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君道:“王妃不適,在轎子裏?她們是乘坐馬車來的。”


    “馬車難上山,因此一般香客若不善行走,會用轎子讓轎夫抬上來。”


    “如今都找過什麽地方?”老太君暫時還不好下判斷,但是鎮國寺名聲很好,按理說不可能會跟某黨派合作,綁走子安的。


    “鎮國寺上下都找過了,如今派了弟子沿著山下去找,但是,鎮國寺是麟山峰頂,麟山一帶,都是密林,且連綿數百裏,若真是在麟山出事,光找就很難了。”住持大師歎息道。


    陳太君知道麟山的複雜,取在這裏建造鎮國寺,本就是取天地靈秀之氣,麟山山脈連綿百裏,密林處處,山脈最高處,高聳入雲。


    “梅妃娘娘和王妃來這裏,是上香還是做什麽?”陳太君問道。


    “事實上,老衲隻見到了梅妃娘娘,梅妃娘娘來上香,抄寫佛經,然後給本寺捐了香油銀,逗留了大約兩個時辰,就走了。”


    “大師是說,你壓根沒見到王妃?”“沒見到,王妃來的時候一直在轎子裏休息,梅妃娘娘說王妃身子不適,老衲便讓人請王妃到廂房裏休息,轎子是一直抬到門口,老衲沒有跟隨過去,至於走的時候,梅妃娘娘讓人抬著轎子到門口,接了王


    妃出來。”


    “那你聽到王妃的聲音了嗎?”


    陳太君懷疑,子安壓根沒能到山上來,許是在上山的途中,就出事了。


    她卻故意帶著子安上來故弄玄虛,掩人耳目,做出一副子安來過的樣子。


    如今探究太多也無用,若是在上山的途中子安遇害,那麽,這大山還真的難找。


    “算了,先去找找吧。”老太君也是沒了辦法,隻盼著壯壯能從梅妃那邊套出點什麽來,最好,是子安就在梅妃的馬車上。


    壯壯很快就來到了,進門,她就問住持大師,“梅妃說王妃自己要留在鎮國寺住兩天,有這事兒嗎?”


    住持大師搖頭,“公主,王妃沒有自請留在寺中,甚至,老衲都沒見過王妃。”


    陳太君把方才住持大師說的話告知了壯壯,又道:“梅妃說子安自己要留在這裏住兩天?”


    “是的,她說三皇子病了,她得迴宮,但是子安不願意走。”壯壯氣憤極了,“早知道我就帶著她過來,逼問她說出子安的下落。”


    “她若說,就不會害子安。”陳太君沉思了一下,“先派人四處找找,飛鴿傳書給夜王,讓他逼問梅妃。”


    “你帶了信鴿?”


    “帶了,出門怎麽能不帶信鴿?”老太君轉身出去。


    夜王收到飛鴿傳書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了。


    他直接便去了樂清宮,梅妃身邊的掌事宮女小青攔著他,“王爺,梅妃娘娘患了風寒,誰都不見。”


    “滾開!”夜王厲聲道。


    “對不住,娘娘有旨,誰都不見。”小青絲毫不害怕,擋在夜王的麵前。


    夜王皺著眉頭,直接就闖進去,梅妃宮中的人阻攔不得,跟著跑進去。


    梅妃其實早就起來了,看到夜王來勢洶洶,她揚手,讓宮人出去,淡淡地道:“夜王是沒把本宮放在眼裏啊,這樂清宮,說闖便闖了。”


    “七嫂呢?”夜王不廢話,直接問道。


    “本宮早就跟公主說了,子安自己留在了鎮國寺,她讓本宮先迴來的。”


    “七嫂沒在鎮國寺,住持大師壓根沒見過她,是不是在上山的路上,你就對她下手了?”


    “夜王你怎麽說話的?本宮為什麽要害王妃?”梅妃生氣地道。


    “別跟本王打馬虎眼,這事,你若不說,便到皇上跟前說個明白。”梅妃聽得要去麵聖,便有些害怕了,口氣軟下來,但是依舊堅持說不知道,“去皇上麵前,本宮也是這句話,王妃自己留在鎮國寺,本宮總不能綁她迴來吧?住持大師說沒見過她,這也不奇怪,因為她在去


    的路上便說有些不舒服,一路是請了轎夫上山的,到了鎮國寺,住持大師聽得她不舒服,便讓她在廂房裏休息,走的時候,她說喜歡鎮國寺寧靜,想在那裏多住兩天,本宮便自己迴來了。”


    她這話,字麵上挑不出任何的問題,但是卻全是問題。


    “好,既然如此,便請梅妃陪本王去一趟鎮國寺!”夜王說完,揚手,“來人,請梅妃上馬車。”


    當下便有兩名素衣打扮的女子進來,兩名女子走路帶風,裝束和一般宮女有異,應該是素月樓的人。


    兩人拉住梅妃,便往外拖,梅妃驚得大叫,“夜王,你好大的膽子,這在樂清宮就敢擄劫後妃?”


    三皇子聽得叫聲,從裏麵跑出來,“皇叔,母妃,這是怎麽了?”


    “皇兒,你迴去,沒你的事!”梅妃連忙道。


    夜王卻已經看到了三皇子,臉色微變,“你怎麽了?”


    三皇子的嘴唇,竟然變成了紫黑色,而且眼睛泛紅,看著挺恐怖的。


    梅妃掙脫了素衣女子,撲過去抱住三皇子,“他病了。”


    夜王走過去,伸手輕輕地刮了一下三皇子的嘴唇,不是染色,像是中毒了。


    “母妃!”三皇子像是忽然知道什麽,猛地拉住梅妃的手臂,“你是不是?”


    梅妃臉色蒼白,拉著他使勁往裏麵走,“快迴去,不要出來。”


    三皇子掙脫她的手,怒道:“你是不是對皇嬸嬸下手了?你是不是瘋了?”


    夜王聽到這裏,大概明白了,他揚手,屏退殿中的人,拉著梅妃和三皇子進殿,把門關上。


    “有人對三兒下毒,讓你害子安,是不是?”夜王盯著梅妃問道。


    梅妃倉皇搖頭,“不,你別胡說,不是的,他不是中毒,他是病了。”


    “病了為什麽不請禦醫?梅妃,是誰下毒?是貴太妃的人?她用三兒來控製你?”夜王揚高聲音。


    三皇子噗通一聲跪在梅妃的麵前,哭著說:“母妃啊,皇嬸嬸對兒臣很好,且幫過我們多次,您不能恩將仇報啊,您害了她,就是救了兒臣,兒臣又有什麽顏麵見皇叔?”


    梅妃聽了這話也哭了,一把抱住三皇子,絕望地道:“母妃也不願意這樣做,可母妃沒有辦法,母妃隻剩下你了,你若有什麽事,母妃也活不下去了。”夜王冷冷地道:“好了,你們別哭了,告訴本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七嫂如今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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