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楊妡又道:“爹爹說要帶著阿嶙一道去,你別應,帶他最麻煩,吃喝拉撒什麽都得照應,就讓爹跟娘看著他好了。”

    魏珞忍俊不禁。

    楊妡就是這點兒好,分明嫌棄弟弟麻煩是件很自私的事情,可經她正大光明地說出來,讓人隻覺得她坦蕩大方,並不惹人憎厭。

    “阿嶙最近又惹著你了嗎?”魏珞低頭笑問。

    “是啊,先前他喜歡揪人耳墜子,去年一年我都沒敢戴,這會兒他喜歡拔發簪。二房院裏丫鬟仆婦都不敢戴釵簪了,早起時我本來是戴著隻蝴蝶簪,被他一把揪下來。我不是心疼簪子,是怕他傷著自己,嚇得我趕緊換了這隻花冠。”楊妡仰頭不滿地抱怨。

    這幾個月,她似乎長高了些,已經到魏珞下巴了,又加上仰著頭,那雙水嫩欲滴的紅唇近在咫尺,隻要魏珞低下頭就能親上去。

    魏珞毫不猶豫地順從了內心的唿喚,俯身吻住那張令他迴味無窮的小嘴。

    她的唇軟且嫩,稍微有些涼。

    魏珞沉醉在她的馨香裏不願離開,盡情地汲取著她的甘甜,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無師自通地托住她的後腦,強迫她迎向他。

    楊妡被禁錮著根本掙不脫,差點又喘不過氣來,終於得著機會使勁咬了下他的唇。

    魏珞吃痛,才自沉醉中反應過來,鬆開了她。

    楊妡捂著心口窩大口大口喘氣,好看的杏仁眼圓瞪著,氣唿唿地說:“你是不是不憋死我不算完?”

    “我……”魏珞紅著臉說不出話,他不是有意不讓她喘氣,而是根本控製不住自己,他就是想要摟著她抱著她,口對著口,舌纏著舌,肆意地品嚐她的味道。

    楊妡見他這副模樣,心一下子柔軟下來,深深吸口氣,踮起腳尖,雙手攀上他的頸,甜美的氣息在他唇間呢喃,“你氣長,我氣短,你好歹得讓我喘口氣啊……如果這次還讓我憋得難受,我就再不讓你親。”

    “好,我聽你的,你別生氣。”魏珞環住她的腰,啞聲道。

    “你這個傻瓜,”楊妡惱道,“要是我真的生氣,你必須得哄我,一直把我哄好了才成。”

    “嗯,”魏珞老老實實地點頭。

    他唇上有道血絲,是她剛才咬出的痕跡。

    這人真是,就會傻站著任她欺負嗎?

    楊妡心頭酸澀不已,伸出舌

    頭輕輕舔去那抹血痕,對牢魏珞眼眸,低聲道:“阿珞,除了你,我不會再喜歡別人……”

    第124章打算

    魏珞的目光驟然深邃起來。

    以往她都是喚“表哥”,這次卻是喊了“阿珞”。

    簡簡單單兩個字,許多長輩與朋友都這樣叫他,可自楊妡口中說出來卻另有韻味,綿綿糯糯地好似帶著三分嬌柔三分嫵媚。

    魏珞隻覺得周身血液突突亂竄,身下那一處倏地就抬起了頭,顫巍巍地漲得他難受。他兩世為人沒嚐過女子滋味,也不曾看過春宮喝過花酒,就隻那次聽薛夢梧的牆角才近距離地感受到男女歡好。

    可當時,他隻顧著辨認薛夢梧的語調,竟是沒在意兩人哼哼唧唧都做了些什麽。

    這次,懷裏是楊妡溫軟的身體,鼻端是她馨香的氣味,她輕輕啃咬他的唇,她的氣息熱熱地撲在他口中,在他唇齒間流竄,攪了他的心,亂了他的情。

    魏珞突然生起一股衝動,想把她緊緊地攬在懷裏,揉在骨子裏,脫光她的衣裳,然後……然後幹什麽,他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把她融進他的血液裏,再也不分開。

    楊妡就站在他身前,身子緊貼著他的。

    魏珞一動,她馬上就察覺到了。

    先前有的那點擔心立刻消散而去,取而代之的卻是另外一種擔心,這也太硬了吧,正抵在她腹部,讓她很是難受。

    有心打趣魏珞幾句,可瞧著他麥色肌膚上不自然的紅色,又覺得不忍,思量片刻笑著抱怨,“府裏最近買了批新丫頭一個個笨手笨腳的連端茶倒水的事兒都做不好,尤其有個叫青枝的,最不服管教。”

    魏珞心中綺念頓時散去,緊張地問:“她對你怎麽了?”

    “沒怎麽,你為什麽會這麽問?她一個粗使丫頭敢對我怎麽樣?”楊妡仰頭迎上他關切又擔心的目光,唇角彎了彎,慢條斯理地說:“我就是覺得她伺候得不好,前兩天把她打了一頓攆了。”

    魏珞神情明顯鬆快下來,仍是不放心地問:“她人高馬大的,真沒傷了你?”

    楊妡搖搖頭,輕聲道:“阿珞,你以前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

    魏珞突然感覺鼻頭一酸,以前那些紛紛亂亂的往事潮水般湧上心頭。

    是王氏先發現了楊妡與青枝的不對勁兒,然後告訴了他。

    他自然不肯信

    ,楊妡那般清冷如月中仙子似的人怎可能會做出那種事。終於有一天,他隔著淨房的屏風看到兩人擁抱在一起的身影,聽到楊妡顫巍巍地說,“青枝,求你,求你。”

    那一刹那,他恨不得要殺了兩人,事實上,他已經從懷裏掏出了刻刀。

    可目光一轉,瞧見了炕沿上楊妡的小衣。

    淺淺的丁香色,既沒繡牡丹,又沒繡月季,隻在不起眼的地方繡了朵小小的野菊花。

    正如她的人,安靜地過著平淡如水的生活。

    或許青枝是她唯一的快樂。

    他心頭一軟,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再進來時,他瞧見楊妡臉頰難得的紅暈,眸子裏閃動著細碎的光芒,透過她身上淺薄的縐紗襖子,隱約能看見中衣上那朵野菊的輪廓。

    看到他,她立刻緊張地退後兩步,手指無意識地揉搓著手裏的帕子。

    他放緩聲音道:“這陣子公事忙,我可能一個月才能迴來一次。”

    她如釋重負般輕聲應著,“好。”

    從此,他便在軍營裏歇息。

    時隔一個月之後再迴府,府裏上下大都知道了此事,人人用那種譏諷又有些憐憫的神情看著他。

    王氏雲淡風輕地說:“阿珞,阿珺婆家有個表姐年方十八,性情溫柔和氣,因為守孝耽擱了婚期,不如休妻另娶,你年紀也不小了,娶個正兒八經的姑娘生兒育女才是正經。”

    他想有個正常的家,但是看到楊妡之後,休妻的念頭就散了。

    在魏府,楊妡除去偶爾往毛氏與王氏跟前送些點心,其餘時間基本都悶在院子裏。她原本就不快樂,如果大歸迴家,日子又會變成什麽樣子?

    何況還是因為那種事情被休。

    他不想她更委屈,可自己著實受不了那些人幸災樂禍或者鄙夷不屑的目光,於是又迴了寧夏。

    有一年的中秋節,他跟身邊的將士喝酒,不知是酒意太濃,還是心中太過抑鬱,突然就落了淚。

    他說自己恨不得把心都捧出來給她看,為什麽她視而不見,非得喜歡一個身高馬大的粗糙女人?

    將士們都為他不值,鼓動他去找院子裏的姑娘,就連李昌銘也說他身邊該有個女人,除了夜裏能有個溫軟的身子抱著,還能替他縫縫補補伺候湯水。

    他動搖過,可不管是院子裏的姑娘,還是別的好人家的姑娘,他

    一概看不上。

    楊妡是他的魔障。

    那些女人都沒有楊妡那樣幹淨得幾乎不染塵埃的眼眸。

    有時候他覺得不值,沒有必要為楊妡守著,可有時候又覺得這就是命,他脫不開心底的魔。

    此時聽楊妡問起,魏珞突然就不知道該如何迴答了。

    委屈也罷,不委屈也罷,都已經是前世的事情,現在他有眼前的她。

    她會哭會笑會撒嬌,會衝他發脾氣,會替他縫衣衫,會軟軟糯糯喚他的名字,會踮起腳尖親吻他。

    魏珞彎了唇角,捉住她的手,輕輕摩挲著,“沒委屈,沒有前世哪裏來的今生?”

    呃,竟然還說出一句這麽有涵義的話。

    楊妡失笑,晶晶亮的雙眸凝在他臉上,“阿珞,那你別忘了,中元節早早來接我。”

    “好!”魏珞重重地點點頭。

    ***

    魏珞邁著輕快的步伐從竹山堂出來,隻覺得天格外藍,樹格外綠,蟬兒的鳴叫格外好聽,及至迴到秋聲齋,臉上的笑意仍未散去。

    安平瞧見,笑盈盈地迎上前,“魏大哥今兒心情格外好?我正有事相求,大哥下次休沐是上元節,能不能帶我去廟會逛逛,我長這麽大還沒去過呢?”

    尾音上揚,又特意拉長,帶了女子獨有的嬌聲。

    魏珞皺下眉頭,“我要跟楊姑娘去廣濟寺。”

    “廣濟寺?”安平驚喜地睜大眼睛,“張大娘說廣濟寺有個佛法高強的大師,我想問問他我親戚的下落,能帶上我一道去嗎?正好我也想認識一下楊姑娘,聽說楊府姑娘都知書達理氣度極好。”

    “不能,不方便。”魏珞不假思索地拒絕。

    安平臉色僵了僵,很快又露出笑,“魏大哥真是,是怕楊姑娘害羞?”

    魏珞淡淡道:“她是伯府姑娘,並非什麽人都隨便見的。”

    安平的笑容險些掛不住,心裏暗暗道:不過是個伯府姑娘,論起來我還是瓦剌公主呢。豈不比她身份更高?

    可轉念一想,自己是在萬晉朝,無論如何不能泄露自己的真實身份,那股子心氣頓時散了。

    安平悶悶不樂地迴到西跨院。

    臘梅見她臉色不好,關切地問:“平姑娘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安平心中鬱氣怎好對臘梅說,隻得強作出笑顏,“剛才日頭

    底下站久了有些頭暈,對了,你打聽到魏大哥喜歡吃什麽沒有?”

    臘梅笑道:“祖母說三爺不挑食,什麽都吃,但是最喜歡的還是肉骨頭和醬牛肉。”

    “明天魏大哥就迴軍營了,等他下次迴來,咱們多買幾塊肉骨頭燉著吃。你還知道魏大哥喜歡別的什麽東西嗎?”

    “別的?”臘梅皺著眉頭想了想,“他不愛穿新衣裳,也不愛看書,除了張弓射箭然後就是跑馬,還喜歡刻東西。三爺還刻過一隻小狗給我,非常好玩,可惜我沒帶來。”

    安平細細琢磨著,射箭跑馬這些跟她不沾邊,可刻東西……她以前家裏養過雞鴨鵝,還有牛羊狗什麽的,她用麵團捏幾隻小動物倒是拿手,說不定魏珞就喜歡這些呢。

    安平打定主意,趁魏珞上衙這陣子,定要好生準備一番,讓他另眼相待。

    要是還不行,就隻能先把生米煮成熟飯了。

    她對自己的姿色非常滿意,以往在村裏,就有不少後生想攛掇著她往高粱地裏鑽。

    隻可惜那些後生都是不著調的,沒有一個能擔起事來。

    比起魏珞更是差得遠。

    秋聲齋人少,尤其夜裏,張大娘迴家照顧小孫子,臘梅早早就睡熟了,而魏珞又從來不留承影與泰阿伺候。

    自己身在西跨院,有天時地利之便,為何不利用起來?

    魏珞渾然不知他已成了安平的目標,他正思量青枝的事情。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很顯然青枝都不是個省心的。她雖然被楊妡的話語震住,有攆出了楊府,可誰知將來會怎麽樣?

    興許兜兜轉轉中,又迴到楊妡身邊呢?

    但凡有一丁點的可能,魏珞都不願意冒險,況且想到青枝竟然將主意打到楊妡頭上,心火就壓不下去。

    他叫來承影吩咐道:“去打聽打聽楊府五六天前攆出來一個叫青枝的丫鬟去了哪裏?先讓包有訪聽著,實在找不到就請蔡七幫個忙,盡快把人找出來。”

    承影應聲好,又問道:“找出來怎麽辦?”

    “遠遠地把她送到四川或者貴州去,最好給她找個尼姑庵容身。”

    也免得再禍害好人家的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我家猴兒們期末考試,考完一定要happy一下,我不確保一定更新。

    請妹子們見諒,若是晚了請不要等,後天看也是一樣~

    ~~

    現在考試季,上學的妹子們都好好複習功課,爭取考個好成績。麽麽噠!

    第125章當鋪

    魏珞曾經聽他麾下一個從四川來的軍士說過,他有個同鄉在山中迷路借宿尼姑庵,不成想那庵堂卻是個淫窩,把同鄉剃了頭穿上尼姑袍囚禁於庵中,夜夜與之宣淫,險些送命,幸得四五個獵戶經過才將之解救。

    也有軍士說,有些庵堂裏的姑子並非真心皈依佛門,反而打著修佛的旗號來行不軌之事。也有青樓出身的女子年老色衰被人所棄,就投靠庵堂做尼姑。

    這種人看上去一本正經清心寡欲的,其實心性最淫,見到男子就眉來眼去地勾搭,勾搭不成,就兩兩勾搭著磨鏡。

    青枝去這種地方正是適得其所,最好不過。

    承影領命自去布置,魏珞則又迴到軍營當差。

    而楊姵聽說楊妡要去廟會羨慕得不行。自從她定下親事這四年多,出門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過來,更沒有機會去燈市或者廟會等熱鬧地方過。

    果然是有得必有失,嫁進宗室固然風光,可失去的東西也不少。

    楊妡笑著安慰她,“你想要什麽,想吃什麽,盡管說出來,我給你帶。對了,等成親以後,你可以攛掇著王爺一起逛,那會兒就不用忌諱什麽了。”

    楊姵想想,覺得機會渺茫。

    教她規矩的彭姑姑曾經說過,王妃是宗室中人,一言一行都代表著皇室體麵。即便有機會去護國寺,那也得跟其他命婦一樣規規矩矩地跟在皇後身旁往大殿聽經,進出都有轎子,周遭裏三層外三層除去禁軍就是宮女。

    別說吃小食了,就是逛逛攤子也別指望。

    錢氏也知道楊姵心思,但實在沒辦法。

    作為未來的瑞王妃,楊姵德行不能有半點閃失。廟會上人多紛雜魚目混珠的,倘或磕著碰著或者有點紛爭,傳出去就是大事,尤其還有李、王兩家人時不時緊盯著。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楊姵拘在家中,哪裏也別去。

    楊姵豈有不明白的,隻得強顏歡笑繼續迴屋繡衣裳。

    與楊姵一樣悶悶不樂得還有安平。

    安平手上並不寬裕,隻七八兩銀子,都是她哥臨終時留給她的遺產。

    上次給魏珞做衣裳,她咬牙用掉半數買了匹昂貴的灰藍色潞綢,如今手上隻餘四兩

    多。

    好在張大娘及時地送來了月錢,還說往後每個月都有。

    安平長在鄉間,還以為是魏珞體貼她,特意送給她的零花錢,高興地不行,側眼一瞧旁邊臘梅也拎著半吊錢,那歡喜就減了些,笑著問道:“大娘,月錢是怎麽迴事,我吃住都在家裏,用不著這麽多錢。”

    張大娘解釋道:“大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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