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妃卻還是搖頭,“不,夜王,你就是殺了本宮,本宮還是什麽都不能說,子安不死,皇兒就會死,本宮隻能狠心這麽一次。”


    “你……”夜王氣得快瘋掉了,“你不說,七嫂有什麽事,你以為你母子能活嗎?”


    “本宮不能說,殺了本宮,本宮也不會說的。”梅妃依舊固執。


    三皇子站起來,退後兩步,摸了臉上的淚水,忽然衝到櫃子前拿起一把剪刀對準自己的脖子。


    梅妃嚇得魂飛魄散,“皇兒,你這是做什麽?快放下啊!”三皇子看著梅妃,哀哀地道:“母妃,您一直都教導兒臣,要懂得感恩之道,七嬸對我們很好,你以前害過她,她都沒跟你計較,一直幫我們母子兩人,若不是她,我們隻怕早就被害死了,現在,你要用她


    的生命來交換兒臣的生命,兒臣活著也隻是個恩將仇報的壞人,七皇叔教導兒臣,做男子,要頂天立地,保護自己的親人,可您這樣做,便是叫兒臣做一個縮頭烏龜,既然這樣,兒臣還不如死了算了。”


    說著,手上用力,脖子便印出了血痕,梅妃嚇得尖聲大哭,“你放下,你放下,母妃說,母妃什麽都說。”她跌坐在地上,哭著道:“就是那夜刺殺之後,貴太妃在宮中消失,本來本宮以為事情過去了,一切就會好,沒想到,本宮的近身小青卻對皇兒下毒,以此要挾本宮,要本宮把子安帶到鎮國寺的山上,若事


    成,便給本宮解藥,若事敗,則皇兒會在七天之內七孔流血而死。”


    “所以,你就跟七嫂說你要帶三兒去上香,你看準七嫂不放心,一定會跟著去,就在途中下手?”


    “是的,”梅妃嚶嚶地哭,“其實本宮心裏也很難受,很不願意這樣做,可沒辦法啊。”


    “她們是怎麽下手的?”夜王問道。梅妃說:“因馬車無法上山,我們便尋了個向導帶我們走山路,那向導自然就是貴太妃的人,帶著我們進了密林,密林燃燒了毒香,我們都中毒了,子安和刀老大被帶走,本宮醒來的時候,小青就在本宮的


    身邊,是她給本宮服下了毒煙的解藥,且還準備了轎子,說讓本宮上山逗留兩個時辰。”


    “小青?”夜王冷冷地道:“就是方才在門外攔著本王的宮女?”


    “是她!”梅妃絕望地哭了,“她一直是本宮身邊最寵信的人,卻沒想到,她是貴太妃安插在本宮身邊的內應啊。”


    “伶俐,抓住那小青!”夜王衝門外喊了一聲。


    “是,主人!”那兩名素衣女子急忙便去了,片刻,便把那小青抓住,丟了進來。


    夜王俯身,捏住小青的臉逼著她抬頭,“模樣倒是好模樣,隻是跟錯了主子。”


    小青絲毫不害怕,媚笑一聲,“王爺若憐惜奴家……”


    這個“家”字還沒完全落下,便見她麵容陡然冷冽,有釘子從她嘴裏飛出,直逼夜王的眉心。


    隻聽得“哐當”一聲,夜王用手阻擋,釘子嵌入夜王的手背,小青毒笑一聲,“這釘子有劇毒,半個時辰內若無解藥,你就會死,馬上送我出宮,我保你不死。”


    三皇子聽得此言,狂撲過來,狠狠地抽打了她兩個耳光,“馬上把解藥交出來。”


    小青冷笑,“三皇子,你尚且自身難保,還能顧得了別人?”


    “你……”三皇子眼底狂怒,雖然隻有十歲,但是一身怒氣凜然,倒真有幾分威儀,“來啊,搜她的住處,搜她的身,務必要搜出解藥。”


    小青哼道:“我的住處,你們不是都搜過了嗎?我會這麽愚蠢,把解藥隨身攜帶?”


    她看著夜王,“時候不多了,夜王若不想死,馬上送我離宮。”


    夜王笑了起來,笑容極為陰寒,隻見他舉起手,那釘子就嵌入他的手背,隻是,卻沒有看到血。


    夜王問梅妃,“有手絹嗎?”


    梅妃怔怔地遞過手絹,夜王取過,包住釘子拔出來,釘子無血。


    小青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怎麽會這樣的?”


    夜王歎息,“倒是浪費了好皮肉啊,本王得再做一張了。”


    隻見他拿出匕首,在手背上輕輕地劃下去,掀開手背的皮,露出一隻黑幽幽的鐵手。


    小青倒抽一口冷氣,“你的手,是假的?”


    “伶俐!”夜王退後一步,淡漠地吩咐,“帶她下去,用盡你畢生所學,讓她交出三皇子的解藥來。”


    伶俐拱手,“是!”


    隻見她走上前來,一把扯住小青的頭發,使勁地往前拽,獰笑一聲,“走吧,咱姐倆好好聊聊。”


    小青被拖了出去,沒多久,便聽得外麵傳來慘絕人寰的叫聲,像林子裏即將被吞噬的野獸。


    又過了沒多久,伶俐進來,“主人,招了,三皇子的解藥放在梅妃娘娘的床榻下,用一張紅紙包裹著。”


    梅妃連忙叫人去取,果真從床榻下取出一小包東西來,裏麵包裹著三粒藥丸。


    “拿一顆給她服下!”夜王道。


    伶俐應聲,轉身出去了,片刻迴來,道:“主人,她服下去了,把過脈象,沒有異象。”


    “再拿一顆,投入水中。”夜王吩咐。


    伶俐倒出一杯水,把藥丸投下去,水十分清澈,慢慢地變得渾濁起來,夜王瞧了一下,拿起來聞了聞,點頭道:“嗯,是解藥了,給他服下去吧。”


    毒藥一般是做到無色無味,但是解藥則不然,因為解藥多半是用藥材製成的,多數有味道。


    三皇子服下解藥後,片刻,便見唇上的黑色慢慢地褪去,眼底的紅筋也悉數褪去,梅妃抱著他,放聲大哭起來。


    夜王冷冷地道:“遇事若與本王或者七嫂商量,其實都不是事,梅妃是不信我們啊。”


    梅妃慚愧不已,“是我錯了,我當時六神無主,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那小賤人又把毒性說得這麽恐怖,我便任由她們擺布了。”


    夜王哼了一聲,吩咐伶俐,“再出去逼問,貴太妃是如何跟她聯係,抓走七嫂,關押何處。”


    “是!”伶俐像個陀螺般又轉了出去。


    片刻,她迴來道:“貴太妃派人聯係她的,但是她不知道接頭人在哪裏,是哪個宮裏的人,再逼問,人沒氣了。”


    夜王蹙眉,“那就是沒交代出七嫂的下落。”


    “屬下無能!”伶俐慚愧地道。“不打緊,還有一個接頭人。”夜王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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