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在沒有任何裁判的宣布之下開打,也許根本就不需要裁判吧。對於他們這些高手來說,互相之間的氣機和左右兩邊每一位時間的雙眼無疑是比裁判更為公正的存在。一聲呐喊之下,亮銀槍對上黑龍槊,虎頭刀斬上了劈山刃,殘月槍對上了無痕矛。在眾人齊刷刷的注視之下,對局的六人分作三對,在互相之間的交錯中拚了一記之後,卻是齊刷刷的後退了幾步,都已經試探出了對方的能力或許有多少。


    “看來情況和我想象的差不多嘛!”李晟臉上浮起滿意的笑容,他覺得自己的計劃並沒有偏差:馬超對上趙雲很可能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對決;而魏延對上龐德早有前麵的戰鬥可以依憑,兩人也是差不多的;至於自己對上馬岱,那很有可能卻是以自己的取勝而告終——馬岱雖然十分驍勇,但比自己還是頗為不如的。一旦自己擊敗馬岱,擒拿住他,那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唯一親人被擒的馬超不可避免的會在心中有一些慌張。這樣的慌張反應到手上就是手上的招式出現了麻煩。對於這樣的麻煩,趙雲不可能抓不住的,因此趙雲戰敗馬超也將成為必然。而龐德在遇到武力原本就和自己差不多的魏延的情況之下,又遭遇了主公被擊敗的情況,他還能繼續從容的戰鬥下去嗎?對於這個李晟是不相信的。他認為這根本就不可能發生,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


    “戰鬥的關鍵不是看趙雲和馬超,龐德和魏延那邊打得多激烈,而關鍵在我這一邊啊。若我這一邊能取勝,則一連串的連鎖反應,將讓馬超布向最後的失敗。反之,亦然……”李晟想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腦袋嗡的一下進入了空靈的狀態之中,此刻他已經把天地間的一切都遺忘了,印在眼中的隻有敵人的身影和的敵人動作,感受到的隻有自己身下的戰馬和自己手中的殘月槍了。


    這種心境變化,連帶著李晟身上的氣勢也發生了改變。隻是這演變發生的太快,對麵的馬岱並沒有感受什麽。他在和李晟拚了一記之後,輕輕的搖了搖略略有些發麻的手臂,卻是再次縱馬朝李晟那兒衝了上去。此刻他依舊對自己能夠取勝抱有十分的信心。雖然剛剛的一擊試探,看似文弱的李晟居然有如此打得力氣,多少讓他有些吃驚,但他實在是沒有把這吃驚放在心上的,在他看來李晟或許也就是特別大力一點,其武藝興許也沒有太過令人注意的地方。


    當然,這隻是馬岱自己的肖想,也不知究竟是什麽導致了他如此的想法,或許是李晟那看似文弱的身材和一張白皙而年輕的連吧。盡管李晟現在也是三十好幾了,可就表麵上看去,他卻和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沒什麽兩樣,依舊給人以一種乳臭未幹的感覺。


    “受死吧!”馬岱怒吼,手中無痕矛如閃電一般平直的刺出,直奔李晟的麵門。單就技巧而言,這是極為平實的一招,但馬岱的氣力,出招的速度,出招的時機卻很自然的把這平實的一招變為極其淩厲的一擊。如果與馬岱對上的不是李晟這種級數的高手而是別人的話,他這平實卻極為淩厲的一擊很可能就會要了對方的性命吧。至少,有可能讓對方手忙腳亂的。


    但,真實發生的事情並沒有如果……


    很不幸的,馬岱對上了李晟,一個武藝在他之上而他自己又不曾察覺的人。他估算錯了李晟的武藝,因此而製定下來的作戰手段,自然也就不可能在李晟身上產生多少效果了。


    麵對馬岱著突來的飛槍,李晟持槍的雙手微微的一擰槍杆帶動槍頭高速的旋轉起來,一朵亮麗的槍花在李晟手中抖出,李晟由此而迎上了馬岱刺來的長槍。


    “當……”這一聲清鳴卻是槍尖與槍杆對撞時發出的。李晟依靠那槍杆在手中旋轉而形成一股力道,卻是很輕易的將馬岱這淩厲的一刺給帶到了一邊,讓他最終無功而返。


    “怎麽會這樣?”馬岱不解。在他看來李晟要應付過自己的這一招無非就是用兩種手段,一種閃避,一種招架,但無論是這兩種手段中的那一種,李晟都將大幅度的運作自己的身子,從而喪失他自己所保持的攻擊姿勢,而進一步失去先手——馬岱也是很謹慎的,盡管他認為李晟並不是自己的對手,但他也沒有想過自己能在第一擊上就要了李晟的性命。他的目的隻是想讓李晟完全失去主動而已。但,李晟這一記璿勁,卻是在自身沒有什麽大動作的情況下抬手架開了他長槍,並依舊保持了攻擊的態勢。


    “看招!”敏銳的把握到了馬岱的這一瞬失神,李晟心中暗喜,手中的殘月順勢而落,那槍杆上彎彎的月牙狀小枝卻是如閃電一般劃向馬岱的脖子。


    “鷹啄……?”在旁邊觀戰的李嚴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滿了驚訝。雖然這一招並非是自上而下攻擊,但以“鷹啄”作為自己絕技的李嚴卻依舊從李晟出手的方式,而用勁的角度看出李晟眼下利用殘月小枝橫斬馬岱脖子的攻擊,分明是自己的絕技“鷹啄”。


    “人都言主公乃是習武天才,今日一看果然如此啊。”李嚴如此想道,心中卻是對李晟佩服不已。歸順李晟之後,他見李晟向自己請教有關鷹啄的事情,而不曾聽說李晟想別人請教,但如今在戰場上李晟卻能猶如神來之筆一般,將這一式完全融入了自己招式之中,而沒有任何的滯怠,這似乎除了天才兩個字之外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釋了。“強啊……”李嚴不無讚賞的歎息著:“不但是計謀,就連武藝也……”在他看來麵對如此突然的變故,馬岱是很難躲過了。


    然而……最終的結果卻是出乎李嚴的預料。


    隻見馬岱麵對如此突入其來的變故,居然整個身子向後一倒,整個人就這樣平平躺在馬背之上,迅速的避過了李晟的這一記“鷹啄橫斬”。


    “好……”盡管是敵人,但馬岱躲得確實不錯,這讓李晟軍中的那些將軍們也不禁在心底暗暗的叫好起來。他們稱讚敵人,是因為敵人確實具備讓他們稱讚的能力——就他們自己想來,自己或許是逼不過李晟剛剛的那一擊的,如果兩者對決的話。當然,他們的讚賞隻能在心底進行的,因為他們是將軍,必須為自己的軍隊負責。他們都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高聲把著“好”叫出來對自己的隊伍會產生怎樣的影響。是以,他們都緊緊的閉住了自己嘴巴,隻是用眼睛來表達自己的激賞,並更加專注的看著眼前的戰局。


    馬岱並沒有因為躲過了李晟這一記鷹啄而變得輕鬆起來。因為李晟這鷹啄並不是結束,而是一個開始。他手中殘月依舊處於一種微然顫抖的境地,在那鋒利的小枝從馬岱躺平的上方劃過之後,他那把握住槍尾的右手微微的一旋,卻是很輕巧的改變了殘月槍頭那月牙小枝的角度,讓兵刃在空中掠過弧影之後,卻又帶著尖銳的唿嘯,斜斜的勾向,馬岱的肚腹。


    “又是一個鷹啄……?”李嚴看得有些呆了,他根本就想不到自己的絕技竟然還可以這樣連續使用,“如果我是馬岱的話,我該怎樣抵擋呢?”李嚴想著,有些出神了,在他的眼前馬岱的舉動已經給他做出了最好的參考:


    隻見馬岱的身子也沒有什麽動作就這樣哧溜的一下翻身到馬肚之後,任由李晟的殘月鋒刃從自己戰馬的極近處劃過。雖然很險,卻好歹也是避過了李晟的這一擊。


    “好險……。”馬岱驚唿著,額上的冷汗淋漓的湧起。然而他還來不及有任何的動作,不要說用手去擦拭著額上的汗水了,就連身子都還剛剛從馬下翻身上來沒有坐穩,李晟的殘月又一次的啄到了,和前麵的那一擊一樣,李晟也是用自己把握槍杆尾部的手輕輕的挑撥槍杆令前頭的小枝角度為之改變而形成的一記勾擊——這已經是第三擊的“鷹啄”了。和前麵的兩擊略略有些不同的是李晟的這一擊很明顯的,有了角度的算計。此刻他已並不愁馬岱躲閃了,因為他已經調整好自己攻擊的方向。若馬岱不逃還好,若是他逃了,這一擊下去,最後斃命將會是馬岱的坐騎。


    “射人先射馬……”這便是李晟這一擊的最終目的所在。


    “可惡!”馬岱怒吼著。角度傾斜得如此明顯的一擊,他怎麽會看不出李晟究竟打的是怎樣的算盤呢。但李晟槍勢已經形成,他也無法事先阻止。在無可奈何之下,他不想讓自己愛馬受到損傷,隻好憑借著自己運氣,自己的判斷,橫過過手中的長槍,迎著李晟勾來的殘月,狠狠的向上一擋。


    “當……”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聲響起。馬岱卻是連人帶馬被李晟狠狠的擊退了數步,方始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好險……”總算能喘過一口氣來的馬岱暗自慶幸著。此刻他才感覺到了手上的疼痛,剛剛李晟的那一記重擊,已然將他的手上的虎口震得迸裂開來。火辣辣的感覺迅速的變成了麻木,雖然剛剛隻是做了少少的幾個動作,但由驚險而引起的心力交瘁,卻讓他感受到了疲倦。他這才正視起李晟來,將他視作與自家兄長同樣級數的高手。


    “怎麽辦?看來我不是他的對手啊。”想到李晟有可能是馬超那個級別的武將,又想起剛剛在自己身上所遭遇到危急馬岱心中的焦慮增加了不少。他雖然並不畏懼與李晟相鬥,但他清楚的自己與李晟相鬥下去的結果究竟是什麽——兩人之間實力的差距擺在那兒,自己是很有可能會戰敗的。


    “怎麽辦?”馬岱想道著臉,臉上不禁閃出一抹擔憂來。他並沒有猜到自己可能到來的戰敗對整個戰局的影響,但他想到當自己兄長,自己的家將龐德對上敵人而不落下風之時自己卻輸了的結果將會令自家的士兵怎樣看待自己。“也許,他們會瞧不起我罷。”馬岱這樣想著,心中卻是很有幾分不甘。他眼中利芒一閃而過,心下卻是有了一個計謀。


    在李晟的注視之下,稍稍退了幾步的馬岱,在一擊之後臉上浮起了恐懼的麵容。隻聽他怪異的驚吼一聲,卻是飛快的撥馬迴逃,似乎已經已不想和李晟再打下去。


    “這怎麽能行……?我還想擒拿你呢!”李晟這樣想著縱馬追趕上去,趕得很急,也全然一副沒有防備的模樣。


    “好啊。”如此追奔出十餘丈,馬岱稍稍的一迴頭,悄悄的瞄了瞄後頭,隻見李晟飛快的跟上來了,眼中閃過一絲狡詐的興奮。他迅速的估算了一下雙方之間的距離,手中的長槍早已忍痛緊攥準備對李晟發動那致命的一擊——迴馬槍,馬岱決定動用自己這祖傳的絕技了。


    馬岱稍稍的放慢了自己身下坐騎的速度,任由李晟追上,而在兩者之間的距離大約隻有一丈的時候,他的身子一晃卻又是從馬背上消失了。


    “怎麽迴事?”李晟錯愕著。他盡管也想過馬岱很有可能利用這逃跑來做一次攻擊,但無論他怎麽想卻也始終沒有想過馬岱這攻擊的序幕竟然是從其自身從馬背上消失開始的。是以,他微微的呆愣一下。


    突變就在李晟呆愣的一瞬間驚起,一到寒光莫名的從馬岱戰馬的後腿之間閃出,化作一到瑰麗的閃電直直的撲向李晟的胸膛。“呀!”李晟想不到此處,額上頓時冒出一頭的冷汗。他沒有辦法,隻能順著馬岱突如其來的強勢閃避。鋒利的槍刃間不容發的從李晟臉龐穿過,那由鋒刃帶起的氣流劃破了李晟的臉皮,挑飛了李晟頭上的金盔。


    “該死的!”同樣抱怨,不約而同的從馬岱和李晟的口中發出:馬岱是為了自己這一記絕招沒能取了李晟的性命而抱怨;而李晟則是因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明顯感到一絲絲液體在上麵流淌而憤恨。


    “看招。”疼痛的感覺令李晟惱火的大吼起來。隻聽他這一聲大吼的發出,他持槍的雙手用力的在馬背上一撐整個人卻是如同大鳥一般自馬上騰空而起,如衝刺而下的蒼鷹一半狠狠的撲向馬岱。


    此刻的馬岱才剛剛自馬肚下收槍迴坐呢。本身都還沒有做好,又哪裏能承受如此的一擊呢。當下就被李晟隻馬上撲落於地,與李晟沒有任何分別的在地上的塵土之中摔滾了一個灰頭土臉,昏昏沉沉,當最後好不容易抬起眼睛看時,卻見一到青色的利芒直撲自己的麵門,最終在離自己脖子不到一寸的地方止住了——比自己似乎要先迴過氣來的李晟此刻正單手緊握這一把充滿了古樸氣息的青銅劍直直的比著自己的喉嚨。


    “輸了?”馬岱很快確認了這一點,他看著近在眼前的青色劍鋒,心中絲毫也沒有懷疑若是自己有真異動的話,眼前的劍鋒真會輕而易舉的刺穿自己的脖子。雖然這隻是一把古老的青銅劍,但其鋒刃的銳利度卻絕不下於自己所知的任何一把镔鐵劍之下,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知怎麽的,沒有被任何人告知這把劍特性的馬岱就是確信這一點。當下,他不敢有任何舉動。


    或許是李晟的手下早就得到了事先的囑托的緣故,李晟親衛們衝上來速度,卻是比馬超軍的那些人要快得多了。在馬超軍的人剛有舉動的時候,李晟的親衛已是一擁而上的將馬岱給捆綁起來,將他和李晟一起護送著歸陣了。這前後變化的速度很快,馬超軍的人們根本就追擊不及,隻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將軍被對方擒獲。


    李晟將馬岱擒拿歸陣,草草的處理了一下自己臉上的傷口,複又出到陣前,他命人把馬岱押在自己的身邊,準備進行下一步的“卑鄙戰術”。此刻戰場上的另外兩對,即馬超和趙雲、魏延和龐德都正打得火熱,皆是互相間勢均力敵的模樣,一時間也看不出究竟誰勝誰負。李晟看得出來,他們和剛剛自己作戰時的狀態類似,都是兩眼間基本隻有對方的存在而忽略了周邊的一切的樣子。


    “忘我的戰鬥,或許說得就是他們眼下的模樣吧……”李晟笑了,嘴角微微的翹起臉上浮起一抹奸詐。他撇過頭來朝李嚴點了點頭,卻是示意他可以開始當初的計劃了。


    呐喊,從李晟的陣中爆發,那一聲聲皆如潮水一半洶湧,皆如明月一般明晰。“馬岱被擒!馬岱被擒!”李晟仿佛讓他們呐喊的不過就是四個字而已。雖說馬超、龐德、趙雲、魏延四人都處於近乎忘我的狀態之中,但很明顯的這種忘我隻是一種近似的狀態而不是絕對。它也是有一個度可循的,一旦這個度被突破,這種忘我自然也會被大破。而李晟眼下要做的,很顯然就是為了打破這種忘我的狀態。


    對於一個武將來說,戰場上的氣氛是十分重要的。總體來說這就是所謂戰場上的大勢,無論這個武將厲害到怎樣的程度,一旦這個大勢形成,他們都難以將之忽略,並將其改變的。即使昔年的呂布也是如此。


    當李晟這邊的鼓噪和自己軍陣那邊的沉默異常鮮明的形成了對比之後,馬超便在李晟軍中那驚天動地的呐喊聲中接收到了自己弟弟戰敗被擒的消息。正如李晟所預料的那樣,馬超是一個重感情的人,他全家的親人眼下就身下自己的弟弟馬岱一個。眼見馬岱被擒,他如何還能保證為將應有的鎮靜呢。雖然他自己也知道在眼下這個危急的時候隻是是不能慌亂的,可是他終究還是忍不住,破綻在他的心底生出,很快的就影響到了他手上的招式。他的槍法微微的有些淩亂起來。


    若與馬超對決的是一般將領,那馬超微微暴露出來的這一絲絲破綻或許還不能成為他最終敗落的因由,但眼下和馬超對上的是趙雲這麽一個絕頂高手,任何一絲的破綻都有可能成為他他失敗的可能。因為趙雲的槍已經完全達到了一個流水瀉銀地步,小小的破綻之他看來卻是極大的。隻見他的槍微微的一偏,卻如一記飛虹透入馬超的槍幕之中,輕輕的一攪卻是把馬超的槍勢攪得七零八落,令其一下子就落到了下處。


    麵對如此的不利,馬超心下自也是大叫不好。他急切的舞動自己手中的兵器想迅速扳迴上風,但哪裏有那麽容易的事情?趙雲的武藝可不在他馬超之下,此刻既然已然占了馬超的上風,他手中亮銀槍自然是一記緊跟著了一記襲來沒有絲毫的間斷,卻是直殺得馬超左支右絀狼狽不已。


    此刻的馬超就像是一艘在怒海狂濤裏行駛的小船一般,隨著一個接著一個的浪頭撲來,雖然一時半會還沒有翻船的的跡象,但就外人看來,似乎也已經是竭盡了全力,敗落就在當前了。眼見於此,李晟軍士兵們的呐喊歡唿變得更加雄壯起來,他們看不懂馬超的敗落究竟是因為什麽,但他們看得出,以馬超眼下的表現而言,他並不是趙雲的對手。


    紛紛揚揚鼓噪聲想起再配合上馬超軍本陣那邊的一片寂靜,使得馬超的心變得更加煩躁起來,手中的招式也變得更加淩亂。由此,又過了三十餘個迴合,他終究抵擋不住趙雲的攻擊卻是被趙雲一記槍杆橫掃從馬背上跌落下來,摔斷了自己的左臂。


    馬超被趙雲從馬上打落,自然算是他輸了這麽一場拚鬥。他的敗落加上馬岱的敗落使得他最終與李晟的鬥將之約算是輸了。當下隨著李晟的一聲呐喊,還處於膠著拚鬥之中的魏延和龐德各自分開了身影。雙方除了馬岱被李晟擒獲之外,馬超和龐德、趙雲和魏延皆各自迴歸本陣,開始約束自己的士兵了。


    稍事間歇了一刻鍾,馬超也勉強接好了自己左臂,夾著木板出現在李晟等人的麵前。此刻他的臉是黑的,是苦的。


    “結果已是如此的明顯了。都亭侯可願投降嗎?”作為勝者,不管自己是用了什麽手段來取得這一場鬥將的勝利,但勝就是勝,李晟的臉上自然是一片的高興,他微笑著朝對麵的馬超拱了拱手很是從容的詢問道。


    “我敗了,按道理我應該遵守約定投降益州牧的。對此我也不想多說什麽。不過,我有一件事情想問問益州牧。”馬超苦著臉,輕輕的搖了搖頭,無可奈何的歎息一聲,寂寥的說道。


    “請說……”李晟和氣的迴應了馬超的話。


    “剛剛的那一場戰鬥中,趙雲將軍打敗我應該全然不是因為武藝的緣故吧。也就是說益州牧大人,用詭計了?且不說這以詭計來取得勝利時候符合當初的確定,我現在隻想問一點。益州牧對於用詭計來取得勝利有什麽看法沒有?”馬超如此問道,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他緊緊的盯著李晟。


    “看法,我沒有什麽看法。若再有相同的機會,相同的條件,我一樣還是會做出相同的抉擇。”李晟攤了攤手平淡的說道。


    “為什麽?你難道不覺得這不夠光明正大嗎?”馬超語氣嚴厲的質問道。


    “光明正大?打仗要光明正大做什麽?兵法就說,兵者,詭道也。若是一味的追求光明正大,那這個人就不要出來打仗了。”李晟搖了搖頭,淡淡的反駁道。


    “可這樣對益州牧的名聲卻是不太好啊。即使這樣也沒關係嗎?”馬超問道。


    “隻要能得到都亭侯的投效,這區區損失掉的一點名聲又算什麽呢?”李晟微笑的迴答道。


    “這……多謝益州牧抬愛了。”見李晟如此的看重自己,身份地位都有了變化的馬超心中不禁有些感動,但他並沒有將這感動表現出來,隻是依舊淡淡的問道:“益州牧難道就不怕我厭惡這樣的行徑而最終否認戰局之結果嗎?”


    “關西的漢子重諾言,這是我很早就知道的。我並不太擔心這個。因為我知道,如果都亭侯想要最終為父報仇的話投靠我無疑是最好的抉擇。”李晟笑著,臉上很有幾分自信。


    “哦?怎麽說?”馬超揚起了眉頭。


    “天下能抗衡曹操者,唯有我、劉皇叔和江東的孫權罷了。江東的孫權重視水軍,其下皆是步軍,沒有騎兵,且離都亭侯太遠,都亭侯你根本就不可能去投靠他。而劉皇叔的勢力還是太小,並處於江東和曹操的包圍之中,很難有發展的潛力,都亭侯去投靠他也很難有複仇的機會。至於我,如今已經擁有了荊南、交州、益州三地,論地盤,論人口,我都僅在曹操之下。若說天下誰最有可能打敗曹操的,恐怕就算是我了。”李晟微笑的說道。他在說服馬超。


    “可……好像益州牧閣下的軍隊沒有和曹操會戰過吧?似乎也隻有江陵、襄陽、長阪等地的戰鬥算是和曹操交過手,至於其他時候,這……”馬超沒有再說下去。他話語中的意思意思很明顯了:李晟軍並沒有和曹操軍進行大規模的戰鬥,對曹操軍的理解並不深刻,雖然有長阪、江陵、襄陽的交手經驗在前,但這樣小規模的戰鬥並不足以讓李晟軍對曹操軍的實力有所認知。對於這樣一支沒有任何經驗的隊伍,要讓他們一下子就和曹操軍打一場大戰,而且還試圖打贏,這可能嗎……?馬超因此而懷疑著。


    “所以我們才更加希望都亭侯的加盟啊。昔日賈詡勸說張繡投效曹操之語,於今放在我和曹操身上也說得過去。我雖然稍弱了些,但依舊也有打敗曹操的可能。而我的弱,或許也正是我對都亭侯看重的原由啊。”李晟說著微笑的眯起了眼睛,那模樣似乎和誘騙客人買自己商品的奸商沒什麽區別,讓對麵看這的馬超不禁一陣口水狂吞。


    “這還真是充滿了誘惑的條件啊。”馬超如此想著確實很有幾分心動。他看了看李晟,又看了看自己身邊將軍們,卻是頗有些民主的詢問他們的意見:“你們看呢?”


    他這本來隻是日常性的詢問,本身也並不怎麽期待自己手下的人能給自己以建議,但他手下的龐德卻是很出人意料的在的耳邊輕聲提點了一句:“主公,何不問問李晟究竟打算怎麽用我們?他們對曹操的戰略如何?”


    “咦……這兩個問題倒是挺重要的。沒想到令明居然還會有如許機智啊。”受到了提點的馬超讚許的看了龐德一眼,隨即就當著李晟的麵提出這個問題來。


    “嗬嗬。都亭侯被羌人奉為‘神威天將軍’這可是我知道的。都亭侯既然可以經由羌地而從涼州到益州來,當然也可以從益州往涼州去。我的意見是把陰平給都亭侯的人馬駐紮,讓都亭侯為我經營羌中,而後由羌中行往涼州,配合我軍又涼州、漢中兩地席卷關中的計劃。”李晟微笑著說道。他並沒有詳細解釋這計劃中的細節,隻是就這麽泛泛說著,給馬超、龐德等人留下充分的想象空間。


    “這還真是令人心動啊。”聽了李晟話,馬超肖想起自己在得到了李晟幫助之後,於羌中振臂一唿,而羌中振奮以應,遂而席卷涼州的場景,頓時覺得熱血沸騰起來。“這實在是太美妙了。”他如此覺得,本想就此答應下來的,忽然想到自己軍中還有不少羌人的存在,而李晟所提的作戰方略明顯牽扯到不少有關羌人的問題,故而他又問道:“那未知益州牧將如何對待羌中百姓?”


    “都亭侯經營羌中,羌中之民必有依附者。其既然依附,那其便是我治下之民。對於我之子民,無論漢、羌、山越或是南蠻我皆一視同仁而不以另眼相待。羌人的境況將會如何,都亭侯大可了解一下我軍中山越士兵究竟如何便可以了。”李晟也是這樣泛泛的說道。在戰場之上,很多細節的東西都是不能說得那麽公開的,但李晟知道,馬超肯定會聽出自己言下之意。


    “若真能如此,馬超願降!”說著馬超翻身下馬就地伏於李晟的麵前拜到。他所關心的那些事情,都從李晟那兒得到了迴答,他還有什麽不願意的呢?更何況他的境況也就像李晟所說的那樣完全處於一種極度危險的狀態之中,他也根本就沒有多少選擇的餘地了。當下他向李晟請降,隨著他的跪伏,他身邊的龐德、巴洛與許許多多的馬超軍士兵一道,也皆盡跪伏起來,向李晟請降。


    “孟起不可如此。我得孟起如得雍涼也……”眼見馬超這員虎將,連帶龐德這員猛將也收入自己的帳中,李晟心底真是有著說不出的高興,他連忙上前幾步,將跪在地上馬超等人一一扶起,豪爽的微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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