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再道也真得感謝他這份深沉的心機,要不然也不會把徐梁那老頭唬的團轉轉,將偌大個徐家據為己有,還順便成全了他和趙氏的一段美好姻緣。


    其實徐梁和徐夫人的死是有著故事的,在外麵袁再道要奉承同僚,迴到家他還要奉承徐家父女,這就導致了他長久生活在壓抑的氣氛中非常的苦悶。


    就在這時,他結實了趙氏,眉來眼去一段時間後就勾搭到了一起,因為懼怕徐梁威視,失去所得的財富和地位,所以決定隱瞞下來,等著徐梁一天天老去,直到他可以完全掌握徐家的大權為止。


    可這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他與趙氏的醜事還是被徐梁發現了,自己精心栽培多年的女婿竟然在女兒身懷六甲之時幹出這樣的醜事,精明了一輩子的徐梁一股火就癱在了床上,氣成了個嘴歪眼斜,生活起居都需要人服侍。


    為了讓徐家的其他親族放鬆警惕,加緊侵吞徐家的家產,袁再道特意在家中不分晝夜的照顧丈人,贏得了徐家人包括潞州官場同僚的一致讚揚。


    許是覺得徐梁大限將近,袁再道便以勝利者的身份將自己和趙氏的計劃和盤托出,把癱在床上的徐梁氣的哇哇直叫,他也是挺直了腰板放聲大笑起來。


    可袁再道沒有想到,就在他最得意的時候,徐夫人竟然挺著大肚子靠在門口,一臉驚駭的看著她,也許是因為驚怒,下身開始流血,疼的亂叫的徐夫人很快就被引來其他的仆人。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袁再道當然不能幹什麽,所以隻能讓下人把徐夫人先送迴房,但他也派心腹將去請醫者的仆人扣了下來,他需要徐夫人閉嘴,可當著這麽多人又不能動手,所以就隻能讓她死於難產。


    直到第二天日頭升起,哀嚎了半宿的徐夫人終須與腹中的胎兒一起離開了人世,而其父徐梁知道了這個消息後,也因為一口氣沒導上來,也隨著女兒闔然離世,從此袁再道就成了徐家名正言順的主人。


    為了落一個好名聲,袁再道將父女二人風光大葬,以徐家主人的名義開始發號施令,沒到十天就將自己和趙氏暗中培養的人頂替了徐梁父女的人,動作不是一般的迅捷。


    袁再道為了得到這份家產可謂是機關算盡了,可他就是沒有料到,在房中哀嚎的徐夫人竟然會留下一份血書用來指正他,這也怨他最後因為得意沒有搜查下人,算得上百密一疏。


    徐夫人留下這封目的就是想保護徐震,成年後徐震知道後,本來也想為母親報仇,可以子弑父有違人倫之道,這讓心存良善的他實在不想為之。


    所以對於袁再道一家人隻是嚴詞喝斥,敬而遠之,打算用時間淡化這段血緣關係,就將這份血書仍然交給徐靈保管。


    徐靈得知孫子被捕的原因後,就托徐寧的同僚將血書遞到了東宮,李承乾特意派人去把老人家接到大理寺,將實情還原後,他讓孫伏伽將受理的時間定為白日當值時期,然後準備第二日趁著刑部開審之時遞上來。


    而案子的始作俑者袁再道這次之所以有膽子讓次子狀告徐寧,除了特定的原因為外,就是因為他不過是個小小的校尉。再加上其父早亡多年,與上憲和同袍的情義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淡化。


    且他的親家也從側麵打聽了,他能有今天完全就是因為其父的原因,根本就不值一提,屬於一個隨時可以捏的軟柿子。


    既然他這麽好欺負,自己在潞州和長安還有強力有的支援,那還客氣什麽啊,抓緊動手才是真的,這也就有了現在這種局麵。


    至於他的親家,這次可是被他害慘了,原本以為不過是小小的校尉,得不到太子的看重,所以也幫著遞狀子,起哄架秧子,誰讓拿人手短,收了人家那麽多地,不出力怎麽行。


    李承乾就說了一句話:崔家人好有出息;話畢,便拉著戴胄和孫伏伽向後堂走去,不在理會跪在地上的崔傅。太子要是打罵兩句,或者踹他兩腳,崔傅都能接受,可越是這樣他越是不落底。


    可事到如今已經不可挽迴,他難道還敢上前與太子的解釋嗎?隻能暗歎一聲倒黴,灰溜溜的退出了刑部大堂。


    “戴尚書,玄胤公,案件發展到這一步,你打算如何料理啊!”,在後堂落座之後,剛接過孫伏伽呈上來茶的李承乾笑著問了一句。


    “殿下,還能怎麽辦,三日之後根據現有的證據和詢問之後就可以釋放徐寧,畢竟圖財害命的時候他還沒出生。而且一旦袁再道的案件成立,那麽他就是罪人,他在本案中提出忤逆之罪也就不成立了。”


    “而且潞州查證後,其非占有的財產也要劃給徐家,徐靈的賣身契是跟徐家簽訂的,既然代徐氏的袁家不合法,那徐寧就是徐家唯一的繼承人,這逃奴一項也就不複存在了。”


    沒錯,還能怎麽辦,太子還裏裏外外都安排明白了,而且還拿出了人證和物證,按照本本處理就是了;如果他唱高調,非得案件結束後放人,那他兒子戴至德能活到哪天就不知道了。


    作為秦王府的老臣,他是看著諸皇子長大的,他太知道齊王要是犯起混賬來是什麽模樣了,別人打皇帝的侍衛是大不敬,可放在齊王身上,正當的理由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聽完了戴胄的話,李承乾點了點頭,可就在點頭之間,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這不是因為他對戴胄的處置不滿意,而是他剛剛意識到這案子有些太蹊蹺了吧!


    趙節前天可是剛被派往潞州追查那匠人的事兒,這人剛出京,潞州的人就告了東宮的將領,而且還是如此合情合理的陳年舊案,這是一個巧合嗎?這是想拖住誰嗎?


    “殿下,殿下,你還有什麽指示嗎?”,戴胄看太子皺著眉頭,趕緊恭聲的問了一句。


    哎,擺了擺手後,李承乾轉而笑道:“沒有,孤沒什麽好補充的了,袁再道的案子還得深挖,你和孫卿多操點心,看看他的身後有什麽門道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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