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劉烎而言,此番費盡心思暗度陳倉,帶著五千人來到荊州,自然是為了擾亂孫策後方。


    最上策是奇襲長沙,奪了孫策最後的根基;中策是聯合洞庭湖群匪、荊南蠻部,在整個荊南大搞暴亂;下策為攻伐如醴陵這種小城,然後駐兵盤踞於長沙郡內襲擾,迫使孫策分兵迴頭。


    而這其中最緊要的,當然是奪取長沙城池,這如同在孫策心髒上,給狠狠地刺了一刀,可以直接絕殺孫策的性命。


    不過,想要奪取長沙可不容易,且不說孫策留下的數千守軍,便是長沙那城牆高度、護城河等,便足夠劉烎這五千人頭疼的。


    可以說,輕裝偷渡的劉烎軍,若是強行攻取長沙,無疑是自取滅亡。


    但是,如今有了楊齡的運輸隊,劉烎卻可以借此為掩護,也對長沙來個白衣渡江。


    此時。


    楊齡感受著肩上刀鋒的銳芒,心情已經驚駭至崩潰的極點,語氣嘶啞慌亂地求告道:“想活!想活!”


    “想活命就如實迴答我的詢問!”


    劉烎冷喝一聲,便直接問道:“你叫什麽名字,何處人氏?家中有口多少?可有妻兒?”


    “在下楊齡,長沙楊氏出身,家有父母兄弟和未出閣姊妹十五人,有妻無兒女。”楊齡連忙老實迴道。


    劉烎點了點頭,卻是冷笑言道:“還算沒有說謊,跟邢道榮說得不差,若是稍有失錯之處,你這項上人頭早已落地。”


    隨即,劉烎將戰刀收迴,楊齡這才鬆了口氣,慶幸自己如實迴答,否則已經是沒命了。


    但楊齡心中還不敢鬆懈,他知道自己隻是暫保性命。


    劉烎也繼續問道:“你是從長沙城內運糧出來的?”


    楊齡不敢隱瞞,迴道:“糧庫在長沙城內,自然要從城內取糧,騾車也是城內軍需庫撥取的。”


    “也就是,如果運輸隊返迴,是要入長沙城的,對否?”劉烎問道。


    楊齡點頭應道:“正是!正是!”


    這下子,得到了楊齡的確認,劉烎心中更是驚喜,他已經有五成把握,奪取長沙城池了。


    ……


    次日。


    劉烎又召見邢道榮,對其問道:“每次迴書長沙,通常如何行文?”


    “隻需用紙布寫下‘醴陵無事’,然後蓋上縣令和我的印鑒即可。”邢道榮老實迴道。


    於是,劉烎又召張機前來,卻是先詢問道:“仲景先生,前日奪城誤殺百姓十二人,可盡皆撫恤到位?”


    “皆已撫恤到位,家屬無不感恩戴德。”張機拱手迴道。


    顯然,對於劉烎如此舉動,張機心中是很佩服的,兵戰之事難免波及,而對受害百姓補償的,劉烎是張機見到的頭一個。


    那些無辜死者的家屬,當然對此也同樣感到意外,所以當張機帶著糧秣撫恤時,每位死者的家屬都又悲又喜,還要對張機表示十分的感謝。


    “這是應有的補償,雖再多亦有不足,該是本將感謝他們,感謝他們願意受這撫恤,願意容解本將麾下作戰而導致的波及。”劉烎卻言道。


    這番話,說得張機啞口無言,覺得劉烎似太做作、太虛偽,但看劉烎誠摯的表情,張機卻又覺得不似虛情假意。


    這讓張機更加佩服。


    “曾聽言江東蕪湖侯,威如雷霆、恩如春雨,今日方知傳言不假!”張機歎服道。


    “休說這些務虛之言。”


    劉烎卻是擺了擺手,又對著張機和邢道榮,言道:“本侯欲假你二人之名,迴書信至長沙複命。”


    “信中卻不寫以往的‘醴陵無事’,而是寫邢道榮討伐橫山賊寇,斬殺橫山賊首莫老西,生擒賊徒五百餘人,繳獲財帛無數,特派兵馬押送長沙。”


    劉烎看向二人,挑眉問道:“如何?”


    醴陵西南為橫山,多有占山為王的賊寇,這莫老西便在其中,麾下有著數百人。


    顯然,劉烎隻是皆剿匪擒賊的名義,想要暗送自己麾下的軍卒,靠近至長沙的城池而已。


    “這……可行麽?萬一長沙那邊不信怎麽辦?”邢道榮卻是擔憂地問道。


    他現在已經為劉烎親兵,為了自身的小命和前程,他也必須為劉烎軍著想。


    張機也露出擔憂,同樣言道:“即便長沙那邊相信,君侯也不可能入城,最多讓將軍‘押賊’在城外數裏,然後會派專人來清點,不會讓君侯帶兵入城的。”


    張機的意思很明白,隻要劉烎軍入城不得,便是靠近了長沙城,也同樣是無濟於事。


    劉烎卻是迴答道:“仲景先生不必擔憂,本侯自有奪城之策。”


    “難道是楊齡的騾車隊?”張機似乎想到什麽,便忍不住猜測道。


    劉烎點了點頭。


    “此事還是過於兇險。”張機依舊搖頭言道。


    劉烎卻是自信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便是隻有五成的把握,也當盡十分的努力。”


    “再說,本侯既然敢親自偷至荊南,又豈能不敢行此詐城之策?”劉烎看著張機和邢道榮笑道。


    二人聞言頓時默然,畢竟正如劉烎所言,這一位的膽子……那可真的是太大了。


    “實不相瞞,君侯和那孫策的性格,倒是頗為的相似,皆是以身犯險、不懼危牆之人。”張機是見過孫策的,此時看著劉烎的決定,他立刻覺得二人極像。


    隨後,張機按照劉烎的口述,在紙布上緩緩寫下迴信,並將自己和邢道榮的印鑒,都蓋在了信帛的末尾。


    而這封迴信,劉烎並未讓醴陵守軍去送往長沙,畢竟包括邢道榮在內的醴陵守軍,雖然都已經投降於劉烎的麾下,但人心還不足以可信。


    這封信,劉烎交給親衛劉剛去送,劉剛這小子經過多年磨礪,心性成熟、反應敏捷,忠誠度也是最有保障,完全可以托付這項重任。


    同時,在劉剛攜信出發後,劉烎也下令麾下軍伍,隻留三百人把守醴陵,其餘分別扮作兩支隊伍,朝著長沙城緩緩行軍。


    一支隊伍,由周泰為首,攜楊齡在側,帶著三百人,護送著空騾車返迴。


    說是空騾車,其實也不盡是,其上有十車糧食,還有數車的財帛,全都是醴陵的府庫,以及劉烎向醴陵本地富戶“借”的,以此假作為剿滅衡山莫老西的繳獲。


    另一支隊伍,自然是劉烎親領,攜張機、邢道榮在側,假作押送俘虜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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