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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掉了個頭就要開拔,貝奧夫問道:“老爸,你們要去哪裏?”加勒安道:“抓那個偷貓的人啊,梅子爵認識那家夥,說是叫做唐古拉,跑到在北邊,我們現在先要去薩爾斯堡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你們幾個在學校要好好用功,過幾天我們抓到人後,我會去看你的。”


    貝奧夫道:“哦~對了老爸,奇切納湖不能釣魚了嗎?”


    加勒安道:“奇切納湖?五年前就不行了。據宮廷魔法師貝利亞斯大師說,9971年塞倫河發大洪水,塞倫河上遊的一些特有的魔獸給衝了下來,這些魔獸不知怎麽想的,跑到了奇切納湖裏安家。現在湖裏塞滿了魔獸,你們的學校就在湖邊上,可要小心點。”


    貝奧夫問道:“塞倫河的魔獸,這個和奇切納湖有什麽關係?


    加勒安在兒子的腦袋上打了個爆栗,說道:“有空多讀點書,奇切納湖的水主要來自菲納斯河的灌注,而菲納斯河是塞倫河的分流。塞倫河從賽諾王國流入我國,在邊境上出現了一條流向北方的分流,這個就是菲納斯河。我國與賽諾王國也以菲納斯河劃分國界,菲納斯河東邊的就是德爾塔省,懂了嗎?”


    貝奧夫笑道:“老爸,你這是哪裏學來的,莫非最近有什麽公務員考試,你跑去背地理?”


    加勒安撫摸著下巴:“哼哼,最近你老爸我發現,有些漂亮姑娘特別喜好山川湖泊,居然會鄙視詩詞書畫、唱歌跳舞,有這種嗜好的美女,說出去也是奇聞一件。呃,這些話沒別的意思,不準告訴你老媽,我不跟你們廢話了,出發出發。”


    馬車漸漸遠去,馬克西依舊一臉陶醉,滿臉癡呆的傻笑,看著馬車屁股不住的揮手。貝奧夫看到他這個樣子,歎氣道:“一個大好青年就這麽墮落了,尼克,你的終生大事什麽時候考慮?”尼克臉紅了,低頭說道:“我想沒想那麽快就嫁人呢。”貝奧夫:“……,你為什麽要‘嫁人’?”尼克一呆,福雷斯已經笑了起來,尼克瞪著滿臉壞笑的貝奧夫,掄起椅子腿又是一棍。


    加利拉德是一座湖邊的小城,有數萬人口。在9971年以前,奇切納湖是伊瓦利斯全國知名的旅遊景點。薩爾斯堡是薩拉斯行省的首府,它是王都與帝國北方交通的中繼站,是重要的交通樞紐,位於薩爾斯堡旁邊二十公裏外的奇切納湖和加利拉德,是來往於路上的商旅們一個重要的休閑地區,熱鬧非凡。


    在亞紀9971年以後,來自塞倫河上遊的大量魔獸出現在奇切納湖中。這些魔獸生性兇猛,極具攻擊性,對自己新領土的保衛心理異常強烈,所有試圖進入湖裏的當地漁民和外來遊客都會遭到魔獸們的圍攻。


    薩拉斯行省的官方,最先將驅逐魔獸的任務交給了當地的冒險者公會,但公會的冒險者們用大量的傷亡得出了失敗的結論。薩拉斯總督考慮調用重兵來處理這些魔獸,他將提議遞交給了皇帝。行事謹慎的皇帝多洛特六世,聽取了自己幕僚團的意見後,派遣了一支小組前來評估此事。來到奇切納湖邊的,有宮廷魔法師貝利亞斯。


    這個小組的評估結果認為,奇切納湖裏的魔獸是塞倫河中上遊的特有品種,不知何故來到湖裏,現在它們數量極其巨大,調用人力去驅逐或消滅無異於送死。而貝利亞斯給出了一個極端的方案,湖裏的魔獸都是水係的,離開水就不能存活,他建議堵住菲納斯河注入奇切納湖的入口,用三到五年的時間逐步讓湖水幹涸,徹底將湖裏的魔獸曬成魚幹。


    這個方案遭到所有人的一致反對,因為奇切納湖不僅僅是個旅遊地點,這座麵積兩千平方公裏的巨大內陸淡水湖,湖區麵積高達一萬五千平方公裏,灌溉湖周圍數十萬畝田地。曬幹奇切納湖,同時也就是意味著要荒廢掉周圍的這些田地。甚至有人說,提出這種絕戶計,貝利亞斯要幹掉的究竟是湖裏的魔獸,還是伊瓦利斯帝國的薩拉斯行省?


    這一番爭論後的結果,讓奇切納湖裏新來居民們在湖裏舒舒服服的度過了五個春秋。來旅遊的人幾乎絕跡,湖邊的小城加利拉德倒是清靜了下來。旅遊業消亡,湖邊居民們的收入也隨之銳減,很多人開始外出打工,變成湧進薩爾斯堡的務工大軍。


    而留在家裏的人們也漸漸習慣了寧靜的湖邊和寧靜的小城,他們也開始認為自己的清靜日子會這樣持續下去。直到亞紀9976年的六月二十一日,四個來自王都盧薩麗亞的未成年人來到了這座沒有城牆的、和平的、寧靜的小城加利拉德。當然,沒有人意識到,這四個來問路的小家夥的到來,同時也意味著在奇切納湖裏的魔獸們,它們已經持續五年的好日子到頭了。


    清脆的馬蹄聲在路麵上響起,四個新學員騎著馬兒向學校方向行去。馬克西和貝奧夫每年都往返於薩爾斯堡和王都之間,旅遊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並不陌生。兩個難得出門的平民少年,對湖邊的風景可是看花了眼。


    盛夏的中午,烈日照耀下吹著湖邊的清風,貝奧夫覺得很舒服,馬克西看著尼克和福雷斯歡唿雀躍的走在前頭,心裏卻在想加利拉德的城防問題。沒有城牆的加利拉德,隻是在入城的路口處設置了幾個路卡,擺上幾個吊兒郎當的當地治安隊。在他看來,這種防禦力量,不要說是正規軍的攻擊,就算是一支土匪武裝的襲擊,怕都是抵禦不住。


    馬克西揉揉太陽穴,這兩、三年來,他所學的行軍打仗方麵的知識越來越多,他老爸撒路博古和壞叔叔加勒安給他安排了許多這方麵的課程,而南天騎士團裏,有大量具有豐富實戰經驗的退役軍官來給這位團副的兒子當老師。如果不是這次毆打太子的事情過於惡劣,他的未來早已確定――年滿十八歲後前往薩基德斯,和他老爸一樣從低級軍官開始做起,最終目標就是他老爸現在的位置,帝國南天騎士團和東部軍團的最高統帥。不過現在看來,他距離這個目標是越來越遠了。


    經過加利拉德後沿著湖邊向南走,教會學校距離加利拉德城有五公裏遠,四人騎著馬不到半個小時就找到了學校。在加利拉德熱鬧的年代學校都是個寧靜的場所,現在湖邊的遊客絕跡,這裏更是安靜透頂。


    四個人走到學校最大的一棟房子跟前,這棟房子的正門正對著奇切納湖,距離有五百米,這五百米的距離一塊巨大的空白廣場。房子有四層,大約有十五米高,正麵看起來很像是座教堂。馬克西和貝奧夫對視一眼,看來這個學校並不大,比起王都的貴族學院可是差遠了。


    兩個貴族子弟對這簡陋的學校頗為失望,另外兩個平民少年則沒有這方麵的想法,讓他們覺得奇怪的是這學校太安靜了。


    福雷斯張開嘴巴就嚷嚷道:“難道在上課?俺進了戰士訓練營後,有好幾年沒去學校了,我怎麽不記得學校上課的時候會這麽安靜!”


    尼克道:“我、我也很久沒上學了,也不知道……”馬克西道:“尼克,你怎麽不去上學呢?”尼克道:“家裏沒錢啊。”


    馬克西奇道:“啊?你家裏一年能賺多少錢呢,普通學校的學費好像不貴吧。”


    尼克道:“這個不一定了,爸爸是作小買賣的,我和媽媽擺地攤。有的時候一年能有三、四個金幣,大部分時間一年隻有一個金幣多一點,運氣不好時,一個金幣都不到呢。七歲那年,爸爸賺了一筆錢,把我送進學校,十一歲時,家裏交不起學費,學校把我趕了出來,以後就再也沒上過學。”


    馬克西和貝奧夫兩個,基本不知道錢是什麽意思;福雷斯的父親作礦工,收入也是很不錯的。聽了尼克的話,心裏都是不好受。四個人分成兩撥,這問題上完全沒有共同點,無法探討下去。馬克西咳嗽一聲,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這棟房子果然是個教堂,至少有教堂的功能。裏麵是空空曠曠的一個大廳,足有上萬平方米。大廳正中有麵牆壁,豎立著五米高的至高神和創世女神尤特娜的塑像。塑像兩側還有路通向後麵,剛才在外麵看到這棟房子是有後門的。大廳的兩側,二樓以上都是房間,還有麵向大廳的走廊。


    “教堂和教室的集合體?”馬克西說道,看這裏起碼有四十間教室,要是同時開課的話,能裝幾千名學生,不過現在卻是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貝奧夫奇道:“人呢?現在還不到十二點吧,就全部下課了嗎?”四個家夥到處張望,馬克西覺得很不對勁,就算下課了,那學生和老師呢?他們進房子之前,在學校裏可是什麽人影都沒見到。而且,學校的大門口上甚至連招牌都沒見到一個。


    ‘難不成我們找錯了地方?’馬克西心中想到,這時,二樓的走廊上出現了一個人。


    那是個灰發的男子,三十多歲年紀,臉色淡然,眼神深邃,站在二樓俯視著四個學員。馬克西等人抬起頭來,五個人相互注視了幾秒鍾,那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氣,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嘶吼。


    “抓小偷啊!~!”


    “唉?”四個學員嚇了一跳,男子從二樓消失,伴隨著腳步聲發出一連串的聲音,好像撞翻了一大堆的東西,他的叫喊聲一直不停:“我是光明教會偉大的襄禮員,不對,偉大兩個字應該用在前麵。我是偉大的光明教會的襄禮員霍姆茲!現在正處在人生的危難時刻,祈求慈悲的至高神能賜予我無限的勇氣與力量,讓我打敗這四個膽敢闖入聖地的卑劣盜賊!”


    自稱霍姆茲的中年男子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了四個小家夥麵前,他滿臉警惕,手裏拿著一根拖把,指著這四個闖入聖地的陌生人叫道:“我是聖火的仆人,高舉著亞爾諾熾焰,邪惡之火不會幫你,烏頓之火!滾迴黑暗中吧!”


    “你是誰?”馬克西問道。


    “我是誰?”中年男子奇道:“我叫霍姆茲,是光明教會伊瓦利斯分部教會學校的襄禮員。不對,怎麽會輪到你們發問,應該是我在提問題,你們是誰?”


    貝奧夫低聲對三個同伴說道:“是襄禮員呢,這神經病身份不低。”


    教會的神職人員等級劃分,在教皇以下分為七個級別,各國大主教、主教、助祭、襄禮員,驅魔員、頌經員和司門員。主管一國教務的是大主教;主教可管理一個行省的教務;助祭也被叫做助理主教,是主教或大主教的助手,單獨出任職務時,可以管理一座城市的教務。這些隻是級別名稱,實際職務自有自己的稱謂。比如主管薩拉斯行省教務的薩拉斯大主教,是主教級別,而薩爾斯堡主教,則是助祭級別。


    關於教會的事情,這幾天在馬車上老摩根都跟四個小家夥說過。教會學校所在的加利拉德城,行政上歸屬薩爾斯堡管轄,在教會的劃分中歸屬薩拉斯教區。眼前這個家夥級別是襄禮員,僅次於薩爾斯堡主教,難道是學校的校長?馬克西低聲道:“有這種……校長?那學校生活怕是會很熱鬧,我們小心點,不要得罪他。”福雷斯道:“我雖然不想上學的第一天就招惹老師,但要讓我被拖把打上一下,俺可不幹。”


    那男子霍姆茲抖著拖把叫道:“你們四個,是幹什麽的?”


    福雷斯站在最前麵,看見拖把在眼前搖晃,順手從背上取下了大劍,霍姆茲看到,向後一跳。三個學員條件反射的也把兵器拿了出來,馬克西手裏握著長劍站在福雷斯側後方,尼克拿著椅子腿魔杖在最後,前頭兩個人個頭太高,他一跳一跳的要看前頭的霍姆茲,貝奧夫站在他旁邊,一手拿著長劍,一手把沒有弩箭的手弩也拿了出來。


    五個人對持,馬克西覺得事情頗為古怪,迴頭道:“尼克你別跳了,福雷斯,你怎麽不用短劍和盾牌?”福雷斯道:“現在是要打架,那種沒有練習過的武器怎麽能拿出來用,還是我的大劍順手。”


    霍姆茲看了他們一會,倒是將拖把放了下來,笑道:“你們四個小毛頭,這是什麽陣型站位。你你你……”他伸手指著馬克西說道:“這個大個子戰士手裏拿著的是大劍,長度一米五還多,你站的那麽近,要是真的打起來,要他怎麽揮臂?後麵那個是什麽意思,看那樣子到像是個魔法師,但連椅子腿都拿出來了?不過你們前頭兩個把他視線都擋住了,他要施放魔法首先就要打到你們兩個。這個更奇怪,拿著個手弩居然沒有弩箭?”


    四個家夥臉紅了,貝奧夫辯解道:“我們又不是冒險者團隊,何必管什麽打架用的陣型。”霍姆茲道:“你說的也是,你們這個樣子也不像盜賊,這裏是伊瓦利斯的教會學校,想要偷東西的話可是找錯了地方,這裏勉強隻能養活老鼠。嗯,教會雖然沒錢,但還不至於連老鼠都養不活,我沒有說錯話。”


    馬克西道:“我們是新來的學員,是麥辛先生在王都盧薩麗亞招收的新學生。”


    霍姆茲一愣,伸手將拖把遠遠扔到一邊,滿臉狂喜,叫道:“終於有傻瓜上門了!麥辛,我愛你!”四個家夥奇道:“什麽!?”霍姆茲道:“管他什麽不什麽的,介紹信呢?”馬克西滿腹狐疑,從王都出發時,麥辛給了他們四個一封介紹信,是他們四個的身份證明,現在就在他身上。這封信的用途就是要交給學校的,但是看了霍姆茲的表現,他心中的感覺可是非常不妙。


    從馬克西手中接過信函,霍姆茲打開看完,仰天長笑:“哈哈哈,救星啊,麥辛,啊不,應該說你們四個才是救星。伊瓦利斯的教會學校如果能夠繼續存在下去,你們就是最大的功臣。”


    馬克西越聽越是不對,說道:“您等一下,霍姆茲先生。”


    霍姆茲道:“叫我老師,雖然我也是這裏的代理校長,不過你還是叫我老師,我聽起來舒服些。”馬克西道:“霍姆茲老師,您剛才說……‘如果教會學校能夠繼續存在下去’?這個是什麽意思,難道學校要倒閉了嗎?”四個家夥注視著霍姆茲,他們可是第一天報道,要是學校已經要關門,那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霍姆茲道:“安了安了,我們教會學校又不是什麽隻以賺錢為目的私立學校,哪裏會有什麽倒閉的說法。學校現狀的確是遇到了些麻煩的狀況,但也並非無法克服的絕境,對學校的現狀我比你們更加的著急,哼哼,這個事情也不用瞞著你們,要說起來,還都是湖裏的魔獸們鬧的。我們學校原本生意興隆,大家幹得熱火朝天,無論老師、學生還是勤雜工全都一副欣欣向榮的表情。”


    四個家夥竊竊私語……


    尼克:‘他在說什麽?’


    福雷斯:‘好像到處都是語病。’


    貝奧夫:‘連福雷斯都聽得出來!’


    馬克西:‘這是小學生的作文水平,他可能被湖裏的魔獸咬過,所以腦子不清爽,嗯哼!’他大聲問道:“霍姆茲老師,您說學校生意興隆,那學費是多少呢?”


    “哦!”最關心這個問題的是尼克同學,他身上全部加一塊也隻有母親給的十個銀幣,當然,椅子腿魔杖和空間戒指不算在內。


    霍姆茲道:“收什麽學費,教會學校從來都是免費的,在瑟德大陸的所有教會學校通通都是免費,你們不知道?”馬克西道:“那……您說生意興隆……”霍姆茲道:“安了、安了,你這人,我那是形容詞,形容詞是允許誇張的。”


    馬克西:“……,汗……,那麽、那麽這個學校的資金,從哪裏來呢?”


    霍姆茲道:“錢?當然全部是教會撥款了,運氣好的時候還會有人跑來捐助一點。不過大多數時候學校的荷包都是緊巴巴的,因為教會本身就沒錢,像我們這些老師,能領到工資就不錯了,學校的夥食就沒辦法改善,天天蘿卜白菜,鬱悶。”


    聽到這話,四個人都是感到詫異。尼克家境是最差的,但全家吃飽肚皮還是足夠,偶爾也能來條魚什麽的改善夥食。他上不了學那是王都的學校收費太貴,除去昂貴的學費和課本費外,還有什麽助學貸款、周末補課費、莫名讚助費、奇怪擴招費、跨地區建設費、假期住宿費、補考費、答辯費、學位申請費、注冊費等等、等等亂七八糟一大堆,根本就不是他這種處於王都社會最底層的家庭能夠承受得了的。不過現在聽到霍姆茲的話,好像教會學校的經濟狀況,是窮到連肉都吃不上啊?


    “那、那也不錯了……”尼克說道,雖然他也是被馬克西用拳頭脅迫來的,但四個人裏頭,會珍惜上學機會的搞不好也就他一個吧?


    馬克西問道:“學校現在沒有學生嗎,興盛的時候,有多少人在這裏讀書呢?”


    霍姆茲道:“最多的時候,超過一百個吧,能塞滿整整兩間教室。”


    馬克西:“……,貌似偶已經看到至少四十間教室了。”


    霍姆茲道:“你在諷刺我?”


    這句話語氣頗為不善,他又是代理校長,但馬克西雖然是來報道的新學員,卻是個連帝國皇儲都敢試圖閹割的人,哪裏會怕他這個,馬克西迴答道:“我隻是對這個學校失去了信心。”


    霍姆茲對他注視良久,說道:“其實我也是。”


    四個人無言以對,但預料中的衝突沒有發生,這總是好事。


    “或許你們以前都上過學,教會學校和其他學校是很不一樣的。”


    霍姆茲帶著四個學生遊覽學校,一邊介紹學校的情況。


    “而伊瓦利斯的教會學校又有別於其他,這是伊瓦利斯曆史原因造成的。在伊瓦利斯立國初期,禁止光明教會在國內傳教,這條禁令直至六百年前的亞紀9375年才被取消。


    在9374年,一位人稱刀尖上的舞者的藝術家拉芬,對王都盧薩麗亞長達十四年的改造終於結束,拉芬為了炫耀自己的作品,鼓動皇帝查理十一世向西方的瑟德各國大力開放國門。由於拉芬的存在,使建國以來一直拒絕與瑟德各國進行過多交流的伊瓦利斯,逐漸在瑟德人眼中褪去了那層因陌生而產生的神秘麵紗,也讓光明教會得以進入伊瓦利斯。”


    霍姆茲帶著四個學生站在這棟四層房屋的屋頂,瓦片鋪設的屋頂,隻有一小塊可以立足的地方。這裏可以看到學校的全貌,北麵五、六百米外是遼闊的奇切納湖,風景秀麗。


    “我們的教會學校的主體建築就是這棟教學樓,它是由教堂改造而來,現在除了當作教室使用以外,也還作為教堂繼續使用。每個周末,附近幾個鄉鎮和加利拉德的居民都會來這裏拜神。


    改造成教學樓前的教堂,興建於9380年,是光明教會在伊瓦利斯的第一座正規教堂。直到現在為止,伊瓦利斯皇帝依舊不準教會在王都盧薩麗亞以東的地區傳教,帝國的東部六省就沒有光明教會的立足之處。教會在伊瓦利斯的第一個立足點不是王都,而是這裏,9382年教堂竣工後,第一批進駐伊瓦利斯的教會人員就從這奇切納湖的湖邊,開始了光明教會在伊瓦利斯的曆史。”


    四個學生聽著教會學校的曆史,心中有些激動,霍姆茲笑道:“學校現狀很不好,缺乏生源。沒有學生就讀的話,很可能會被教會關閉掉,所以我對你們四個的到來表示由衷的歡迎和高興。不過,你們屬於特招生,和普通學生不一樣,想要進入學校,還要經過我的考核才行。”


    考核?


    ‘終於來了。’馬克西和貝奧夫心想,從加勒安口中知道教會學校有嚴格的考核以後,他們就一直放在心上,現在終於出現了。


    “嘿嘿。”霍姆茲老師撫摸著光禿禿的下巴,滿臉奸笑,說道:“我給你們猜個謎語吧。”


    “謎語?”四個家夥愣了。


    霍姆茲笑道:“猜出來就過關,聽好了哦!


    ‘綠色的馬爾布蘭特,揮舞著巨大的鐮刀劈開了豆丁,踢飛了豌豆,它用金黃的玫瑰刺穿了南瓜,獅子升起熊熊烈火,點燃櫻桃樹,最後的豌豆躲在漆黑的角落裏,渾身顫抖,看著櫻桃在火中呻吟~!’”


    四個家夥麵麵相覷,每個人從同伴的眼中看到的都是疑惑與不解。


    福雷斯道:“這個馬爾布蘭特是誰,拿鐮刀當武器的戰士俺也聽說過,但他不砍人,跑去砍豆子和南瓜幹什麽?”


    貝奧夫道:“馬爾布蘭特……好像在哪裏聽說過?”


    馬克西道:“是南方索亞蠻族信奉的邪神。”


    貝奧夫道:“邪神?”


    馬克西道:“好像是吧,叫做什麽荒原之神。”


    貝奧夫道:“可我記得,瑟德大陸南方的國家,卡馬王國的首都,不就是叫做馬爾布蘭特嗎?”馬克西思索了一會,說道:“好像是哦!”福雷斯叫道:“什麽?一座城市揮舞著鐮刀去砍豆子,那是什麽怪物?”尼克一臉疑惑,說道:“玫瑰花上雖然有刺,但南瓜皮那麽厚,它刺得穿嗎?”


    霍姆茲老師雙臂抱在胸前,一手撫摸著光禿禿的下巴,興致勃勃的看著四個家夥在一旁嘰嘰咕咕的討論。半晌之後,四個家夥滿臉古怪的扭過腦袋,尼克抬手一指霍姆茲,說道:“我們知道了,你在說謊!”


    “什麽!”霍姆茲憤怒了,“猜不出來就直說,幹嘛誣陷我?”


    貝奧夫道:“猜不出來又怎麽樣,你可要搞清楚,要是沒有我們這四個學生,你的學校可能真的就要倒閉了。”


    馬克西道:“貝奧夫,你怎麽能威脅老師呢?”


    福雷斯道:“馬克西說的對,貝奧夫,你要是看這個老師不滿就直說,我幫你揍他。”


    霍姆茲:“……!”他看著這四個家夥,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四個家夥一齊奸笑,尼克低聲說道:“貝奧夫,你的辦法很有效哦!”貝奧夫滿臉得色。


    霍姆茲說道:“好,說的好,我讓你們留下來,而你們的到來能讓學校繼續存在下去,是個不錯的交易。”四個家夥一齊歡唿,霍姆茲道:“那好吧,給你們第二次考核的機會。”


    “什麽!?”


    霍姆茲道:“特招生入學前必須進過一係列的考核,你們通過了麥辛的考核,但還沒有通過我這個老師兼校長的。不要那麽看著我~做人要是一點原則都沒有,還怎麽當人家的老師。你們四個,去剿滅奇切納湖裏的魔獸,這個就是你們入學考試的補考了。”


    四個家夥齊聲驚叫,馬克西腦子清醒一點,知道貝奧夫這個主意弄巧成拙了。他雖然不知道湖裏的魔獸有多厲害的,但奇切納湖可是有幾千平方公裏的麵積,要剿滅這些魔獸,光憑他們四個是絕不可能的。


    貝奧夫叫道:“入學非要通過校長的考核嗎?”


    霍姆茲道:“什麽校長,是老師,隻要有一位老師同意,你們就算過關。”


    “哦?”貝奧夫心中忽然有了希望:“那學校還有沒有其他老師?”


    霍姆茲哈哈一笑,說道:“本校現在隻有兩位老師,一個是我,還兼任代理校長,另一個是年初從聖城來的客座教授,他也可以考核你們,不過現在到王都去了,不在家~哈哈。”


    馬克西道:“隻有兩個老師的學校……”


    尼克道:“客座教授~到王都去了~難道是……維格拉夫先生?”


    霍姆茲道:“你認識他?維格拉夫佛盧斯,瑟德通史的主編,可是大陸知名的曆史學者。五年前他接受教會的聘請,成為一名客座教授,這幾年都在瑟德各國的學校巡迴講課。這家夥嗷嗷喊累,今年一月份來到這裏,倒是實實在在的休息了半年。”


    說到這裏,霍姆茲自己也覺得興味蕭索,加利拉德的教會學校已經停課快兩年了,學校沒有學生,沒法開課,但作為一個教堂倒是依舊在使用。要是再沒有學生入學,薩爾斯堡主教、薩拉斯大主教和伊瓦利斯大主教這些高層領導,真的會關閉學校,改成一個教堂去了。


    尼克問道:“請問,維格拉夫先生什麽時候可以迴來?”


    霍姆茲道:“你別想了,現在是暑假期間,學校九月初才開學,那個滑頭至少要八月底才會爬迴來。”


    “暑假?”四個家夥再次尖叫。


    霍姆茲說道:“你們就不要幻想能等他迴來,他給你們開出的考核題目,還不知道會是什麽稀奇古怪的玩意呢。我說,你們和佛盧斯教授很熟嗎?”


    尼克答道:“就見過一次,在王都的時候他還送了我本魔法書。”


    霍姆茲奇道:“他還送你魔法書?那家夥窮光蛋一個,僅有的幾個銅板都被他拿去買書了,艾絲特爾和梅莉亞母女倆跟著他混,成年都買不了一件新衣服,他怎麽還有閑錢拿來買昂貴的魔法書送人。”


    尼克道:“誰是艾絲特爾……維格拉夫先生他送了我本入門的魔法課本。”


    霍姆茲更是奇怪,說道:“魔法課本?拿來我看看。”


    尼克拿出那本伊瓦利斯貴族學院的魔法課本,遞給了霍姆茲,霍姆茲翻開書本,他在伊瓦利斯的教會幹了多年,是個識貨的,拿著課本越看越是好笑。


    “這個佛盧斯。”霍姆茲笑道:“這還真的是本課本,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搞來的。他給你這本入門課本幹什麽,看你的年紀都是十四、五歲了,難道還指望你能從頭學起,變成個魔法師不成?”他合上課本,說道:“你們四個,準備用什麽辦法去對付湖裏的魔獸?後麵那個,拿著手弩幹什麽,又沒有弩箭。”


    馬克西道:“這是個荒唐的任務,但你不要小看我們,尼克他可是個十一級的中級魔法師。”


    霍姆茲拿著課本,當作扇子般扇風,說道:“你叫尼克?我以我老婆的鞋子發誓,我相信你這同伴說的話。”


    尼克道:“你老、你夫人?她是誰,幹嘛用她的鞋子發誓。”


    馬克西和貝奧夫哼了一聲,知道這是霍姆茲調侃人的話,霍姆茲笑道:“她?大概還沒出生。”尼克奇道:“那你怎麽……”貝奧夫道:“夠了,尼克,他在耍你。”


    霍姆茲道:“哈,好好好,你們四個叫什麽名字?”四個人說了,霍姆茲道:“馬克西、貝奧夫、福雷斯和尼克,四位未來的同學,湖裏的魔獸們就交給你們了。出發之前我先介紹一下,湖裏的魔獸大多數為低階魔獸,實際戰鬥力很弱,但數量巨大,在水裏戰鬥優勢明顯。五年前有幾批冒險者團隊試圖剿滅它們,全都以失敗告終,這並不是魔獸們有多厲害,而是我們人類沒辦法跟水裏的魔獸比遊水。


    湖裏常見的魔獸有兩種,大部分滿湖都是的邪惡鯉魚,還有少量的電擊烏賊。如果你們打不過的話,記得往岸上跑,邪惡鯉魚不能離水,電擊烏賊上岸後也跑不了多遠,建議你們不要下水下得太深、太遠。最後提醒你們一句,我們這裏是奇切納湖南岸,在湖的南側住著一種五階魔獸,非常的厲害,不想死就不要招惹它們。”


    馬克西驚道:“五階!那是什麽東西?”


    霍姆茲道:“據說是邪惡鯉魚的進化品種,一共有三隻,魔獸爸爸、魔獸媽媽,還有一隻魔獸兒子。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它們這家子很難碰到。”


    他將課本還給尼克,說道:“如果你真是個中級魔法師,那你們會安全一點。對住在水裏的魔獸,火係魔法是沒什麽用的,電係魔法倒是不錯,不過電擊烏賊也會放電。嘿嘿,這課本裏有一種爆炸魔法,是單純的使用魔力凝結,屬於無屬性的魔力攻擊方式,你可以參考一下。這事情也奇怪,一個中級魔法師,佛盧斯送你這種入門的課本作什麽?”


    尼克道:“我……我隻是有魔力,火球術什麽的,我都不會呢。”聲音越說越小,霍姆茲聽了就是一呆,說道:“你這也叫中級法師?”


    馬克西道:“霍姆茲老師,你好像還有問題沒有迴答。”


    霍姆茲有點哭笑不得的看著尼克,說道:“什麽問題……尼克是嗎,你身上的魔力哪裏來的?”


    馬克西道:“霍姆茲老師,你剛才說學校沒有學生,所以快要關閉,這究竟是為什麽呢。”霍姆茲道:“都說那麽多了,你還不明白嗎,就是湖裏魔獸鬧的。”馬克西道:“你剛才不是說,湖裏的魔獸不能離水嗎?學校是在陸地上,又不是遊著泳上課,這和湖裏的魔獸有什麽關係。”


    霍姆茲認真的看了他幾眼,他現在開始主意到這個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學生,他走向樓下,說道:“你是馬克西吧,我喜歡你這種愛刨根問底的學生。湖裏的三隻五階魔獸並不安份,幾年前,它們跑上岸來過幾次。雖然這些水係高階魔獸不能長時間離水,造成的破壞也不大,但在學生和家長裏造成了極大的恐慌。學校這個樣子,就是那三隻五階魔獸的功勞。你們四個,出發前要不要留下遺書?”


    這個人說話,前言不搭後語,一跳一跳的,馬克西答道:“還是、還是不用了吧。”


    “那好。”霍姆茲的身影消失在屋頂,最後的話語傳來,“一路順風。”


    四個人發了一會呆……


    尼克道:“霍姆茲先生祝我們一路順風?奇切納湖不就在前麵嗎。”


    貝奧夫道:“他哪裏是祝我們去收拾魔獸,他是說我們會被那些什麽邪惡鯉魚給吃掉,預祝我們下地獄時走好呢。”


    福雷斯道:“下什麽地獄,俺們伊瓦利斯的戰士可不是那些被騎士教條給弄傻了的榆木腦袋,就知道為了榮譽和命令去自殺式衝鋒。我們打不過就跑,上加利拉德販西瓜去。”


    馬克西瞪了他一眼,他可是從小就接受嚴格的訓練,對成為一位騎士是向往已久,他皺眉道:“我覺得這個考核,他並不是要我們真的去剿滅湖裏的魔獸,隻是想看看我們的表現。而且,你們想想他剛才跟我說的那句話,‘我喜歡你這種愛刨根問底的學生’,說明他已經接受我們了。”


    大家一想也是,興致又提了起來,下樓向湖邊走去。福雷斯嚷嚷著讓尼克給他加持蠻牛之力之類的魔法,讓他使出拳風,隔著一百米就幹掉那些素未謀麵的魔獸。


    貝奧夫問道:“馬克西,你聽說過那兩種魔獸嗎?”


    馬克西道:“我在家裏的圖書館看到過一本魔獸百科全書,倒是見過邪惡鯉魚和電擊烏賊,不記得有什麽特別奇怪的地方,印象也不深。那個邪惡鯉魚的進化體,沒有聽說過。”


    奇切納湖,位於伊瓦利斯帝國中部,由西北向東南方向,呈一狹長性外貌。奇切納湖的湖水多由菲納斯河灌注而來,水麵麵積約兩千平方公裏,湖區麵積一萬五千平方公裏,風景秀麗,曾經是伊瓦利斯重要的旅遊地區。9971年到來的魔獸,不僅毀滅了繁榮的旅遊業,給當地的漁民也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奇切納湖的漁民在湖裏勞作,隨年景的不同,每年能捕獲的魚,在一萬五千噸至三萬噸之間,這是一筆巨大的收益與財富。


    但邪惡鯉魚的到來,湖裏的魚估計已經被它們吃了個精光不說,連試圖到湖裏捕魚的漁民和進去遊玩的遊客都被它們幹掉不少。對湖邊的伊瓦利斯人來說,這座曾經賴以維生的美麗湖泊,已經變成了災難的根源。如果不是周圍有大量的農田還要仰仗奇切納湖的水源來灌溉,五年前帝國皇帝早就同意宮廷魔法師貝利亞斯的建議,將它曬幹了。


    當然,這些事情,馬克西他們四個是不知道的。


    盛夏中午的烈日曝曬下,湖邊的馬克西抬起腦袋,看看前方湖邊:“前麵好像有座棧橋,我們去看看吧。”


    教會學校的教學樓正對著的湖邊上,有一座長長的棧橋。棧橋是港口上用來給上下旅客、貨物用的,這木製棧橋長達上百米,很有些年頭了。走上去後,腳下厚實的木板給人莫名的滄桑感,上麵還布滿了無數指頭粗細的孔洞,這些孔洞穿透木板,可以看到棧橋下的湖水。


    站在棧橋的頂端已經深入湖中百米,放眼看去,似乎自己完全被藍色的水麵包圍。四個人深深唿吸,心情大爽。


    尼克從教學樓樓頂開始,就拿著他的課本不停的背書。這本課本他已經到手好幾天了,對課本很熟悉的馬克西和貝奧夫要他從頭開始慢慢學習,書裏一開頭是介紹一些魔法的基本知識,最後幾章才有一些初級魔法的使用。他在路上一直在聽狄萊的故事和摩根的嘮叨,沒有太多時間看這本課本,現在突然要用到魔法,尼克隻得按照霍姆茲給的建議,翻到那個爆炸術的頁麵,開始死記硬背魔法咒語。


    貝奧夫道:“馬克西,你不是有個什麽偵察術嗎?往湖裏扔上一、兩百個看看,我們腳底下有沒有什麽五階魔獸,有的話就趕快跑路。”


    馬克西皺眉道:“我哪有那麽大的本事放一百個偵察術。”


    旁邊正在背書的尼克叫了起來:“貝奧夫~!你們快來看哪,有條魚哦!”湖裏有魚這有什麽奇怪的,看不到魚才是不正常,貝奧夫一臉鄙視:“切!這家夥,沒吃過魚也沒見過魚嗎?”馬克西道:“貝奧夫,霍姆茲老師不是說,湖裏有邪惡鯉魚嗎?那可是種魔獸。”


    尼克站在棧橋邊上,書也不看了,彎著腰興致勃勃的看著水麵。三個同伴湊到跟前一看,棧橋距離水麵有兩米高,下麵的水裏真的有一條紅色的鯉魚,也正在看著他們。


    這條鯉魚個頭不小,少說也有五十厘米長,一雙眼珠瞪得老大,鼓鼓的看著他們,還不時眨眨眼皮。尼克笑道:“你們看,這魚的眼睛瞪得有多大,它是不是很少見到人啊,也像我們一樣的感到新鮮。”貝奧夫道:“魚的眼睛都這個熊樣,大而無神,還鼓在外頭,你沒聽說近視眼都像魚眼一樣鼓出來嗎。”尼克道:“我又不是近視眼,我怎麽會知道。”


    馬克西道:“不對,小心了,我記得書上說過,魚是不會眨眼的。”尼克問道:“不會眨眼?那是為什麽。”馬克西伸手摸向了自己的長劍,說道:“那是因為……嗯!?”


    水裏的那條紅鯉魚魚忽然立了起來,上半截身子露出水麵,尾巴在水下一搖一搖的,居然穩穩當當的‘站’在了哪裏。四個家夥驚訝之時,紅鯉魚兩隻長長的魚鰭合攏在身前,一支魚鰭的尾端還抬上來,拍了拍自己的魚嘴下側。


    尼克驚道:“這個、這個樣子……”


    這個樣子,分明是方才教學樓樓頂上,霍姆茲老師雙臂抱在胸前,抬手撫摸下巴的造型。


    跟著,紅鯉魚腦袋上露出了極其生動的麵部表情。它沒有眉毛,但眼睛的外形變了,嘴角裂開一條縫,露出一個想到壞主意眯起眼睛正在奸笑的表情。看到這個表情,三個家夥不由自主的扭頭看向貝奧夫,貌似貝奧夫同學就喜歡這樣奸笑。


    貝奧夫語無倫次,說道:“這、這、這……”


    紅鯉魚忽然跳了起來,在空中一個翻身,紮進水裏,又在水下看著四個學員。四個學員驚疑不定,隻見紅魚在水裏深深吸了口氣……應該是深深吸了口水,整個魚身子都漲大了一圈,像個球一樣,然後,對準尼克的腦袋猛得噴了出來。


    一股藍色的水箭從水下穿出,射向尼克的額頭,尼克看得出神,渾然忘了躲閃,眼看水箭來到眼前,旁邊貝奧夫驚叫道:“尼克!”一把將他抱在懷裏,兩個人滾到在棧橋上,那水箭擦著尼克額頭飛向了天空。


    摔在地上,尼克才醒悟過來,他驚叫一聲,推開貝奧夫,福雷斯將他拉了起來,說道:“沒事吧?”尼克滿頭冷汗,驚魂未定,貝奧夫笑道:“尼克,看來那條魚很討厭你,它向你吐口水呢。”


    馬克西道:“貝奧夫別鬧了,那條魚不見了。”他抬頭看向背後的空中,紅鯉魚噴出的水箭在空中劃了一道弧形,飛過上百米遠後,在空中散開,落了下來。


    貝奧夫一骨碌爬起,說道:“魚呢?不見了?它跑哪裏去了!”


    馬克西道:“水裏,那種感覺……就像……就像是個什麽東西,被人用棍子狠狠抽了一棍,砰的一下就打飛出去的感覺。不過它飛出去的方向是湖底,噴出水箭的同時,自己也鑽進了湖底。”


    貝奧夫奇道:“那這條魚是想幹什麽?吐了口口水就逃跑,還是它本身就是想往湖底鑽,要靠這種辦法下去,對準尼克隻是湊巧。”


    馬克西瞪眼看他,說道:“我可不覺得那條魚是湊巧才瞄準尼克的,你沒看到那條魚剛才噴出的水箭嗎?斜向天空,飛出去大約一百四十米遠,最後由於水箭自己散開才落下來。如果它噴出的是一支羽箭,平射時恐怕射程能達到三、四百米,那可是長弓的威力!貝奧夫你注意到我們腳底下的木板了嗎?”


    貝奧夫低頭看去,棧橋的木板上布滿了指頭粗細的孔洞,這些木板都有十厘米左右的厚度,現在像個馬蜂窩一樣。尼克驚道:“馬克西,難道你是說……”


    馬克西扭頭看向湖麵,說道:“好像麻煩事情來了。”


    強烈陽光照耀下,湖麵變成了紅色,站在棧橋上前麵湖裏肉眼可及的兩、三千米方圓內,迅速的呈現出一片赤紅。湖水下聚集了數不清的紅色鯉魚,它們遊動的速度奇快無比,在急速的朝棧橋方向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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