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聲拍打著岸邊的鵝卵石,湍急的水流把上遊的水草和著枯死的樹枝帶到了岸邊,放眼望去這些來自上遊的東西淤積在了這兒,可能是由於這裏是北卡江比較平緩的地帶吧,所以這裏有幾家靠擺渡為什麽的渡戶,在渡口那地方,由這幾家渡戶出資搭了一個遮雨亭,供過往的人們登船遮陽。今天天氣不太好,天空被黑壓壓的雲層給占據了,讓人感到莫名的壓抑和驚恐,也正是黑雲壓城城欲摧般得氣勢,好像是在提醒剛上岸的人們,暴雨即將來臨。在距離渡口的停泊著一隻烏篷小船,看這船的摸樣和大小不像是在這擺渡的渡戶,那船家頭戴個大鬥笠,背上披了一件厚厚的蓑衣,在那兒大概有幾個時辰了一動也不動。北卡江位於中緬邊境南部,江的這頭是雲南,江的那頭便是緬甸的東南部,由於兩江的人們都有往來,所以便有了這無名渡口,也算是方便人們出行的一大善舉把,雖然也得收錢,那基本上都是意思意思就夠了。前些年這渡口本有幾家人在共同經營,後來這江中鬧水鬼,其中兩家的勞動力都死在了那次鬧鬼事件中,從此那兩家就退出了這擺渡的事了,另謀生路了,而現在還在這兒擺渡的是個年過六旬的老人,據周圍人人們說著老頭是後來才來到這地方的,孤身一人,就在他來之前這兒就鬧水鬼,也就沒人來幹著擺渡的事兒,兩江兩岸的出行往來都斷絕了,這個老頭兒估計也是無家可歸之人,村裏的人把村子裏用來堆雜物的廢氣屋子騰出來給他住,讓他在此安生,後來看大家出行不便,這老頭就自告奮勇的承擔起了擺渡的活兒了,都快三年時間了,倒也相安無事。隻是今天這過往的人不較多,這老頭有些忙不過來了,畢竟上了年紀了身子骨也沒那麽硬朗了,眼看這就要下大雨就要來了,有些急著趕路的人就過來問問旁邊那烏篷船的船家,看看他能否載自己一程,隻是這船家頭也不抬,也不說話,人家問了半天就是不應聲兒。有些人識趣的,罵罵咧咧的就走了。

    大雨最終還是來了,有幾個沒趕得上船的人隻好被滯留在了那個臨時修建的小亭子裏,隻不過,這雨勢似乎沒有挺下來的意思,而且越來越大,空中還時不時的起了閃電。

    “轟”天空打起了響雷,嚇得亭子裏躲雨的幾個人全身都抖了一下。

    “船家,您是在等我吧”一個渾厚,低沉的聲音在雷雨中響起,隻見一個身子有些彎駝的,身形到也很寬闊,臉上全是被海風吹的發裂的傷口的中年人,看這打扮好像是常年出海的船夫,再仔細一看右手還掂著一杆半人高的章魚頭形狀的骨製大煙鬥。這個中年人彎著腰對這烏篷船家說,“我看船家您,是在等我吧,既然這樣,那就載我過江吧,我有急事著急趕路呢,你看,我多給您些銀兩可行不?”

    “您不用給我錢,上船吧,我載你過江”說完,這船家便起身提起了船槁,準備撐船了。

    中年人也沒不含糊,幾大步便跨入了烏篷船裏,進得船裏便摘下了鬥笠,這才看清楚了來人的臉,此人整個麵部鐵青,沒有一絲血色,在臉的兩側太陽穴的地方,幾股青筋突出,像是章魚的觸角一樣,確實有些可怕。說到這兒的時候,這來人又取出煙鬥,朝著船底磕了磕,便煞有介事的抽起煙了,從這煙鬥裏徐徐冒出一縷青煙,說來也奇怪,也沒見這來人加煙絲,也沒見點火,好像這煙鬥裏的煙抽不完似的。

    兩個素不相識的人,就這樣坐在了一條船上,一個人是船夫,一個人是過客。瓢潑大雨一直持續著,雨勢太大以至於看不到近處的東西,而陣陣的閃電和轟雷,也為這氣氛增加了一份壓抑。大概過了半個多鍾頭,小船快到了江心,雖然平時這個地段的水流都比較平緩,然而可能是由於大雨的影響,這江中也泛起了波浪,這烏蓬小船也跟著波浪搖蕩。就這樣搖搖晃晃的來到了江的中央。一直沉默的船家說話了,

    “我看這位兄弟很麵生啊,是外地來的吧”船夫一邊搖著小船一邊細細的問道,

    “兄台果然好眼力你,我確實不是本地人,這幾年跟隨師傅在南海謀生,師傅今日去世,我便迴來給師傅家裏的人帶個信兒。”

    “看兄弟這身兒行頭,以前也是個行家吧。”

    “哪裏哪裏,都是靠天吃飯,這輩子就圖個風調雨順,那樣日子就好過了,兄台您說我這話說得沒錯吧?“

    “話是沒錯,可這日子吧,有時候也不讓人消停,你想它風平浪靜的吧,它總會出些小事來掃你興,就像這條江的水一樣,平時倒也平靜,你看今天不也起浪了嘛?”

    “是這個理兒,隻是人生在世還是平淡點,所謂繁華富貴就像這過眼雲煙一樣,最後也帶不進棺材裏”

    又是一陣沉默,跟以前不同的時,這個時候的氣氛好像充滿了火藥味兒。

    “我看船家您,不像是積德行善之人,為何別人你都不載,偏偏載我”中年人又抖了抖煙鬥,問道。

    “因為,,你跟他們不同,他們的生死我毫無興趣,而你呢?”這船家頓了頓,手裏的竹槁也停了,一隻手突然摘去了罩著頭的大鬥笠,啊,臉上連肉都沒有啊,這分明就是白骨骷髏頭啊。他朝著中年人這邊走了幾部,用白森森的手指骨頭扶著烏篷,然後扭了扭骷髏腦袋,嘴巴的兩塊骨頭一張一合,又說到,

    “怎麽樣,我的大船長,您有沒有被我的樣子給嚇到啊,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讓您臨死的時候看到這麽恐怖的模樣。”    “沒什麽,別說像你這種的我見過,那些比你這更嚇人的我也見過,何來的不好意思呢?”

    “船長就是船長啊,都這份上了,還是這麽鎮定自如,果然不愧是見過失眠的”說話突然感覺這江水開始上漲,船也跟著在上升。

    “前幾個月我就接到筆生意,說是叫我來這北卡江接一個人,說是是個船長,我一想這地方是我的地界,也沒人敢跟我搶,我便應下了。今天終於有辛接到了,我特地來歡迎你的,您看下邊”

    隻看這烏篷船被這江中心的兩股水柱衝了起來,懸在了離江麵幾十丈遠的地方,整條江水驟然間變成了墨黑色,從這兩條水柱下麵一群接著一群的跟這船長一個模樣的骷髏向著船上爬來,遠處望去,像是蚊子釘在了腐肉上一樣,密密麻麻。

    中年人望了望船下的情景,卻沒表現出絲毫的慌張。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就是方圓百裏之內人人的畏懼的水蠱高手——水鬼吧,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隻是我不明白的是,您時才施展的就是人們口中所說的骷髏水陣?唉,我倒是有些失望啊,原本見識一下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水鬼高明的蠱術,沒想到就這樣的場麵。”

    “船長可真是牙尖嘴利啊,到死都這麽理直氣壯,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死無全屍”

    說話間,這陰森白骨人朝天長吼了一聲,頓時周圍的江麵迅速太高,馬上就把這隻小船包在了水的世界裏,白骨人口裏念著聽不懂的咒語,周圍的骷髏兵立刻遍湧了上來。

    中年人見這陣仗,最後再抖了抖煙鬥,猛吸了一口,章魚形狀的煙鬥鍋子調到了江裏。“哈哈哈,船長何必這麽緊張,連煙鬥都給弄壞了,哈哈哈”骷髏人的臉湊近船長說到。

    “或許你錯了,你不應該接這單生意的,你最錯的地方,就是惹怒了一個你不該惹的角色。”船長也湊近那張骷髏臉,繼續輕輕的說到,“今天以後,這北卡江就不會再有水鬼這個傳說了。”

    “起”隻見船長用沒有了頭的煙鬥,敲了敲船舷,底氣十足的說了一個字。

    頓時,從這水柱的最地下,開始有更大的動靜了,周圍的江水都在隨著這個動靜顫抖,沒過幾秒中,幾隻粗大的觸須拍打著江麵,頓時激起了數仗高的水花,一會兒一條巨大無比的章魚怪物從這水柱底下冒了起來,無數條觸須繞著這水柱纏了上來,所到之處,那些正在往上爬的骷髏,一個一個被絞成了粉末,觸角很快就到了水柱地段,把整個船都托住在了空中。

    水鬼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在那愣住了,嘴裏直說不可能,怎麽可能。不覺的忘後退,這是,這船長的手像是安了彈簧一樣,伸出去一把抓住了骷髏的脖子,猛地扯到了自己的跟前,湊近了,

    “水鬼,結束了,我說過你不該接這筆生意的,記住這次的教訓吧,到閻王那好好的反省,對了,或許那個給你活計的人沒告訴你吧,我的名字叫幽靈,人送外號男孩幽靈船長?”

    “啊”水鬼幾乎沒叫出來,就被這船長捏成了粉兒,揚撒在了空中。

    “唉,這又是何必呢,何必處處設伏,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說完,這大章魚拖著這小船緩緩的放在了對岸岸邊。船長揮了揮手,這章魚怪便迅速沉如了江中不見蹤影,江水又恢複了以往的顏色和平靜,而那撐船的老頭,此時也已經忙完了,正在一邊抽著煙,似乎這裏什麽也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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