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夜晚,借著微茫的燭光正在讀洛魚辰發送過來的短信。每次和魚辰牽扯到一起時安若塵就想要抽煙,彈了下煙灰放在唇邊,兩隻手飛快地迴複了短信,放心她很好啊!有我在呢!不用擔心。倒是你,都當兵了放下兒女私情吧!

    後麵的一句是故意調侃他說的。

    洛魚辰沒再迴話,或許他知道了,或許他在發短信的時候正好被他的教官看到了……安若誠找了所有可能找的借口,莫名地覺得起自己就跟個等不到男朋友迴短信的快要被拋棄的女人差不多了。

    從超市迴來,明雅然掏出剛買的空氣清新劑,她買了六七盒,各種不同的味道,價錢也不一樣。撕開玫瑰味的上麵封口膜,放到了離自己最近的桌子的部分。又拆開了幾種味道的,也放到了桌子上,又把所有的清新劑排成了一列。經過時間的揮發,各種雜七雜八的味道都出來了。

    有些懷疑她是不是腦子不好使了,居然買這麽多的空氣清新劑還一下子都打開。

    時悅迴到宿舍就聞到一股很濃的味道,這誰啊,擦這麽難聞的香水。

    明雅然根本理會時悅反著罵她沒品位,低頭看書。

    那天停電過後,我已經有了思想準備,覺得身邊到底不能缺少打火機。於是前往小店買了一個一塊錢的打火機。沒事的時候打火玩。

    宿舍裏,隻有我和明雅然跟時悅三個人。明雅然在看書不用說,時悅正在整理她的賬目,然後繼續煩惱她昨天煩惱過的問題——到底誰配誰會好一點。

    不久,大部隊的人都迴來了。

    陶樂讓郭雪冬傳話給我,立刻到樓底下找他。

    穿上鞋,噌噌噌地走下了樓。讓我意外的是,陶樂和安若誠兩個人居然會在一起。沒有任何的爭吵,並排而戰。

    似乎,我又要麵對一個選擇。

    他們接下來的行動和對話更證實了一點。陶樂的腳步有點挪動,後腳跟已經起來了。安若誠卻湊他耳邊說一句,違反遊戲規則的人等於退出比賽。

    慌亂之中,腳後跟又壓了下去。

    安若誠滿臉自信。陶樂卻低著頭。

    走上前,與他們之間形成了個“三角”。

    頓住腳步,安若誠發話,藍夢你聽著,如果你選擇我,他就會退出。如果你選擇他……

    這一次,我反應極快,你會選擇退出嗎?你退出了很多次了,但到頭來呢?他要是違反遊戲的規則,那我可以告訴你,你連參加這場遊戲的資格都沒有!我不是物品,可以在你們之間遊走不定。這場遊戲,我不玩!

    安若誠的嘴角一翹,哈哈大笑,很好!轉向了陶樂,你看到了嗎?她誰也不選!就說明她也根本不愛你。你不要以為你已經蛻變了,你在她的眼裏依然隻是個飛不起來的鴕鳥!

    陶樂不聽他的嘲諷,衝了上來,緊緊地抱住我。有些意外,有些茫然,也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連手是不是也應該抱住他都不知道。

    安若誠走上前,按在他的肩膀上,把他從我的身邊拉了迴去。使出了他一直隱藏很深的跆拳道,陶樂被打倒在地。我卻沒有上去扶住他。

    郭雪冬在宿舍的窗戶看到,又衝了下來,倒是她扶起了趴到在地的陶樂。邊問他,陶哥你沒事吧!

    卻被他一把推開,滾開!

    無奈之下,郭雪冬叫來了陽海。被陽海架住的陶樂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原來不過如此。我懂了,我懂了,藍夢你想要跟誰就跟誰吧!我不管你,我們分手吧!

    愛情不可捉摸。他可以說喜歡你,下一秒鍾他也可以說分手。

    看著被陽海架走的陶樂,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這就是喜歡嗎?我不知道。

    也許,我還可以為自己找些借口。比如因為魚辰給我的傷太深了,在還沒有緩和過來的時候藍銘就出了車禍,家裏一切的生活開始變得拮據。我根本就不該來北京的,就算放棄大學,我還可以在南京找份穩定的工作,有一筆的可觀的收入。就算,隻是一個咖啡廳的服務員。

    與陶樂之間的這場轟烈、特別、無奈、強迫……一切的奇怪的詞語都無法言說的。我不知道他喜歡我什麽,我就更別說喜歡了。我的愛情好像在藍銘被送進手術台的時候,一切都葬送了。

    風又吹了起來,吹得頭發肆意飄揚,吹得地上的塵埃在空中飛舞,吹得道旁的樹葉沙沙作響……吹得藍夢的眼睛怎麽也睜不開,想要哭一場。

    安若誠脫掉了他的上衣,披在了隻穿一件短袖的我的肩上,說,就算隻是在宿舍,出來的時候好歹也要披一件外套!感冒了就不好了。

    一把甩開,他的外套落在了地上,然後又被瘋吹起了一點袖子。

    你以為你是誰?洛魚辰要你來保護我你就這樣保護我的嗎?你滾!我從今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

    發出了我所有的歇斯底裏!喊得嗓子有些沙啞的疼。安若誠沒有走,他看著我蹲下抱著腿痛哭的模樣。

    所有的人,都是冷漠的。哪怕是魚辰。

    我還記得,那天藍銘被送進急診室的時候——

    北果跪在坐在長椅上的我的麵前,低垂著頭,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麵對北果的道歉一言不發的我,眼睛盯著的是那個一直靠在牆上的魚辰。低垂頭,一言不發。他的頭發遮住了他的臉。

    後來,魚辰的爸趕來了,給了魚辰一個耳光,衝他罵道,你小子行啊你,居然敢背著老子談戀愛!什麽都不要說了,跟我走!別給我在這裏丟人。

    他爸沒有一句的道歉,也沒有一句的安撫。拉著魚辰就揚長而去。

    再後來,他爸派他的秘書來到醫院,放下了十萬塊的現金,又交代了一些洛董事長的話,就要走。

    沉浸在悲傷中憤怒的媽媽,十萬塊的鈔票被她扔的滿天飛。最開始的部分被他砸在了那個倒黴的秘書的臉上。他臉往旁邊一側,為了吃口飯,壓住了心中的火。

    我推開了病房的門,不知所然地喊了一句,媽我找到……

    話還沒有說完,那個秘書就好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樣,撞開我衝了出去。映入眼簾的是滿地散落著百元鈔票的地麵。

    媽媽在病床旁邊氣喘籲籲,走上前安撫了下媽媽,又給她倒了一杯水,她卻連同杯子打落在地。碎片玻璃,滾熱的開水,在地上冒起了白煙。

    拿著笤帚收拾了一下,碎片玻璃。又蹲在地上整理起了那些我們現在需要的東西——錢。

    有時候,不得不向命運低頭。

    起初媽媽還把我剛履好的一部分的錢又扔掉,給我一耳光,罵道,這些錢你能拿嗎?這些錢你不知道嗎?

    命運很巧合,卻也悲傷。

    護士端著盤子走進病房,板著一張臉,說,你們快點給住院……話說了一半,看到了滿地的鈔票改了口,並且麵帶微笑,說,不好意思麻煩你們去交一下住院費,另外藍銘他還需要動第二次的手術,麻煩你們連同這次手術費也一起交。

    就是因為這句話,媽媽她向命運這東西低下了頭。也跟我拾起了地上的鈔票。這個時候的十萬塊,是救命錢。

    媽媽聽從了那個倒黴秘書的話,沒有報警。我們目前的狀況打不起官司,而且警察會不會受理也不一定。何況在有錢人的世界裏,任何的關卡都能夠擺平。

    再後來,魚辰私底下給了我五萬塊,對我說,你那這些錢去北京念書吧!

    那天,從醫院迴來,家裏的信箱裏有一個被信封裝著的五萬現金,信封上麵寫著:你拿這些錢去北京念書吧!我的世界,就是這樣的充實卻又荒蕪,悲傷卻又萬幸,得到卻又失去……

    如果那天,我沒有跟媽媽賭氣,或許我就不會那麽衝動地買了前往北京的火車票,我也就不會遇見陶樂,也就不會遇到安若誠。再牽扯出一係列的是非。

    這個世界卻永遠現實,沒有所謂的“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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