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未定的巫征擦著冷汗,看著同樣臉色煞白的藍天,想說幾句埋怨的話,卻也實在不忍出口。

    “對不……起,我……把車子弄壞了……”藍天小聲喃喃的道著歉。

    巫征心一軟,不由自主伸手撩起藍天臉上垂下來的一綹長發,聞言撫慰道:“身外之物,不足掛齒,人沒事就好,就好。”

    藍天順勢倒在巫征懷裏,把頭深深埋在巫征溫暖的懷抱裏。一聲不吭,一下也不動。但是巫征感覺得到,自己胸前慢慢變得又熱又濕。他心疼的拍了拍藍天瘦削的脊背,輕輕擁著她。

    “我們……我們好說下車吧。”藍天畢竟不是毫無見識的嬌嬌女,隻溫存了片刻,她就猛醒過來。“這個彎角太危險了。我們還是走一段,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宿處為好。”

    巫征心中的綺念被藍天這句提議所打消,禁不住老臉一紅。自己雖然是個男人,但是論起江湖閱曆來,還真十足是個嫩雛兒。他下小心的跨下車,然後拉著藍天的手邁了下來。

    沿著蜿蜒的盤山公路,二人借助手機微弱的光亮艱難的走著。繞是藍天是練過功夫的女天師,也著實累得夠嗆。巫征比藍天稍好些,畢竟藍天生活在台灣,沒有過如此遠足的經曆。

    黑色的柏油路麵很堅硬,而且越走越覺得硌腳。巫征用手攙扶著氣喘籲籲的藍天,禁不住心中疑惑。這藍天是怎麽搞的?怎麽越走身體越向前傾?仿佛是在吃力的登山一樣。藍天柔軟的身體緊緊的貼在巫征身上,淋漓的香汗浸透了兩個人薄薄的衣衫,同時也濡濕了巫征汗津津的肌膚。兩個人越走身體貼的越近,姿態越來越曖昧。藍天渾渾噩噩間情猿意馬,巫征迷迷糊糊間意亂情迷。

    “呀!”藍天突然像是被什麽絆了一下,身體猛的向後仰倒過去。巫征下意識的用胳膊圈住她纖細的腰肢,右手慌亂中箍住了她隆起的胸口。

    “哎呦!”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叫了起來。黑暗中,巫征紅著臉撒開了手。“撲通”一聲,藍天應聲栽倒在地上,竟然骨碌碌的向後滾了出去。巫征大驚失色,緊趕幾步,一把攥住了藍天的腳脖子。藍天手忙腳亂的掙紮著,手機從手裏掉了出去。

    “啪嗒……啪……噠……噠……噠……”手機就那樣一直落了下去,發出越來越微弱的碰撞聲。

    巫征和藍天嚇得緊緊摟作一團。他倆明明是沿著山路的內側在走,怎麽會走到山崖邊的呢?巫征穩了穩心神,用手機細細的照了照四周的情形。不看還好,一看之後,駭得毛骨悚然了。

    這哪裏是什麽山路。不知道怎麽搞的,倆人居然走到了一架山梁上來了。怪不得總記得腳底下咯得慌呢,走在嶙峋的山石之上,不硌腳才是怪事呢。如果藍天跌倒後,不是巫征手疾眼快抓住了她……再如果不是藍天的手機失手掉落出去,倆人再繼續向前傻乎乎的走下去……

    巫征和藍天倆人麵麵相覷,冷汗順著倆人的麵頰劈裏啪啦的滴落在山石之上。

    “阿征……我……我好怕!”藍天抽噎著投身於巫征的懷裏,手足無措的大哭起來。巫征也是方寸大亂,心裏說,好歹你是做個裝神弄鬼的天師啊,該怕是應該是我才對,而不該是你這位大小姐嘛。向前不知道還有什麽陷阱在等著自己,後退呢?巫征運足目力,也無法看清黑黢黢的山梁下到底是怎樣的情形。巫征心裏長歎一聲:正是所謂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阿征……”正在巫征一籌莫展的時節,懷裏的藍天突然像一條肉蟲般不安分的蠕動起來。“阿征,我……我真的好喜歡你的。你就那麽狠心,不……不喜歡我麽?”說著,她的柔荑輕輕的撫上了巫征濕乎乎的麵龐。

    巫征下意識的身體一硬,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小妖女又在使媚術誘惑灑家呢。

    仿佛是猜穿了巫征的心事,藍天喃喃的說:“阿征,我們……是注定會死的。”她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麽一句。

    巫征莫名其妙的楞了一下,聯盟安慰她說:“沒事的,我看我倆是被那隻狐狸給迷惑了。既然那個妖物的道行比你我高深,那麽我倆就以不變應萬變好了。咱倆就坐在這裏,哪兒也不去,等到天亮以後,看那妖物還有什麽咒兒念!”

    “阿征,你說得這麽大聲,是給那妖……物聽,還是給我這個妖女聽呢?”藍天畢竟是藍天,雖然有些魂不守舍,但是依然那麽敏感而尖銳。

    巫征老臉微紅道:“天天,你莫多心。”

    “喔,你終於叫人家‘天天’了。”藍天似乎呻吟般的重複著。“你這樣叫我一聲,我陪你一起死,卻也不冤枉了。”

    巫征有些不高興了,又能夠手指在她的鼻尖上戳了一下輕聲申斥道:“別瞎說,什麽死啊活的。我們的日子還長著呢。”

    “我們?!日子……長著呢。”藍天的身體越來越熱,越來越軟。她嘴裏喃喃的低吟著,熱辣辣的嘴唇湊上去,開始急切的搜索著巫征的嘴唇。

    “唔……”可憐巫征一不留神,保留了二十四年的初吻就被藍天給巧取豪奪去了。藍天的舌尖穿透巫征兩排牙齒的防線,攻入巫征的口腔裏,甜絲絲的舌尖像一尾活潑的遊魚,不停的遊走攪動著。巫征哪經曆過如此陣仗?鼻孔裏咻咻的噴著熱氣,沒有馬上繳槍投降就已經算是巫征的定力強了。藍天拉著巫征的手,緊緊壓在她鼓鼓囊囊的胸脯上。巫征隔著衣服和胸罩,感受著裏麵的波濤洶湧,一隻長著兩隻彎彎犄角的黑色野獸在心底悄悄萌生起來。

    “不行!不能這樣!”巫征心底殘存的一絲清明在他混沌的腦海裏敲響著警鍾。

    “要了我吧,要了我,我帶你遠走高飛,就不用去死了……”藍天夢囈般的呢喃著,開始解開上衣的扣子。

    “咦?!”藍天這輕輕一句話,像是一個炸雷一樣在巫征的眼前炸響。一縷慢慢積聚的情欲頓時煙消雲散了。

    “天天,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巫征頓感藍天的話中有話,立刻警覺的問道。

    “哈哈!哈哈!什麽意思?真是好笑。”藍天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嗚嗚……傻瓜!你以為你又什麽本事不成?我那‘師傅’就是那麽好相與的?給你錢,給你房,還把我‘送給’你!你好大的一張麵皮!傻瓜,你真是個大傻瓜……”

    巫征臉色由紅變紫,沉聲問:“莫非,太慢還有什麽陰謀不成嗎?”

    藍天一邊哭,一邊笑,貌若癲狂。“你問我?我問誰去?我隻知道他們挖了大坑在等著你我去跳!‘師傅’!哈哈,‘師傅’好重的心機。你以為他會把怎麽害我的想法告訴我麽?自打他收養我開始,他就沒安什麽好心!你自打我是他的什麽人嗎?哈哈……‘徒弟’!‘徒弟’!哈哈,笑死我了!……”

    巫征越聽,心裏越冷。他淡然看著藍天,輕聲的問:“那麽說,你我是死定嘍?”

    “阿征!你別信不過我,也不要瞧不起我,我也是被逼無奈的。那個禽獸想法設法蹂躪我、玩弄我,卻……卻始終讓我保有處女之身。我想……這就是陰謀的一部分!阿征!”藍天顫巍巍的嬌喚一聲。

    “要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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