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蘇悅兒隻得伸手去拽大爺起來,可二爺卻攔了:“算了大嫂,不過是送至二門,大哥睡的尚好莫吵他!”


    蘇悅兒聞言點點頭,心裏卻不由得冷笑:這個時候都還怕你大哥搶你風頭,真是小家子氣!


    一行人到了主事廳口,老太太和老爺正陪著悅王出來。悅王一臉的訕訕,顯然也還在鬱悶中。


    “這是我白家沒這個福分,王爺不必如此!”老太太客套著臉上的笑容明顯的勉強。


    悅王搖了頭:“我會想辦法叫我的人去澄清一二,隻說是我的錯,偏偏與東方家先定了約,隻是還請白家諸位擔待了!”


    “哪裏的話,這也是應該體諒的事。”白老爺說著做了請到手勢,悅王當下便就邁步,但他邁出一步後忽而轉了身:“誒,聽聞上個月大爺娶親,這位便是新進的白家大奶奶吧!”


    蘇悅兒看著悅王已然看向自己,隻得福身道:“白蘇氏見過王爺!”


    悅王點點頭,眼不客氣的掃了下蘇悅兒才說到:“聽夢潔說大奶奶頗有豪傑之氣,可我怎麽瞧著明明是端莊秀麗,夢潔莫非是哄我?”


    蘇悅兒心說哄沒哄的問你妹子去!人卻微微一笑:“王爺說笑了,白蘇氏乃蘇家之後,雖不是大家金枝,也是名門之後,禮儀尚可周到,卻擔當不起豪傑二字,女子心眼罷了。”


    悅王點點頭一笑,拍了手,便有下人送上了一對巴掌大的陽綠色翡翠如意。


    “夢潔說她的不慎招致賊人偷盜了大奶奶的一對如意去,我實不知大奶奶失的是怎樣的寶貝,但我路途上巧遇這麽一對成色還過得去的如意,便有心的買來補償給大奶奶,還請大奶奶原諒我王妹的糊塗!”


    悅王忽而這般尊稱其妹,言外之意不過是施壓,若蘇悅兒真是蘇月兒本人隻怕就會客氣一番拒絕了這如意,可蘇悅兒一瞧那綠油油的翡翠,便知這玩意值錢,又心道反正他是“該”賠給我的,當下也就不客氣的道了謝:“悅王真是體恤,此對如意比我家傳的那對成色好了許多,隻是一想到我蘇家相傳之物所失,難免還是……不過這對如意如此珍貴,若我推辭卻是拒了悅王美意,那我隻好卻之不恭了!”說罷伸手就接了那對如意。


    當下悅王嗬嗬一笑,便是掃看了一眼蘇悅兒,與白家客氣了兩句這邊去了。


    “如意你費心吧,去趟城主大人府上,見見其夫人。”老太太說著當下伸手從蘇悅兒的手裏抓了那一對的如意中的一個,便給了太太:“帶著去瞧瞧,若那城主家的千金還不錯,你幹脆的把這個給了城主夫人吧!”


    太太聞言微愣,蘇悅兒卻已反映過來,當下把手裏剩下的那個便也給太太:“是啊,婆母,這麽好的成色,那去求親最是合適不過,如城主夫人樂意,我這個便是三爺的,他們兩個一對,倒也不錯!”


    太太聽了點點頭,對著蘇悅兒卻不好意思起來:“這是王爺賠給你的東西,我怎好……”


    “婆母見外了,這原本也不是我家傳的那對,如此通體含翠的可是佳品,誠意足足,最是拿去打動親家母心思的好物件!反正合著就該三爺成就一對佳話的,這王爺賠給我的,還不是陪給咱們白家的,您就拿去快給三爺討房好媳婦吧,要是日子跟的好,這白家也還是不丟臉的!”蘇悅兒盡管很肉痛,但是比較一大家子的和諧相處,她還是很捨得拿這個換個一時的太平,尤其是她昨夜碰到那箱子帳冊後她就明白,等到二爺的事被查出來,還不知道要招太太多大的嫉恨。


    太太高興的接了那對如意去,當下就忙活起來,而三爺則立刻乖巧的跟在老太太後,微微撅著嘴,眼裏透著感激。


    老太太笑兮兮的摸著他的手慢慢迴廳,二奶奶看著周邊的人都去了,忽而對著蘇悅兒說了一句:“大嫂,您說這次三爺撈了多大的好啊!”


    蘇悅兒眼一垂:“有失有得嘛!”


    二奶奶嘴一撇,拉了蘇悅兒的手:“大嫂別把我當外人,原先我和您心裏膩歪也不過是妯娌間那點破事,這次我的命都是您給救下來的,我可再不把您當外人!說真的,您信三爺是惦念著那郡主的嗎?”


    蘇悅兒心裏偷笑臉上卻裝傻:“難道不是嗎?我瞧著他天天都掛著郡主的啊!”


    二奶奶的嘴一撇:“那你不覺得他今中午也表現的太天衣無fèng了嗎?”


    蘇悅兒繼續裝傻:“那不是老太太叫裝的嗎?”


    二奶奶瞧著蘇悅兒眨眨眼,繼而一笑:“是,是。大嫂您快喚了大爺迴去吧,這廊裏睡著風大著涼,我也先迴去歇著了。”


    蘇悅兒點點頭,看著二奶奶施施然的走了,便是嘴角一勾:金像獎都是三爺的了,你們又嫉妒,隻可惜啊,老太太這個大導演一開始挑的主角就是人家三爺啊,我們都不過是配角罷了!


    她尋思著卻又正了神色:二爺要被打發出去探路吃教訓,三爺被這麽打發出去走仕途的路,老太太固然是藉機給白家多鋪了個可借靠的力量,但這會的把大家都這麽撐出去是個什麽意思?難不成為了讓我接手,先把他們都調離?


    她尋思著便叫下人去喚了大爺起來,迴了院落。


    ……


    當天夜裏,平城沒什麽熱鬧,因著悅王的幹涉,這件烏龍事就這麽稀裏糊塗的壓了下來。傍晚的時候白家一家人湊在一起吃了頓家宴,因為太太瞧看上了城主的千金,這麽一來,三爺的婚事還是有了著落。


    大爺和三爺一晚上的酒喝了不少,兩人都是喝的人事不省。蘇悅兒把人扶迴來便故意叫紅玉去扶持,繼而又專門叫丫頭們放話出去,眉夫人那邊很快就送來了醒酒湯。


    蘇悅兒自在路寢裏躲著,她不理會兩邊較勁,隻手裏翻著一本看了半天都還在第三頁的帳冊,有些焦頭爛額。正在考慮這樣看下去是看不出個所以然時,忽而感覺到窗外有人窺視自己,讓她極度的不慡,當下,她質問了一聲誰,手裏的毛筆就被她擲出窗外,而此時窗欞一破,兩個黑衣人便手持短刀翻窗而入!


    第一百一十五章血染的風采


    蘇悅兒驚見此二人,手中並無趁手的東西,當下隻能一把抓了跟前筆架上的幾隻筆拿在手裏,身子已經如貓而縮,抬腳就把屁股下的桌凳朝兩人給踢了出去!


    兩位來者身體不但份外靈活,還十分有默契,當下齊齊一閃,便一個為左上路一個為右下路的出刀來砍,蘇悅兒見狀,隻能把毛筆當飛鏢,固然她有一手彈she的好本事,但依附的東西是小而精,特別適合急速爆發,而毛筆卻長了許多,出手的速度一減,就沒那種強悍的殺傷力。所以這兩隻毛筆以飛出去,攻下路的被對方單掌抓住,攻上路的則被揚刀打飛!


    但無論如何,總算是左右夾擊的模式已破,蘇悅兒立刻下蹲彈跳上撲,便衝著那攻上路的黑衣人的咽喉戳去,那黑衣人見狀立刻橫刀來擋,而蘇悅兒的嘴角便是一勾,人已經襲擊向咽喉的手,立刻抓向他的頭顱,與此同時腳也離地高抬,一腳踩上他的弓步大腿一個翻身旋轉的騎跨動作,人便以剪刀腳的方式將此人鎖住,而他橫在脖前抵擋的刀,也因此被蘇悅兒的雙膝壓住,怎麽也拿不起來!他想要抬手攻擊蘇悅兒,或是翻轉,那他的刀就會先切開自己的胸膛,所以他隻能一手固定刀,一手去掰蘇悅兒的腿。


    而此時那攻擊下路的人已經失去目標,轉身過來便見如此,當下直刀劈砍衝著蘇悅兒的腰身而來,蘇悅兒因發力鎖住那人咽喉使其喪失動力,一時也不好避開,便做驚恐裝的由著那人的刀來,但就在刀要砍上她腰部的時候,她抬右手從上而下的抓住了下落的刀背一個猛扯後拉,並此時發出“嘿”的一聲大吼直衝那人的耳朵,那人本來就是直刀來砍,便是有衝力的,又未料到女子有此勁力便直接被拽了過去,蘇悅兒的一喊更是算好了人在耳膜受到強力衝擊的時候,本能的就會有一個縮脖的動作,於是當下蘇悅兒的手便成拳,重重的擊打在算計好的落點上,想要通過對其太陽穴的重拳而要對方見上帝!


    但是……


    對方沒有縮脖的本能,於是她的計算便出現了錯誤,她的一記重拳直接砸在了那人的臉上,伴隨著他口中牙齒和血液的飛濺,人便斜倒在了蘇悅兒的腿部,而那個被蘇悅兒鎖住的傢夥,立刻發出一聲悶哼,顯然是重壓下,刀被震動,在他的胸口留了點紀念。


    未能一擊斃命,蘇悅兒的眉立刻懊惱而蹙,但同時她有些震驚,因為做了多年的殺手,很多習慣會演變成模式,而當目標違反生理本能,她能想到的就是兩點,一個是對方已經強大的如同人妖,另一個就是這傢夥是聾子!


    不過這些都是一念內的東西,當蘇悅兒發現自己擊打在對方臉上的時候,她立刻低頭咬在了那人抓刀的右手上。其時,對方正被一拳打倒,手腕被咬就會有些撒勁,但對方偏有不是二流刺客,竟是生生的抓著刀柄,蘇悅兒這一奪沒能給奪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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