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完一臉失落的郭定後,李承乾和竇寬來到了後堂,忙了一天了,總算可以吃口消停飯了。看著竇寬在那吧嗒嘴,李承乾知道這位來蹭吃蹭喝的刺史,肯定是對桌子上這些不滿意了。


    於是用筷子敲了敲盤子,調侃道:“想吃好的行啊,那天你請客的酒樓有的是,犯得著跟本宮在這耗嗎?刺史大人。”


    李承乾知道越是跟竇寬客氣,這家夥就更得寸進尺,所以這樣無禮的話剛剛好,啥人啥對待是吧。


    事實證明,竇寬就是一個賤人,聽完李承乾話不以為恥,反而笑的很開心。


    歎了口氣後說:“殿下也不容易,為了能讓山東的百姓早日從災難中走出來,您可是廢寢忘食啊。臣下看了這心裏麵實在不是滋味,您可是操碎了心,磨碎了嘴,這身板可別累毀了。”


    話畢,為了壓住他心中悲憤的心情,端起桌子上的麵大口的吃了起來,看他吃麵的那副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死了親娘老子呢。


    不過他這話可是把李承乾逗樂,本來他還因為那些贓官們心中惱火,這一下子心中霧霾一掃而空。隨即笑道:“官兒做到你這樣也算是靈透了,好了,說說正是,那和大師們想怎麽樣?”


    對待那些fo教寺院,自然不能向對付那些世家豪強一樣連唬帶蒙的,在李承乾看來,這些家夥都是屬貔貅的,想從他們手裏拿迴來可沒想的那麽簡單。


    盡管他們享受起來一點都不客氣,但因為他們會一本正經告訴你,他們所做所為都是fo旨意,至於那些身外物都是fo的產業,他們隻不過是替fo在經營罷了。


    聽到正事兒,竇寬放下手中的碗筷,擦了擦嘴後,隨即言道:“殿下,韋挺這手可是有意思的很,整個山東道三十一所寺院都有所涉及,最大的那座幽棲寺,住持法持,所有的僧人都他馬首是瞻。


    這老禿驢年紀大,輩分高,據說是很有道行,很多達官貴人為了能和他暢談一下fo理,不惜一擲千金,在朝中和山東官場都有一定的影響力,是個難纏的人物。.....”


    竇寬可不信他們說的那套,他母親信了一輩子,不施了一輩子。可結果是什麽,還不是每天要受大房夫人的氣,最後抑鬱而終,所以對於這些江湖騙子,他格外的厭惡。


    所以在他治下隻要是涉及到那些禿驢的事他就格外關心,可礙於各種原因也並沒有把采取什麽實質性的行動。


    “更為有意思的是,這老禿驢有個過從甚密的師兄叫法融,不知道殿下有沒有聽說過?”,話畢,竇寬笑嗬嗬的看著李承乾。


    聽完竇寬的話,李承乾不由的沉思起來,法融?和尚,在他的印象裏,他從沒有和這個人接觸過啊。


    可竇寬這麽問,顯然是有他的道理,於是聳了聳肩說:“彥集,不要打啞謎了,說說這個法融有什麽特殊之處。”


    嗬嗬......“殿下,這年頭有官兒的地方就有世家子弟,可是殿下你不知道的是,那些世家盯著的可不僅僅是朝廷那點地方。你想想他們的開銷那麽大,動不動就一擲千金的,那些田土和商隊能為他們掙了多少呢?


    所以他們就會讓一部分核心子弟出家為僧。這樣一來既可以獲得一份財帛、土地,還能讓他們的達到控製百姓的目的,而這個法融就是京兆韋家的人。”


    我說這些禿驢怎麽寧可得罪自己這個當朝太子,也不肯輕易的放手呢,原來是這個原因,這特麽可太有意思了。


    拿起茶盞抿了一口兒之後,沉聲道:“彥集,這麽有意思的事為什麽說一半留一半呢?”,李承乾當然知道他沒有說完,要是他隻調查這點東西,那可和他精明不相匹配啊。


    “法融,俗姓韋,京兆韋氏的嫡係三房長子,按照輩分是韋慶嗣堂弟。師從句容茅山、三論宗僧炅法師剃度。後隨大明法師鑽研三論和華嚴、大品、大集、維摩和法華等經數年。


    大明圓寂後,漫遊各地,從鹽邃法師、永嘉曠法師等聽講各種經論,深有造詣。武德七年,朝廷平定了吳越後,房相奏請淘汰寺廟僧徒,法融即挺身入京陳理。


    而引領他如朝覲見的就是當時的禦史韋挺,最後武德皇帝也是因為隱太子和韋挺的求情就駁迴房相的本章。


    就是因為此事讓他名揚天下,在fo教的地位急劇上升,被那些信徒稱為東夏的達摩,成為fo教的領軍人物之一,並創立了牛頭宗法係。”


    “這麽說來,他還是個動不了的人物了,那本宮要非收迴那些地呢,你有什麽辦法?隻要有辦法讓他們把這些東西都吐出來,本宮奏請陛下免滑州兩年的賦稅,怎麽樣,還不趕快把你肚子的那點東西都倒出來。”


    既然竇寬說的這麽詳細,那肯定是下了一番苦工的,而且從他對那些和尚的敬稱來看,這老小子盯著他們的是不是一天兩天了。


    聽到免兩年的賦稅,竇寬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這太子爺真是大方啊。倒低是出身在帝王家,這心思就是靈透,自己這點小心思全讓他看出來了。


    不過,玩笑歸玩笑,尺度還是要掌握好了,最起碼不能讓太子殿下生出厭惡之氣,要不然不僅不能給百姓們減賦,一頂犯上的帽子扣下來,那自己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隨即清了清嗓子,坐到李承乾身邊悄聲說道......,話間,李承乾的嘴角揚起了笑容,不過為了保準起見他還是問了一句:“彥集,你說的這事有沒有譜啊,要是個冒牌貨,那可太丟麵了。”


    聽到李承乾這麽問,竇寬拍拍了胸脯說道:“要是假的,臣把腦袋擰下來給您當夜壺,要是沒點兒的情報,那麽多無頭的案子臣是怎麽破的呢。”


    唿,長長的出了口氣後,李承乾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還真是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這個時代就特麽開始玩無間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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