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訓練，都清楚了？”圭多林問著站在眼前的隊員。
隊員們說道：“清楚了。”
“很好。”圭多林看著張述傑和李慕：“我把你們兩個分為兩隊進行內部訓練。從今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隻要是在訓練賽中，你們都不會在同一個隊。”
他沒有說原因，兩人也沒問，隻是默默的點點頭。
圭多林停頓了一會兒，又說：“你們聽著，我不管你們以前在中國踢球是不是球隊核心，在這個地方，你要明確自己的定位，知道了嗎？”
“知道了。”兩人同時道。
“去訓練吧，照我剛才說的做。”圭多林揮了揮手。
隊員下去訓練了。曼佐笑道：“弗朗西斯科，看來你是打算要把他們兩個調教出來了？”
“你昨天不是還跟我說過，全隊隻有他們才有成為球星的可能。”
“我也說過，隻是可能而已。”
“隻要專心培養，就能把‘可能’變為現實。”
曼佐聽了之後卻是微微歎息，圭多林知道他在為什麽而歎氣，於是便沒有再多問。
國籍，這是國籍的遺憾。
意大利從來不缺球星，就以中前場而論，最近二十年就有西格諾裏、巴喬、維埃裏、因紮吉、皮耶羅、托蒂。這些大名鼎鼎的球星馳騁賽場十多年，留下無數豐功偉績。然而這幾年來，這批球星要麽退役，要麽臨近退役，意大利的中前場也出現人才的斷檔。
卡薩諾固然優秀，但缺少過硬的個人榮譽和集體榮譽；吉拉迪諾已被證明難堪大用；帕洛斯基的成長也遇到了瓶頸，和同期的維埃裏因紮吉相比，他和這兩位前輩還有些差距。
目前的張述傑和李慕在成長道路也遇到一點小麻煩，但是隻要能克服過去，他們的前途將絕對比帕洛斯基明亮。
結束了一天的訓練，在球員飯廳吃完飯後，張述傑和李慕想出去走走，本來是想叫上斯特拉塞爾一起的，但這家夥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時間還早，帕爾馬大街上人也很多。這些日子以來馮凱也很忙，忙著四下找簽球員。這做了經紀人，的確是不一樣了。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兩人在街上碰見了陳輝和沈浩，來自中國的《體壇周報》記者。
身在異國遇到自己國家的人，多少會多出些好感。加之上次的采訪也沒有讓兩位少年對他們感到厭惡，所以當他們迎麵走來時，張述傑和李慕沒有當作視而不見。
陳輝招招手，走到兩人身前，開玩笑的說道：“真巧啊，兩位小明星，能在街上碰到你們。”
張述傑苦笑：“什麽明星啊，兩個職業球員罷了。”
“以後會是的，我不過是提前說出來了而已。”
李慕笑問二人：“你們在街上做什麽呢？”
“剛剛寫完了報道，有點累，就出來走走散散心。你們呢？也是？”
“對。反正無事可做，就來逛一下，順道看看有沒有什麽東西要買。”
“相請不如偶遇，要不一起？你們放心，今天我們絕對不會采訪你們。”
兩人笑道：“好啊”。
四個人走在街上，陳輝說道：“昨天你們的比賽，我和沈浩正好有事在國內，沒到現場去觀看。今天看到報道，你們沒有進球是嗎？”
張述傑點頭說：“不可能每場都進球。我的目標，是這個賽季爭取進五個球，下個賽季爭取翻一倍，然後爭取在第三年打上主力。”
陳輝扭頭看向李慕，還沒張口，李慕就說：“你先別問了，我和他的想法大致差不多。但就進球來說，我的位置在前腰和影鋒，進球數肯定不如他。”
陳輝笑笑，不再問了，沈浩卻問道：“那麽你對進球有什麽要求嗎？”
“大概兩到三個吧，當然越多我肯定越喜歡。”
“其實呢，你們的要求也不算很高，很切實際。比起第一次進入世界杯的中國男足隊員確實好多了。”
張述傑啞然失笑：“首次闖進世界杯！揚言打進十六強！還是在和巴西同組的情況下喊出的口號，他們真當土耳其和哥斯達尼加兩支球隊是去露臉啊。”
陳輝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打進十六強’最早也是球迷喊出來的，進了一次世界杯大家似乎都認為自己的球隊很厲害了，卻不知，始終是個打醬油的。”
這話說得略重，但也是一個事實。客觀的講，2002年到2004年的中國隊的確有很大進步，可要和韓國日本等老牌強隊比較，差距也是非常明顯的，這種差距不是進一次世界杯就能改變。而且在那一屆世界杯賽場上，中國和日韓兩隊全是相反的表現，到了2004亞洲杯決賽直麵日本隊時，更是很直觀的體現了出來。
事後有人曾說，不明白為什麽當時中國隊會應球迷所願，妄想打進十六強。或許真如陳輝所說，進了次世界杯，就把自己當強隊看了。
張述傑和李慕對自己首個賽季的要求還不算太高，要知道當初楊晨在法蘭克福的第一個賽季還有八個進球呢。所以這兩個少年隻能得到足夠的出場機會，進七、八個球應該不是很難的。
一時無人說話，張述傑打破沉默：“別這麽悶嘛，不要一說到中國隊和世界杯大家都不吭聲了。”他看了看陳輝和沈浩：“我說，兩位記者朋友，今天我們透露的話，你們明天不會刊登到報紙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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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輝大笑道：“放心放心，今天的話就當隨便聊聊，不會登出來的。我說話算話。”
“那就好了，我生怕你們把自己職業當成一種習慣，要是你刊登了上去，而我這個賽季進不了五個球，那就臭大了。”
“那就等你進了五個球之後我再報道吧，哈哈！”
……
十月二十五日，周日，意甲聯賽第九輪的比賽在這一天全部開打，帕爾馬的對手是亞特蘭大，還是客場作戰。
這場比賽圭多林的陣型還是4-4-2，前兩輪聯賽表現優異的科爾多瓦打動了主帥，占據了主力中場的位置，斯特拉塞爾、張述傑、李慕這三個“一年級學生”繼續坐在替補席上。
亞特蘭大的陣型為4-4-1-1，這在意大利是很少球隊使用的陣型。不過帕爾馬沒時間研究這些，不管什麽陣型，首先保證自己不輸球。
陳輝和沈浩坐在看台上的記者席上，隻可容納不到25000人的藍色競技球場，周圍幾乎都是亞特蘭大的球迷。別看亞特蘭大是支小球隊，支持者卻絲毫不少，讓這些支持者引以為豪的是，在亞特蘭大曆史上，不少球星都在這支球隊效力過。特別是在9697賽季，球隊裏還出了一位意甲最佳射手！這位射手便是叱吒風雲的現任ac米蘭前鋒菲利普?因紮吉。
這場比賽帕爾馬開局不利，開場僅僅九分鍾就丟了一個球。帕努奇禁區解圍時把球踢到了對方前鋒阿誇弗雷斯卡背上，這送上門的大禮亞特蘭大怎麽會不收？阿誇弗雷斯卡順勢捅了一腳，米蘭特反應不及，正欲撲救，球卻已經躺在了自家大門裏。
圭多林是哭笑不得，這個丟球怪不得誰，純屬是個意外。
陳輝低聲對沈浩說：“這樣的進球，真的是撞了大運了。”
沈浩眯起眼睛，淡淡迴道：“可惜咱們中國隊從來沒有這樣的運氣。”
陳輝怔了一下，才道：“也是，不然也不至於在世界杯吞個鴨蛋了。”
這個意外的進球讓主場作戰的亞特蘭大領先了六十分鍾，圭多林坐不住了，把李慕叫到了場邊去熱身。
張述傑拍了拍他的屁股，自己則坐在板凳上等待主教練的召喚，李慕就快要上場了，自己也應該快了吧。
李慕換下了馬裏加，比賽還有二十五分鍾了，帕爾馬還是0:1落後，圭多林不求隊員一定要獲勝，但至少要拿個平局，保證球隊三輪不敗。
對於像帕爾馬這樣升班馬，三連勝還是有點難度的。圭多林不想給隊員們太多壓力，聯賽才剛開打，有了壓力的話往後的比賽就不太好打了。
李慕的登場讓陳輝和沈浩心中一陣振奮，他們本就是衝著兩位中國少年而來的。
李慕果然有了很多改變，不會再天真的把自己認為是核心，他主動去迎合隊友。目前在圭多林的戰術中，莫羅內和科爾多瓦才是進攻的調動者，李慕需要配合他們。
這樣一來，李慕便不會很耀眼了，他得球之後更多的不是找前鋒的位置，更不是自己帶球突破，他會看看科爾多瓦和莫羅內在哪兒，隻要能交球給他們，他一定會交出去。
第七十七分鍾，李慕中場得球橫傳莫羅內，莫羅內腳尖斜向一挑，博季諾夫高高躍起，頭球破門，打進了個人本賽季的第二個聯賽進球，也為帕爾馬將比分扳成了一比一平。
李慕和隊友相擁慶祝，圭多林在興奮之餘，叫斯特拉塞爾去場邊熱身。
張述傑還在等著，一直到斯特拉塞爾熱身結束上場後，比賽已經到了第八十三分鍾。他有種預感，今天自己可能無法上場了。
這種預感不僅他有，李慕也有同樣的感覺，剩下的比賽時間已經沒有多少，圭多林要叫他上的話早就叫了，不會等到現在還沒動靜。
“陳輝，你說張述傑今天還能上場嗎？”沈浩雙眼盯著球場，頭也不迴的問道。
“這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主教練。不過看這樣子，應該是上不了了。”
沈浩蹙著眉，輕聲道：“看來我們事先想好的稿子，得全部作廢了。”
有時候足球就是這麽富有戲劇性，就在斯特拉塞爾上場不到三分鍾，帕爾馬就把比分反超了，進球的是科爾多瓦，而助攻的人正是斯特拉塞爾。這個黑人少年近期愈戰愈勇，不是進球就是助攻，圭多林在考慮以後是不是多給他些出場時間。
算上傷停補時，大概還有七八分鍾，隻要在這幾分鍾裏別犯什麽糊塗，帕爾馬獲勝應該是沒什麽大礙。
看著進球後的科爾多瓦，張述傑可以肯定，自己今天隻能將這板凳坐穿。圭多林還剩最後一個換人名額，可是球隊現在領先，要換也是換後衛上去鞏固防守，不會讓前鋒上場的。
他在為隊友鼓掌較好慶祝進球的同時，心裏隱隱有些失落。
王詩晗應該看到替補席上的我了吧？他這樣想著。
亞特蘭大放開手腳進攻，圭多林要采取戰術換人，拖延一點比賽時間。他用後衛馮塔內羅換下了進球功臣博季諾夫，此時比賽已經到了傷停補時。
馮塔內羅估計還沒將草坪踩熱，全場比賽就結束了，帕爾馬在保平爭勝的戰役之中戰勝了亞特蘭大，迎來了聯賽三連勝。
略有失落的張述傑還是有高興的一麵，球隊獲勝，好友李慕表現不俗，他也特意上前為李慕道賀。
陳輝看著帕爾馬的隊員一個個的去了更衣室，他也收拾好東西：“比賽踢完了，我們也走了吧。”
沈浩卻問他：“賽後的新聞發布會還去嗎？”
“算了，我們還是迴去想想稿子怎麽寫，圭多林沒有讓張述傑沒上場，把我們的原稿全部推翻了。”
隊員們說道：“清楚了。”
“很好。”圭多林看著張述傑和李慕：“我把你們兩個分為兩隊進行內部訓練。從今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隻要是在訓練賽中，你們都不會在同一個隊。”
他沒有說原因，兩人也沒問，隻是默默的點點頭。
圭多林停頓了一會兒，又說：“你們聽著，我不管你們以前在中國踢球是不是球隊核心，在這個地方，你要明確自己的定位，知道了嗎？”
“知道了。”兩人同時道。
“去訓練吧，照我剛才說的做。”圭多林揮了揮手。
隊員下去訓練了。曼佐笑道：“弗朗西斯科，看來你是打算要把他們兩個調教出來了？”
“你昨天不是還跟我說過，全隊隻有他們才有成為球星的可能。”
“我也說過，隻是可能而已。”
“隻要專心培養，就能把‘可能’變為現實。”
曼佐聽了之後卻是微微歎息，圭多林知道他在為什麽而歎氣，於是便沒有再多問。
國籍，這是國籍的遺憾。
意大利從來不缺球星，就以中前場而論，最近二十年就有西格諾裏、巴喬、維埃裏、因紮吉、皮耶羅、托蒂。這些大名鼎鼎的球星馳騁賽場十多年，留下無數豐功偉績。然而這幾年來，這批球星要麽退役，要麽臨近退役，意大利的中前場也出現人才的斷檔。
卡薩諾固然優秀，但缺少過硬的個人榮譽和集體榮譽；吉拉迪諾已被證明難堪大用；帕洛斯基的成長也遇到了瓶頸，和同期的維埃裏因紮吉相比，他和這兩位前輩還有些差距。
目前的張述傑和李慕在成長道路也遇到一點小麻煩，但是隻要能克服過去，他們的前途將絕對比帕洛斯基明亮。
結束了一天的訓練，在球員飯廳吃完飯後，張述傑和李慕想出去走走，本來是想叫上斯特拉塞爾一起的，但這家夥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時間還早，帕爾馬大街上人也很多。這些日子以來馮凱也很忙，忙著四下找簽球員。這做了經紀人，的確是不一樣了。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兩人在街上碰見了陳輝和沈浩，來自中國的《體壇周報》記者。
身在異國遇到自己國家的人，多少會多出些好感。加之上次的采訪也沒有讓兩位少年對他們感到厭惡，所以當他們迎麵走來時，張述傑和李慕沒有當作視而不見。
陳輝招招手，走到兩人身前，開玩笑的說道：“真巧啊，兩位小明星，能在街上碰到你們。”
張述傑苦笑：“什麽明星啊，兩個職業球員罷了。”
“以後會是的，我不過是提前說出來了而已。”
李慕笑問二人：“你們在街上做什麽呢？”
“剛剛寫完了報道，有點累，就出來走走散散心。你們呢？也是？”
“對。反正無事可做，就來逛一下，順道看看有沒有什麽東西要買。”
“相請不如偶遇，要不一起？你們放心，今天我們絕對不會采訪你們。”
兩人笑道：“好啊”。
四個人走在街上，陳輝說道：“昨天你們的比賽，我和沈浩正好有事在國內，沒到現場去觀看。今天看到報道，你們沒有進球是嗎？”
張述傑點頭說：“不可能每場都進球。我的目標，是這個賽季爭取進五個球，下個賽季爭取翻一倍，然後爭取在第三年打上主力。”
陳輝扭頭看向李慕，還沒張口，李慕就說：“你先別問了，我和他的想法大致差不多。但就進球來說，我的位置在前腰和影鋒，進球數肯定不如他。”
陳輝笑笑，不再問了，沈浩卻問道：“那麽你對進球有什麽要求嗎？”
“大概兩到三個吧，當然越多我肯定越喜歡。”
“其實呢，你們的要求也不算很高，很切實際。比起第一次進入世界杯的中國男足隊員確實好多了。”
張述傑啞然失笑：“首次闖進世界杯！揚言打進十六強！還是在和巴西同組的情況下喊出的口號，他們真當土耳其和哥斯達尼加兩支球隊是去露臉啊。”
陳輝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打進十六強’最早也是球迷喊出來的，進了一次世界杯大家似乎都認為自己的球隊很厲害了，卻不知，始終是個打醬油的。”
這話說得略重，但也是一個事實。客觀的講，2002年到2004年的中國隊的確有很大進步，可要和韓國日本等老牌強隊比較，差距也是非常明顯的，這種差距不是進一次世界杯就能改變。而且在那一屆世界杯賽場上，中國和日韓兩隊全是相反的表現，到了2004亞洲杯決賽直麵日本隊時，更是很直觀的體現了出來。
事後有人曾說，不明白為什麽當時中國隊會應球迷所願，妄想打進十六強。或許真如陳輝所說，進了次世界杯，就把自己當強隊看了。
張述傑和李慕對自己首個賽季的要求還不算太高，要知道當初楊晨在法蘭克福的第一個賽季還有八個進球呢。所以這兩個少年隻能得到足夠的出場機會，進七、八個球應該不是很難的。
一時無人說話，張述傑打破沉默：“別這麽悶嘛，不要一說到中國隊和世界杯大家都不吭聲了。”他看了看陳輝和沈浩：“我說，兩位記者朋友，今天我們透露的話，你們明天不會刊登到報紙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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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了，我生怕你們把自己職業當成一種習慣，要是你刊登了上去，而我這個賽季進不了五個球，那就臭大了。”
“那就等你進了五個球之後我再報道吧，哈哈！”
……
十月二十五日，周日，意甲聯賽第九輪的比賽在這一天全部開打，帕爾馬的對手是亞特蘭大，還是客場作戰。
這場比賽圭多林的陣型還是4-4-2，前兩輪聯賽表現優異的科爾多瓦打動了主帥，占據了主力中場的位置，斯特拉塞爾、張述傑、李慕這三個“一年級學生”繼續坐在替補席上。
亞特蘭大的陣型為4-4-1-1，這在意大利是很少球隊使用的陣型。不過帕爾馬沒時間研究這些，不管什麽陣型，首先保證自己不輸球。
陳輝和沈浩坐在看台上的記者席上，隻可容納不到25000人的藍色競技球場，周圍幾乎都是亞特蘭大的球迷。別看亞特蘭大是支小球隊，支持者卻絲毫不少，讓這些支持者引以為豪的是，在亞特蘭大曆史上，不少球星都在這支球隊效力過。特別是在9697賽季，球隊裏還出了一位意甲最佳射手！這位射手便是叱吒風雲的現任ac米蘭前鋒菲利普?因紮吉。
這場比賽帕爾馬開局不利，開場僅僅九分鍾就丟了一個球。帕努奇禁區解圍時把球踢到了對方前鋒阿誇弗雷斯卡背上，這送上門的大禮亞特蘭大怎麽會不收？阿誇弗雷斯卡順勢捅了一腳，米蘭特反應不及，正欲撲救，球卻已經躺在了自家大門裏。
圭多林是哭笑不得，這個丟球怪不得誰，純屬是個意外。
陳輝低聲對沈浩說：“這樣的進球，真的是撞了大運了。”
沈浩眯起眼睛，淡淡迴道：“可惜咱們中國隊從來沒有這樣的運氣。”
陳輝怔了一下，才道：“也是，不然也不至於在世界杯吞個鴨蛋了。”
這個意外的進球讓主場作戰的亞特蘭大領先了六十分鍾，圭多林坐不住了，把李慕叫到了場邊去熱身。
張述傑拍了拍他的屁股，自己則坐在板凳上等待主教練的召喚，李慕就快要上場了，自己也應該快了吧。
李慕換下了馬裏加，比賽還有二十五分鍾了，帕爾馬還是0:1落後，圭多林不求隊員一定要獲勝，但至少要拿個平局，保證球隊三輪不敗。
對於像帕爾馬這樣升班馬，三連勝還是有點難度的。圭多林不想給隊員們太多壓力，聯賽才剛開打，有了壓力的話往後的比賽就不太好打了。
李慕的登場讓陳輝和沈浩心中一陣振奮，他們本就是衝著兩位中國少年而來的。
李慕果然有了很多改變，不會再天真的把自己認為是核心，他主動去迎合隊友。目前在圭多林的戰術中，莫羅內和科爾多瓦才是進攻的調動者，李慕需要配合他們。
這樣一來，李慕便不會很耀眼了，他得球之後更多的不是找前鋒的位置，更不是自己帶球突破，他會看看科爾多瓦和莫羅內在哪兒，隻要能交球給他們，他一定會交出去。
第七十七分鍾，李慕中場得球橫傳莫羅內，莫羅內腳尖斜向一挑，博季諾夫高高躍起，頭球破門，打進了個人本賽季的第二個聯賽進球，也為帕爾馬將比分扳成了一比一平。
李慕和隊友相擁慶祝，圭多林在興奮之餘，叫斯特拉塞爾去場邊熱身。
張述傑還在等著，一直到斯特拉塞爾熱身結束上場後，比賽已經到了第八十三分鍾。他有種預感，今天自己可能無法上場了。
這種預感不僅他有，李慕也有同樣的感覺，剩下的比賽時間已經沒有多少，圭多林要叫他上的話早就叫了，不會等到現在還沒動靜。
“陳輝，你說張述傑今天還能上場嗎？”沈浩雙眼盯著球場，頭也不迴的問道。
“這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主教練。不過看這樣子，應該是上不了了。”
沈浩蹙著眉，輕聲道：“看來我們事先想好的稿子，得全部作廢了。”
有時候足球就是這麽富有戲劇性，就在斯特拉塞爾上場不到三分鍾，帕爾馬就把比分反超了，進球的是科爾多瓦，而助攻的人正是斯特拉塞爾。這個黑人少年近期愈戰愈勇，不是進球就是助攻，圭多林在考慮以後是不是多給他些出場時間。
算上傷停補時，大概還有七八分鍾，隻要在這幾分鍾裏別犯什麽糊塗，帕爾馬獲勝應該是沒什麽大礙。
看著進球後的科爾多瓦，張述傑可以肯定，自己今天隻能將這板凳坐穿。圭多林還剩最後一個換人名額，可是球隊現在領先，要換也是換後衛上去鞏固防守，不會讓前鋒上場的。
他在為隊友鼓掌較好慶祝進球的同時，心裏隱隱有些失落。
王詩晗應該看到替補席上的我了吧？他這樣想著。
亞特蘭大放開手腳進攻，圭多林要采取戰術換人，拖延一點比賽時間。他用後衛馮塔內羅換下了進球功臣博季諾夫，此時比賽已經到了傷停補時。
馮塔內羅估計還沒將草坪踩熱，全場比賽就結束了，帕爾馬在保平爭勝的戰役之中戰勝了亞特蘭大，迎來了聯賽三連勝。
略有失落的張述傑還是有高興的一麵，球隊獲勝，好友李慕表現不俗，他也特意上前為李慕道賀。
陳輝看著帕爾馬的隊員一個個的去了更衣室，他也收拾好東西：“比賽踢完了，我們也走了吧。”
沈浩卻問他：“賽後的新聞發布會還去嗎？”
“算了，我們還是迴去想想稿子怎麽寫，圭多林沒有讓張述傑沒上場，把我們的原稿全部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