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後世那些恨不得在開學的前一分、前一秒抵校才好的學生們相比,這個時代的大學生顯然【勤奮刻苦】多了,此時離正式開學還有三四日,但榮成大學內已是人來人往,一片繁榮熱鬧之景。踏在七十年代的校園中,看著那些斑駁的充滿曆史感的建築,胡菲的心理充滿了感慨,這些莘莘學子以後就是這個國家的種子,終有一天,會使這個國家更加美好。

    “這裏悲鳴湖,榮成四景之一。”兩人在校園中四散漫步,不知不覺的胡菲就被紀明遠給帶到湖邊了。

    “我知道。”胡菲看著眼前清澈的湖水,深深吸了一口此間的水氣,略帶正色的對紀明遠道:“相傳抗日時間,日軍占領年省會,榮城大學在其校長方家鳴的帶領下為抗日奔走,日軍百般收買不成,便以命相脅,方校長卻始終不屈,最終不敵日軍,自投於湖中,為國捐軀。後世為紀念其人,便稱這湖為悲鳴湖。”

    “不錯。”紀明遠素知胡菲見識極廣,顧對她知道湖名由來一事,並不見怪,反而語帶感慨地說道:“吾輩學子,站與湖邊,自感與方先生昔日忠國之誌,當秉承其念,廣學博識,日後好報效國家,不讓祖國再受昔年之慟。”

    胡菲對著紀明遠笑了笑,她相信男人此時之言皆發自肺腑,乃一片純然赤子之心。

    然而,時世易變,今日的豪言壯語,許是若幹年後再想起,會連自己都忍不住嗤笑出聲。

    “希望你能夠永遠記得你今天的話。”胡菲看著紀明遠輕輕地說道。

    “自然。”紀明遠點頭,目光之中一片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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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在湖邊漫步,有時看看湖中鴛鴦水荷,有時看看兩旁綠柳下閑坐著談話的男男女女,全當做是消磨時間了!

    “你看,你看,那裏有個小孩子,看著比咱們的晨晨還小一些呢!”也許是當媽的通病,胡菲現在看見那些跟自家女兒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就忍不住會多瞅上幾眼。紀明遠抬頭望去,就見那剛冒出點綠頭的草地上,正有小孩子在跌跌撞撞地走著,他的前方有一個二十四五的女子,正張著雙手,引那孩子過來,在他們身邊不遠處還站著幾個人,把那小孩圍在中間,嬉嬉笑笑的,正在逗弄孩子,

    “我些人是我的同學。”紀明遠忽然伸出手來,像是蓄謀良久一樣,快準狠地抓住了胡菲的右手,隻見他正了下顏色,對著她說道

    :“我來給你引薦一下。”

    胡菲和紀明遠還沒有走近,那些人卻已經都望了過來。沒辦反,這兩人就是放在這個群英薈萃的大學校園中也顯的格外醒目。紀明遠是典型的東方男人的身材,肩寬腰窄,長相雖與什麽俊美無緣,但五官也是堂堂正正,而又因為喪母之痛,他這段時日看上去消瘦了不少,那有點高聳起了兩邊顴骨,更是增加了他幾分男人的氣概,更別提那一雙清清亮亮,總是顯得十分鎮定的雙眼了。

    幾個同學顯然也是認識紀明遠的,見他走過來,剛想要出聲打招唿,可又看見紀明遠手上牽著的女孩,眾人心裏不由一驚。定神看去,就見這女孩子十、八、九歲的樣子,身形高挑,皮膚如白瓷般細膩,一張臉蛋也是極美,極美的,他們形容不出來那到底是怎麽個美法,但一雙眼睛就是忍不住的往她身上黏。

    胡菲隨著紀明遠走到眾人身前,臉上自然而然地帶出一絲甜美的笑意。

    “明遠,這是——?”一位看起來性子就活潑的男同學忍不住咋唿了起來。

    “我給你們介紹。”紀明遠適時的鬆開胡菲的手,胳膊一抬,改為摟肩膀了。

    “這位是,沙宏、邵偉、李大誌、錢美珍——”紀明遠一一介紹開來,最後又對著眾人道:“這是我妻子,胡菲。”

    “你們好!”胡菲率先伸出手掌,笑的落落大方。

    那位性子活潑的男同學也就是叫沙宏的那個,看著胡菲不知道為什麽臉上突然一紅,雙手下意識的在褲線上蹭了蹭,而後才小心翼翼地與胡菲虛握了握,喃喃道:“幸會,幸會。”通過幾句攀談,胡菲心下已經明了這幾人的關係,李大誌、錢美珍兩人是夫妻是這個正在練習走路的小寶寶的父母,這兩人也是厲害,夫妻兩個雙雙考上榮城大學,連孩子都是在宿舍裏麵生出來的。沙宏和邵偉兩個與紀明遠的關係還要再親近一些,因為這他們不但是同班同學,還是舍友。

    “這就是嫂子啊!”沙宏雙目放光,特意跑到紀明遠身邊,嘖嘖有聲地嘀咕道:“好小子,居然在家裏藏了這麽個如花美眷!”

    紀明遠理白了他一眼,無有理會的意思。

    胡菲是女孩子,相貌美麗,舉止清雅,一看就是極有素養的人,自然很快的就與錢美珍說上話了。

    那邊的邵偉看了看胡菲又看了看紀明遠,忽然吐出了兩個字:“請客!”

    紀明遠繼續不吱聲。倒不是他小氣。隻是他今天想要和胡

    菲單獨相處,所以並不怎麽想在多幾個礙事的人。可是這話落在沙宏的耳朵裏卻讓他眼冒金光,就見他眼珠子一咕嚕一咕嚕地轉了開來,也不知道想到何處,臉上露出一絲狡猾的意味,就見其立刻跟著鼓噪道:“邵偉說的對,明遠你可是咱們班的班長,而且又是寢室的老大,嫂子好不容易來一趟,還不得讓我們大家都見一見啊!”

    紀明遠臉上閃一絲猶豫之色:“那我過去問問吧!”

    麵對著如此盛情,胡菲笑了笑,沒有拒絕。

    於是,紀明遠就與他們約定好了時間、地點、和要請的客人。

    “老四、老五他們都迴校了,現在應該在寢室呢,我去叫他們!”沙宏像是一條毛毛躁躁地小狗,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看著他【活潑】的背影,胡菲笑了一下,對著紀明遠說道:“你這個同學性子有點像是趙亮呢!”

    紀明遠聞言搖了搖頭:“他在寢室裏年紀最小,大家也都比較照顧他。”

    因為時間還早的關係,他們兩個和李大誌、錢美珍道了別,繼續沿著悲鳴湖向前走著。

    晴空碧湖之下,一對男女,時不時的低頭偶語,時不時的相視一笑,看起來別提有多般配了。

    錢美珍搖搖頭抱著自己的兒子,對著丈夫感歎道:“唉!原來紀明遠他真的有家室啊,這下子,阿筠的念想要徹底破滅了。”

    “人家紀明遠早就說過自己有家室的。是你們自己不信而已。”李大誌推了推鼻梁上的厚片眼睛,悶聲悶氣地說道。

    “我們不是以為那隻是推托之詞嘛!”錢美珍尷尬地笑了一下,她看著兩個人漸行漸遠地身影,若有所思地說道:“沒想到紀明遠的妻子是個這麽出色的女人,你看她那模樣和氣質,哪裏像是農村來的,簡直比阿均還有強嘞!”

    胡菲可不知道自己的突然出現已經成了別人嘴中的談資。

    就見她微微抬起頭,一雙眼睛波光瀲灩,俏聲道:“沒想到你這個大冰塊在學校裏人緣居然這麽好!真是太讓人意外了。”

    大冰塊?紀明遠腳步險些一個踉蹌,他哪裏冰了啊!

    “咳咳……別胡說。”紀明遠有點不敢去看胡菲的小臉蛋,太嬌俏了,簡直就像隻小狐狸精。

    這男人真的很好逗啊!胡菲暗暗搖了搖頭,然而不知為何心裏麵卻是流過一抹滿意的。

    紀明遠大大方方的主動把自己介紹給他的同學們

    ,而且從對方迴饋過來的態度上看顯然平日裏也沒有隱瞞自己已經結婚的事實,胡菲承認這種不加遮掩,坦坦蕩蕩的舉動,的的確確地取悅到她了。要知道自從紀明遠上得大學以來,胡菲就沒有主動給他來過一次信,若是紀明遠有心隱瞞,別人想必也不會發現。

    心情一好,胡菲臉上的笑容不由越加的甜美了。

    “咱們下一站去哪裏觀光啊?”

    紀明遠想了想後說道:“去大禮堂吧!那裏應該有人正在練習話劇,你正好可以坐下休息一會。”在大禮堂觀看了一場表演稚嫩但演員卻充滿了熱情的話劇,時間已經來到了中午十一點半,胡菲到底品嚐了一下榮成大學食堂的菜肴,午飯隻有兩個菜一道是燉白菜,一道是炒韭菜。白菜燉的太爛,韭菜炒的太硬,與胡菲自己手藝根本就無法相提並論。

    胡菲手裏拿著一團玉米麵的饃饃覺得就像是在拿著一顆鉛球。

    兩條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著,怎麽看那張嬌俏的小臉都有一種可憐兮兮的感覺。

    別人能吃,我也能吃。哪那麽多的矯情,胡菲在心理給自己打氣。

    可惜,她的想法是好的,但奈何卻沒長了顆爭氣的胃。

    紀明遠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再看了她一眼。

    唉!怎麽就這麽嬌氣呢,一個饃饃都吃不下,若不是知道胡菲的底細,紀明遠都覺得胡菲是哪個資本家的小姐呢。而就是這個坐在對麵的資本家小姐在紀明遠暗自歎息的時候,對著他連連露出怯怯地表情,一副生怕被責罵的樣子。那個樣子就像是一隻特別無辜的小動物,隻那麽看你一眼,就會你身上有種麻麻酥酥地感覺。

    紀明遠【敗退】下來,搖搖頭他對著胡菲深出了手掌:“你還是等著晚上一塊吃吧!”

    胡菲狡猾一笑,迅速把饃饃遞給了男人。

    然後,仿佛為了證明其實自己也挺【艱苦樸素】的,她迅速夾了一筷子韭菜放進了嘴巴裏,於是下一秒,她的小臉扭曲了。

    紀明遠及見狀淡淡一笑,他忘了告訴胡菲,學校後廚的師傅是個重口味的,做菜特別特別特別喜歡放——【鹹鹽】。

    江湖人稱齁師傅!!!!!!

    從食堂出來後,紀明遠又帶著胡菲四下轉悠,兩人時走時停,說說笑笑的,時間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下午四點左右。約定請客的地點是榮城大學東校門兩百米左右的一家飯店,店名【東來順】,聽這名字就知道這是

    一家火鍋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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