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會理他?”蘇悅兒口中才輕念,她的頸子處忽然一片清涼,她伸手一摸,便摸到了那顆血玉,而此時,那黑衣人繼續的說著:“對啊,人都是卑劣的,當你有身份,你才有一切,當你失去這些你就和爛泥一般!我知道你的內心也有許多的抱怨,許多的不平,就和我一樣,什麽都沒有的時候,活著可真艱難。姬姑娘,你的身份是個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你明明是金枝玉葉,卻偏偏隻能被稱為郡主,你如今已是花樣年華,該是嫁為人婦過著屬於你的幸福生活,可是你得到了什麽呢?”


    蘇悅兒抱著胳膊下意識的搓了搓,想到了自己最艱難的時候:“度日如年的痛苦與無奈!”


    “對,就是痛苦與無奈!可是憑什麽,我們要過這樣的日子,屬於我們的日子不應該是這樣啊!所以,我丟失的一切我要找迴來,你丟失的一切你不是也要找迴來嗎?難道你不想對著他叫一聲父皇嗎?”


    蘇悅兒的身子一震,她迴頭死死的盯著黑衣人:“就算這是個心照不宣的秘密,也不至於人人皆知,你,到底是誰?”


    “我姓任,叫做任安,是一個曾經富甲一方的人,隻可惜最後什麽都沒了。不過,因著你的一兩銀子,我在將死的邊緣活了迴來,於是我便一樣一樣討還,你可能想像不到,我討還到了多少?如今的我,已有更好的想法,我要站上最高峰,去過會屬於我的錦衣玉食!”黑衣人說的有些慷慨激昂,蘇悅兒卻冷眼旁觀。


    “你隻要和我一路,你也能得到白大爺的……”


    “他就算什麽都沒了,他妻子依舊是他的妻子,我能如何?”


    “未必!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有幾個會陪到底?”


    “可是萬一她陪了呢?”


    “若世間真有那樣癡心不改的鍾情節義女子,那我任某倒要對她另眼相看了,不過,不會有的!”他說著站了起來,背手在後望著月輕問:“如何?可願和我一路搏一搏?”


    蘇悅兒嘴一撇,眼掃向那旁邊的四個蒙麵者:“為什麽選我?還有,就憑這幾個,你以為就能和白家鬥?你,有錢嗎?”


    那黑衣人掃眼向她,眼裏閃著一絲冷笑:“因為你和我一樣是可憐人,所以我們就該攜手互助,至於能不能和白家鬥,哈,隻要我想,焉能不可?至於錢?我有沒有錢?哈,若不是你來搗亂,如今韓城至少有十家商鋪是我的,而我就能成圍剿之勢壓了他!錢?我任某還真不缺錢!”


    蘇悅兒摸摸鼻子:“這麽說你很有錢了?”


    那黑衣人一笑:“吃下四大世家,不成問題!”


    如此大的口氣,別人聽來許會將此人當做狂悖之人,但蘇悅兒已經明顯的感覺到,這個黑衣人十分的不簡單。先前的那句十家商鋪,顯然已經算得白家最多能拿下三家而已,如今又說吃下四大世家,隻怕早把四大世家的底子摸了個清。


    “可是,你現在沒能拿到啊,你拿什麽和他們爭呢?砸錢嗎?”


    “一個韓城而已,失此一地有什麽可擔心的,這鉞國城鎮如此多,沒你這個搗亂的,我難道在別的城鎮搶不下嗎?”


    “別的城鎮?”蘇悅兒眼一轉:“騙局這東西,怕不是可以一用再用的吧?”


    “怎麽不能?隻要有欲望,騙局就一定能行,欲望可是一把看不見的刀!而且我的主意有很多,一改再改也不是不可能啊,騙局,不過是願者上鉤的事,隻可惜這普天下,各個都是餓魚,看見魚餌便會不要命的去咬!我將不費吹灰之力!”


    第一百七十五章不買帳!


    蘇悅兒強烈的感覺到黑衣人周身透出一絲瘋狂,就好像內心燃燒著火焰一般,但是,奇怪的是,她反倒覺得自己的頸子處越發的清涼,而她的神誌好像更加的清晰無比,連精神頭都十分的足完全沒有絲毫該有的困意。


    蘇悅兒不自覺的想到了當初老太太給自己這塊血玉時那含糊不清卻又包含著深意的話語,那一句欲望的放大,那一句不是死於自相殘殺就是死於非命的話語,都叫她察覺到此刻有什麽在悄悄的驚心動魄著。


    “嗯”一聲細微的呻吟在夜裏清晰著,蘇悅兒注意到被捆綁著的紅綾終於有了動靜,當下眼一轉的她倒反而大聲的問道:“既然你說要見的是我,那怎麽還抓了她來?”


    “人又不是我抓的。”黑衣人說著看向那四個,於是有一個站了出來:“她是我抓的,早先陪大哥過去的時候,這丫頭耳朵倒好使,本來想迷昏她就算了,可這丫頭不吃藥勁,反倒追上了我,我隻好將她打昏,但又怕她就這麽在荒郊野外的被狼叼去,便幹脆綁了她帶上來,交予先生處置。”


    這人解釋的時候,紅綾已經醒來,聽得對話不說,也是瞧見了蘇悅兒,而此時蘇悅兒已經開口:“原來是這樣,那我討個人情,別為難她,畢竟我和白大爺不痛快是我和他的事,這丫頭卻是和我有緣的姐妹,我倒不想和她失了姐妹情。”


    那黑衣人冷笑:“姐妹情?真不知道你們女人的心裏哪裏來的這許多情?”說著他卻瞪著紅綾:“這丫頭留不得,誰知道她到底是幾時醒的?我和你的對話她聽去多少,再者,她已見過本尊,留她不得……”


    “你又不是什麽妖魔鬼怪的見不得人,至於看見你的就殺了你嗎?真不知道你們都怎麽想的,不是看見尊容的要生死相伴就是看見尊容的死,與其這樣,你還不如給自己套個麵具,省的別人不想看你,你自己非要給別個看,將來還拿這個當藉口殺人!”蘇悅兒說著一抓任安的胳膊推開,人便往紅綾的跟前去:“嗨,還記得我不?”


    紅綾實際上是才醒,但這種情形她這個機靈的丫頭立刻反應過來,於是眨眨眼之後,才用不能相信的眼神看著她喃喃道:“你,你不是姬姑娘嗎?你,你……”


    “不錯,還沒把我給忘了。”蘇悅兒說著自己便動手解她的繩索,周邊卻無人相攔。


    “你怎麽會在這裏?”紅綾一語雙關。


    “人生的緣分真的太奇妙,我在這裏碰見你家大爺,又在這裏碰上一個我絲毫不記得的故人……”說著蘇悅兒一拍紅綾的肩膀:“大家相識一場,不論怎樣你都是我的姐妹,你迴去吧……”


    “不行!”任安伸手阻攔:“我可以不殺她,讓她跟著你,但是放她迴去那是做夢!”


    “她跟著我與否你都要管?那好啊,我現在就帶她迴去!”蘇悅兒說著一拉紅綾的手就要走,可黑衣人不但伸手攔了,連那四個也伸手阻攔。


    “怎麽著?你不是說自己不是綁匪嘛,看著架勢還要綁架我了?”蘇悅兒厲色質問,那任安一欠身:“不敢不敢,隻是我們是一路人,做事總也該一路去吧?”


    “我還有我的手下呢,我不能丟下他們。”蘇悅兒說的理所當然。


    “少室茶府的掌櫃既然是你的手下,想必眾人也是在那裏聯絡的吧,不如,我們這就去那裏好了,你可以在那裏帶齊你的手下,和我們一起上路。”任安說的一臉安然,好似這個事蘇悅兒沒發言權一樣。


    蘇悅兒嗬嗬一笑,忽而上前一步向任安的咽喉抓去,任安立刻仰身後躲,但是蘇悅兒本身就在他的跟前,他又沒大爺那種本事,當下他被蘇悅兒捏住咽喉不說,蘇悅兒更是將他的上抓的胳膊直接一扭一扯,他的胳膊便被卸了下來,成脫臼狀。


    “啊……”任安立刻叫嚷,腦袋上也疼的瞬間見汗,而那四個本身已經和紅綾交手,見此情景也是一頓,蘇悅兒立刻扼住他的咽喉,將人製住喝到:“不想他被我捏死,你們就給我後退五步!”


    四個人當下對視一眼,那霍老大一點頭,四個都退了五步。


    “把你們的麵巾摘了!”四個人略有遲疑但還是做了。當麵巾一落下時,蘇悅兒注意到那個霍老大的左邊臉上有道猙獰的刀疤,而與此同時紅綾卻驚訝出聲:“是你們!”


    蘇悅兒意識到這是舊識,當下便故意的冷冷一笑:“我以為我消失兩年,大家都將我忘幹淨了,想不到,我剛一重出江湖,才發現我竟這麽被關注啊!”說完臉色一沉道:“解開你們的腰帶!”


    四個男人沒想到有這吩咐具是一愣,蘇悅兒當下又把任安另一條掙紮的胳膊給輕鬆的卸了。聽著那似殺豬叫的喊聲,四個人都無語的解了腰帶,以手提著褲子。


    “紅綾姑娘勞駕您幫幫忙,用腰帶綁了他們的手!都綁在樹上!”蘇悅兒這般說了,紅綾也不是個害羞的丫頭,當下也不管什麽難看不難看,便照著吩咐的把他們一一給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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