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是誰出賣了我們?!

    悲歌天怒發衝冠,血目長淚。

    他,環顧四方。

    在這要塞之內,劍甲林立,殺氣騰騰的數萬士兵,一眼望不到盡頭。

    在他的身邊,躺著無數屍體,有敵人的,有自己的……試圖尋找,可能,還有活著的人。

    悲涼的長吼。

    沒有了。

    一個也沒有了。

    所有人裏,武功最高的,解東來和裟婆羅都已倒在地上。他們沒有輸,沒有人能打敗他們。

    可是死了,活活累死了。

    八級的強者,多麽強大的個人搏擊實力,可以輕易的,像隨手捏死一隻螞蟻,殺死任何一名擋在身前的士兵。

    如果麵對一萬士兵,此時,他們早應該突破要塞,遠去天邊。

    可是他們衝入要塞所麵對的,卻不是一萬士兵,而是鐵桶般密布的四方大陣,整整五萬士兵!

    殺的完嗎?殺不完。衝的出嗎?衝不出。

    所以,他們隻有死了。

    所有的人都已倒下,惟獨他站在天地間,孤寂一人,當他發現身邊再無可殺之人時,他的同伴,這時已無情的拋棄了他。他們確是離開了紅葉穀,可惜同樣也離開了人世。

    他們的生命是如此的高貴。

    因為有八千名士兵為他們殉葬。

    “悲歌天,隻有你一個人了,還要戰嗎?”班塔多站的遠遠的問他。

    他瘋狂的一揚手掌,一條十幾米長的金龍橫臥在半空,身子扭動間,散發出毀天滅地的力量。

    他叫喊著:“告訴我,你們是怎麽知道的?”

    紅葉穀周圍一共有七萬士兵,最早的時候是五萬,後來因為班塔多見識了悲我風的輕功境界,擔心監管不住這裏,又請調了兩萬人。從四麵山上守備的士兵數量看,至少有兩萬多人。而這裏,這一座小小的要塞,居然塞了近五萬士兵。那麽北麵呢?那座要塞是不是空著?他們如果不知道紅葉穀等人的行動,又怎麽會如此部署?

    是的,他們一定已經知道了。

    有人出賣了我們!

    悲歌天決不原諒這個叛徒,他對這些士兵的恨,遠沒有對這個叛徒所來的深切。

    班塔多大笑,笑聲張揚,陰險,他高聲說道:“告訴你了又如何?是別克多!前天深夜,他趕到我這裏,給了我一封信。我原本有些懷疑,可是你們的好姑娘昨晚上真的去了拐子樹那兒,深夜上山,是不允許的,你該知道,我的人早守在那兒,他們殺了她,還是我好心,讓人將她的屍體送迴穀裏。”

    “你難道真信了他的,放棄了北麵的要塞?”

    “我本有些擔憂,可就在信裏,他替我出了主意,通知北麵克沙特草原的獸族,告訴那些蠢笨的獸人,蘭華大陸有人要從北麵的要塞進入草原。今天,從早上開始,就有近一萬多獸人守在北麵要塞之外。這樣我們就不用守住那座要塞了。別克多這老家夥,果然很聰明!不過我到現在還是不懂,他為什麽要出賣你們,他根本沒向我索要任何好處。”

    悲歌天雙掌向兩邊徐推,不發一言。

    那半空的大金龍,龍身一擺,遊走八方,帶出了一片片血肉殘肢。

    “圍上去,別讓他有喘息的機會!”班塔多尖聲喊叫,今天統帥士兵的大將良仁廣在最開始就被悲歌天一掌打的屍骨無存,現在這裏最高的領導人就是班塔多,他讓士兵圍上前去,自己卻在悄悄的後退。

    九級,整個蘭華大陸,都找不出幾個九級強者。

    而且,他使用的,還是天地間最強的武功之一,龍象乾坤決。

    不但有霸王怒氣護體,刀槍不入,而且怒氣不散,真氣亦不散,真氣是一個武者的力量,真氣耗盡,這武者就和脫力的人沒有兩樣。他就如一個打不倒永遠運轉的機器,不斷的殺戮,收割著這裏的每一個生命。

    無人可擋!

    他猛一衝,金龍漸漸暗淡,成為一個虛無的形態,似看不真切,卻又輪廓分明,那龍身愈加龐大。而伴隨著衝越的悲歌天,他自己發出一陣陣撕心裂肺仿佛不能承受的痛苦而引起的吼聲。當班塔多意識到情況不妙時,悲歌天已來到他身邊,大手一伸,將他拎在身前,傲然說道:“讓你們的人退開,我要出去。”

    班塔多還能說什麽。

    讓路,開門,送客!

    這是一條小徑,直通莫爾斯切城。小徑黃沙遍地,兩邊靠林,徐平涯就躲在一邊的林子裏,雙目死死的望著小徑那頭。

    那頭,翻一座山,繞著一片大湖,過去幾裏,有一座要塞,那座要塞之外,是紅葉穀,就在昨天,它還是徐平涯的家,現在,卻已不是。

    其實沒有必要問他,我們可以想象,幾個人從地道逃出後,趕往早有準備的地點,那是接頭集合的地方,也是躲避風頭的地方,那地方肯定就在莫爾斯切城裏。他們到了地方,等了一天,結果從正麵突圍並起到吸引火力作用的九十一人,經過一天之後還沒有消息。徐平涯就是被派來等在必經之路打探消息的。

    至少到這個時候,除了仍在昏迷中的悲我風,逃出來的其餘幾人,還不會相信——九十一個人,去掉悲歌天,別的,已永遠都迴不來了。

    等待不是件容易的事。

    深夜。

    徐平涯依然一動不動,伏在樹後。

    遠處,一個人影帶著狂疾的殘象如閃電般掠過,近千米距離轉瞬即逝,時間已在他的奔馳中變為可笑。徐平涯隻看到灰影一閃,等他再找時,這人已過了他麵前的小徑,遠遠而去。

    驟然,他的身影一頓,極快轉為靜止,怪異無比,他摔倒了。

    徐平涯趕了過去。

    是穀主!

    他看見一身血衣,比昨日分別更為衰老的悲歌天伏在地上,費力的喘息。

    “怎麽了?大家人呢?穀主,你沒事吧?”冷靜的徐平涯一時慌亂,見到無比強悍的悲歌天如此,他心裏不好的感覺如一團黑雲籠罩不散。

    “死了,全死了。是別克多,小涯,快去,告訴大家,別克多出賣了我們。”

    徐平涯背起悲歌天,一路狂奔。莫爾斯切是座小城,連護城河都沒有,西城門是吊掛式,日夜不落,守門的士兵在城門內打盹,見到徐平涯背了個人深夜入城,問了一句。他匆匆留了話,“我是霍笛家的親戚,我叔叔病了。”守門士兵不多管閑事,放他去了。

    霍笛深夜陪著茉麗絲和鐵海棠坐在廳裏,鐵海棠幾次起身要去找徐平涯看看消息,都被他攔了下來。

    “深夜出城容易引起士兵的注意,這裏離紅葉穀不遠,他們會懷疑的。再有少穀主仍未醒來,一切必須忍耐。”

    茉麗絲亦擔憂無比,她一會兒上樓看熟睡中的悲我風,一會兒下樓等待。

    玉秀秀和石心都睡著,別克多在房內看著悲我風。

    門外一聲喊叫,是徐平涯,淒厲悲痛的叫聲將廳裏的三人都驚住了。

    他背著悲歌天踉蹌入內,茉麗絲接著悲歌天一看他的臉就哭了。

    鐵海棠抓著徐平涯的衣襟哀憤的喊:“奧多呢?我爹呢?其他人呢?”

    霍笛查看悲歌天,一會兒輕輕的說:“死了……”

    茉麗絲抱著他頭死命的哭,聽到這話,怔了好久,她擦了擦淚水,說:“天哥是霸王怒氣升至十層,經脈盡斷而死。這是神罰,我作為聖女,不能為此哭泣。霍叔叔,請你立即將穀主火葬。”

    “火葬?!”霍笛愣住了,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茉麗絲臉上已沒有悲痛的神色,她冷靜的說:“隻能是火葬,要快,不然他體內的真氣因為經脈盡斷,會破體而出,到時候,連屍骨也不會留下。”別人的真氣會在本人死亡之後,慢慢消散,可是擁有救贖女神血脈的霸王怒氣不同於其。所以霍笛不知,曆代救贖女神之子到三十歲死亡後,都是立即進行火葬。

    “夫人!我剛遇見穀主時,穀主未死,他對我說,是別克多出賣了大家,他們,他們都死了!”

    鐵海棠一直問他,他卻遲遲不說。這時茉麗絲將悲歌天屍身交給霍笛,自己向樓上走。再是不忍,他也隻能說了。鐵海棠就在他身側,麵色一變,吐出一口熱血,昏了過去……

    這是霍笛的地方。一棟主樓,三層,占地近四百平方。邊上兩棟側樓,兩層,各近兩百平方。中間是長廊,後麵是一個三百多平方的花園,有亭有水有山有木。

    在莫爾斯切城中,霍笛算是大家,他在當地也是有威望的一位貴族,掛著外事郎的官銜。外事郎是蘭華國給外城有錢貴族的一個虛銜。不過就是這個虛銜也代表了一些具體的含義,有部分沒落的貴族還得不到這一殊榮。

    在莫禾國敗亡之後,當時悲歌天的爺爺帶著當朝權貴一起逃亡至此,將所有的財寶交付霍笛的外公。他的任務就是埋藏財寶後,脫離眾人,隱藏身份,等待他們的後人尋來,為他們擋風遮雨,東山再起。

    現在,悲我風等人逃出紅葉穀,找到了他,各人都有了新的身份,接下來,肯定就是起出寶藏,招兵買馬,重建莫禾……

    這是誰說的?

    石心知道了自己的親人,還有紅葉穀的人都已死去,悲憤難當,向霍笛要求,我們要寶藏,有了錢,我們就能複國,少穀主就能帶領我們殺迴去,替叔叔們報仇了!

    霍笛微微的搖了搖頭,嘴上沒說,心裏卻道,這些孩子太嫩了,如何堪以大任?蘭華都已穩定了一百多年,豈是你說要複國要報仇就能的?

    昏迷兩天悲我風醒來,醒來後身上的痛楚讓他神誌不清,他的被褥已濕透了,汗如雨下用來形容這時的情況一點也不過分。這裏的人隻有別克多和茉麗絲知道他為何如此,而別克多已被關了起來。鐵海棠和霍笛本來以為戰鬥不可避免,誰知別克多微笑著說,你們可以廢了我的武功,把我關起來,不過最終如何,得由悲我風決定,我會等他醒來。

    悲我風是上午醒的,可是他無法開口說話,大家都很擔心,卻又無能為力。

    茉麗絲讓他們離開,她坐在床邊,心裏就如悲我風在床上痛苦掙紮一樣,她一直守侯著他,寸步不離。

    大家遵照聖女的意思,她的話很明白,我在裏麵,你們誰也不能靠近這扇門。

    說到這裏,肯定有人開始興奮。

    讓大家都別靠近這屋子,那麽裏麵會發生什麽?有什麽秘密呢?

    我們可以想象,身邊發生過一些類似的事情。母親、兒子、房間、別進來……

    一般麽,肯定是喂奶了。不過顯然,悲我風已經不是當初喝奶的級別。

    那麽,茉麗絲在房裏做什麽?

    她為他擦身子,然後換了床單、棉被、枕頭。她慢慢的脫了衣服可以透露一下,她今天胸罩是紫色的脫了褲子,掀起棉被,翹臀落在床上,雙腿移動,平放,把被子蓋上,緊緊的裹了裹,然後抱著悲我風,把他身上的衣服褲子都脫了,扔出被子外麵。

    我們來看看她的臉,紅了,她白玉般的臉飛出紅霞,嬌豔欲滴,紅唇抿了抿,輕觸悲我風的額頭,秀手摸著他的發,頭發上微微有些濕,她摸了摸又順手滑下來,在他臉頰上摩。她縮迴手,在被子裏動了一會兒,再伸出來時,手上拿著她那紫色的胸罩,她隨手放了,再縮迴被子裏。一會兒,她伸出來時,拿的,竟是她今天穿著的那條白色內褲。好了,除非茉麗絲平時有穿兩條內褲或帶兩件胸罩的習慣,不然,她現在身上一定已是一絲不掛的了。

    她微微有些寒戰,貼著悲我風,慢慢扭動,趴到他身上後,被子低落,裸露的背麵光滑柔潤,冰雪無瑕。她長發披散,隻從身後看去,有一種低沉的無奈,與隱忍的卑厭。可因為看不到她的臉,無法得知,她此時的表情如何。

    清晨,陰雨綿綿。

    剛醒來的人一見到這樣的天氣,大多會閉上眼,再接著小眠片刻。他卻睜著眼,注視著身旁的茉麗絲,一絲得意的微笑浮現在嘴角,他輕輕的湊到她的耳邊,說:“是醒著不願看我,還是睡著等我打你屁股?”

    她隻有輕輕的說:“是醒著不能看你。”

    她還是閉著雙眼,長長的,讓人見了情不自禁喜愛的睫毛微微的顫動。

    “你猜,昨天晚上,我是有感覺的還是沒感覺的?”

    她不說,可臉紅了起來。

    悲我風一直沒有碰她,似有猶豫,“老大呢?”

    “他到第十層了。”她沒有睜開眼睛,一滴淚水流出眼角,她靠向他,抱住他,臉貼在他的胸口,哭出聲,並不那麽激烈,哀傷是低落的,她很無助的說:“以後,隻有芸芸和風兒兩個人。”

    她沒問怎麽辦,她不知道怎麽辦,如果蕭丫丫沒死,那麽今天她也將不存在,可蕭丫丫死了,悲歌天也死了,一直以來,都是悲歌天在照顧她,一個女人的心靈,就這麽突然間失去依靠,她不知道怎麽辦,也問不了怎麽辦。更讓她痛苦的,且無法表露的,是她從聖女變成救贖女神,甚至沒有一點心理準備。

    現在這個天真可愛的女人,擁有的,隻有悲我風一人。

    悲我風沒有撫慰她,他心裏想的是悲歌天,就算這是他的一手傑作,他依然無法壓製心中對悲歌天死去所產生的痛惜。

    “老解呢?裟婆羅?別的人,有逃出來嗎?”

    聽茉麗絲講述經過,他穿上衣服,“給我做些吃的吧,我快餓死了。吃完我要去見別克多。”

    別克多有一天沒吃東西了。

    這是間儲藏室,霍笛將一些貴重的物品放在這裏,門鎖很牢固,至少不用擔心別克多能逃出去。

    腳步聲,開門聲。

    霍笛站在門邊,請悲我風入內。

    “老霍,你在外麵等我。”

    霍笛能說不嗎?

    悲我風說完走了進去,霍笛關上門,守在門外。

    “抱歉,我沒想到,事情這麽快就敗露了,班塔多比我想象的要蠢上許多。”

    “其實早與晚沒有區別,我說過,我已沒有什麽可以再教你了。就算換作我,也沒有辦法在那麽短的時間,設計好這一切。”

    悲我風得意的笑了,笑了好一會兒,他才說:“現在大問題來了,我該怎麽做,才能讓他們放過你。你知道,大家都恨不得殺了你。”

    別克多微笑著搖了搖頭,道:“你想要轉換之戒?”

    “還有那項特殊的能力,我一直找不到,估計神多少也有些信息放在你那兒,是嗎?”

    “確實,那項特殊能力,是一份絕密的卷軸,由一個紫紅色的水晶盒封住,放在寶藏之中,你自己找,很難找到,你可以問茉麗絲,有關救贖女神與墮落王子的契約,這是隻有聖女才知道的秘密,當年寶藏埋藏時,切裏絲希芸一定知道這份契約放在哪兒。”

    “茉麗絲會告訴我嗎?”

    “難道你沒有辦法讓她告訴你?”

    “好,那麽轉換之戒呢?”

    別克多怪異的笑了笑,“以前,我一度迷惘過,我不敢懷疑神的決斷,但是看著你日漸成長,我覺的,我似乎不是在培養一位神的使者,盡管,我不相信……”

    “有神,才有惡魔,不是嗎?”

    別克多聽了哈哈大笑,雪白的胡須抖動,有許多飄落在地上。“古人曾說過,笑而落白須,當日西山墜。”這句話換來了悲我風一陣陰沉的默然。別克多繼續笑道:“我是你的老師,教了你八年,我又怎會不了解你。你的執著不允許你的計劃出現任何改變,為此,哪怕你知道了悲歌天、解東來、裟婆羅並不是要利用你,你仍然能狠下心出賣他們,借那幾萬士兵殺掉紅葉穀可能阻礙你的人。你一樣擔心我在將來影響你,左右你,所以讓我去送信,做這個出賣他們的人,既然如此,你又如何會放過我。就算鐵海棠霍笛他們不殺我,你也一定會親自動手的,對嗎?嗬嗬,可是你必須等我交給你轉換之戒。因為沒有它,你就不能對付其它三族的神器。可是你想錯了,你認為我不會輕易交給你,或者用它來換取我的生命,或者直接將它埋藏在心裏。不,你想錯了,你不用擔憂,神的旨意,是你到十五歲,讓我把轉換之戒交給你,我是神的仆人,我會遵照神的意思。就算我死了,你十五歲,也一定會得到轉換之戒。你一直在想,我將它放在哪裏,其實……”

    他說到這裏,用手指了指自己。

    “一直在你身上?”悲我風激動了,他控製不住,來到別克多的身前,那神情,似乎馬上就想將他的衣服撕裂,找到轉換之戒。

    別克多欣慰的說:“要是以前,你會忍不住用預知,可是現在,你沒有,很好,你懂得如何把握它。其實,十五歲隻是一個大概的標準,具體時間,是由我來掌握的,你必須達到龍象乾坤決第八層,這點你近乎奇跡般在十三歲就做到了,我真不敢相信。還有,你可能想不到,神其實早就知道,你將是墮落的王子,與你結合的,必定先是救贖女神,現在看來,神是對的,盡管我一直都在懷疑。而最重要的,是我這個神的仆人,完成使命,也就是將你培養成真正的神之使者,具備可以與其他三族對抗的能力。你要明白,精靈族,獸族,妖族,他們的神之使者,不但會有強大的實力,還會有超越超人的智慧。如果你隻是武功厲害,最終,仍然會被他們打敗。”

    “這麽說來,我已達到要求了?”

    “不用等到十五歲了。”

    “真,真的?!”悲我風跳了起來,他似乎已看到,自己將整個天下踩在腳底,無人能敵的景象。真是一個美麗的夢,刺激精彩,他好象在努力的否定,過去那低人一等所受到的侮辱,那無能為力無可奈何的悲哀,他在證明自己的能力,隻要有機會,我可以超越所有人。

    首先是神器,沒有神器,怎麽去對付那些與他一樣,穿越而來的人?他們現在,恐怕已拿著神器,在自己族人中受到萬千景仰。

    好吧,你們等著,因為我也到時候了!

    別克多沒有打擾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相反,他站了起來,走到門邊,等著。

    “你要出去?”

    “是的,我要看一眼最後的陽光。”

    “外麵在下雨。”

    “會有陽光的。”

    他帶著別克多,來到屋外,霍笛,鐵海棠,徐平涯,石心,茉麗絲,跟著他們一起來到外麵。

    別克多一言不發,望著天空,雨落在他花白的頭發上,毫不在意。

    “我要殺了他!”鐵海棠恨的雙眼都冒出火來了。

    悲我風沒有理她,跟在別克多的身邊。他不知道這個時候,他的這位老師要搞什麽玩意。看太陽?難道他能變出太陽來?

    別克多輕輕一笑,迴頭看了眼距離——鐵海棠等人與他的距離,有三米。

    他用微弱到隻有悲我風才能聽見的聲音說:“我就是轉換之戒,我死後,轉換之戒會出現在你的右手無名指上,除非你自己拿下來,不然永遠不會脫離。”

    “我該怎麽用它?”悲我風足夠冷靜,沒時間表現驚奇了,他有感覺,別克多的生命力量是神所賦予的,這個時候,自己的要求都達到了,別克多也該給他轉換之戒,他的生命不由控製就會流逝,最終死去。一切都已安排好了。那麽,他就必須抓緊時間。

    “用神力,也是你的精神,轉換之戒能夠進行對等條件等同代價的轉換,例如這場雨,你可以用轉換之戒將它往後推延,現在晴朗,日出東方,夜晚再落,還其陰雨。你可以讓傷口迴到以前未受傷時,也可以讓一隻活的兔子變為一大塊烤肉,還能將鋒利無匹的武器,變為一根廢柴。但是要注意,你不能超過它的能力,一定級別以上的東西不行,比如你要把男人變為女人,就不行,把一個活人變為屍體也不行,它有極限。我想,憑你的智慧,一定會掌握好它,將它發揮到極限的。”

    悲我風猶在沉思,麵前的別克多已失去了生命力,快的讓人不信雙眼。他麵色發青,渾身僵硬,如木板似的砸在地上。

    無名指,有些難受。

    他低頭看去,一枚紫光閃閃的鑽戒已出現在指上。

    奢華,高貴,精致,帶著一種無與倫比的氣魄,一種淩駕萬物之上的神意。

    一時間,悲我風癡迷在這枚轉換之戒的獨特魅力中,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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