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份上,就不可能是無中生有的謠言了,一時間,食堂裏倒是詭異的安靜了下來,那些紈絝子弟的熱鬧可不是好瞧的,稍不留神,就會惹一身腥,吃瓜雖然甜,但小命更重要。


    不過,明麵上安靜了,底下,卻是暗流湧動。


    畢竟,誰也按不住一顆八卦的心。


    趙三友咽下嘴裏的包子,低聲道,“你們覺得,這事兒靠譜不?”


    王秋生搖著頭,“子不語怪力亂神。”


    趙三友一臉若有所思,“我其實也不相信,但他們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那幾個混賬可不是膽小怕事的,若不是真遇上鬼,那是被什麽給嚇的暈倒了?連禦醫都請了了,可見病的不輕……”


    頓了下,聲音再次壓低,“或許是惡有惡報呢,讓他們羞辱咱們,看吧,到了晚上,就有鬼找上門了,倒是替咱們出了口氣。”


    王秋生聞言,麵色微變。


    許懷義注意到了,問了句,“王兄這是咋了?”


    王秋生苦笑道,“我怕這事兒,會懷疑到咱們這撥人頭上,誰叫這麽巧呢,而且,咱們也有動機。”


    許懷義神色自若的道,“有動機的多了,那幫子紈絝公子哥,平時欺負的人還少嗎?可誰有那個本事給自己報仇解恨呢?咱們這些無權無勢的平民百姓,不都習慣了忍氣吞聲?再說,他們自己都說了是鬼,冤枉不到咱們頭上。”


    “你相信世上真的有鬼?”


    “信則有,不信則無,反正我對鬼神一直都懷有敬畏之心。”


    趙三友聞言,略有些激動的接過話去,“懷義,你之前不是還親眼見過佛祖降臨嗎,可見,這世上確實有鬼神存在的。”


    許懷義差點被粥嗆著,無奈的提醒,“趙兄,我沒見過佛祖,我隻是見了佛光,還聽到幾句唱頌聲。”


    趙三友嗬嗬笑著,“一樣,都一樣,佛祖不降臨,哪來的佛光和唱頌聲?或許,當時佛祖離的遠,你沒看清呢。”


    許懷義,“……”


    算了,朋友開心就行。


    這時,一直沒出聲的李雲忽然道,“這事鬧出來,學院就一定會查個清楚,尤其是涉及到鬼神……”


    他飽含深意的看了眼淡定吃飯的許懷義,繼續道,“學院的魯山長,從不信鬼神之事,他隻信有人在裝神弄鬼。”


    許懷義聽出李雲亭是在提醒他,淡淡的笑道,“那就查唄,反正,跟咱們無關,咱們就是在些小菜鳥,會點花拳繡腿,怎麽躲過夜裏巡邏的?又怎麽進了向朝等人的院子去裝神弄鬼?那院子裏可是住了六個人,哪個都不是慫包,真有人裝鬼去嚇唬他們,他們難道不會反抗?就算武功不濟,那也能喊人吧?結果,全都暈倒,對方就那麽厲害能一招製敵?反正,我辦不到。”


    趙三友順著他的思路想了想,很認真的道,“我也不行。”


    王秋生哭笑不得,“三友,現在的關鍵,不是你和懷義覺得行不行,而是調查的人覺得咱們有沒有嫌疑。”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咱們有動機,尤其是你和懷義,雲亭,你們仨不但動機充分,還有那個能力,別忘了,向朝當時羞辱你們仨是最狠的,就是因為你們仨考試時,表現的太出色,礙了他們的眼,心生嫉妒,這才故意找茬,屆時,說不得要找你們仨問話,你們趕緊想好,該如何應對。”


    趙三友聽完,忍不住低聲咒罵了幾句。


    不過心裏倒是沒多生氣,昨天中午,要不是王秋生竭力阻攔,他當場就翻臉了,過後也想報複,又被王秋生給勸了大半宿,這才打消了念頭。


    所以這會兒得知有人替他出了這口惡氣,他心裏痛快著呢,哪怕可能會被連累去問話,也不惱恨。


    隻覺的解恨,都是向朝那幾個王八羔子活該,誰叫他們嘴欠來著,先是羞辱孟平和朱自謙幾個是窮鬼,後來又衝著他們仨使勁兒,一口一個賣肉的,逃荒的,外室子,專挑他們的短處踩。


    這種混賬,讓鬼嚇的退學才好。


    李雲亭隻盯著許懷義問,“你覺得呢?咱們會被叫去問話嗎?”


    許懷義無比篤定的道,“不會。”


    李雲亭緊跟著問,“為什麽?”


    許懷義無辜的道,“當然是因為跟咱們沒關係啊,都說撞鬼了,咱們又不是鬼,再說,咱們昨晚都在屋裏睡覺呢,彼此可以給對方作證,咋出去搞事兒?”


    他早就把可能會被人懷疑的苗頭都扼殺了,報仇出氣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因此坑了自己跟同窗。


    李雲亭見他這麽胸有成竹,心裏更是好奇,但知道,依著如今倆人那點交情,肯定撬不開他的嘴,隻得暫時按下,“嗯,你說的對,昨晚,我們都沒有出門。”


    趙三友附和,“對啊,咱們可以互相作證,有不在場的證據。”


    王秋生卻不樂觀。


    誰知,一上午過去,竟然真的沒人來找他們這些人問話,倒是私底下,鬧鬼的傳聞越演越烈。


    還有人建議尋道士來捉鬼,或是請廟裏的和尚來念經超度,那座院子,如今也成了恐怖之地,學生們都是繞著走。


    向朝幾個人,更是不敢再留在學院,禦醫給看過後,就帶著一大堆安神的藥,借著生病,慌慌張張的請假迴家了。


    魯山長得知此事,重重拍著桌子,喝斥,“什麽鬧鬼?完全是一派胡言,學院重地,有宵小裝神弄鬼,你們查不到,是你們本事不濟,不以為恥,居然還有臉推到鬼身上,你們咋不上天?”


    魯山長生的威猛高大,當初曾在軍中任職,從寒門小子,一路升至三品懷化將軍,本是位高權重,奈何,運道不好,在戰場上被韃子砍傷了腿,傷口愈合後,走路就有些跛,如此,隻能迴了京城,然後就被皇帝給派到了精武學院當山長,上陣殺敵是不行了,但培養兵將,完全沒問題。


    隻是他在軍中待慣了,性格豪爽粗放,不拘小節,說話也最不耐煩那文縐縐的一套,經常把下麵的先生師傅們罵的狗血淋頭,武師傅們還好,但最是講究文雅風度的先生們,每每就痛不欲生。


    此刻,也是,唾沫星子濺了他們一臉,還不敢擦,不然,迎接他們的就是更火冒三丈的噴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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