些家夥不行越矩之事便無需管他們。


    冥狩宴行神端坐主座,雖然今天他們輸了比鬥,但一向沉穩內斂的北境之主今日卻興致頗高,此番跟他前來的都是各大氏族的長老甚至酋長,他們彼此閑談著,似乎並不把下一場比鬥放在心上。


    薑探雪獨坐一偶,她的麵色還有些羸弱,雖然木之賦有脖頸不斷,幾乎不死的逆天之能,但不代表對所有傷勢都能熟視無睹。


    心髒被長刀貫穿,尋常人早已死透,若朱吾世爆開火焱,自己則真的會殞命當場,而朱吾世最多是重創武道修為,即便活下來也是再難登天路。


    所以今日二人都默契的沒有下死手,畢竟玉石俱焚實乃庸人所選。


    薑探雪想到此處抿了口酒,目光也略微黯淡了一些,雖然今日判定二人是平手,但她心中明白,自己終歸還是敗了半招。


    “危霆雲人呢,這兩天總是不見人影.....”薑探雪四下看去,想找人發泄哦不傾訴都沒人。


    這時一道身影走了過來,宴殊端著酒碗坐了過來,語氣客氣的說道:


    “薑公主今日表現,著實讓宴某欽佩...”


    說話間宴殊舉杯,在遠赴大淵前他就領會到了薑探雪的厲害,卻沒想到薑探雪厲害到了這種程度,他自詡可越境與一品高手血戰,但今個這兩位...


    恐怕一般的一品,都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了。


    薑探雪隨意抬手與他碰了一杯,隻是點頭示意了一下,宴殊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擦了擦嘴頓了頓後問道:


    “不知公主怎麽看今日那最後的女子?”


    薑探雪聞言眉目低垂,隨口說道:“怎麽,你怕了?”


    “公主說笑了,在戰場上,宴某從未怕過什麽。”宴殊眉頭微皺,繼續說道:


    “隻是今天觀戰,那女人手中應是上九狩刃之一的神兵,三生劍:青霞、含光分別是兩位狩的佩劍,那麽她的手上,就隻能是那承影劍....”


    “一把兵器而已,又如何?”薑探雪狐狸眼眯起,瞥了他一眼。


    宴殊搖了搖頭:“我擔心的她的兵器,而是她的來曆。”


    “承影劍乃是定仙山上代大弟子韓秀琛的佩劍,他的強大甚至讓那霍淵龍都黯然失色,為何定仙山的劍會落在這人手裏,在這之前.....誰又聽過這宋植的名號?”


    “她到底是誰?”


    北境與大淵國北方接壤,定仙山更是矗立在交界雪嶺山脈間,甚至師門中便有不少北境散人,相比於大淵國內部,北境人反而更了解定仙山,會不時比武切磋。


    薑探雪聽完宴殊的發問後轉頭看去,入眼處是一張誠懇的麵孔,薑探雪心中冷笑一聲,這看似隨意的聊天,實際卻是在向自己打探宋植。


    餘光瞥向主座,冥狩也正悄無痕跡的望來,更加讓薑探雪心中了然。


    大淵國憑白出現一個手持狩刃的強人,甚至放在朱吾世之後壓軸出場,北境卻從沒有聽過這人的名號,太不尋常了。


    而稍微留心的人都能發現,擂台下薑探雪和宋植貌似認識,彼此的眼神交流和三言兩語都逃不過那些老狐狸的法眼,因此才派宴殊來打探底細呢。


    “我與她不熟,你想知道的話,自己去問吧。”薑探雪說話毫不客氣,但心裏也不禁猜測起來。


    宋植.....


    初次見她的時候,除了長相驚為天人,讓我不自覺的生出保護欲外,隻感覺是個修為底下的弱者罷了,可如今再次相見,卻已經難以看透她的實力。


    “恩?”


    突然,薑探雪耳朵一動左右看去,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唿喚她。


    可周圍人卻神色如常,不可能是神識傳音,接著那個蒼老的聲音愈發清楚,薑探雪望向主座,連冥狩宴行神都沒有察覺....究竟是誰在找我?


    “公主,過兩日就是我太初與大淵的決戰,在下想煩請你陪我過招....”宴殊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薑探雪這時緩緩起身,宴殊頓時眼神一喜,正欲起身,卻被薑探雪撐著腦袋按下去,接著薑探雪便閑庭信步的向篝火外走去,留下宴殊懵逼的模樣。


    “這薑公主是....”宴行神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偏頭對著旁邊問道。


    雪狼氏族的大長老搖了搖頭,端起酒碗道:“這小輩就是這樣沒意思,來,我們喝就完了。”


    薑探雪走出了宴會,轉身看了看沒人跟來後,便皺著眉向妖狩司內一個方向走去,控製神識單獨傳音麽,此人的實力想必也是狩的程度,是裂狩?


    帶著疑問薑探雪漫步走去,她不認為大淵國會有狩要當著北境眾強的麵,在妖狩司裏對自己動手,可是又是誰會單獨找自己呢。


    月光溫灑,地霜如銀,薑探雪來到了一間小院,而一道蒼老的身影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你是何人。”


    薑探雪止步,因為這個老者在她的感知裏如同無物,雖無殺氣,但更加令人忌憚。


    監正迴過頭來,他那充滿褶皺的眼睛眯了起來,渾濁與清澈並存的眼眸凝視而來,似乎看清薑探雪的麵容對他來說略顯吃力。


    薑探雪也十分訝異,她看人隻需一麵便能記住,這個老者若沒記錯,該是那大殿之上最高處,文成帝帳外的那位才是,他是大淵國國師?


    “大淵國的國師,你找我作甚?”薑探雪一手負於身後,心中反而淡定了下來,隻是沒想到這位國師竟然也是位武道高手。


    監正聞言一愣,麵色居然變得有些躊躇,最後緩緩開口,聲音蒼老深沉:


    “瑤都不沉...”


    他說到此處止住了,似乎是在等薑探雪接話,可薑探雪隻是眉頭顰蹙,疑惑的看了過來。


    監正歎了一口氣,麵色恢複了正常,問道:“是你帶著宋植進的雪墓穀。”


    “.....是。”薑探雪沒有否認,想必宋植遠赴北境,也是收眼前這位老者的指使了。


    “千年淚在你的身上吧。”


    監正繼續開口,這迴薑探雪表情終於變了變,警惕的迴答道:“你到底是何人,你不是大淵國國師?”


    “大淵國國師?”監正突然仰天笑了起來,半晌之後才停下了聲音,搖頭道:


    “老夫何時說過,我是大淵國的國師。”


    監正說罷擺了擺手,正欲散開神識唿救的薑探雪頓時感覺周圍一片寂靜,連蟬鳴聲都徹底消失無蹤,而這位老者,卻在向自己緩緩走來。


    “告訴老夫,雪幕穀裏到底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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