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小瓶子,舉起放在眼前,對著光線晃了晃。


    小瓶子裏麵透明純淨的液體,隨著瓶身的晃動,照在液體上的光線,在地上投射出絲絲縷縷的光斑。


    這光線,晃了廖金珠的眼睛。


    韓江雪的笑容,像是精靈一樣調皮,“這可是個好東西,讓你占便宜了。”


    廖金珠來不及反應,韓江雪迅速掐住她的下巴,她的嘴被迫張開。


    就在這時,韓江雪的大拇指往上一推,小瓶子的蓋兒彈到了地上,她將液體灌進了廖金珠的口中。


    廖金珠,怎麽不掙紮反抗呢?


    這時因為,韓江雪的手法快到驚人,幾乎是眨眼之間發生的事,廖金珠反應這麽遲鈍,根本還沒想起來掙紮,就已經喝了這瓶液體。


    韓江雪鬆開廖金珠,拍拍手,往邊上一退,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廖金珠使勁咳嗽,伸手進嘴裏想摳出來。


    剛一開始,她還能咳出聲音,後來連咳嗽都是無聲的,隻能看見廖金珠咳得滿臉通紅。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全過程,還以為廖金珠在這兒活靈活現地演啞劇呢!


    廖金珠也發現了,這樣做於事無補,索性就停了下來,大口喘氣。


    等她氣息喘勻了,便伸出手指著韓江雪破口大罵。


    呃,隻是破口,沒有一點聲音從她口中發出。


    大家隻看到廖金珠的嘴巴在一張一合,很是急促和憤怒。


    小姐們驚訝地捂住了嘴巴,原來韓江雪給廖金珠灌了啞藥?


    好狠毒啊!


    一室人滿滿的,卻寂靜無聲。


    韓江雪似乎洞悉了小姐們的心思,她笑了笑,打了個響指。


    “你可以開始了。”


    隻見一臉憤怒、有髒話難言的廖金珠,還沒有喘過來氣,就已經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向自己的左臉方向。


    狠狠地抽打!


    左手放下來,右手跟著抽打右臉。


    下手那個狠勁,就好像是在報複仇家一樣!


    不消一會兒,廖金珠的臉已經被打出血印子。


    是被她自己,打出來的血印。


    然而她沒有一絲一毫停止的跡象。


    廖金珠此刻的做法,好像是在推翻眾位貴女剛才的想法,韓江雪給她灌的不是啞藥,是一種讓人自虐的藥?


    安安靜靜,隻有窗外聒噪的蟬鳴,還有這裏聽著就生疼的巴掌聲。


    最讓人感覺驚悚的是,廖金珠這些巴掌抽下去,她卻一點聲音都不發。


    這裏麵,夙厲爵麵無表情,偶爾在看韓江雪時,唇角稍微挑起。


    而韓江雪,在這群人裏是個異類。


    她雙手交叉,托著下巴,笑容十分地溫柔,如春風一般。


    若單單看韓江雪,還以為她是一個正在看孩子熟睡的好母親。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目光在流淚羞憤的廖金珠和溫柔微笑的韓江雪之間流連。


    這氣氛,太詭異了些。


    光看打臉有什麽意思?韓江雪將桌上那盤可口的茶點拉到自己手邊,邊吃邊看。


    韓江雪,完全就是一副看戲的姿態。


    等那一盤茶點吃得差不多了,韓江雪緩緩道,“停下吧。”


    那口氣就好像是在說,這個戲太不好看,我不要看了。


    廖金珠這才停下手來,滿臉血紅,軟倒在地上。


    很是奇怪,廖金珠好像隻聽韓江雪一人的話似的,像是中邪!


    中邪?


    想到這兩個字的小姐,都紛紛向韓江雪投向古怪的目光,就好像她是個妖物!


    韓江雪輕抿唇角,“廖小姐,以後應該不會說錯話了吧。”


    倒在地上的廖金珠,死命撐著坐起來,滿臉血淚,看得人觸目驚心。


    廖金珠顫抖著,向韓江雪伸出手去,嘴巴一張一合,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韓江雪似乎讀懂了她的唇語,“哦,你知錯了對不對?”


    廖金珠緊緊閉了下眼睛,流下一串淚水,隨後點點頭。


    先服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韓江雪一拍巴掌,“早點服軟,不就沒這麽多苦受了?”這口氣仿佛在為廖金珠的不懂事感到惋惜。


    韓江雪站起來走了兩步,廖金珠爬過來,拽住她的裙角,伸出手去。


    韓江雪努了努嘴,思忖片刻,恍然道,“哦,你是說,解藥啊!”


    廖金珠猛然點頭。


    這頓打,挨了就挨了,怎麽也得治好這個啞症。


    韓江雪笑著眨眨眼,純良的像天使,“我忘了告訴你,我隻做了這東西的毒藥,沒製解藥。”


    一時間廖金珠氣血上湧,都要昏厥過去。


    這哪是什麽毒藥啊,也不過就是能把人毒啞的藥物。


    在空間裏,韓江雪還給這啞藥裏加了些致幻的成分,也就是傳說中的罌粟一類的東西。


    用了這東西,韓江雪也覺得罪大惡極,但想一想是用在廖金珠身上的,頓時間她就覺得神清氣爽。


    廖氏此女,配得上如此好藥!


    讓人產生幻覺,再加上韓江雪學過一些催眠術,這才出現剛才廖金珠聽命於韓江雪的一幕!


    這個過程,這些嬌小姐自然是看不穿了。


    可這不代表,同樣穿越而來的夙厲爵不懂這手段。


    夙厲爵隻是心裏覺得很好奇,韓江雪不僅是自己穿越而來,似乎還攜帶著一個猶如哆啦a夢的大口袋?


    不過這些疑惑,他都不會說出來的,遲早有一天,他會讓韓江雪主動又情願地說出來。


    韓江雪本打算這麽拍拍屁股走人了,腳還沒邁出這個門檻,就被夙厲爵拉住。


    韓江雪抬眼,“你幹什麽?”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二人身上。


    夙厲爵眼中的溫柔,簡直要醉死人。


    他捧著韓江雪的臉,目光中滿是心疼,“讓你親自動手,受累了。”


    這種口氣,饒是韓江雪這種看多言情劇的人,也抵抗不了。


    她說話有點結巴,目光有些躲閃,“你……你你你……”


    話說不出口,就見夙厲爵將韓江雪的臉捧高,隨即低下他的臉。


    兩雙唇相觸,韓江雪感覺渾身像是過了電一樣,不知道動彈。


    她睜大眼睛,看到夙厲爵深情的雙眼微微合上,長而卷的睫毛隨著眼球而微微顫動。


    她的唿吸,全部被他搶掠。


    她的心跳,大如擂鼓。


    所有的話,都不必再說,全部融化於夙厲爵那個深情的吻中。


    眾人一聲低唿,萬分驚訝。


    古代未出閣的女子,沒吃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


    正如韓江雪想的那樣,這些嬌小姐都是些沒見識的。


    隻不過是個親吻,都讓她們羞紅了臉,隻有安熙郡主此刻,滿臉嫉妒和氣憤。


    當韓江雪快要窒息之時,夙厲爵離開了她的唇。


    見她雙眼發直,傻傻呆呆的樣子,夙厲爵勾唇一笑,伸出拇指摩挲了下她的唇角。


    韓江雪看了夙厲爵一眼,感覺臉更燙了。


    她迅速轉過身去,好一陣發呆。


    發呆之後,才顧得上大口喘氣,把剛才丟掉的唿吸,全都補迴來。


    韓江雪真是萬分懊惱自己,不過是個親吻,她怎麽就成這樣了?


    她成了這樣,這不就和那些沒見識的嬌小姐一樣了?


    這很丟臉誒!


    夙厲爵柔情的目光,轉向其餘眾人,立刻冷了下來。


    “你們看清楚了,她是我的夫人,不是你們可以隨意辱罵的對象。”


    如果再讓我聽到這些不堪入耳的話,”他掃了廖金珠一眼,“你們最好記清楚,我可沒有我夫人這麽善良。”


    嬌小姐們,吞咽了下口水。


    善良?夙厲爵這是在說瞎話不打草稿吧!


    不過更有可能的是,夙厲爵比韓江雪更狠毒!


    這句警告,讓眾人不寒而栗,紛紛往後縮了下。


    平複了心緒的韓江雪,再度轉過身來,看了夙厲爵一眼,對眾人燦然一笑。


    “有沒有哪位好心的姑娘,告訴我一下,這個方小姐是何許人也?”


    眾位小姐低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後又看了下夙厲爵那張臭臉,便繼續低下頭去。


    夙厲爵的臉,完全沉了下來。


    韓江雪眼中滿是得意,敢當眾強吻她,就是要讓夙厲爵你心裏添堵!


    韓江雪伸出她的纖纖玉指,指尖劃過她們每一個人時,她們都往後退了退。


    最後,韓江雪的指尖落在了安熙郡主那裏。


    她笑,“麻煩郡主,告訴我吧。”


    這話,可不是在打商量,而是很強勢的命令。


    安熙郡主,好說也是個郡主,威嚴還是得有。


    她冷哼一聲,“你讓我說,我就說?”


    韓江雪嘖嘖,“是啊,這樣顯得你多沒麵子!”


    安熙郡主,繼續傲嬌。


    韓江雪走到安熙郡主麵前,從腳到頭打量了她一遍,隨後對著她笑。


    安熙郡主嫌惡地皺眉,“你玩什麽花樣?”


    韓江雪向地上努了努嘴,“廖金珠喝的那個水,很貴的,郡主想不想試試?”


    安熙郡主像是嚇著了一樣,捂著自己的嘴巴往後退。


    可她身後就是椅子,一個沒留神,她被絆了一跤,摔坐在椅子上。


    韓江雪走了兩步,雙手扶在椅子扶手,身子慢慢伏低,“是誰說貴的一定是好的,那瓶水很難喝的,所以郡主還是說了吧。”


    絕對的威脅!


    安熙郡主她啊,怕了。


    她真的怕像廖金珠一樣,雖然很討厭韓江雪,但她不可否認,韓江雪那個手段狠毒,是她比不上的。


    “方小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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