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房間後笙兒正靠在門上,前方突然傳來“噗哧”的笑聲,聲音極為動聽,帶著沙啞的磁性,嚇得笙兒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她瞪大眼睛,驚恐的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一個身穿夜行衣的人正慵懶地歪在她的美人靠上,臉被麵巾遮住,隻露出一雙波光灩瀲的桃花眼。可那眼睛太漂亮,眼神太魅惑,使得笙兒難以辨別他的性別,隻能重重地將目光,投放到他被黑色夜行衣包裹得緊緊的胸膛上,以確定他是男是女。“應該是個男的,”笙兒判斷,“如果太平成這樣還是女的,那我隻能為她默哀三分鍾了,估計木瓜也救不了她。”

    “在想什麽?”男子好奇她的反應,房裏進了不速之客,她怎麽看上去並不怎麽驚慌?還有閑心盯著他的胸膛,左看右看、七想八想,“為什麽你不叫?”

    “叫什麽?”

    “叫人來救你呀。你不怕我是個采花賊或者江洋大盜嗎?”

    “哦,我叫也沒用吧。看起來你的武功挺高的,要殺我的話,隻怕人還沒趕到,我就被你給殺了。再說我家也沒人會武功,引他們過來,不過是多幾條人命而已。”(說謊,她自己就是一個武功高手,她早就聽到有人來了。隻不過位置不太精確。更何況,家裏的人基本上全都是高手,隻要確定此人不是危險之人,他們都隻是在暗中監視著此人。)

    “你的確是與眾不同,竟會為家奴著想。”

    “你認識我嗎?”

    “聽人說起過。”

    “什麽時候來的?”

    男子調侃的笑了,“我在你跟韓夜說話的時候就來了。怎麽?我看了不該看的,你是不是要殺我滅口?”

    “切,我們又沒做什麽。你跟羽是朋友啊?兩人還真是像啊,都這麽八卦。”

    警報解除,笙兒全身放鬆下來,走到桌前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剛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杯就被人拿走。桃花男不知什麽時候來到她的身邊,挑起麵巾的一角,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笙兒嗔怪道:“你怎麽拿我的茶喝?”暗自腹誹“這不等於間接接吻嗎?”

    “誰讓你不懂待客之道,茶都不倒一杯。”男子一雙精光四射的桃花眼若有所思地打量笙兒幾眼,“為什麽你會猜我是羽的朋友,而不是韓夜的?”

    “第一、我最近隻認識了夜和羽兩個人,你聽人說起過我,還是說我與眾不同,那九成是羽,夜才不會同別人談論我;第二、我想你的武功應該沒有高到進到我房裏了,韓夜都無法察覺的地步,你一定是早就知道韓夜在這,躲在遠處,而韓夜現在隻跟羽在一起,所以你一定是從羽那知道,韓夜來我這了。第三,”笙兒指指他的腳,“你穿的是官靴,下次記得跟衣服一起換掉。”【恐怕南宮羽是調查過念笙的,不然的話怎麽會這樣說的。】

    “你果然很聰明,難怪能找出我們遺漏之處。”桃花男看了看自己腳上的鞋,突然話鋒一轉,“你的小狗倒挺忠心的,就它那體格還想咬我嗎?”

    笙兒低頭看向地上的團團,它從剛才起就一直擋在主人的身前,衝著桃花男呲牙咧嘴,大有“你敢過來我就咬你”的架勢。

    笙兒將團團抱在懷裏,獎賞地撫摸它蓬鬆的長毛,這小家夥有時挺窩心的。

    她取笑桃花男,“團團最愛美男,你若是個美男,摘下麵巾給它看看,它就不會呲你了。”

    桃花男也伸出手摸摸團團,似笑非笑地看著笙兒:“那美人你想不想知道我長什麽樣?”

    “切,我才沒興趣呢。”念笙似笑非笑道。

    第二天一早,龍念笙是被文清喚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爬起來,任由文清竹清幫她穿衣梳洗,待收拾完畢,龍念笙總算是完全清醒了過來。

    “你們昨夜有沒有聽到什麽動靜?”首先確定一下這兩個家夥是不是知道點什麽。

    “沒有,昨夜小姐囑咐奴們不必值夜,奴們是在下人房中睡下的。小姐,發生什麽事嗎?”

    “沒事沒事。”龍念笙放下心來。

    廣濟寺位於元希西部的鳳仙山上,香火旺盛。

    於是念笙在第二天就備馬車,去廣濟寺了。因為這一天陽光明媚,秋高氣爽,正是賞花的好天氣!笙兒在大雄寶殿上過香後,就往後山逛去。

    鳳仙山風景秀麗,一路上濃鬱的桂花香氣撲鼻而來,每當山風吹過,都會有些金黃的小花瓣掉落在頭發上、衣襟上,風景如此美好,笙兒的心情雀躍起來,邊走邊舞。

    笙兒看到這裏的風景很美,也不算白來。

    笙兒學過笛子,她能聽得出笛聲中的滿腹心事,心想不如多事去看看是什麽人,與他聊聊也許能幫上點忙。

    念笙順著笛聲的方向,在竹林中走了大約二十來分鍾的時間,還好吹笛的人一曲接一曲的吹,不然非在竹林中迷路不可。

    笙兒突然聽到淙淙的水聲,濕潤的空氣帶著青草的氣息,竹子也漸漸稀疏了,視野豁然開朗。不遠處有一條小溪,一個身穿絳紫色長衫的頎長身影正背對著三人的方向吹笛。

    男子察覺到有人接近,立即放下笛子,轉過身來察看,正趕上笙兒一馬當先走出竹林。許多年之後,千越都還記得當時的畫麵,一名身著耦粉色曳地長裙的少女,步態婀娜地緩緩走來。那一刻,他以為遇到了花中精靈。

    笙兒的感覺就要差很多,她定睛一看,發覺吹笛的人就是那天在悅心樓與她發生口角的男子,她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跑!還真是冤家路窄啊,這路還是自己硬走過來的。

    而千越在一恍神之後,也看到了她的眼睛,他不敢置信地瞪視著笙兒,這個仙子居然就是那個沷婦?

    笙兒從千越的神態上,敏銳地察覺到他已經認出她了。此時再跑也無濟於事,索性假裝不認識他,假裝是來逛竹林的,若無其事地領著文清竹清轉個彎,朝山頂的方向走去。千越今天心事重重,本來是不打算找她麻煩的,他沒必要與一個小女子計較。可眼見笙兒無視地走過,心頭怒火一下子就竄出來了,“她怎麽能如此漠視他的魅力?明明上次就是她無禮在先,不道歉就算了,還當作完全不認識他,他長得有那麽路人嗎?”

    千越身形一晃,攔在笙兒的麵前。笙兒瞪大眼睛瞧著他,既然他已經找上門來了,怕也沒用,先以靜製動。

    “道歉。”

    “道什麽歉。”

    “你上次無理取鬧,不該道歉麽?”

    “拚個桌而已,怎麽能算無理取鬧。你這麽愛靜,就應該去有包廂的酒樓,單獨包間房。與人方便就是與自己方便,懂不懂?助人為樂,懂不懂?共創和諧社會,懂不懂?”

    “哼,原來你還認得本少爺啊。”

    “切。”笙兒受不了的搖搖頭,明明是在爭執道不道歉的問題,他卻跳到了記不記得他了,還真是個孔雀男啊,以為自己長得漂亮,人人都得仰慕他,“怎麽會不認得呢?公子生得如此的高貴豔麗,脾氣卻跟茅坑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如此金玉其外,想忘都難。”

    千越才覺得她總算有了一句順耳話,立即又被那句“茅坑的石頭”氣暈了,想也不想地伸手一推。

    可是念笙右手一抓,抓住他的手腕往她身後是個小斜坡裏扔,“撲通”一聲掉在一個小水窪裏。

    水窪裏的水並不深,念笙掙紮了兩下就站了起來,他快速的走出水窪,但衣服已經全濕了,渾身都是泥漿,狼狽不堪。

    念笙:“我不是不會武功,隻不過家父教導武功是來守護自己最重要的人事物以及可以偶爾可以跟人切磋一下僅此而已。而不是用來耍寶和傷人的。真不知道你爹爹宗政將軍怎麽教你的,怎麽把你教成這種性格和脾氣?你應該好好收斂你的脾氣與改改你的性格。”千越被她所說的話氣的不打一處來,立刻跟她動手。結果沒過三招,又被念笙打到水窪中。

    念笙:“你是不會贏的,好自為之吧!”然後念笙就帶著文清與竹清走了。

    宗政將軍,是僅次於鎮國大將軍的威武大將軍,統帥虎威營。威遠大將軍是女皇禦賜的世襲封號,因此宗政千越一直高傲自大,早就知道將來他會世襲他爹的威武大將軍的世襲封號。

    在碧都的洛雅菡不但人長得漂亮,還文采出眾,號稱京都第一大才女,(念笙是號稱烈幻國第一大才女加神女)與她妹妹洛雅萱並稱‘大小雅’,十六歲時考上了狀元,現任鳳翔閣學士。雖然隻是個修編文史的閑官,但女皇十分欣賞她的文筆,不但常要她代為執筆,起草詔書,上月還將皇子許配給了她。

    他們兩家是鄰居,自小就默認了他二人的親事,隻因有高僧說洛雅菡不宜在十八歲前定親、成親,因此兩家都在等著今年九月,洛雅菡滿十八歲,就給他二人操辦婚事。為了洛雅菡的命數,兩家並沒有下文定,報官府備案,以至於女皇下旨賜婚時,找不到理由拒絕。

    即將下嫁的五皇子,自幼得女皇寵愛,跟千越一樣脾氣急躁、嬌縱任性,而且娶了皇子後,洛雅菡娶側夫、侍夫都必須由皇子同意,隻有納小爺不必。千越的父親擔心,五皇子不會同意千越入門,況且以千越的性格,入門了也怕與五皇子起爭執,弄不好會有殺頭之罪。

    正巧妹妹洛雅萱自幼暗戀千越,乘機要父母到他家提親。兩家父母一商量,一拍即合,就開始張羅著給千越和洛雅萱辦文定之禮。千越氣得與父母大吵一架,以考察吳州軍務為由,跑到元希來,來個消極抵抗。

    這是念笙找到的資料。(笙兒心裏想:就五哥的脾氣和你這個人的脾氣差不多,你們能相處好除非是有特殊的事情才會這樣,不然的話隻有太陽就能打西邊出來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之隻為守護你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戀戀星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戀戀星語並收藏穿越之隻為守護你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