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八年的冬天發生了一件大事。事情是十一月中旬,差不多也就是李晟帶軍前往陰平去對付馬超的那個時候發生的。時間,是一個美妙的初冬之晨,地點是許昌皇宮的宮殿,人物中的主角是北方最大的霸主曹操曹孟德,而第一配角則是自己都覺得自己很窩囊的皇帝,這個天下名義上的主人,漢皇劉協,至於其他的配角,則是包含了曹操自己手下在內的所有能上得了大殿的官員們。他們有的迂腐,有的通變,有的耿直、有的奸猾,有的效忠於曹操,有的效忠於大漢。在這麽一個還算不錯的清涼之晨上,他們這些配角火藥意味很濃的分成了兩邊,互相登視著,眼裏噴出來的火焰恨不得在一瞬間把對方給燒掉。當然,擁曹的人是遠遠在擁漢之人上頭的,無論是人數還是地位。配角都如此的賣力了,那身為主角的曹操和身為第一配角的皇帝自然也是不敢落後的。雖然沒有帶著強烈感情的瞪視,隻是平平淡淡的看去,曹操臉上的威嚴依舊讓人感到心驚。作為大漢帝國北方實際的統治者,曹操已經擁有身為一個君主,一個霸者的氣度。他就這麽平視著皇帝,皇帝也是很有幾分受不了的。在氣勢山明顯不如曹操的皇帝躲閃著曹操的目光,隻是偶爾瞄了瞄自己手中的奏折眼中充滿了憤恨。當然,他的憤恨並沒有逃脫曹操的觀察,但曹操對此卻是不屑一顧的,他並不在乎皇帝對自己的敵視。因為他自己擁有足以淩駕於皇帝的實力。這份實力甚至能夠主宰皇帝的身死,如果皇帝不聽話,而他曹操又敢不顧一切的話。朝會上的爭論諫言還在繼續著,雖然主角是曹操,但曹操並沒有說話。以他如今的地位很多事情是不需要他自己來說明,而是由他手下的臣子們來進行解說的。尤其是在這件事情上。因為事情關係到曹操本身,曹操自然必須避嫌了。“啟稟陛下,丞相功高蓋天,乃古今難有。僅以侯爵之位難以彰顯,臣等恭請陛下加封丞相為魏公賜九錫,許其劍履上殿,讚拜不名,入朝不趨。”說話的人是董昭。雖然董昭是官受正議郎之職,算是皇帝親信的臣子,但皇帝知道這位親信之臣,其實和曹操走得極近,他是屬於那種很會錦上添花的人。眼下他所說的這些看上去是他董昭自己的意見,但實際想來,卻是身後有曹操的影子。至少能在這大殿上提出來的方案,全部都是經過曹操首肯的,不可能脫離曹操的掌握。“丞相想進位為公?外姓突破侯爵之位,且加受九錫,這好像是自王莽以來都沒有過的事情……”想到這裏,劉協的眼睛和曹操的目光對視一樣,並沒有從其中看出什麽來,可越是這樣他越是感覺到曹操的可怕。要反對嗎?劉協是很想這樣做的,可是想起前些日子剛剛被曹**死的皇後,他心中又有些發寒:“若是我在這兒違逆他的話,隻怕他會毫不猶豫的把我給殺了吧?”劉協害怕了,心中卻又不願意答應下來,一雙帶著請求的目光從自己下邊諸城的臉上掃過,似乎想從其中找到能夠幫助自己的臣子。但,他最終是失望了,下麵眾人的表情大都是麻木的,除了幾個官小言微的臣子之外,大殿上的大多數人都是曹操的擁護者,他們是不可能迴應自己的目光的。“果然如此!”劉協正暗自歎息著。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情,在曹操手下的眾人中似乎少了一個人的身影,而這個人可是曹操最最信任的重臣之一。對此劉協覺得奇怪,便就問道:“荀尚書令未來嗎?”“尚書令生病於府,未得前來。”下邊的人這樣匯報給劉協。“哦?尚書令可是勞苦功高了啊。丞相,你看是不是要賞賜給尚書令一些藥材呢?”想起以前曹操手下的重臣生病之時也曾向自己索要藥材的事情,劉協幹脆直接向曹操建議道。“陛下仁慈,這件事就交給臣來辦吧。”曹操向劉協拱了拱手,平靜的說道。“那好,那好……”劉協訕笑著,正想打哈哈把這事情混過去。但,不想那董昭竟然記憶力好得很,絲毫也不給劉協以蒙混過關的機會,隻見他在曹操和劉協對話結束之後又再次向前一步拜道:“陛下,還請對丞相進位魏公一事,盡快給予答複,下達詔書。”他威逼著皇帝,言語中對高高在上的皇帝並沒有多少尊敬。“這個……我想考慮一下可以嗎?”劉協很幼稚的想拖過去,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眼下他能動用的手段並不多。“請陛下給予答複!”董昭像是沒有聽到皇帝的話似的,再一次向前的一步,其中的威脅之意似乎已經很明顯了。“好……好吧!”劉協擔心的微微縮了縮自己的身子,無可奈何的答應下來,“起詔書吧。晉封丞相為魏公,以冀州鄴縣為魏公之封地,賜九錫之儀,許魏公劍履上殿,讚拜不名,入朝不趨之禮。”劉協這邊無可奈何的答應下來,那邊曹操的手下陳琳便就這殿堂之上灑灑揚揚的將詔書給寫好了。很快這很墨跡尚未幹涸的詔書就出現在了劉協的麵前,劉協神色複雜的看了這詔書一眼隨即命人取來印璽將之重重的蓋了上去,賦予這份詔書以法律效用。詔書當堂就宣布給曹操聽,而儀式則在幾天後的時間裏,挑一個好日子舉行。當,這一日的朝會散卻的時候,眾人對曹操的稱唿已經從所謂的“丞相”變成了“魏公”,雖然曹操並沒有真的就國。這一日,便算是這麽結束了。劉協自是黯然傷神不已不已,而曹操則是在平淡間隱約帶了些許得意的神采。自己能超越侯爵的限製而受封公爵,這是他幾十年前怎麽也不敢想象的事情。雖算不上是前無古人,卻也說的上是古今少有了——曹操確實有高興的本錢。但,在高興之餘,他依舊不曾忘記前幾天荀彧反對自己稱魏公和今天皇帝對荀彧特別關心的事情。“莫非,文若和劉協有了勾結?”曹操這樣想著,心底吃了一驚,隨即命令自己的家人:“去把我桌上的盒子送給荀尚書吧。”原本曹操對這件事情多少還有些不舍,但今天皇帝這有意無意之間的話語,卻讓他最終下定的決心。時間就這樣過去,幾件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先是伏皇後謀劃除掉曹操,事機不密,而被曹操知曉,進而逼死了伏皇後;緊接著便是曹操進位魏公,立國於鄴城;最後就是尚書令荀彧因為反對曹操稱公,而被曹**死。許昌的氣候變得實在很快,而在這變化之中很明顯的曹操進一步加強了自己的權威,加強了自己在朝廷上的說話權。隨著他對外“姓之爵最高止位於候”的規定的突破,朝廷上已經沒有人敢明著反對曹操了。“看來曹操今年不會有大舉動了啊。”帶著馬超返迴了cd的李晟,在自己州牧府的大廳裏將白衣送來的這些情報一一看過,卻是微笑的說道。“主公難道不覺的曹操太狠了嗎?皇後國母也,曹操如此的威逼,實在是有失人臣之風啊。而且如今又大破規格,晉封魏公,立國於國都不到六百裏之處,其不臣之心已然昭雪。雖然對於這個我們早已知曉,但眼見他一步步的如此,還真是讓我們不得不悲歎這乃家國君父之不幸哪……”諸葛亮看著這些記載著情報的案卷,歎息著說道。“曹操不恨,他就活不下去啊。凡是有點野心的君主,都不願意自己手下有類似一個像曹操這樣強勢的臣子存在的。有野心的君主,想著除掉權臣,而權臣為了自保,也隻有站在君主的對立麵。若不以霹靂手段這麽做來,隻怕反對曹操的人會一波接著一波吧。”李晟如此說道。他似乎把曹操理解的透徹了。“那主公認為曹操所做的是正確的了?”諸葛亮有些惱火的揚了揚眉頭,略帶些許反感的質問道:“那主公處於曹操的那個位置也會這麽做了?”“可能不會罷!”李晟肯定的搖了搖頭,“我不會這麽做的,因為我狠不下去。如果我當初作為曹操迎立皇帝的話,那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當皇帝的老師。要讓自己的作為不受皇帝的牽製,隻有讓皇帝認為你做得是正確的。這可能需要很長的時間,但我卻認為用這個辦法比曹操眼下所做的這些要好上許多。”李晟微笑的提出了另一個辦法。“當然,這也僅僅是紙上談兵罷了。”李晟這樣補充了一句。“我知道,這也確實可行。”諸葛亮點了點頭,卻又問道:“不過主公不是仇恨曹操的嗎?為什麽在看了曹操的這些作為之後還為曹操說好話呢?”“曹操乃是人傑,這點即使我們這些人是他的敵人也不能否認的。對於曹操所做的這些,我可以理解,也不會產生怨恨,但卻有幾分可惜。”李晟說到這裏略略有些黯然。“可惜?”孔明更覺得奇怪了:“可惜什麽?”他問道。“可惜了荀尚書啊。他可是最早就跟隨了曹操的一批謀士呢。卻被曹操害了個如此下場,君臣不得以全始全終,這還真是令人惋惜呢。曹操在這點上做得錯了,其實荀彧雖然反對他進位魏公,也隻是不想讓他步上王莽的後路罷了,並沒有對曹操不忠的地方。曹操便因此而容不下他,這說明曹操不但卻有王莽之心,而且已經開始布置自己的後事了。”李晟淡淡的說道,話語之中總有許多哀婉的意思。“曹操有王莽之心可以理解,但說他開始準備自己的後事,這就太……”諸葛亮疑惑的看著李晟,不知道自己的主公究竟是如何看出這套套的事情。“荀彧有才名,有才氣,還有人脈,曹操早期軍中的大部分謀士將領都與他相好,可以說是曹操之下一等一的人物。這樣的一個人物在曹操自己想來是擁有很大影響力的,並露出了與自己並不同心的樣子,這使得曹操警惕起來。‘若我在世我還可以掌握他,若是我不在呢?我的子孫還能掌握他嗎?’這樣的想法絕對會在曹操的心底冒起,他會因此而感到恐懼,並進一步做出防範於未來之類的事情,。可以說他逼死荀彧,其實也是為了自己的後代著想。這從他建安十三年開始就對南方進行密致的征討就可以看出了。”李晟解釋著說道:“曹操自己未必會稱帝,但他很有可能會為自己後代掃平稱帝的阻礙。你看吧,說不定過幾年他就要稱王了呢。”“這也是有這個可能的。”諸葛亮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開口詢問李晟:“不過……主公,曹操如此的稱王稱帝下去,我們是不是要加緊戰備準備與他交戰呢?曹操的地位既尊,其一統之心也大,我實在擔心曹操會發大軍來剿滅我們呢。主公你也知道的,我們眼下剛剛取得益州,對益州的掌握並不牢靠,且主公在益州推行的那一係列政策,更是讓益州的大族多少有些怨懟。我擔心若是出現曹操征益的情況,隻怕益州會不穩。到時候內憂外患一起到來,我們恐怕就慘了。”“這確實要注意,軍隊的布防,也是要隨之而改變的。但我實在不認為曹操能有那麽多精力來關注我們呢。”李晟微笑的說道,“至少在今後兩三年裏,我們大體還是安全的。”“怎麽說呢?”孔明好奇的問道。“孔明,你說在曹操眼中究竟是我李晟對他的威脅大,還是劉備、孫權對他的威脅大呢?”李晟並不迴答諸葛亮的問話,而是開口反問了這麽一句。“那還要說嗎?在曹操眼中,當然是劉備、孫權對曹操的威脅大了。”孔明肯定的給出了答案。“劉備向來仇視曹操,他所領有的汝南離曹操的許昌很近,而江東的孫權則剛剛和曹操打了一戰損失了自家的大都督周瑜和大部分的水軍,可以說他也是十分敵視曹操的。試想在這種情況之下,孫劉的聯合應該能對曹操產生巨大的壓力吧。”李晟分析著說道:“我向來不與曹操交戰,曹操並不曾得知我的實力究竟如何。但從我能夠迅速的打敗張魯和劉璋的情況來看,我的能力卻是在這兩者之上的。對於這麽一個我,平素既沒有與他曹操有多少仇恨,也沒有得罪過他的勢力,你想曹操會放棄對孫劉兩家的威脅而起大兵來攻打我嗎?川中之險,曹操並不是不知道啊。“所以……?”聽了李晟的分析,諸葛亮覺得自家與曹操之間的關係和曹操對自己的態度確實是這麽一迴事:曹操對能夠一下子打敗張魯和劉璋的自己不會沒有戒備,但在眼下解決對自己威脅更大的孫權和劉備之前,他似乎是不會攻擊自己的,非但不會攻擊自己甚至還有可能對自己進行某種程度的懷柔。——諸葛亮很是聰慧的就想到了這些,但作為李晟的臣子,他還是耐心的聽起李晟的話來。“爵位、官位、金錢和一些別的東西,我想曹操肯定會在進位魏公之後給我一個候當當吧。嗬嗬,曹操也是不想兩麵作戰的。”李晟微笑的說道。“也就是說在曹操搞定孫權和劉備之前,我們還是安全的了?”孔明這樣說道,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略有些許不自在的言語:“我怎麽感覺我被曹操當作是以前劉表來看待哩?”“嘿嘿,那是曹操看走眼了。我們不是劉表,可是楚莊王哦。”李晟微笑的說道:“有兩三年的時間,我們是能夠進一步把我們的實力提高的。三年不飛,不飛則已,一飛衝天。三年不鳴,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李晟很是自信的說著這個典故。“主公反複提到兩年到三年這麽一個時間,難道主公確信曹操能夠在兩年到三年之間解決東南兩雄並力與之為敵的情況麽?”聽李晟幾次的言語中都說到這麽一個時間,諸葛亮不禁疑惑的問道。“我當然希望東麵能支持得更久哪。但是曹操那個人可不好說啊。誰知道他會用什麽詭計呢?而且劉皇叔和吳侯之間也有嫌隙存在。雖然眼下這些嫌隙都被雙方對曹操的仇恨給掩蓋著,但誰也不知道這樣的嫌隙什麽時候會爆發出來。對於東麵,我們可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啊。我所謂的兩三年,是指曹操獨立對付劉備,而孫權對劉備袖手旁觀的時候,劉備所能支撐時間。以劉備本身的實力來看能抵禦這兩三年,已經是很難得了。”李晟悠悠的說道。此刻的他沒有最初的那般從容,反而是緊皺著眉頭,言語中頗有不少惋惜的意思,他望著孔明:“如果真的出現這樣的情況,劉皇叔可就危險了。能不能讓荊州的士元方麵對此做好準備呢?如果曹操大規模進攻的話,我們應該想辦法給予劉皇叔一定的支援才行。隻有他們在東邊打得越久,我們在這西川才越是安全,越可以發展我們自己的實力。”“恩,這點我會寫信給士元說的。”孔明說著點了點頭,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問題似的,開口詢問李晟:“主公,我軍的大將出去交州方麵的興霸之外皆盡在於此處。荊州士元處並沒有能夠鎮得住腳的大將,我想這對我們今後的布局是很不利的。是不是該讓幾位將軍迴援荊州呢。”“這個嘛?”李晟想了想,這樣安排下來:“既然這樣那就讓魏延和龐德兩位將軍去荊州吧。讓他們配合士元的部署,這樣以來荊州之地就有魏延、龐德、張任三位大將,實力應該能夠充實很多。魏延尚奇、龐德尚勇、張任尚守,在加上一個自己百出的士元,以及周睿、彭嶺、徐定等人,這荊州的戰線基本就沒有問題了。恩,另外授予士元以荊州方麵的專斷之權,在沒有我的特別命令到達之前,荊州的事情士元一言可行。同樣,對交州的興霸也是如此。這山高路遠的,他們那邊具體的情況,我們川中很難知道,而我們這邊所下達的命令,也很難符合他們實際。與其由我們這邊瞎指揮,倒不如給他們以實際的專斷之權呢。就這樣把,直接組建“荊南集團”、“交州集團”,讓士元和興霸擔當這兩個集團的頭頭吧。告訴他們,事情可以大膽的去做,出了什麽問題,又我在這兒給他們擔待著。”“是!主公。”眼見李晟居然肯下放這麽大權利給自己的手下,並給予他們如此的信任,雖然這命令不是針對自己的,但孔明對李晟的命令也是感同身受。他讚許的看了看這位自小與自己一同長大,如今更成為自己主公的男子,心中充滿了激賞:“這樣……才是一個明主所為吧!”他很確認這一點,能給於臣下充分的信任權利,這一點除他之外,在天下的所有君主之中卻是無一人可以做到的。“讓這樣的人成為我們的主君,或許是我們這些臣子的幸運吧。”諸葛亮這樣想著心中越加慶幸起來。建安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九裏,除夕的前一天,從北方而來的使者程昱抵達了cd他是帶了朝廷的聖旨,領了魏公曹操的意思而來的。因為上一次曹操派來的使者司馬懿的“叛逃”,使得曹操對李晟的行為和實力依舊所知不多,所以這次來蜀的程昱,依舊肩負著偵查李晟之情況的任務。也正是因為這個任務的存在,他才顧不得自己老朽,才一路急趕的,從許昌風塵仆仆的來到這裏,進了李晟的州牧府。“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鎮南將軍、交州牧領荊揚軍事李晟,忠於職守,為國家減除不臣……茲任命李晟為車騎將軍、蜀候、益州牧領荊揚益交四州軍事,望汝繼勇任事,為國家盡忠……”程昱將這駢四儷六詔書念了一遍,隨之交給李晟,算是完成了這次任務。接下來,李晟自然要宴請這位天使,便在州牧府裏開了宴席,請了自己手下的的大臣們作陪,搞了一個十分豪華的接風之宴。其間,各種各樣的菜肴是川流不息的獻上,讓人看了不禁大快朵頤,而隨著這吩咐菜肴而來的卻是一位位身著輕紗的舞女,她們所表演的種種蜀地的歌舞,令即使從見多識廣的程昱也看得目瞪口呆起來。蜀地的歌舞不僅充滿了濃鬱的地方風味,而且表演的十分大膽,再加上舞女身上所穿著的豔麗錦袍,自是很容易迷花了人得眼睛。程昱這位被曹操挑選出來的使者,自然是還能保持清醒之中的一員。他冷眼旁觀大廳之內眾人表情,眼中的不屑一閃而過,緊接著又恢複了一副老神在在的淡然模樣。雖然有欣賞,有喜歡,但卻沒有其餘眾人的那副連口水都要滴落的傻樣。看了看程昱那副淡然的樣子,眼神同樣有幾分清明的李晟不禁好奇的問道:“仲德看不上這些?”他說著,伸手比了比下邊的歌舞。“哪裏呢?”程昱搖了搖頭,否認道:“這樣的歌舞我可是平生未見呢。”他倒是實話實說了。“那為什麽先生全然沒有露出那樣的表情呢?其實這歌舞真的不錯,若不是我已經看過好幾迴,對這個多少有些免疫力,隻怕我比他們也好不到哪裏去呢。這歌舞能讓人迷醉呢!”李晟讚歎的說道,他繼續向程昱推薦著。“車騎將軍很喜歡這樣的歌舞?”看李晟如此說,程昱抓緊機會反問了這一句。“嗬嗬,是啊。我很喜歡。”李晟點了點頭,“我不僅喜歡這樣的歌舞,更喜歡一切美麗的東西呢。”“車騎將軍還真是雅人啊”程昱微笑的讚賞道,隨即又問:“欣賞這樣的歌舞開銷很大吧?”“開銷?為什麽要關注開銷呢?隻要我們滿意就好了啊。”李晟白了白自己的雙眼,無所謂的說道。“不關注開銷?看來你這個家夥也是喜好玩樂,不顧及百姓的昏庸之人啊。”程昱這樣想著,心底似乎對李晟的表現大失所望起來:“這樣的人也能平張魯,滅劉璋?看來他的運氣實在是好啊!”程昱一邊腹誹著李晟,一邊卻是鬆了一口氣。他是忠於曹操的人自然不希望曹操的敵對者都是英明之人了。由此吃喝半晌,酒過三巡,程昱和李晟之間的那些風花雪月之類的交談卻是變得越加熱切起來。李晟似乎完全沉迷到了那話題之中,而程昱著依舊保持著清醒。他估摸著這其間的熱烈度似乎差不多了,便趁機向李晟提出一個要求:“說起來,我這次還肩負著一個任務呢!曹公對車騎將軍閣下十分看重,頗有想於閣下結盟的想法,故顯然昱來此探查車騎將軍閣下的實力如何。聽聞車騎將軍閣下之兵素有江南第一強兵之稱,未知什麽時候能讓我們看看呢?”“放心……放心……我明日就讓你見識一下……呃……我軍之威!”李晟似乎有些醉了,說起話來舌頭都不住的打結。“如此就多謝,車騎將軍成全了。”程昱對李晟拱手,心中暗喜。他覺得自己有機會窺視李晟軍實力的一角了。“哈哈,不客氣……不客氣!”李晟醉笑著連連擺手,“說起來,仲德先生跟隨魏公南征北戰多年,也是見過不少強兵的,我還正想請教仲德先生對比一下我家之兵與魏公之兵的區別呢。”“區別……?”程昱似乎被李晟這話說得有些錯愕了:“莫非車騎將軍,有心爭雄天下?否則怎會如此問呢?”“天下?那不是我這樣的人所想的事情。我隻想呆在這裏,好好的享受一番就好了。嘿嘿,征戰了這麽十幾年,我也已經累了,覺得應該休息一番,征戰天下的事情不是有魏公嘛。”李晟擺擺手打了個哈哈說道。“是這樣嗎……?”聽李晟如此說,程昱有些相信,也有些不信。他覺得自己對李晟還要多多觀察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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