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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馬克西的詢問,維格拉夫說道:“這個啊,本來倫辛校長跟我說,伊瓦利斯的教會學校沒有生源,快要關門了,想借用一下我這個瑟德大陸著名學者的名頭,來招攬學生上門就讀,所以我就來了。不過年初時我來了以後才發現,由於霍姆茲代理校長的存在,事情比預想中的要麻煩得多。”


    “哦~”四個家夥一聽,再看看霍姆茲臉上的表情,頭腦再愚鈍、再不懂為人處世的道理和語言技巧,也知道這個話題不能繼續討論下去,馬克西道:“這位倫辛校長是誰呢?”


    維格拉夫道:“倫辛主管教會學校人,是教會的首腦之一。瑟德大陸各地的教會學校,每年都會選拔一批優秀的學員前往聖城的學校總部接受進一步深造,如果你們能被選中,也會在聖城見到他的。”


    馬克西和貝奧夫心中一動,這就是他們倆的目標了,馬克西道:“這個選拔,一次有多少人呢?”


    霍姆茲道:“嘿嘿,想必你們四個裏頭消息靈通的也知道一點,能進入聖城的學校本部的學生就是那麽幾個去處。第一,不合格,掃地出門;第二,武技出眾的去聖殿騎士團或光明聖堂的聖堂武士;第三,成為魔法師進入光明法師團;第四,各地教會的神職人員,傳播至高神的教義;第五,留校任教。馬克西,你選哪一個。”


    馬克西順口答道:“聖殿騎士團……”霍姆茲笑道:“果然,不知道你又是哪個家族派來的奸細。”馬克西急道:“我~!”霍姆茲搖搖手,說道:“沒關係,沒關係,大家早就習慣了。維格拉夫的啟蒙導師,是光明法師團的前任最高導師,西蒙佩索紅衣主教,他就是伊瓦利斯佩索家族的人,還是佩索公爵的弟弟。”


    兩個貴族少年對視一眼,都是驚訝萬分,三月份時,他們還參加了這位曾叔祖父的葬禮。福雷斯道:“佩索?俺好像知道,俺們伊瓦利斯軍隊最大的頭子,就姓佩索。”貝奧夫道:“是軍務大臣,就是我爺爺。”


    霍姆茲笑道:“原來是爺爺啊,現任軍務大臣毆露凡勳爵,看上去倒也不像個壞蛋。好了,選拔的權力就在我手裏,想去聖城,就要在我麵前好好表現才行。選拔的標準嘛,當然不能告訴你們,不過選拔的人數嘛……”四個家夥齊齊豎起了耳朵,隻聽霍姆茲說道:“沒有限製。”


    “什麽~!?”四個學生叫了起來。


    維格拉夫道:“伊瓦利斯的教會學校,關於選拔要比其他國家優越得多。”霍姆茲臉色變得不大好看,維格拉夫道:“其他國家滿地都是教會設立的學校,王都裏麵有總校,各省的首府有高級學校,各個城市裏有中級學校,城裏的各區和一些小城、鄉村裏有普通學校。對外招生的隻有普通學校,一個學生要獲得選拔去聖城的機會,就要從普通學校開始就讀,其中的優秀者可被選拔進入中級學校,然後是高級。曆時數年,才能一級一級的提升,最終熬到王都的總校去。在總校裏表現優異的,才有參加選拔的機會。


    不過在伊瓦利斯就不一樣了,這裏全國上下就隻有那麽一座學校,你們是近兩年來唯一入學的四位學生,還沒有辦理入學手續。所以能,隻要霍姆茲他點頭,你們明天就可以出發前往聖城。”


    “明天……”四個家夥扭頭看著偉大的霍姆茲代理校長,眼中卻沒有帶著太多的希望之光,而是充滿了疑惑,不怎麽相信這家夥有那麽大的權力。


    霍姆茲狠狠的瞪著沙發上的維格拉夫教授,說道:“不用懷疑,我就是有這個權力。聖城給我們的指示,讓各地的學校向聖城推薦優秀的學生,從來就沒有限定過推薦的人數。這選拔製度曆來嚴格,實際運作起來的情況就像學校的特招生一樣。本校的特招生指標,每年都是二十五個,但由於各種原因從來都招不滿,能有一半的人入學就不錯了。


    每年通過選拔得到推薦前往聖城的學生,全瑟德大陸加起來都不到一百個,平均下來一個國家也就六、七個而已。自從湖裏出現魔獸以後,本校已經四年沒有向聖城推薦優秀學生了,我倒是可以抬抬手,把你們送去,但聖城的學校本部考核更加嚴格。你們現在對教會了解多少,教規會背嗎,教典光明經看完了嗎?去了之後被聖城的那幫家夥一教鞭給抽迴來,那很好玩嗎,你們以為是去聖城旅遊嗎?”


    四個家夥低下腦袋,不敢吭聲,這四位都是不怎麽信教的。


    霍姆茲教訓了四個家夥一頓,又道:“維格拉夫,難得的暑假你不在伊瓦利斯認認真真的旅遊一番,現在就跑迴來幹什麽?”


    維格拉夫道:“我就是在伊瓦利斯長大的,這還有什麽好旅遊的。”他在沙發上躺了一會,漸漸恢複了力氣,肚子卻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維格拉夫老臉一紅,說道:“肚子餓了,開飯吧。”霍姆茲習慣性的摸摸下巴,忽然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又從哪裏淘出來幾本古董書,當成寶貝一樣的買了下來,把身上的錢全部用光,沒有辦法,隻好跑會學校來蹭飯。”


    維格拉夫道:“那可是好東西,亞紀9931年……”


    “閉嘴!”霍姆茲道:“再珍貴也比不上肚子餓,午飯嗎?我們到加利拉德去。”


    維格拉夫爬了起來,說道:“吃飯還要到加利拉德?太奢侈了吧。”


    霍姆茲道:“奢侈什麽,去找泥水匠迴來修房子,伊瓦利斯大主教可是個好人哪,我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總跟他伸手要錢,這房子要是我們自己能修起來,就不要去麻煩他了。”


    馬克西搭話道:“霍姆茲老師,現在修房子,要是一周以後暴鯉龍又來搗亂,不會再把房子破壞掉嗎?”霍姆茲道:“那我們再修一次不就行了?”馬克西暗自叫苦,細細數來,尼克、福雷斯、吳盡、維格拉夫……怎麽最近碰到的都是這種腦子裏頭缺根筋的人。


    霍姆茲問道:“你們四個,剛才我一直沒問,那條暴鯉龍三號被你們弄到哪裏去了?”維格拉夫道:“對,我躺在大廳裏頭,就看見上麵閃過一道藍光,那東西忽然就消失了。”執掌大權的代理校長發問,盡管很不情願,馬克西還是吞吞吐吐的說出了尼克的空間裝備。果然,兩位老師大驚失色。


    “空間裝備!”霍姆茲驚叫道:“在、在哪裏,在哪裏?讓我看看。”尼克伸出右手,無名指上的黃銅戒指暗淡無光,兩個中年人卻是滿臉激動。霍姆茲道:“維格拉夫,嗚嗚嗚,想不到我也有能見到空間裝備的這一天。”維格拉夫道:“你哭什麽,在學生麵前太丟臉了。”他伸出手來,指頭輕輕碰觸了一下黃銅戒指,觸電一般的跳了起來,歡叫道:“喔!我摸到了!我摸到空間裝備了!”霍姆茲道:“好,暫時不要洗手了。”


    四個學生呆若木雞的看著兩個老師表演,馬克西看看尼克懷裏抱著的椅子腿魔杖,要是把這個東西的威力也告訴他們,不知會有蝦米反應呢?


    維格拉夫道:“尼克,你把暴鯉龍裝到戒指裏,它在裏頭會不會缺水,或者時間長了會不會餓死在裏頭?”尼克滿臉驚懼,說道:“我想不會,我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覺到戒指的情況,就跟眼睛看到的差不多。戒指裏頭是個非常大非常大的空間,那條暴鯉龍在裏頭像個雕像一樣,一動不動,還是那副想咬我的表情。”


    霍姆茲道:“一動不動,那是什麽意思,維格拉夫?你書讀的多,知道不?”維格拉夫道:“聽起來像是魔法製造的靜止空間,大概在空間裝備內部的空間裏時間是停止流動的。”霍姆茲笑道:“那豈不是可以長期保鮮?有了這個戒指,以後煮飯時可以一口氣煮上一大鍋,往戒指裏頭一丟它就不會壞。尼克,這個戒指裏的空間有多大,能裝多少東西?”


    尼克道:“不知道啊,吳盡先生說,這個裝備的容量不是很大,我隻是感覺到一個很大的空間,但根本感覺不到空間的邊緣在哪裏。”維格拉夫奇道:“吳盡?他是誰。”尼克道:“就是給我戒指的人啊。”霍姆茲道:“那好吧,給你這個戒指的人叫做吳盡,這個吳盡是誰?”尼克道:“他是一個來自東方的鐵匠,說要來我們瑟德大陸找一些奇怪的東西。”兩個老師越聽越糊塗,馬克西道:“維格拉夫老師,這位吳盡先生,就是那天送了我一條項鏈的那位東方人。”


    維格拉夫想了起來,一臉驚訝和遺憾:“原來是這樣,雖然不知道他這麽大手筆的送禮是什麽居心,但既然是好東西,就不要白不要,先收下好了。隻是、隻是……”他隻是了幾聲,卻說不下去,霍姆茲道:“隻是這種凱子,怎麽沒讓你碰到,是不是?”維格拉夫滿臉悲憤,用力點頭。


    一個小時後,雨漸漸的停了,天空放晴,原來現在才是下午十四點多,馬克西他們到達學校時也不過十二點左右。這一個多小時裏頭被魔獸追的雞飛狗跳,幾次險死還生,馬克西想想都是後怕。


    等到雨停,霍姆茲帶隊,六個人要到加利拉德去。出了教學樓大門才發現,馬克西他們的四匹馬兒拴在門口,居然沒讓暴鯉龍給吃了。維格拉夫要將他的行李先放迴宿舍,宿舍在教學樓測後方,一棟兩層小樓。


    霍姆茲介紹說,往年學生多的時候還有幾十個住校的,也住在這樓裏,不過這五年來空了大半的房間。霍姆茲住在二樓,他準備把四個新學生也安排在二樓,就在自己的隔壁,這些事情還是等吃完午飯迴來再說。宿舍的一樓完全被維格拉夫給霸占了,這位教授有開私人圖書館的能耐,七、八間房子裏頭堆滿了他的私人藏書。維格拉夫的背包裏有幾件換洗用的衣服和他在王都買的兩本古董書籍,背包在大廳裏弄濕了一大塊,裏麵包著的兩本書倒是完好。


    看到寶貝沒事,維格拉夫喜笑顏開,高高興興的上路。六個人牽著四匹馬步行,五公裏的路不用一個小時就能走到。六個人饑腸轆轆,霍姆茲說走慢一點,到加利拉德連晚飯一塊吃算了。看著時間還早,走到加利拉德也不過十五點半,大家都不同意,前頭開路的霍姆茲卻沒把方向對準加利拉德,而是一路指引著隊伍往湖邊跑。看到他裂開嘴巴傻笑,馬克西已經知道這位代理校長在想什麽。


    湖邊一、兩百米的岸上堆滿了厚厚的邪惡鯉魚,那是尼克的傑作。半年沒有沾到葷腥的霍姆茲說,這麽多的魚,要是用麻袋一袋一袋的搬運,不知道要搬到何年何月去。天上掉下來的尼克和他的空間戒指,簡直就是至高神給予他的恩賜。


    尼克右手對準滿地的死魚,向戒指裏注入了些許魔力,一片藍光閃過,幾十平方米內的死魚全都收到了空間戒指裏。背後的霍姆茲仰天狂笑,六個臨時陸地漁夫沿著湖邊,一路向加利拉德掃蕩而去。


    魚啊、魚啊、魚啊~!


    隨著空間戒指啟動時發出的藍光越來越多,六個家夥中雖然不乏頭腦冷靜和見過大世麵的人,但也逐漸被豐厚到誇張的收獲給刺激的陷入了癲狂狀態。幾公裏的路上,厚厚實實的摞著無數被尼克幹掉的邪惡鯉魚,遠遠向湖裏看去,滿湖飄蕩的都是死魚,浮在水麵上跟著浪花起起伏伏,看起來詭異無比。


    直到三公裏之外死魚才漸漸減少,最終消失。興奮異常的六個人停在路邊,滿頭大汗,人人臉上激動無比。霍姆茲說道:“以往湖裏捕魚業繁榮,年景好的時候,一年可以有三萬噸的收獲,少的時候也有一萬五千噸。這些魔獸們來了以後,奇切納湖已經有五年沒有捕魚了,現在看這一路上湖裏、岸邊漂浮的邪惡鯉魚,估計能有兩萬噸左右。”


    幾個家夥張大了嘴巴,霍姆茲眉飛色舞,狂笑道:“尼克戒指的收獲,至少能有五千噸魚!”


    發了!這次真的是發了!五千噸魚,按照鯉魚十個銅幣一公斤的普通價格賣出去,也價值五千萬銅幣,那可是五千個金幣!六個人平分,一人能有八百多個。而且戒指裏的這些可不是普通的鯉魚,那都是魔獸!光憑這一條,價格又要上漲。


    “哦謔謔謔謔!”霍姆茲代理校長狂笑,“這次娶媳婦的錢有了。”


    維格拉夫教授板著手指頭數數:“貌似……貌似能買很多很多的書……”霍姆茲道:“你還是多給艾絲特爾多買幾件衣服吧。”馬克西和貝奧夫腦子冷靜的比較快,畢竟這兩位對貨幣都不太有感覺。福雷斯一臉木然,說道:“說倒是這麽說,不過……嗯!”他話還沒說完,猛然見到小尼克腦袋一個劇烈的後仰,仰天翻到在地。


    “尼克!”三個同伴驚叫,可歎我們的小尼克出身於王都貧民區,這輩子幾時聽說過這許多的金幣?一個十五歲出頭的少年,險些被過於強烈的刺激搞得當場腦溢血發作。三個同伴圍在身邊,又是掐人中又是打臉蛋,好容易把他給弄醒。


    福雷斯道:“你們別太激動了,我們魚是有很多,要怎麽把它們變成金幣還是個大問題。”霍姆茲笑道:“那還不簡單,找人賣掉就是。”福雷斯道:“這可是五千噸哪,什麽樣的商人能一口氣吃下五千噸的貨物?”


    霍姆茲沒做過買賣,但他腦子不笨,這種問題一聽就懂,說道:“最多我們多找幾個商人了,反正魚在空間戒指裏頭又不會壞。”


    福雷斯五大三粗,說話做事也大大咧咧,談到生意經卻是腦子清醒得很,他說道:“像我們這個樣子一看就是生意場上的菜鳥,不被對方狠宰一刀才怪。而且十個銅幣一公斤的價格,那是零售價,我們要大批量銷售,能賣到五個銅幣一公斤就不錯了。或者說,你願意帶著我們這幫人找個地方擺攤,一公斤一公斤的把這五千噸魚賣出去?”


    這盆冷水潑的夠狠,興奮的霍姆茲眨眼間變成了石像僵硬在那裏,說道:“這麽說……我的五千金幣沒了?”福雷斯道:“這個倒也不是,隻是過程上要……耶!尼克!”剛剛從金光閃閃的刺激中被救迴來的尼克,忽然又受到了沉重的一擊,怎麽福雷斯同學動動嘴皮子,那夢想中的八百萬(銅幣)就那麽沒了?他口幹舌燥,心跳加速,沒等他腦子轉過彎來,身體已經受不了啦,‘咯~!’的一聲,小尼克再次昏厥。


    第二次被救醒後,小尼克支持不住了,施放多個魔法和次開啟空間裝備裝運邪惡鯉魚,讓他消耗了大量的魔力,再加上多次受到魔獸驚嚇和兩次強烈的精神刺激,也消耗了許多體力。被搶救清醒後,小尼克隻覺得腦袋昏沉沉的,全身發力,眾人幫他騎上馬,尼克趴在馬背上,一行人緩緩走向加利拉德。


    兩位老師虛心向福雷斯同學請教邪惡鯉魚的銷售問題,福雷斯也不客氣,大大咧咧的以老師自居。他說要賣出去這些魚也不難,奇切納湖既然都五年沒有捕魚了,手裏的這批貨源自然是稀奇得很,隻要放出風聲去,不愁沒人上門來買魚。不過加利拉德地方太小,不太可能有這麽大的能力消化掉五千噸貨物,他們應該到薩拉斯行省的首府薩爾斯堡去尋找商機,或者幹脆跑到王都盧薩麗亞去。有空間戒指在,他們可以完全無視路上的層層關卡,王都的消費水平高,這些貨物的價格將遠遠超過薩爾斯堡這種地方首府。


    幾個人聽得怦然心動,馬背上的尼克也有了精神,福雷斯道:“不過,最好還是我們自己零售,那樣利益可以最大化。我們有空間戒指,魚在裏麵不會變質,還省去搬運費,最好玩的一點,是我們得到這批魚根本就一個銅幣都沒用到,完完全全是沒有成本的無本買賣。賣出去多少就是賺了多少,哈哈。”


    零售的地點福雷斯都想好了,就是礦山。福雷斯同學說:“薩爾斯堡東麵的礦山上有十幾萬礦工,那種地方洗澡都困難,要吃魚更是做夢。而且礦工們收入豐厚,平時下工後就是狠命的喝酒賭錢,花錢那是大手大腳的,這些魚拿過去怕是能賣出個天價來。”福雷斯同學臉上表情變得很精彩,三個同伴想起,貌似他老爸也是個礦工來著。


    霍姆茲道:“這個主意好是好,不過我們既然不需要運貨,那要是有人懷疑起我們的貨源從哪裏來,比如官方認真的察起來,我們怎麽迴答?”這也是個麻煩事情,你貨都不進,這麽多魚是從哪裏來的?五千噸的魚,零售是絕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銷售完畢的,時間一長,有心人關注起來,可如何應對?而且空間裝備是整個瑟德大陸都極其稀有的魔法道具,要是被人發覺了它的存在,勢必將惹來巨大的麻煩。


    代理校長的擔心不無道理,不過他的一位學生一句話都打發了他的憂慮,貝奧夫道:“這還不容易?隻要掛上教會的牌子,用教會的名義銷售就是,到時候就算是伊瓦利斯皇帝陛下,也不會動手招惹我們。”


    對、對啊!一行人心情頓時開朗,馬克西道:“尼克這個樣子,看起來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維格拉夫道:“不用擔心,他隻是魔力消耗的有點多,吃飽以後休息一下就沒事。隻是你們身上剛才都濕透,嗯,現在都幹了啊,沒有換洗的衣服嗎?”


    換洗衣服?有,都在身上的包袱裏頭,現在已經可以擰出水來。幾個人在太陽底下收集死魚已經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身上除了內褲,其它的衣服早幹了。


    維格拉夫道:“霍姆茲,你怎麽不拿幾件衣服給他們先換上?”霍姆茲嘿嘿傻笑,說道:“當時不就想著那些魚和尼克的空間戒指了嗎,哪裏顧得上那個,再說了,你不也是沒想起來嗎。”維格拉夫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看到書,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向前走了一段,加利拉德就在眼前,霍姆茲老師最終否決了能帶來最大利益的礦山賣魚計劃。“我們找地方吃飯。”霍姆茲道:“吃完飯後,你們四個騎著馬去薩爾斯堡,福雷斯,想辦法把魚賣掉。能賣多貴就賣多貴,能賣多少就賣多少,帶著錢盡快趕迴來。”


    眾人大奇,霍姆茲道:“從去年十月份直到今天上午,暴鯉龍一家已經半年多沒有出現了,維格拉夫是今年二月初來的,四月份我到王都,找伊瓦利斯大主教死纏爛打才要來一筆錢重修了教學樓。現在空閑了兩年的學校好容易有了四個學生,要是校區再次被魔獸破壞的消息傳出去,那學校真的要被關閉了,我這個代理了四年的校長或許也會真的失業。”


    看著校長陰沉的臉,眾人麵麵相覷,維格拉夫道:“不怕了,霍姆茲,大不了像我一樣,在瑟德各地的教會學校裏巡遊授課了。”


    霍姆茲道:“我和你不一樣的,維格拉夫,你是十七歲才入學的特招生,我是六歲就被老校長收養的孤兒,從小在這學校裏長大,要關閉這學校,我絕對不能接受。”


    聽到這段對話,四個學生好奇的打量兩位老師,維格拉夫撓撓頭,笑道:“哈哈,和你們一樣,我也是這所學校的特招生,霍姆茲和我同歲,是我的老同學。”霍姆茲指指維格拉夫,說道:“還記得我跟你們說過的話嗎,聖城裏的學校總部管理極其嚴格,這家夥當年隻在學校裏讀了一個學年,就得到推薦去了聖城。不過呢,半年之後就被聖城裏學校本部的老師們勒令退學,哈哈哈!”霍姆茲狂笑:“如果不是西蒙最高導師收留他,沒有路費迴家的這個人,早就不知道在聖城的哪個角落討飯去了。”


    “哦~!”四個學生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維格拉夫道:“哪有那麽嚴重,我們佛盧斯家族可是瑟德知名的曆史學世家,西蒙導師是我爺爺的朋友,我父親也接受過他的指導。”霍姆茲道:“好像是有那麽一迴事,你是第幾?”維格拉夫道:“我是維格拉夫第四,第四代了。”


    佛盧斯家族是瑟德大陸知名的曆史學世家,用霍姆茲的話說,就是祖孫幾代都是瑟德出名的書呆子,這個書呆子家族幾十年來都是一脈單傳,從第一位闖出名頭的佛盧斯開始,曆代家族繼承人的名字都叫做‘維格拉夫’,眼前的這一位,已經是‘維格拉夫四世’了。霍姆茲道:“不過他的成就最大,嘿嘿,瑟德通史第四冊的主編呢,在瑟德曆史學界,這是最頂端的存在。”


    馬克西道:“最頂端?大概就是巨龍和鳳凰那樣最高階的魔獸吧。”霍姆茲老師眉花眼笑,說道:“差不多、差不多,馬克西你悟性不低,曆史學界的魔獸,他們佛盧斯的確有這個外號。”維格拉夫隻是笑笑,沒有吭聲。


    六個人四匹馬,緩緩而行,來到了加利拉德。沒有城牆的加利拉德城,隻在幾條主要的出入道路上設置有哨卡,由當地的治安隊警戒。地方治安隊這種東西,在伊瓦利斯不算是軍隊,它由各地政府組織,也歸當地政府管轄,配備有簡單的武器,編製結構也與正規軍相仿,平日裏就隻是維護一下當地治安,抓抓蟊賊什麽的


    前麵哨卡由一個小隊的治安隊負責,四個學生早上到加利拉德城裏問過路,出城時曾經從哨卡通過。站崗的幾個治安隊員還沒換崗,見到幾個學生過了幾個小時又迴來了,都是有點好奇,猛然間看到了霍姆茲代理校長,臉色都是一變。


    霍姆茲依舊在喋喋不休的囑咐幾個學生:“如果你們賣不掉這些魚,我們就要想辦法把這四匹馬給賣掉。”


    “什麽~!?”四個學生不幹了,霍姆茲道:“我們學校現在很需要一筆修理費,你們也不希望學校關門吧。”學生們氣鼓鼓的,維格拉夫道:“霍姆茲,你這麽一說我才發現,這可是四匹好馬啊。”


    霍姆茲很有些得意,說道:“可不是嗎,伊瓦利斯的軍用戰馬,每匹的價格大約在二十五到三十個金幣之間,而這四匹馬呢,每一匹至少都價值五十個金幣,不,如果運氣不錯的話,可以賣到七十個金幣。”維格拉夫道:“好馬是沒錯,可你看馬屁股上的烙印,這好像是伊瓦利斯皇室的禦用馬匹。能蓋上這種標簽的,如果不是皇宮用馬,就是近衛騎士團的軍用戰馬,還是高級軍官才能有的坐騎哦。這種東西,誰敢買?”


    馬克西和貝奧夫暗自偷笑,皇帝多絡塔六世是加勒安的表弟,這四匹馬是這位皇帝表叔,看在他們兩個侄兒的麵上(或許還有一些和皇後鬥氣的心情)送的禮物。


    霍姆茲道:“現在膽子大的人多了去了,薩爾斯堡的佩索公爵就是個無法無天的主。”貝奧夫和馬克西都不樂意了,隻聽霍姆茲說道:“實在不行,就把馬賣到西邊的賽諾王國去,這種禦用好馬一次來上四匹,賣個四、五百金幣都不奇怪。”


    維格拉夫道:“都說是禦用馬了,你怎麽出境?”


    霍姆茲道:“不是有尼克的空間戒指嗎?”


    維格拉夫道:“這裏距離德爾塔省的兩國邊境可有上千公裏,來來迴迴要多長時間,你的學校到底急不急著修啊?”


    尼克叫道:“我的馬兒很乖的,我才不要賣它呢!”他拍拍馬兒的腦袋,這些馬匹都是皇宮裏馴養的,極通人性,打了個響鼻以示迴應。霍姆茲道:“尼克,不賣也不行啊,養一匹馬可是很費錢的,像這樣的好馬,一年所需的費用至少也要十個金幣,你養得起嗎?”尼克答不出話來,撅著嘴不說話。養馬的事情馬克西知道一些,高等戰馬的飼養費用昂貴,光是所需的精飼料都是一筆不菲的開銷,他們這樣沒有經濟來源的學生的確無力承擔。


    一行人穿過哨卡,哨卡邊上有幾個小孩子在玩耍,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跑過來,睜著大眼睛看了他們幾眼,跑到霍姆茲麵前,哈哈一笑,蹦蹦跳跳的跑開,邊跑邊叫道:“媽媽,那個禽獸老師又來了!”


    四個學生和四匹馬兒,一同扭過頭來瞪著霍姆茲老師。霍姆茲道:“幹什麽,怎麽連馬都要瞪我?”馬克西道:“我想,它們大概聽的懂你要賣它們,不過霍姆茲老師,剛才那句‘禽獸老師’是什麽意思,可否解釋一下?”


    維格拉夫哈哈笑道:“伊瓦利斯教會學校麵臨倒閉的根本原因,其實不是魔獸的肆掠,而是某個人的存在。”霍姆茲也不言語,悶頭走路,四個人和四匹馬凝視著霍姆茲代理校長,霍姆茲走在前麵如芒在背,轉身叫道:“你們還看!”


    福雷斯道:“你後麵有長眼睛嗎,怎麽知道我們在看你。”


    貝奧夫道:“心裏沒鬼,你怕什麽怕?”


    尼克拍拍馬兒的頭,四匹馬兒心有靈犀,齊齊打個響鼻,馬克西道:“霍姆茲老師,您還沒給我們解釋呢。”維格拉夫道:“不用著急,已經進城了,你們想要的答案,馬上就會有一城的人來告訴你們。”


    一城的人?四個學生們心裏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寬闊整潔的街道,與塞倫河邊的都市盧薩麗亞相比,早已不複當年繁華的湖邊小城加利拉德另有一番韻味,這裏少了許多繁忙與喧囂,多了份寧靜與悠閑。維格拉夫道:“別看這裏地方小,消費水平可不低,房價更是高的離譜,比王都還要貴上幾分。”尼克不相信,說道:“這怎麽可能?”他家在王都是租的房子,應付每個月的房租都是件痛苦的事情。


    維格拉夫道:“幾個月前迴國的時候,我也很驚訝,二十多年前在學校讀書時,我還是經常會來加利拉德玩的。二十年不見,發現加利拉德人口增加了幾倍,新蓋了許多房子,我還以為這裏發展的很快,不曾想,一問才知道,原本在奇切納湖的湖邊是有很多小村鎮的,這些村鎮都是依湖而建,主要以捕魚為業。湖裏來了魔獸以後,不要說繼續捕魚了,像暴鯉龍那樣的高階魔獸還經常會上岸襲擊,直到這一年多才有所收斂。


    湖邊的居民隻有搬家逃命,距離湖邊有兩公裏遠的加利拉德城沒受過魔獸襲擊,一下子人口就增加了幾倍,什麽房價啊、物價啊那是噌噌噌的往上竄。”


    馬克西問道:“維格拉夫先生,您不是曆史學者嗎,怎麽還會去調查這些物價什麽的。”


    維格拉夫道:“還不都是瑟德通史給鬧的,那東西名義上是一本史書,實際上包羅萬象,是記錄了瑟德一千年內所有知識的瑟德百科全書,參與編撰的時間長了,對各方麵的東西隻要見到有些許奇怪一點的,都會不由自主的去調查一番。”


    貝奧夫道:“我記得奇切納湖好像有兩千平分公裏的麵積呢,這麽大的湖,住在湖邊的居民能有多少啊?”霍姆茲道:“怕有好幾十萬,幾年前加利拉德才有三萬多人,現在這芝麻綠豆大小的地方至少有二十萬人塞在裏頭,一到假日,街上擠的比王都還熱鬧。”


    貝奧夫道:“那湖邊的那些村子全都荒廢了?”維格拉夫道:“距離湖邊一公裏的範圍內,隻剩下了我們的學校還在堅守陣地,繼續接受暴鯉龍一家的光顧。”


    霍姆茲道:“那是學校沒錢,搬家後上哪裏找校舍去。而且那棟破破爛爛、陳舊無比還不知被暴鯉龍試圖拆過幾次的教學樓,是教會在伊瓦利斯的第一座教堂,是重點保護的文物,地位特殊,伊瓦利斯大主教寧願關閉學校改為教堂來使用,也不同意我們撤離。”


    維格拉夫道:“我同意他的看法。”


    霍姆茲臉色陰沉:“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忽然一臉驚訝,好像想到了什麽,說道:“尼克!不如你試試看用空間戒指把那棟房子給它裝進去,我們跑遠一點,找個地方把房子放出來,以後就不用怕暴鯉龍一家上門搗亂了!”


    維格拉夫道:“你不如讓尼克把奇切納湖整個給裝進去,那樣湖邊的居民、薩拉斯行省和伊瓦利斯帝國都可以清淨一點。”


    霍姆茲道:“你在說什麽,這附近可是伊瓦利斯的第二大農業區,沒有奇切納湖的湖水,還拿什麽去灌溉農田。再說了,這麽大的湖裝進去後,你要把它搬到哪裏去?”


    維格拉夫道:“把湖裝走,地上剩下的不就是一個大坑,把坑裏裝滿水,那不又是一座奇切納湖?要處理這奇切納湖還不容易,東部六省大都是沙漠,缺水得很,你把這麽大的一座湖往沙漠裏頭一扔,解決當地用水困難的問題,說不定伊瓦利斯皇帝會封你為公爵呢。”


    四個學生哭笑不得,尼克的戒指能不能裝那麽大一個湖還不知道呢,他們已經想到封爵上頭去了。


    六個人走到一家小店,此刻是下午十六點多,太陽毒辣,正是飯店的空閑時間,一個五十多歲的壯漢斜靠在門口乘涼。壯漢滿臉油光,看到霍姆茲帶隊停在門口,就板著一張撲克臉說道:“霍姆茲,本店不賒賬。”四個學生和四匹馬,看向代理校長的眼神平添幾分怪異,霍姆茲怒道:“雷比斯!誰說要賒賬了。”


    壯漢雷比斯手裏拿著把扇子,唿啦唿啦的扇個不停,說道:“今天不是來白吃的?”霍姆茲叫道:“不是!”維格拉夫道:“雷比斯老板,我們進去再說吧。”雷比斯道:“維格拉夫先生也在啊,霍姆茲,先讓我看看你的錢。”他一手扇著扇子,一隻大手伸了過來,五指張開,滿臉蔑視。


    這份不信任與鄙視已經到了極點,霍姆茲大怒,說道:“給你看就給你看。”伸手到懷裏去摸錢袋,不料他摸來摸去,臉色變得越來越慘白,手卻是拿不出來了。眾人看到霍姆茲腦門上、鼻尖上,湧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都心知肚明發生了什麽,雷比斯的手掌在他麵前不住搖晃,鼻孔裏哼起了小曲。


    霍姆茲代理校長,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維格拉夫教授,低聲說道:“維格拉夫,出門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那堆魚,好像忘記帶錢袋了,你看……你是不是能……嗯?”維格拉夫道:“我知道,一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了,霍姆茲,你到底還有沒有錢?”霍姆茲道:“上個月的工資好歹還剩下一點,吃飯是夠的,要不這頓你先墊著,最多迴去後我還給你。”維格拉夫道:“我要是有錢吃飯,也不用暑假期間就跑迴學校來。”


    小飯店的雷比斯老板,懶洋洋的靠在門口,伸著爪子搖晃,嘴裏哼哼道:“買票進場,沒錢免談……”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出現在眼前,雷比斯睜大雙眼,那赫然是枚金幣。馬克西同學拿著金幣道:“這個可以嗎?”雷比斯瞪著他說道:“要找零錢還是個麻煩事情,小子,你為什麽要替他出頭。”馬克西道:“我們是學校新入學的學生。”雷比斯掃了一眼他們四個,說道:“四個都是?”馬克西點頭,雷比斯一聲歎息,也不接他的金幣,轉身進了店裏,大叫道:“露普莎,好消息,來了四個笨蛋!”


    六個人把馬栓在外麵,進了小店,裏麵走出一個胖胖的女人,維格拉夫向四個學生介紹道:“這是露普莎大嬸,是雷比斯老板的夫人。”六個人找張桌子坐下,露普莎大嬸走過來,說道:“是維格拉夫先生啊,好久不見了,怎麽現在還沒吃飯嗎。”看到霍姆茲,眉毛立刻豎了起來,叉腰說道:“霍姆茲~!雷比斯那老頭怎麽把你這個東西放進來了?”霍姆茲翻翻白眼,說道:“我今天是來吃飯的。”露普莎道:“你當然是來吃飯的,今天誰付錢,又是維格拉夫先生嗎?”維格拉夫笑道:“不是,我也沒錢了。”


    露普莎將眼光投向四個學生,眉頭深鎖,一臉的遺憾與惋惜,說道:“看來老頭子說的四個笨蛋就是你們四個了,唉~!這麽說,這頓飯也是你們付錢了?”馬克西點頭,露普莎一掌拍在霍姆茲麵前的桌麵上,桌子幾乎被打得跳了起來,六個人嚇了一跳,露普莎道:“要吃什麽,說吧。”


    點菜的是維格拉夫,他要了麵包和蘿卜湯,也用不了幾個銅幣,馬克西低聲說道:“看來霍姆茲老師的人緣很差呢。”


    貝奧夫點頭,揉揉空空如也的肚皮,忽然想起尼克喜歡吃魚,湊到尼克身邊說道;“尼克,想吃魚嗎?”尼克道:“想啊、想啊。”貝奧夫道:“戒指裏不是有很多魚嗎,你拿出一條來讓老板給做一下,應該用不了幾個銅幣的。”


    尼克高興了:“你說得對哦。”雙手伸到桌子底下,摸著戒指,感覺了一下裏麵的空間,偷偷摸摸的取出了一條大鯉魚。這些邪惡鯉魚有的被炸的腸穿肚爛,有的從空中落下摔的不成魚形,但大都是被爆炸給震死,或者飛在空中時窒息而死,外形都完好。尼克拿出來的,就是一條完好的大鯉魚。


    貝奧夫接過鯉魚遞給露普莎,說道:“大嬸,麻煩幫我們做一下這條魚,清蒸、紅燒都行。”小尼克一臉幸福。


    維格拉夫臉上笑容凝固,說道:“不、不好……”露普莎大嬸看到鯉魚,臉色大變,伸手抓起鯉魚,擰腰、揮臂,將鯉魚重重的砸在霍姆茲的臉上。霍姆茲躲閃不及,慘叫一聲,連人帶椅子被打翻在地。


    露普莎叫道:“你這個打不乖的畜牲,又去捕魚!我叫你又去捕魚!”抬起身邊的椅子就要砸向地上的霍姆茲,想想又放下,說道:“砸壞了還要買新的。”扭頭喊道:“老頭子,那混蛋又去招惹湖裏的魔獸,你拿把菜刀來,讓我剁了他!”霍姆茲從地上爬起,六個人連滾帶爬的跑出小店,牽了馬匹逃命,露普莎追到門口,破口大罵,直跑到兩條街之外才聽不到她的聲音。


    四個學生滿頭大汗,馬克西道:“怎麽迴事,那位大嬸怎麽對邪惡鯉魚有那麽大的反應?”維格拉夫道:“這個事情說來麻煩,魔獸學界一致認為,暴鯉龍是由邪惡鯉魚進化而來,而暴鯉龍生育的子女,也不會是暴鯉龍,而是邪惡鯉魚。但是,一直找不到確鑿的證據來證明這一點,支持這種觀點的,是比蒙王國留下來的相關記載。在我看來,比蒙的記載殘缺不全,沒有記載有邪惡鯉魚為何會進化的理由,根本不足為信。不過就奇切納湖的實際情況來看,隻要有人傷害到邪惡鯉魚,暴鯉龍一定會上門來報仇。”


    幾個家夥聽的暈暈乎乎,馬克西說道:“那就是說……”


    維格拉夫道:“據霍姆茲自己交代,從亞紀9971年奇切納湖湖中出現邪惡鯉魚開始,直到去年的9975年十月中旬,他一直堅持不懈的在奇切納湖南岸進行非法捕魚活動,所得贓物全部私吞,進了他的肚皮。”


    眾人啞然,霍姆茲道:“學生們也吃了不少……”


    維格拉夫道:“所以呢,暴鯉龍全家就每周一次上門光顧,把教會學校折騰的一塌糊塗。有幾次還追著霍姆茲一直跑到加利拉德城外,將路上的哨卡都衝毀,最後它們上岸的魔法效果消退才極其不甘心的退迴湖裏。哼哼,那幾次暴鯉龍一家把城裏的小朋友都不知嚇哭了多少,現在加利拉德和奇切納湖沿岸,聞霍姆茲之名,那是小兒都不敢夜啼。”


    馬克西問道:“暴鯉龍都猖獗到這個地步,霍姆茲老師你怎麽還要去招惹它們?”霍姆茲道:“我想吃魚嘛!”想吃魚可以想吃到命都不要?貌似……貌似一個人的人品能堅挺到這種地步,也不容易。


    維格拉夫笑道:“湖邊的居民們原本就被魔獸折騰的夠嗆,還沒地方發泄這股怨氣。忽然間眼前出現了那麽一個惹人嫌的霍姆茲,他立刻就變成了加利拉德的人民公敵,更何況他的人品本來就有那麽一點問題。”


    霍姆茲拍拍雙掌道:“好了,該聽的故事也聽完了,你們四個現在就出發,去薩爾斯堡賣魚。本校的生死存亡,就完全看你們四個的表現了。”


    聽完這一堆的故事,幾個學生原本也想離這位代理校長遠一點,當下連連點頭表示同意。馬克西道:“維格拉夫先生,你們還有錢吃飯嗎,我這裏有金幣。”維格拉夫打落霍姆茲伸出去的爪子,笑道:“我們好歹也是老師,哪裏有接受學生救助的道理,再說了,你看霍姆茲這種名聲,在加利拉德有錢也買不到吃的。”馬克西很認同,說道:“您說得也是。”


    尼克開啟了空間戒指,兩位老師腳下出現了一箱子酒,霍姆茲奇道:“朗姆酒?”尼克道:“霍姆茲老師,看你的樣子好像很鬱悶,吳盡先生說,在學校經常會被同學們欺負和老師們虐待,鬱悶的時候就喝點酒,展望一下人生、詛咒一下老師,日子很快就過去……”馬克西一把抓住尼克的胳膊,四個家夥飛也似的逃離了現場。


    當著和尚罵禿驢,不知兩位老師聽了尼克的話會有蝦米反應。四個身負重任的學生,在城的另一頭買了點麵包填肚子,向店家要了水喝足之後,四個人上馬前往薩爾斯堡。加利拉德距離薩爾斯堡有二十公裏,騎馬奔馳半個小時就到,但四個人裏頭有兩個是剛學騎馬的,路上走的也不快。


    談起如何賣魚,大家把希望寄托在福雷斯身上,福雷斯給出的答案也很明確:“不知道。”尼克驚訝道:“你剛才不是說的頭頭是道嗎?還把我嚇暈過去一次。”福雷斯道:“俺老爸、老媽成天就念叨這個,俺聽得多了,當然也就能瞎掰幾句。你也不看看俺才幾歲,哪裏會知道該怎麽辦。”


    他倒是還振振有詞,馬克西道:“算了,等我們趕到薩爾斯堡至少都晚上六、七點鍾,那些販賣魚的商人也該迴家休息了,我們找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想辦法。”


    嘴上說的輕鬆,心裏頭卻是隱隱約約的覺得,這堆魚到了佩索家的手裏,會發揮巨大的效果,那幾位混跡在官場中的叔叔、爺爺們,會很高興幫忙的。


    福雷斯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馬克西,你說霍姆茲老師他們為什麽那麽相信我們,這可是五千噸魚,賣得出去的話,是很多人一輩子就賺不到的錢啊。”


    三個同伴一愣,這個問題倒是從未考慮過,馬克西道:“搞不好,這就是通向聖城之路的一道考核。要是我們貪圖財物,帶著魚跑了,聖殿騎士團也不需要這種騎士。”幾個人都覺得他說得有理,馬克西卻是暗暗心驚,如果這真的是一道考核的話,那未免太誇張了點。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一瞬間就有了,這樣的事情有幾個人能經受得住的?


    想到這考核的兇險之處,馬克西忽然心生警惕,他和貝奧夫是不缺錢,這種金錢的刺激對他們沒什麽效果,但另外兩個同伴呢?尼克家境不好,對富裕的生活和大筆財富是很向往的,會不會在背後忽然放個爆炸術把自己三個崩到天上去,好獨吞這堆魚?戒指裏可不是一般的財富,按照一公斤十個銅幣的零售價格,可是五千金幣呢,你可以理解為五千萬銅幣或rmb!為了這免稅的十次五百萬大獎,人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馬克西越想越是心驚、越想越是害怕,側後方尼克的馬蹄聲敲在心頭,隻覺的後脊梁涼颼颼的。他不敢迴頭,眼角撇到旁邊的福雷斯,心中又是猛的一跳。福雷斯會不會也經不住誘惑,心存歹意呢?畢竟這兩個同伴,認識才沒幾天啊。


    他斜著眼睛偷偷望去,福雷斯騎在馬背上前仰後合,搖搖晃晃,那樣子不像是人在騎馬,倒像是一個捆綁在馬背上的木偶,隨著馬匹奔跑而搖晃。馬克西大感意外,馬又跑的不快,福雷斯這是在幹什麽?凝神一看,福雷斯滿臉倦容,騎在馬上竟是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


    馬克西大驚,忽然想到一事,大聲問道:“福雷斯,在大梁上你好像放過一個電擊烏賊的麻痹閃電,那是怎麽迴事,你學過魔法嗎?”福雷斯的聲音很小,軟綿綿的:“沒有學過,聽那隻大烏賊念過一遍,我就記住了……”他精神越來越差,看看情況要遭,馬克西拉住他馬匹的韁繩,停在路上。福雷斯身子晃了幾晃,在馬鞍上坐不穩,馬克西連忙扶住。


    三個同伴大為驚奇,貝奧夫道:“這個、這個樣子、福雷斯這個樣子……”尼克急道:“這個樣子怎麽了?你倒是說清楚啊。”馬克西道:“這個樣子到很像是鬥氣或者魔力透支後的感覺。”


    貝奧夫笑道:“對,就是這個,以前我練武的時候也出現過幾次這種情景。”馬克西道:“他休息一下就沒事了,隻是……”隻是,福雷斯他說什麽?聽那烏賊念過一遍就學會一個魔法?“隻是我沒聽錯吧?”馬克西自言自語,尼克問道:“聽錯了什麽?”馬克西道:“沒、沒什麽,我扶著福雷斯,我們走慢一點,薩爾斯堡不遠了。”


    福雷斯趴在馬背上,走不了幾步就唿唿大睡,唿嚕聲震天響。馬克西騎馬行在旁邊,伸手扶著他,路上行人很多,看到熟睡的福雷斯都是頗為好奇。一個多小時後,他們來到了薩爾斯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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