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蘿眨眨眼,再眨眨眼,嘴角露出滿意的微笑,軟軟的小手輕輕撫上任煋緊皺的額頭。

    真好,大叔迴來了,想起昨晚硬拉著男人要一起睡對方那無奈卻又寵溺的模樣,就忍不住想笑。

    好久沒有和男人如此親密,清蘿細細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往男人懷裏蹭了蹭,心裏暖暖的,已經好久沒有像昨晚睡得那麽舒服了。

    床邊放著搖籃,小澤也還在乖乖地熟睡著,突然覺得這樣的他們很像一家人,更是覺得幸福無比。

    大叔,以後我都會很乖,再也不會欺負大叔,也不會惹大叔生氣,你以後都和清蘿在一起,好不好?

    分開這麽久,清蘿想了很多,也漸漸成長起來,明白心裏最想要的是什麽,也明白了最愛的人是任煋,迴憶過去的那些任性和無理取鬧,愈發下定決心今後要好好對待男人,再也不讓男人離

    開自己。

    每天悶在別墅裏也確實無聊,清蘿想帶小澤還有任煋一起出去玩幾天,可惜小澤太小,抵抗力不好身子又弱,無奈隻能去比較近的公園玩。

    看著清蘿忙碌著收拾出行用品的樣子,任煋心下感慨,覺得他真的是長大很多,也更加懂得體貼人了,想起晚上清蘿抱著自己睡覺時臉上露出的渴望眼神,任煋的臉一紅,卻隻能無可奈何。

    已經決定和紅岩在一起他就不會和清蘿做那種事情,可是,又實在難以抗拒清蘿可愛的撒嬌,連他自己都不確定可以堅守多久,畢竟男人都是下半身意誌薄弱的生物,一直壓抑著也很痛苦,

    但是和清蘿做那種事情就太對不起紅岩,他一直忍耐著,直到清蘿睡著才偷偷起身去衛生間解決。

    不由看向書房的方向,紅岩一大早就呆在裏麵工作直到現在還沒有出來過,微微蹙眉,紅岩這樣拚命對身體不好,猶豫了一下,還是向書房走去。

    走到門口敲了敲門,卻沒有人迴應,任煋推門進去,發現紅岩趴在書桌上睡著了,頭埋在臂彎間,看不見他此時的表情。

    “紅岩,迴房間睡吧。”任煋俯下身子輕輕喚道。

    紅岩忙了許久工作,最近幾天又容易失眠,此時睡得格外沉,竟也沒聽見男人在叫他。

    任煋見他睡得太沉,也不忍心叫醒他,但一直這樣睡,等醒了手會發麻,而且容易著涼,估摸了一下紅岩的體重,如果隻是扶他迴房間應該沒什麽問題。

    小心翼翼地伸

    手環住紅岩的腰際想把他抱起來,紅岩突然向後一靠,正好靠在任煋身上,男人差點因為重心不穩就這麽倒在地上,還好扶住桌子才穩住。

    虛驚一場,男人微微喘口氣,手穿過紅岩腋下環住他的胸口,想把他扶起來,這時,紅岩突然睜開眼睛,眼神還有些迷離,似乎還沒完全清醒。

    “大叔?”一絲疑惑,一絲驚喜。

    “紅岩,我扶你迴房間睡……”

    怔愣地看著突然壞壞一笑的紅岩,腰被他反手抱住,“大叔,你居然偷襲我。”

    “?”

    不待男人反應過來,嘴唇便被紅岩用嘴巴堵住。

    任煋瞪大眼睛看著閉著雙眼親吻自己的紅岩,大腦一片空白,這個吻未免太突然了,隻是,唇上久違的火熱溫度以及淡淡濕潤,竟是很甜蜜的感覺。

    不由張開嘴任由紅岩的舌尖探入,纏繞上自己的舌頭,輾轉流連,相濡以沫。

    環在胸口上的手慢慢上移,輕輕攬住紅岩的脖子,任煋無法自控地與紅岩深吻,堆積了許久的欲-望此刻全部爆發出來,一時居然收不迴來。

    紅岩抱著男人一個轉身,將他壓在了書桌上,嘴唇卻一刻也沒分開過。

    手,撩起任煋的衣服,緩慢探入,輕輕撫過男人身體每一寸肌-膚,無限溫柔。

    任煋不知道此時的紅岩為何如此熱情,甚至以為是紅岩還沒徹底睡醒所以才會這樣,可是,隻要是紅岩想要的,他就無法拒絕,更何況他也一直期待著紅岩的懷抱。

    其實一開始紅岩真的以為是做夢夢到任煋,可一個吻下去他立刻清醒過來,那麽熟悉的溫度和觸感,不可能是夢裏存在的,他知道現在抱著男人正在做一件渴望很久的事情。

    至於後果,已經無暇顧及了。

    “哥哥,你在幹什麽——”

    清蘿的怒吼,頓時將二人體內的欲-望衝散,紅岩從男人身上起來,對視上弟弟憤怒的雙眼,一時竟感到手足無措。

    任煋呆呆看著清蘿,也忘記整理淩亂的衣服,領口微開,暴露出脖子上的粉色痕跡,更是刺激到清蘿。

    “清蘿,我……”紅岩輕輕喊了一聲弟弟的名字,然後沉默。

    這樣的情況,他根本解釋不了什麽。

    清蘿雙手握拳,帶著一絲希冀的目光看向任煋,輕輕問道:“大叔,是哥哥逼你的嗎?”

    男人頓住,神色複雜,感到身邊人僵硬的身體,知道紅岩是被清蘿的話傷害到了。

    正準備說出真相,紅岩卻先開口了,“清蘿,不過一個男人而已,你是什麽口氣。”語氣中泛著一絲怒意,臉色也冰冷無比。

    清蘿愣了會兒,卻不像之前那麽生氣,反而高傲地抬頭麵對紅岩,“哥哥,他不是別人,是我喜歡的人,如果哥哥那麽欲求不滿就出去找別人,不準碰大叔!”

    紅岩露出一絲鄙夷且不屑的笑,“一個老男人而已,你還真當是個寶了。”說完,便整理好微微淩亂的衣服,背挺得筆直,徑自走出書房。

    清蘿走到任煋麵前,抱住男人顫抖不已的身體,“大叔別怕,以後哥哥不會這樣了,我會保護大叔的。”

    “……”

    任煋不是因為害怕而發抖,而是因為,紅岩的話太過冰冷,連心都仿佛被冷凍。

    他說,不過一個男人而已。

    他說,一個老男人而已。

    那種鄙視又不屑的態度,

    真的傷到了男人的心。

    心不停顫抖著,悶悶地很難受,卻無處宣泄那份痛苦,連眼淚都掉不出來,隻能緊緊咬住嘴唇,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這種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的疼,感覺身體,正搖搖欲墜,心也是一樣。

    男人沒有注意到,他的這份痛苦被清蘿全然看進眼裏,而他的心也跟著為之顫動。

    大叔,我們真的迴不到過去了嗎?

    一直以為即使大叔說了離開也還是最喜歡自己的,可是,

    什麽時候開始,大叔的心已經不再屬於他,已經距離得那麽遠了?

    清蘿緊緊抱住男人,第一次,心裏產生了淡淡恨意,或者是嫉妒。

    哥哥,我不會把他交給你的。

    對不起了,哥哥……

    接下來幾天,清蘿開始跟紅岩搞冷戰,每天一碰麵就是橫眉怒眼,但也不會大吵大鬧,就是把紅岩當陌生人一般,對任煋卻是一如既往的好。

    熟話說老婆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可事實卻是,一旦碰上愛情,就算是親生父子都會鬧翻,更何況兄弟了。

    其實有時候,親情也是異常脆弱的。

    任煋想勸清蘿和紅岩和好,可每次提到這事都被清蘿岔開話題,而且擺出一副怒顏,一點沒有低頭的

    跡象,男人無可奈何,隻能看著他們一天天鬧下去,家裏的空氣都彌漫著戰火的味道。

    比起清蘿的怒目相視,紅岩卻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淡漠的態度,其中的縱容更是明顯。

    看著這樣的紅岩任煋卻更加覺得心疼,至少清蘿會把生氣表現出來,可紅岩,連一絲的悲傷都不願意顯露。

    將一切一直憋在心裏的那個人,才是最痛苦的。

    如果是過去,任煋也不會想這麽多,畢竟他從來都是看不透紅岩的心思,可現在,他居然能夠體會。

    不是他們已經心心相印,而是,他自己也是如此。

    紅岩那天的話真的很傷人,可任煋依舊在清蘿麵前保持微笑,內心那撕裂一般的痛苦也隻有自己知道。

    “哥哥,過幾天是爹地的生日,我們一起迴去吧。”一個星期後,清蘿難得主動開口,語氣也不似之前那麽冷漠。

    “好啊,爹地會很開心的。”

    見弟弟終於不再生氣,紅岩也難得露出一絲笑意,任煋看在眼裏,更是為他們能夠和好感到開心。

    意外的是,清蘿沒有堅持帶男人和小澤一起去。

    紅岩本想帶他們一起的,特別是任煋,既然答應會好好照顧他,便更不能丟他在這裏。

    可是,難得清蘿肯消氣,這樣的小小要求竟硬生生咽迴了肚子,已經不想再因為任煋的事和弟弟吵架。

    任煋抱著小澤坐在花園裏曬太陽,抬頭,一架飛機劃過天際,帶起一條白色尾巴。

    “小澤,他們應該不會再吵架了吧。”

    小寶寶眨巴著大眼睛看著男人,小小的肉手一個勁玩著男人脖子上的領帶,又拉又扯的,嘴裏發出依依呀呀的聲音。

    看著愈發健康的孩子,任煋溫柔一笑,心裏的幸福漲得滿滿的。

    想起清蘿的態度,還有紅岩冰冷的話語,心又是一陣落寞。

    本來以為可以毫無顧忌的和紅岩在一起了,本來以為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障礙,可是,每次麵對事實時,眼前都是一片殘酷的暗影。

    有時候也會想,如果當時沒有和紅岩迴來,選擇呆在徐然或者沐伊何身邊會不會更加快樂。

    可是,心裏早就有了答案。

    有些愛是不一樣的,而去愛一個人,是會傻到放棄一些唾手可得的幸福。

    即使明知道未來不可測,即使心裏

    有著那麽多不安,也依然會如此選擇。

    經曆了這麽多,他已經無力去繼續逃避那份感情。

    那天晚上,任煋正抱著小澤喂奶,突然聽見傭人喊“三少爺好”。

    何林走到男人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露出邪魅笑意,“任先生,好久不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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