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意思嚎!”比她更憤怒的大概就是鍾玉鳳,隻見她怒發衝冠,指著蔡雪的鼻子大罵道:“你連自己的男人都管不好他賭錢的事情,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一個婆娘,遇見這樣的事不知道攔著點男人,反倒在一旁煽風點火,都是你這個喪門星不好,你個連兒子都生不出來的豬,我早該讓建業把你休掉了!”

    “休俺?好啊!”蔡雪才不怕她,跳起來張口就罵:“那你先把俺當初帶來的嫁妝還給俺,俺保證二話不說,直接跟你兒子拜拜!”

    “你說什麽!你的那些東西,不都讓那些人給搜走了,我拿什麽給你!”鍾玉鳳氣的臉色發白,看著蔡雪的目光跟要吃了她似的“建業,你也不管管你媳婦,她這是要造反啊!|”

    胡建業倒也聽他娘的話,聞言,一個嘴巴子就扇到了蔡雪的臉上,指著她的鼻子就大罵道:“賤人,這次都是你壞了我的好事。平常你啥也不幹,一天都晚的就知道扯老婆舌,這下好了,撞到鐵板上了吧!”胡建業這個及其自私的東西,剛才人來要賬的時候,他嚇的恨不得躲在炕洞裏去了,現在人走了,他倒是能個了,跳出來又吼又罵的。

    蔡雪被扇了一嘴巴,自然幹敢,嗷嗷嗷地跳起來,就要往胡建業身上撲去,這兩口子瞬間就打成了一團。

    賈萍顫顫巍巍地站起了身,抱頭蹲在一旁的胡建國看了連忙擦了把眼淚,帶著連聲都不敢出的小光和小亮,緊跟在了自己媳婦的後頭。安頓好了兩個孩子,賈萍看這家徒四壁的房間,眼淚又忍不住的崩潰而出:“建國我夠了,我真的夠了!東一鬧,西一鬧的,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萍————”|

    “建國,你聽我說,我不怕跟你吃苦,但是咱們還要小光和小亮呢,這兩年咱們偷偷攢的這些錢,我本來是打算送他們去學校讀書的,好好學習,將來不會像咱們這樣一輩子在黃土地裏刨食吃。可是現在、現在……家裏什麽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了,都讓人給帶走了啊————”

    胡建國緊緊的閉上了眼睛,愧疚像是潮水一樣的衝擊著他的心靈。他雖然是個木訥的漢子,可心眼卻還是明亮的。這麽多年,爹娘偏疼二弟,有什麽好吃的好喝的,也都緊著二弟他們。這也就算了,可是連他的妻子,也跟著他受苦,同樣都是兒媳婦,妻子每天三更起,半夜睡,一天都晚都不得片刻空閑,累的往往都直不起腰,隻能佝僂著睡覺,而這個蔡雪,卻天天磕著瓜子,東家逛逛,西家逛

    逛的,家裏的活什麽都不插手,甚至連他們一家換下來的衣服褲子也要讓妻子給洗,人心都是肉長的,誰的媳婦誰心疼,胡建國他為了這個家忍著,可不代表他什麽都不知道。

    “分了吧!”胡建國突然說道。

    “什麽?”賈萍有點沒聽清楚,是她以為的那個意思嗎?

    “我是說咱們分家。”胡建國深吸一口氣,看起來已是下定了決心。賈萍本來就通紅的雙眼頓時更加赤紅一片了,而這一次,卻並不是因為傷心。

    胡菲可不知道他二叔家即將醞釀起賴的那場風暴,她正在跟趙亮說話呢!

    “你說可是真的?”胡菲哢吧了兩下眼睛,真是覺得特別的神奇。

    “咋不是,我親自去他們村打聽的。”趙亮用著哼哼哼地語氣,三八兮兮地說道:“嫂子,你都不知道,王程他們家在他們村裏名聲都爛到了什麽地步。不說別的,就是他那三個姐姐,您知道,她們都嫁給了什麽人嗎?”

    胡菲眨眼:“不是都嫁的特別特別好嗎?”

    |“好啥啊。一個嫁給了五十多歲的鰥夫,一個嫁給了個瘸子,還有一個更慘,居然給一個傻子當了媳婦。”趙亮說到這些事情的時候,臉上出現了一抹痛恨地神色:“他們家大閨女,就是嫁給鰥夫的那個,聽村裏人說那鰥夫是個變態,一喝酒就喜歡打媳婦,他家那個大姐被他打的流產過三迴,最後實在受不住了,自己找了顆柳樹,上吊死了。”

    “呀!”胡菲發出一聲輕唿,眉頭不自覺的緊簇了起來,隻聽她用著冷冷地語氣說道:“想必這三口女兒,都被賣了個不錯的價錢吧!”

    “是呀!他家蓋房子的錢,買自行車的錢,一家人吃吃喝喝地錢都是那些個女孩子換來的。”趙亮搖了搖頭,歎道:“可憐啊,可憐!”

    “這樣的惡心之人,遲早都會遭報應的。”胡菲冷笑了一聲,對著趙亮道:“舅舅那邊我已經打好招唿了,讓那個趙亮就在裏麵蹲著吧,至於蹲多長時間,那就要看他們家的【誠意】了。|”後來,王程他媽為了這麽個兒子,果然貢獻出了十足的誠意,不僅把從胡二叔家搜刮出來的錢財,以及自己所有的錢財,甚至把房子都賣了,這才勉強保住了王程,最後王程以【流氓罪】被判了兩年有期徒刑。

    當然,以上的這些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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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又走過了三日,就在胡菲的生活重新迴到正軌的時候,一封突如其來的電報,卻打破了她的這份寧靜。

    “菲,有急事。盼帶著晨晨速來。夫.紀明遠。”

    “一定是出什麽事了!!”胡爹看了電報,立刻就對著胡菲說道:“你趕緊收拾,收拾去看看明遠吧!”

    胡媽當場就表示要跟胡菲一塊去,可是胡菲考慮了一下,還是拒絕了。

    於是,當天晚上胡菲就收拾好了一個簡易的行李,第二天,就帶著小晨晨還有一顆疑問的心,踏上了開往省城的火車。

    晨晨現在大了,這孩子性子很好,輕易不怎麽鬧人,這也是胡菲敢單獨把她帶出來的原因,很顯然,小家夥對火車上的一切都感到那麽的好奇,一雙眼睛從上車開始就不住閑了,到處亂看著,一點都不在乎這滿火車的旱煙味和腳臭味。

    胡菲買的是臥鋪票,還是下鋪。“你女兒真可愛!”說話的是個胖乎乎的帶著副厚鏡片的女孩子,看著年齡也不怎麽大,像是學生,這姑娘買了的是上鋪的票。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坐在胡菲的床上說話,一來二去的,大家也變得熟悉了起來。

    “謝謝。”胡菲對著這個胖姑娘點點頭,臉上帶著暖暖的笑意,一雙手輕輕地拍在晨晨的暖嗬嗬的身子上,感受著那平緩而規律的小起伏。

    “胡姐姐是要在哪下車?”

    胡菲道:“在榮城。你呢?”

    “正巧我也是呢!我在榮城師範讀大專,姐姐呢?看你帶著孩子,是去探親的?”

    “是啊,我丈夫在榮城讀大學,這次是帶著孩子過來看他的!”

    “姐夫是哪所大學的?你說說,備不住我還認識他呢。”

    |“他是學政法的跟你應該不是一個口子的。”胡菲笑著說道。

    “政法,該不會是榮大吧!”

    胡菲對這孩子挺有好感的,而且旅途寂寞,她也願意多說一些。

    看著胡菲點頭,對麵的胖女兒立刻就滔滔不絕地發表了一番她的敬仰佩服的言論,用詞比較誇張,表情比較好玩,弄得胡菲都忍不住逗笑了出來。

    托這個孩子的福氣,這一路,她很開心地就過來了。

    火車進站的汽笛聲嗚嗚嗚地響起,與胖女孩相互留下了聯係方式,胡菲帶著小晨晨下了火車。隨著擁擠的人流,她

    站在月台上,四下張望。然後,在某一瞬間,就像是有某種異樣的感覺,她向著一個方向看去,然後,男人的那似熟悉又陌生地身影就落在了她的是雙眸之中。

    看見他的一瞬間,一個想法,不可自抑的湧上了她的腦海中,那就是——他怎麽那麽慘呢!

    與胡媽想象中的,紀明遠在大學裏吃香的喝辣的,每天都過著被群花圍繞的瀟灑生活不同,此時出現在胡菲眼前的紀明遠,無疑是憔悴的,狼狽的。他看起來消瘦了很多,頭發和胡子也都亂糟糟地,一看就是很長時間沒有打理過的緣故,而那雙眼眼睛,那雙在胡菲記憶裏從來都是沉穩鎮定的眼睛,此時也被無數的紅血絲占據了。

    “來了!”紀明遠站在胡菲身前,對著她疲憊的扯了下嘴角。

    “究竟是出什麽事了……”胡菲皺眉道:“你看起來真的很不好!”

    紀明遠抬起手,摸了下女兒白嫩嫩地臉蛋,對著胡菲點頭:“咱們先離開這,我邊走邊說。”

    出乎於胡菲的所有預料,出了火車站後,紀明遠居然一路帶著他們坐來到了——

    一所醫院。

    |“我母親病重。”男人用著沉重而哀傷地語氣說道:“大夫說,她沒幾日好活了。”

    所以想在死前看看胡菲這個兒媳婦,看看晨晨這個小外歲。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啊啊!!!!!!草稿箱的時間讓我設計錯了!!!我真是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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