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認為你是聰明人,那麽你做了很蠢笨的事,他們也會露出理解的微笑。

    人的目光是永遠不會拐彎的。

    軍事學,地理學,文學,數學,哲學,這些是紅葉穀的孩子到了五歲時,必須得學的科目,由專業人士負責教育,占用半天的時間。悲我風到了五歲時,他的好日子終於結束了。

    “學這些做什麽?軍事學?叫我去打仗?地理學?當導遊?文學?難道你們希望我成作家?你們不知道作家都是神經病都是瘋子啊!越是厲害的作家越是厲害的變態!各個都是精神係的殺手!是老鴇!是梅毒!哦,抱歉,我怎麽會說這些?你看,數學,我學它去當會計嗎?哲學,天哪,隻有賭徒和酒鬼才學這玩意!”

    “好了,風兒,你必須聽我們的,光會練武是不行的……”

    “沒人喜歡聽教訓!”

    “你想不學可以。”悲歌天忽然說了一句。還沒讓悲我風笑出聲,他接了一句,“但是,你得打贏我。”

    打贏你?打贏一個龍象乾坤決到了九層境界的人?悲我風快哭了。

    如果他真的隻有五歲,他肯定會乖乖的聽話。可他不是,他是一個擁有叛逆心理的年輕人,雖然他的身子隻有五歲。

    紅葉穀一共十一個孩子,隻有他在上課的時候睡覺,隻有他每次迴答問題說三個字哪三個字?你不知道?對了,就是你現在說的也隻有他,在上課的時候摸老師的屁股。

    在紅葉穀,每一門科目配備一個專業人士來教育,教文學的專業人士叫茉麗絲,現十七歲,有個五歲大的兒子,叫悲我風,名字是自己取的,在他剛生下來的第十二分零四秒。整個紅葉穀,除了悲歌天,敢摸茉麗絲的屁股,也隻有她這天才並且淘氣的兒子了,現在,這個兒子還是自己班上的學生。

    班級設在一間木屋子裏,石頭桌,矮木凳子。老師的講台也是用石頭做的,講台後麵是一塊砌著紅土的牆,用黑炭棍在上麵書寫。不過老師很少用,大多是講。沒辦法,這裏的環境,周圍的士兵,想弄些黑炭棍可真不容易。茉麗絲難得幾次轉身用黑炭棍書寫,屁股就會被悲我風襲擊,沒有學生敢發出笑聲,大都用帶著一點點的好奇,與一點點的不可思議看著動作奇快無比的悲我風。茉麗絲無比鬱悶,她和悲歌天從沒罵過悲我風,更別說動手打了。受到襲擊後,她隻是用漂亮的大眼睛瞪一下他,然後繼續講課。

    對了,似乎該說說,茉麗絲的樣子。黑色的長發,發梢微微帶著卷,看上去有點俏皮,配著黑如夜空的眼睛,想象下,夜空中那一閃一閃的星星,可以想象到她的眼睛有多美了。羞挺的鼻梁。總是濕潤的,寬寬薄薄的唇,很多人喜歡嘴寬一點的女人,因為笑起來好看,如果薄一些,那更勾引人。這裏說明一下,如果不是要用“性感”來講述她的雙腿,那一定早用在她的唇上了。她的五官分開瞧,是這般動人,放在一起,更如流動的水,跳躍的魚,點點雨絲兒,還斜著微風。就算再挑剔的人,麵對她的臉,都無法找出瑕疵,除非他們去拿顯微鏡。十七歲女郎的動人身姿,喜穿白色,有時長褲,有時短裙,長褲寬鬆,短裙可舞。上麵經常穿老式蘭華高貴女子喜愛的襯衣,領口很高,雪白的脖子,雪白的領子,很傲氣。一般六顆扣,平時扣五顆,晚上扣四顆。再有就質感很好的絲綢長衣,都是貴族小姐的最愛。而穿在她身上,更顯華麗。她正如十七歲的少女,活潑開朗,美麗大方。隻是有一點,她吃不得苦,平時碰一下磕一下都會流淚,怕疼怕苦,嬌貴的很。最愛就是看書,紅葉穀唯一不會武功的,就是她了。

    “再打我屁股,我就告訴你老大去!”

    “再打你什麽?”床上,悲我風躺在茉麗絲的懷裏看書,作為平時偷懶的代價,這時開始給他補習了。

    “你不能這麽淘氣的。”

    悲我風笑嘻嘻聽了當沒聽過。

    可問題來了。

    茉麗絲和悲歌天都管不了他,商量了幾個晚上,下了決定。

    必須找個人治治他!

    找誰呢?

    有誰治的了這個紅葉穀唯一的天才?

    隻有他了!

    紅葉穀最聰明的人。

    教哲學的專業人士,別克多!

    “今天開始,你就住在別克多這裏,他會照顧你的。”悲歌天說出這句話,終於感到一絲絲輕鬆。

    悲我風聽了隻說了一句話:“我還能吃到美女燒的百合牛肉嗎?”

    悲歌天送他去的力量就隨著這句話流失了。

    別克多有三個外號,很早以前悲我風就聽說了。

    “最聰明的人。”“最詭異的人。”“最邪惡的人。”

    這三個“最”加在一個老頭兒的身上,足以唬住許多的孩子。不過悲我風自然不在意。他早就吃準了一點:這裏我是老大!

    可是當他聽到別克多說的第一句話時,他還是被唬住了。

    “我等你很久了,神的使者。”

    悲我風還想冷靜,可他蒼白的小臉直接出賣了他。

    “別慌張,我是你的朋友,是神讓我來幫助你的。”

    越聽越邪乎!悲我風開始打量房門與自己的距離。

    “你不能再用預知的能力了,未來你將更需要這種神的能力,現在你必須忍耐,並且好好的儲存它!”

    悲我風露出大部分眼白,茫然的說:“什麽?你是在教我哲學嗎?”說著,他悄悄的使出預知,之後自己半個小時所遇到的景象在他腦中如閃電般一一劃過。他沒用假想,用假想需要花費的時間太多了。

    他露出微笑,點了點頭,說:“好了,把你收藏的酒拿出來,我們幹一杯。”

    別克多心領神會一笑,果然如他說的,從一個櫃子裏拿出一個老舊的酒瓶,從一邊的桌上捏起兩隻杯子,倒上酒。“我希望這是你五年內最後一次動用預知。你必須學會控製,控製去使用它的欲望。”

    “那麽,神讓你在我十五歲的時候,將轉換之戒交給我。除此之外,你能幫我什麽呢?”悲我風小嘴喝著酒,坐在牆角的一張椅子上,翹起腿悠悠的提出自己的問題。半個小時的談話他已全部知道,可是半個小時之後的談話,他得自己來了解了。

    別克多沒有實話實說,他隻是淡淡的說:“作為神的使者,又怎麽能沒有仆人呢?我就是來當您的仆人,為您分憂的。”

    有這麽好?那個神可是很難說話的。當初自己隻是稍微的敲詐了一下,他就把自己送到這麽個鬼地方,亡國之民的家園,被囚禁的王子。聽那個家夥臨送走自己時說的,本來是送入帝王之家,那麽肯定不會是這裏了,應該是蘭華皇帝的家裏吧?那自己就是真正的太子了。想一想,確實,兩者簡直是天壤之別。

    悲我風眯著眼睛,似在思考。

    “別!你不能再用預知了。”

    他並沒有用預知,隻是裝模做樣罷了。哦?這個別克多,也沒自己想的那麽厲害,至少他不知道我有沒有用預知。可能他隻是個普通人,被神選在自己身邊照料自己。可是,應該沒這麽簡單吧?

    “你不想我用預知,就說實話。”

    “你確定要聽實話?”

    “快說!”

    “那個……偉大的神命令我全力教導你,讓你變的更出色,更……更聰明,學會一些技巧,幫助你把握時機。”

    什麽意思?悲我風愣了。派個人來教導我?變的更出色?更聰明?我靠!當我白癡啊!擺明了不信任我,讓個老東西來看著我!更聰明?我難道不聰明嗎?有誰敢說我不聰明?我還不會把握時機?誰說的?你這個狗屁神!不信我還把我扔到這個鬼地方來……

    果然,一說完,別克多就見到悲我風帶著童稚的臉,整個兒沉了下來。

    “不知道你想不想解決現在的麻煩?”“我有麻煩嗎?我怎麽不覺的,你覺的我有麻煩?我不要太好,我天天開心,誰說我有麻煩了?”

    “就目前來說,你不喜歡學習文化,已是人所共知,你覺的沒有麻煩,那麽為什麽,悲歌天要把你送到我這裏來?”

    “哼!還不是讓你替他們管我,讓我學這些該死的文化!”

    “你知道其一,能夠推敲出其二嗎?”

    悲我風看著他,怒氣未消。

    別克多溫文良雅的微笑一直浮現在臉上,儼然是淳淳教導的長者風範。

    “這是一個信號,就在他們這個舉措的無意影響下,已經告訴了別的人,他們管不了你了。”

    “那又怎麽樣,他們本來就管不了我。”

    “可是別人會怎麽想呢?”

    悲我風仔細一想,也感到不妙了。

    像練功時讓老解來鞭策自己,那是因為悲歌天不舍得動真的,但是如今把自己丟到別克多這裏,卻不同了。讓自己的孩子住在別人的家裏,這說明什麽?這個孩子很麻煩,很糟糕,請你幫我們管吧,我們管不了,也不想管了。別的人會想,悲我風是個連父母都不想管的孩子,是個壞孩子,他們會怎麽看自己?

    還是天才?

    一個連父母都不要的天才?

    哎,這迴真的不妙了。

    悲我風皺起眉頭,忘了前麵那件需要他憤怒的事情,虛心的問別克多:“那我該怎麽辦?”

    別克多見了他的神情,淡淡的笑著。

    “如果一隻老虎闖入另一隻老虎的地盤,結果會怎麽樣?那另一隻老虎會向它吼叫,如果它不立即離開,就會撕咬對方,將它趕出自己的地盤。如果我們人族有個人跑入北邊的克沙特沙漠,你猜他接下來會怎麽樣?他會被獸族分屍。你懂我的意思嗎?”

    悲我風抓抓頭,茫然的看著他。

    別克多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慢慢的說:“地位的感念,一個強者,必須要有地位的感念!如果沒有地位,你會沒有尊嚴,沒有快樂。地位可大可小,可以是統治者之間的地位,也可以是武者之間的地位,也可以是普通人之間的地位,地位是別人眼中的自己,是一個人奮鬥的根源。你在這裏,為什麽能受到大家的喜愛,為什麽解東來和裟婆羅都願意將自己的絕學交給你?因為你的地位!你是悲歌天的兒子!你是剛生下來就會說話的天才!別人尊敬你,你可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隨心所欲!可是如果你沒有這些,你想過,你會如何?”

    想?難道王帝想的還不夠多?

    躲在天橋下吃著冰冷的包子,拿著別人喝剩下的水吞咽,生病的時候隻能縮在垃圾堆裏,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人看一眼,哪怕隻是一眼,都是一種榮幸,是他們的施舍!那些豪華的店裏揮金如土的難道不是人嗎?他們比自己多一條腿還是多一隻手了?

    “預知是手段,地位是一切!神本是將你送去蘭華皇家,可是現在既然來到這裏,很多事,需要靠你自己來改變。”

    “你教我,我該怎麽做!我要維護我的地位,我要成為強者,我要得到所有的,別人有的,我都要得到!”悲我風的情緒很激動,是的,如果沒有別克多,他都幾乎忘了,自己前世是誰,是如何生活的,是怎麽苟延殘喘的!

    “你要,我教。重點!要滿足自己,先滿足別人。”

    是夜,茉麗絲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她擔心悲我風。最後,她責怪悲歌天:“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心,把他送去讓別克多管?他一個人在那兒住怎麽住的習慣?萬一他睡不著了怎麽辦?不行,你明天必須把他接迴來!必須!”

    悲歌天無比鬱悶的看著美麗的妻子,心裏想,昨天建議把他送去別克多那兒住明明是你提起的,我還反對來著。才一天,你倒怪起我來了。

    第二天,正當悲歌天要去接兒子迴來,別克多已領著悲我風來了。

    他微笑著說:“少穀主真是一個天才,他覺的現在教的科目太簡單,想另開一個班學習,聽些更深層次的講課。我覺的,他還是迴來住吧,你們也可以安心,再有,我搬到你們邊上,就近陪著少穀主,以後管理他的起居。”

    悲歌天站在門邊,茉麗絲懶懶的躺在床上,聽到他的話,都怔住了。

    卻不知道,在別克多說這番話的時候,悲我風的背上,都是冷汗……現在這班的課程都聽不懂,去聽更深層次的,這難道就是天才的代價?

    為此,天天夜裏,別克多都在替他惡補,總算趕的上課程進度,如果他不是有二十六歲的智力,還早早的習練了高深的武藝,保證了足夠的精力,恐怕這時已經徹底崩潰了。

    之後,紅葉穀的天才更名副其實了。

    隻是有一點。現在上課都是一對一,悲我風的三個“隻有”改了兩個,留了一個。

    每次,茉麗絲用黑炭棍在牆上書寫時,一隻手就會忍不住放在屁股上。可是五歲的悲我風已經擁有一層功力,那麽多武學……他先用淩波微步飛快的來到茉麗絲的身後,在她未準備好的時候,“六脈神劍”!他一聲低喊,食指輕輕點在她的腰間,她一吃癢,就把放在屁股上的手挪了挪,“龍象般若掌”!

    “啪”夠清脆,夠響亮,夠香豔!

    為什麽?

    你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好吧,我幫你問問。

    唔,嗯,哦,明白!

    他說,上輩子一直都在角落裏看女人,大都蹲著,往往盯著最長時間的都是她們的屁股。當時就常常想,女人走起路來幹嗎老扭她呢?他想來想去,終於得出一個答案,因為她們的屁股有毛病。他就暗暗的想,以後有機會,一定要狠狠的打她們的屁股!

    這不,反正茉麗絲又疼自己,又不會反抗,不打白不打,滿足一下自己曾經的心願多好!

    可憐的茉麗絲,哪裏知道自己的孩子這個怪異的癖好竟是上輩子就已準備好了的。

    不過,漸漸的,年少天真的她發現,自己的臀部居然又翹了一點,自己的身型更迷人了。這下子,雖然她表麵氣惱,可是心裏暗暗的,愈加疼愛這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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