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哞~!”


    “咩~”


    正在這時,此起彼伏的牛羊叫聲從外麵傳來。


    眾人往外一瞅,都樂了,


    “嗬,荒野羊倌?”


    小館的籬笆大門外遠遠站著一大群牛羊,為首那隻最大的黑牛身上還坐著一個老頭。


    老頭甩了個響亮的鞭花,笑嗬嗬的喊道,


    “老板,缺貨不?”


    “...”


    林愁有點沉默,這tm,太不正常了。


    “我過去看看。”


    等走到那群牛羊近處時,林愁不由得吃了一驚。


    擂牛、犛牛、黃羊、角羚羊,沒有一隻是普通野獸。


    全都是二階以上的異獸,那老人騎著的甚至是一頭四階擂牛。


    這個世界,是不是產生了什麽我不能理解的變化?


    老人從高達五米的擂牛背上輕飄飄的落下來,一撫胡須,異常瀟灑。


    “嘿,這位就是林老板?初次見麵,叨擾了。”


    林愁拱拱手,看著這個滿麵紅光的和善老人微笑道,


    “老人家好,您這是...”


    老人哈哈一笑,


    “老頭子我和你一樣,就住在這荒野上,平時打打獵、養養牛羊,幾乎有十年沒踏進過明光了,自給自足遊山玩水過的倒也快活...前些日子我認識了一位小朋友,一見如故,他還帶了一壇好酒給我,老頭子我喝了之後,是大大的驚訝,此等美酒隻應天上才堪有,人間哪得幾迴聞...哈哈,那位小朋友告訴我,正西門外二百公裏有一處林氏小館,酒隻在這裏有賣,老頭子我這不就來了。”


    “唔,那位小朋友,姓遊。”


    林愁啊了一聲,


    “遊蕩魔?”


    “對,是這個名字,嘿,老頭子我身上也沒有流通點、別無長物,就隻有這些個牲口,不知道小老板能否通融一下,以物易物?”


    老人隨手一指,


    “小老板瞧著,別看這些牲口都是我養在圈裏的,但那吃的可都是最好的,就像這黃羊——普通的黃羊不過零階一階,你再看我這一隻,貨真價實的二階中級,已經是本質上的不同,老頭子我為了這一口黃羊肉爬山下海尋找各種稀有飼料,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小老板你再看這一頭犛牛,我不遠千裏從荒野深處移植來最好的幫苲草、莎草和紅景天,它喝的是山泉水,睡的是火山浮石床,聽的是二泉映月,每一條肌肉裏都透著驕傲傷感孤獨和悲傷,滋味那叫一個美...”


    老爺子一路指下去,說的口舌生津頭頭是道,林愁也聽的是興致盎然。


    極品食材來之不易,甚至於有些極端的廚師會用十年數十年的時間一代代的進行培養培植,隻為求得心中最理想的一道滋味。


    這在尋常人看來是瘋狂甚至於神經質的,然而對於某些人來說,卻不亞於找到了人生真諦。


    老人讓林愁將手放在犛牛的肩胛處,


    “這裏是犛牛皮下脂肪最稀少的部位之一,你可以捏一下,老頭子我保證,我這頭毛牛,細膩的油脂已經布滿了每一寸角落,就像滿黃的肥蟹,來,摸一摸。”


    隨手一捏,入手非常柔軟,並且沒有絲毫濕熱的感覺,反而冰冰涼涼。


    咦,手感不錯啊。


    林愁心中想到,不由得又抓了幾下。


    “哞,哞~!”


    犛牛淒慘的哀哀叫喚起來,林愁瞬間迴神趕緊放手。


    偷瞄了一眼,那處厚實的牛皮都被捏的皺在了一起。


    老人心疼的嘴角直抽抽,


    “小老板好大的手勁兒!”


    “咳咳...”


    “小老板怎麽看,可否用這隻牲口,換些好酒?”


    林愁欣然點頭,


    “當然可以,求之不得,老人家,你想怎麽換?”


    老人思索一陣,


    “九膳宮數年前曾到我這裏求購過一隻犛牛,當時的價格是一斤肉五千流通點,小老板若是信不過我,可以到那裏打聽打聽。”


    “擂牛還要再多上九成,至於黃羊和角羚羊,小老板每買一頭牛,我便送你一隻,如何?”


    即使有了一些心理準備,仍然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這一頭犛牛起碼也要有著三五千斤的重量,至於擂牛....


    林愁突然覺得,自己他娘的好像買不起!


    話到嘴邊那是堅決不能認慫的,


    “老人家,牛哪有按斤賣的道理?”


    老人一瞪眼,須發皆張,


    “小老板,你的話,意思就是信不過我了?”


    自古以來,生牛交易就從不過秤。


    因為即使是一頭普普通通的黃牛也能輕鬆吃下百多斤的水和食物。


    生牛交易全仗眼力,一頭牛多少斤、骨多少下水多少出多少肉,老手們過上一眼,誤差不會超過十斤。


    但此時林愁這樣說,的確是有些懷疑的意思。


    林愁拱手,


    “老人家,就事論事別在意,一頭犛牛十壇酒,你看如何?”


    老人瞪大了眼,


    “不賣了!!你小子不實誠,這是坐地起價,我可都打聽好了的,一壇酒不過三千流通點,你小子就是想宰人也沒有這麽黑的刀子吧?”


    林愁眨眨眼,也不怕老頭走人,


    “漫天要價坐地還錢,老人家,氣大傷身啊。”


    “再說,你若是要三彩蛇酒,給你幾千壇又如何?”


    老人輕哼一聲,心中了然,


    “三十壇,不能再少了!”


    “十一壇。”


    “二十五壇!這是老頭子的底線了。”


    “十五壇!”


    “三十!少一壇我跟你急。”


    林愁道,


    “這一隻犛牛不過三千斤,你就敢要價三十壇,過了啊。”


    老人急了,


    “放屁,我這犛牛絕對不會少於五千五百斤,光是出的肉都不止三千這個數!”


    “三十,愛要不要,一分錢一分貨,老頭子的牛,值這個價。”


    林愁沉吟計量一番,


    “二十五壇,加上你的聯係方式。”


    老頭子這迴滿意了,哼道,


    “用了老頭子的牛,包管你再看別的牛肉通通都是垃圾,就這麽定了,拿酒來。”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買賣非常愉快。


    林愁邀請道,


    “老人家,不進來坐坐?”


    老人再哼,


    “怎麽,覺得虧了,你小子還想賺老頭子我的錢,我跟你說,老頭子我自己的手藝,那也是明光一絕!”


    林愁打了個哈哈,


    “豈敢豈敢,既來之則安之,我這裏可是有最配好酒的下酒小菜。”


    “花生??”


    林愁一翹大拇指,


    “行家!專業!”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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