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甘寧揮刀砍來,劉烎也毫無退懼之意,同樣猛力抽刀向前劈斬。


    頓時,二人的刀刃互撞,直迸得火星四濺,令人虎口痛麻、手腕生疼。


    雙方各自緊握刀柄,彼此間對拚著力量。


    如同角力的公牛。


    舟船甲板不比陸地,腳下的甲板會隨波搖晃,因此若是不擅舟船作戰,那麽與人角力拚刺刀的時候,便會很難借用腰腿的力量。


    繼而不可避免地落入下風。


    甘寧自幼便在巴郡的江上闖蕩,能架孤舟飛躍巫峽、瞿塘峽,這甲板上與人對拚廝殺,簡直比陸地上還要自如。


    因此甘寧心中甚是自信,以為自己定能壓製劉烎。


    然而,隨著甘寧全力壓製,卻發現劉烎不過後退兩步,便逐漸抗住了他的力量。


    無論甘寧如何用力,卻都不能退劉烎分毫,劉烎立在甲板的雙腿,就如同生了根一樣,一副穩如泰山的模樣。


    “這怎麽可能!”


    甘寧頓時瞠目結舌,心中也是不禁大駭,完全沒有預料到,劉烎不但騎戰過人,卻連水戰也如此不俗。


    此情此景,饒是甘寧想來膽勇過人,卻也有些心慌難扼製。


    因為甲板上的其他軍卒,卻也趁劉烎拖住甘寧時,持著長矛和弓弩包圍而來。


    “甘寧,你已經無路可退!”


    劉烎握著手中戰刀,猛地加重了力道。


    此時,甘寧臉上青筋暴起,抵抗著劉烎的力量,眼中餘光則警惕著四周,觀察著自己的困境。


    “哼!我若跳船入水而退,你等定然拿不住我!”


    甘寧不服輸地迴道。


    對於甘寧的話語,劉烎卻並不懷疑,以這甘寧的水性,即便身中了數箭,卻也能入水而逃。


    “甘寧,你自然能逃走,本將恐也攔不住,那你麾下的弟兄們呢?”劉烎卻冷目反問道。


    頓時,甘寧的表情也隨之而變,其額頭上也流下冷汗。


    他甘寧雖然殘暴不仁,卻非無情無義之輩,對懼戰的水賊兄弟,他可以不眨眼就砍了,但讓他舍弟兄而獨逃,他卻是寧死也不願意。


    要麽一起衝殺而死,要麽一起突圍而逃。


    怎可能獨自而走?!


    眼見甘寧的表情如此陰晴不定,劉烎心中也更加有了把握和底牌,頓時語氣更加不善地威脅道:“甘寧,你現在每猶豫一息,麾下兄弟便多死十人!”


    “現在你擺在你麵前的路有兩條。”


    “要麽同本將死鬥戰而亡!要麽立刻棄刃俯首而降!”


    此時,劉烎的話語如同夢魘,令甘寧也陷入心理矛盾。


    對於桀驁好鬥的甘寧,他自然不願意投降,寧肯搏命死鬥而終。


    但是,甘寧心中亦素有誌向,卻又不甘於這般而死。


    罷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良久之後。


    甘寧的雙手忽然一鬆,主動脫離了角力狀態,並將刀刃丟棄於旁。


    隨即,一旁的徐盛迅速上前,將甘寧的短刃踢飛,並同幾名士卒合力,將甘寧直接扣押擒住。


    見此情形,劉烎也收刀入鞘,上前走至甘寧麵前,將其腰上的銅鈴取下。


    此銅鈴似是特製,作為甘寧的標誌。


    叮鈴~叮鈴~


    隻見劉烎持銅鈴隻側舷,向著苦戰的其他錦帆賊,搖動銅鈴並大喝道:“甘興霸已被擒拿,爾等速速棄刃投降,可免一死!”


    聽著熟悉的銅鈴聲,又望見劉烎手裏的物什,眾錦帆賊也徹底慌亂,心中的戰意崩潰瓦解,卻也紛紛棄刃投降。


    就這樣,雙方的戰鬥,也徹底結束。


    劉烎見大局已定,也將銅鈴還給甘寧,並讓徐盛放開甘寧,又對甘寧言道:“甘寧,迴去安撫你的麾下,並帶受傷的弟兄上樓船,若不快點救治傷者,不少人都活不過明天。”


    甘寧活動了一下胳膊,頗為愕然地望著劉烎。


    “將軍,難道不怕某下船後,卻帶著弟兄們逃路?!”甘寧向著劉烎問道。


    劉烎卻信任地笑道:“某知甘寧乃信義之人,既然答應投降於本將,卻斷不會棄我而去!”


    甘寧聞言愕然,隨即心中激動,叫道:“想不到將軍如此看重甘寧!”


    對於從益州流離的甘寧而言,無論是劉焉、劉璋、劉表等諸侯,全都沒對其這般重視過,卻想不到劉烎會如此重視。


    一時間,甘寧有種千裏馬遇到伯樂的快感,對劉烎的態度和認知也大為改觀。


    隨即,甘寧朝著劉烎拱手一拜,卻不顧身上插著箭矢,直接從甲板上跳水。


    隻見甘寧又從水中,翻越到自己的艨艟上,搖著銅鈴聚集錦帆賊,口中大喝道:“弟兄們!某已投降劉烎將軍!”


    聽到甘寧的話語,剩餘的錦帆賊們,卻也鬆了口氣。


    江東水軍接受投降,那麽就不會趕盡殺絕,大家的小命也保住了。


    隻是,不少人心中卻有些埋怨,此前劉烎叫降的時候,老大甘寧卻不願投降,現在碰得個頭破血流,卻又選擇了投降……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白白折損了那麽多弟兄!


    然而,對於甘寧這番行為,眾錦帆賊心中有怒,卻也不敢出言抱怨。


    畢竟,若不是甘寧的率領,大家在益州叛亂之時,就早已經沒了性命。


    而今亡命荊州,在江河上做賊,還能活著一命,還有啥可怨的。


    隻不過,眾錦帆賊雖然嘴上沒有抱怨甘寧,但甘寧卻能感受到眾人的情緒。


    這讓甘寧也有些愧疚。


    都是因為他的好鬥不服,才拖累了兄弟白白死傷。


    “弟兄們!是我甘寧對不住大家!”


    忽然,甘寧向著眾錦帆賊,主動愧疚的認錯道:“從今往後,我甘寧不會再意氣用事,定帶領大家跟著劉將軍,一起建功立業、光宗耀祖!”


    聽著甘寧竟然主動認錯,眾錦帆賊卻也甚是意外,簡直比太陽西升還要驚奇。


    麵對眾兄弟的愕然,甘寧也沒有再多言,卻是高唿道:“弟兄們,先送受傷的兄弟去樓船上,劉將軍那裏有醫者能救治。”


    頓時,眾錦帆更加詫異,卻想不到江東水軍,竟然願意救治他們。


    要知道,雖然甘寧帶大家投降了,但是雙方剛剛還在廝殺,此時卻能如此親善以待,實在叫人不敢置信。


    “還愣著作甚!”甘寧見狀不禁喝道。


    於是,眾錦帆賊連忙行動,將傷者紛紛集中起來,送往劉烎所在的樓船。


    那樓船上的軍醫,卻果然出手相救。


    而且,還是以傷勢輕重為順序進行救治,完全跟江東水軍的傷者一視同仁,並沒有因他們錦帆賊的身份又區別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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