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光是晨晨寫了信,三胞胎也給他們的爸爸送上了一份自己的心意,是一盤錄音帶,那裏麵有三個小家夥想要對他們爸爸說的話。晚上十點,在看完了閨女的信,聽完了兒子們的錄音後,紀明遠發出一聲長歎,對著胡菲感慨道:“我不是個好父親!”自打紀明遠當了這水源縣的縣長後,四年了,一趟家都沒迴過,不說別的,就說三胞胎,要不是胡菲總拿紀明遠的照片在他們眼前晃悠著,總在他們的麵前描繪著他們爸爸偉岸的形象,恐怕三個孩子對爸爸這兩個字的概念都快沒有了。

    “現在這邊比以前發達了很多。等到明年春天,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把孩子們都帶過來,咱們一家團圓團圓。”以前是沒辦法一個是路途遠,環境惡劣,再有一個是孩子們都小,怕折騰出病來,紀明遠就算心裏再想幾個孩子,也不敢拿他們的健康折騰。

    “算了,別折騰孩子們了。”紀明遠說道這裏,好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咬了咬牙,對著胡菲道:“今年過年,我迴去。”

    胡菲立刻露出不太相信的模樣:“真的?沒騙人?”

    “怎麽能是騙人呢。”紀明遠正色道:“你丈夫是那樣的人嗎?”

    “那可不一定。”胡菲笑眯眯的故意擠兌道:“你每年春節前都說有時間的話一定會迴來,可到頭來你每一年都沒見個蹤影。”

    紀明遠聽了這話立刻露出顫顫地表情,咳了一聲道:“外地的水燒開了,我給你倒盆子裏,你燙燙腳。”

    十點半時,兩口子躺在了一個被窩裏,男人茹素許久,這般溫香軟玉在懷,哪裏又能夠忍耐的住,於是這一折騰就又折騰到了大半夜,等第二天,胡菲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都已經升的老高了。大概是聽見動靜了,紀明遠從書房裏走了出來,見胡菲正在床衣服,臉上一下子就帶出了笑容:“你醒了?”胡菲抬起頭白了男人一眼,不過因為昨晚滋潤的不錯的原因,今天的她看起來非但不憔悴,整個人反而充滿了一種嬌豔的光輝,萬分的可愛。

    今兒恰巧是周六,紀明遠也不用去上班,兩個人決定出去逛逛。當然用胡菲的話來說,就是實際考察一下紀明遠同誌的工作成果。

    兩個人先去了廣場公園,這公園是一年前落成的,占地麵積10公頃,公園裏不僅綠樹成蔭,鮮花成簇,且安裝了嶙峋的假山和自動噴泉,它環境優美,各種健身設備齊全,雖然還沒有後世的廣場舞大媽們,但是練太極的,連吊嗓子的,一大推人聚在

    一起看人下象棋的,小情侶出來約會的,周末領著孩子出來遊玩的,各種各樣的人,層出不窮。

    在這個黃沙遍天的地方,能有這樣一個沁人心脾的綠洲,不得不說讓人心情舒暢了。

    “先生,小姐,照個相不?”一個穿著夾克,脖子上掛著隻沉笨相機的小青年顛顛地跑過來,十分嘴甜地說道:“這位小姐今天可是真漂亮啊,難道不想把這樣的美麗永久的停留在底片上嗎?”

    胡菲和紀明遠彼此對視一眼,前者立刻抿唇一笑,對著後者小聲笑道:“聽見沒,人家誇我漂亮呢!”

    能在家裏給媳婦倒洗腳水的男人,在外麵卻怎麽都放不開麵子,聽見胡菲這樣說了後,立刻就拿眼睛瞪了某洋洋得意的女人一眼。不過照片最後還是照了,而且還是一張合照,照片上胡菲挽著紀明遠的胳膊,笑的比誰都甜蜜。

    從廣場公園出來後,兩人在街上吃了午飯,然後就坐車直接去了位於縣城西邊的輕工產業園。

    “這裏的總麵積有30平方公頃,集產、供、銷、科研,信息於一體,離市中心較近,又靠近高速公路,交通極為便利。主導產業是機械、摩汽配,生物製藥,工程總體分為三期,現在隻完成了第一期的水電供應和填方工程……”紀明遠誇誇而談,他臉上的表情冷靜,但是眉宇間卻有著一股自豪之色。

    如果說女人更看中愛情和家庭,那麽毫無疑問,男人這種東西最看中的其實是自己的事業。

    胡菲看著站在那裏沉穩的訴說著自己宏偉藍圖的男人,心裏則情不自禁的迴憶起過去來,她想著:如果當年她沒有【重生】到這個時代來,那麽這個男人將會變成什麽樣子,也許是一輩子都埋在小村子裏鬱鬱不得誌,也許是像那些七十年代電視劇裏演的那樣在經曆一番波折後,取得成功的事業,與不和的原配妻子成功離婚,然後又經過重重困難與心中的白月光走在了一起。

    人生的路雖然有很多條,但是胡菲覺得,紀明遠現在走的這條路,應該是他心理最想要走的,而能夠看著他一步一步堅定的實現自己的夢想,能夠和他攜手共同進步,對於胡菲來講,真是比什麽都讓她覺得心滿意足了。

    去了廣場公園,去了輕工業區,第二天,兩人又去了水源發電廠。

    尤記得四年前,胡菲站在高崗上看著底下一片黃凸土地的景象,但是此時此刻,出現在她眼前的已經完全大不一樣了,一架駕風車一樣的東西被豎起在這片土地上,遠遠一望,真

    是萬分壯觀的樣子。風力發電對比火力發電和核力發電雖然具有不穩定,發電量較小的弱勢,但是這些在水源縣卻反而成為了優勢,一來是,這裏本來就是常年的大風天,恨不得一年三百六十七天都刮風,第二個則是投資數額相對較小,既節能又環保,產出的電量也足夠提供人們的生活所需。不說別,自從這片風力發電投入使用後,整個水源縣再也沒有出現過斷電的情況,人們就算整天開著電視機,也不用擔心,它會突然黑屏了。

    而這些全都是紀明遠給這個地方帶來的改變,對此,胡菲也是與有榮焉。

    畢竟連男人自己也說了,這軍功章上,也有她的一半呢。

    胡菲原本隻打算在這裏呆一個星期就迴去的,可是她的雙腳背叛了她的心,結果磨磨蹭蹭的,時間都過去了一個月,她才在潘丹丹幾乎瘋狂的電話催促下,踏上了迴去的路途。“胡總,這是您這一個月積壓下來的工作任務,請“務必”盡快處理完畢。”小潘秘書的臉色及其不好看,看著胡菲的目光充滿了譴責。知道自己事情做的不地道,胡菲情不自禁的移開了視線,可是看著眼前那幾乎高到快沒過頭頂的文件,她不由頭疼的揉了揉額頭。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的走過,秋去冬來便又到了一年的年底。

    這一日,胡菲接到了一個胡爹親自打來的電話。

    電話裏頭說胡玲出事了。

    “你隻有十分鍾的時間。”派出所裏,警察對著胡菲如此說道。

    “謝謝!”胡菲對著人家點點頭。

    她微微搓了下自己冰冷的掌心,坐在了一條長方形的桌子後頭。大約兩分鍾之後,胡玲走了出來,她的狀況看起來是十分的不好頭發淩亂毛草,臉色蒼白憔悴,身上有明顯的傷痕,最要緊的是她的手腕上,還帶著一隻白色手銬。

    “你來幹什麽?”胡玲看見胡菲,立刻冷笑起來,側頭道:“看我笑話的?”

    胡玲的出事,來源於她背後靠山的倒台。

    她的靠山是本地的一個地頭蛇,一個叫強哥的男人,那男人在安屏開了一家最大的夜總會,胡玲離婚後就和他名正言順的勾搭在了一起,不過可惜的是好景不常,那強哥在一次黑吃黑中,給人亂刀砍死了。

    這事情在本地鬧的特別轟動,簡直可以說是,人盡皆知了。

    他一死,強哥的媳婦立刻就卷了他所有的家財跑路了。

    強哥的公司也是樹倒猴孫散,能

    瓜分的都被底下的人刮分走了。

    這胡玲可就倒了黴了,要知道她過手的那些信貸錢,最後可都是投給了強子啊,他一死,這些錢就全都打了水票了。

    事情被捅了出去後,要債的人接二連三的出現,胡玲不得不拿出自己所有的家財來填補窟窿,可是這些錢依然遠遠的不夠,感覺自己的錢可能要不迴來的人們開始歇斯底裏了,人要是逼到這份上,那可是什麽事情都會幹的出來的。看胡玲現在一身的傷痕就能明白眾人的怒火究竟有多麽高漲了。

    “你說對了。”胡菲對著胡玲笑了起來:“我來就是看你笑話的。就是來落井下石的。”

    “你!”胡玲看著胡菲,眼睛一下子就赤紅了起來。

    “我還要親自告訴你一件事情呢。”胡菲微微探出身子,對著胡玲露出個狐狸一樣,不懷好意地眼神:“你知道嗎?我大姑姐紀雅,啊!也就是你前夫現在的妻子,她懷孕了呢!……說實話,我們也沒想到哈,她都這麽大年紀了,居然還能懷上,興昌很快就能有個弟弟或是妹妹了呢!”

    “胡菲你得意什麽!”胡玲砰地一下想要站起身,可惜她的腰還沒有挺直呢,就被站在她身後的警察強行按了下去。

    “老實點!”警察怒喊道。

    “你不過就是比我命好罷了!”胡玲氣的全身都打起了擺子:“我隻恨老天爺不長眼睛,處處偏幫著你,不過你也別得意,我不相信你會一直這麽幸運,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你會像我,不!你會比我還是慘上一千倍一萬倍……”

    “是嘛。”胡菲對著她柔柔一笑:“我等著。”

    從派出所出來後,頂著頭上溫暖的冬陽,胡菲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她用大哥大給公司財務那邊打了個電話。

    “沒錯!要用一筆錢……這筆錢就從我個人的賬戶上劃走……對,三天之內我要見到現金,你們派個人把錢給送到……”

    “為什麽要你給還債?”胡媽幾乎是大發雷霆:“你有病啊,錢多燒手是不是,胡玲做的孽,憑啥你來給,你忘了她以前是怎麽對你的了?”

    “媽!你聽我說。”胡菲這個時候卻非常的冷靜:“這個錢咱們不得不出。”

    在胡玲那過貸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四鄰八鄉的村民,甚至就連黃崗村本村的都有一分部分的人,而這些人在胡玲那放款時,固然有一部分是被那高利所誘,但這其中未嚐就沒有,老胡家胡菲家大業大,又是相鄰相親的肯定

    不能跑路的想法,換句話說,胡玲一直在有意無意的借著胡菲的名頭,在外給自己的撐名頭。“胡玲姓胡,我也姓胡,不管咱們內裏怎麽不合,但在那些不知情的外人眼中,就是一筆寫不出兩個胡字來。胡玲能撒手不管,往監獄裏一蹲,但咱們不行,咱們寶龍公司在這片地界上是遠近聞名的優秀企業,豈能為了這種事情,傷了自身的名聲。”

    “可。可這虧也不該你來吃啊。”

    “媽,你以前不是告訴過我有的時候吃虧也是福氣嘛!你放心,我還給的隻是那些人的本金,利息什麽的根本就不用想。而且法院那邊會開始拍賣那個公司的剩餘資產,應該也能抵消一部分。”胡媽還是在那裏憤憤不平,不過等到胡二叔,一臉淚水的給胡菲跪下時,她的那些憤憤便再也不好當麵說出口了。

    胡玲惹出的這段風波,最後在胡菲的強力幹預下,總算是大事化小小事華了,可是胡玲卻沒有那麽容易被輕易放出來,作為當地黑老大的“情婦”之一,胡玲多少也參與了他的洗錢工作,等待她的雖不至於是牢底坐穿,但是沒有個兩三年的時間,肯定也是放不出來的。

    二月七日,農曆春節。

    胡菲正在和胡媽置辦著今日的年夜飯,突然地,一聲屬於女孩兒的尖叫聲響了起來,嚇的胡媽差點沒把手裏的菜刀給飛出去。

    胡菲朝著外麵看了一眼,然後悄悄地抿嘴一樂。

    院子裏,一身大包小包的男人,還來不及放下手裏的東西,就被一位小美女給突襲了。

    晨晨猴子一樣死死的掛在她親爹的脖子上,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三胞胎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男人,臉上露出一絲遲疑的表情。

    有點疑惑又有點渴望。

    “雲博,雲耕,雲琛——”男人大喊了一句,笑著道:“到爸爸這來!”

    真的是爸爸呀!天啊!!!爸爸迴來了!!!三個小子一聽這話立刻就瘋了,嗷嗷叫著的就一咕嚕的衝了過去。

    於是,等胡菲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屁股坐在雪堆裏,身上還掛著四個興奮小猴兒的場麵。

    “迴來了!”胡菲站在那裏,笑的一臉溫柔。

    紀明遠狼狽的抬起頭,然後衝著胡菲一樂:“迴來了。”

    陽光照在這一家人身上,別樣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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