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女孩還沒有動手,那土裏土氣的狗就竄了出去。它眼中有紅光閃爍,那是興奮和嗜血的光芒,四肢刨動,姿態癲狂,奔跑之間自有一股氣勢。不是狗,而是擇人而噬的狼。

    一群強盜腳步一滯,神情不由警惕起來,舉刀在前,繃緊身體穩步前行。

    兩者很快碰頭,土狗騰身而起,居然傻不拉幾地直撲一個強盜。那強盜明顯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反應過來,獰笑著一刀砍去,熟練的一刀,刁鑽狠辣,躲是躲不過了,他斷定傻狗將被一刀兩斷。

    在其他強盜眼中,這一刀砍得也是寒光爍爍,看上去那狗身與刀身必將切合在一起,然後狗身被切割成兩段,血染長空,自是一潑鮮豔。這樣想著,他們緊繃的身體不由放鬆一分,下一秒又緊張三分,因為看到了一幅極其震撼的畫麵。

    他們的同伴居然被一巴掌爆頭了,而那狗啥事也沒地向頭頂越去,好整以暇把噴濺而出的血一口接住,咕隆咕隆好幾聲後,咽下好大幾口。鮮血濺在它的身上,把土狗染成了血狗,這個過程它很享受,兩隻狗眼眯成了一條縫,嘴角淌血彎著,輕巧落下。

    落腳處,殘缺的刀片碎了一地。

    一個,一個,再一個,再一個……

    時間不長,土狗的周圍沒人了,有的隻是一具具被爆了頭的屍體。它冷傲地瞥了一眼已退得很遠很遠的強盜,而後趾高氣揚地迴到女孩身邊,搖了搖尾巴,像是在向女孩邀功。待得女孩摸了摸它全是血的頭,它狂叫著追著尾巴打轉,高興不已。

    “啪,啪,啪。”

    “不錯,不錯,一隻狗都是覺醒者,想來兩個小家夥應該不差,這下有得玩了,嘖嘖……”

    坐在獅妖屍體上的頭領拍著他那厚實的手掌開口了,聲音格外響亮,有如洪鍾,卻有一股陰測測的調子,使得女孩很不舒服,皺起了好看的細眉。不過他那些手下聽著倒是舒服得很,個個雙眼泛紅,冒著亢奮的淫褻之光,因為他們知道好戲就要上場了,很黃很暴力。

    頭領一拍獅身,砰地一聲巨響,身體如箭一般射向男孩。姿勢依舊是坐著,在唿唿的風中,他隨意地伸出右腳,點向男孩的腦袋。男孩抬起頭,淡漠地注視著那點麵而來的腳,也是隨意地伸出右手,拍向那隻腳的腳腕。

    哢嚓一聲,男孩的手腕彎了一個近乎折斷的弧度,垂了下去,微微顫抖著。

    而那隻腳稍微偏離了一點角度,點在了他的臉上,身子也就不再受控製,無法站在原地,在腳尖所帶的衝擊力下向後倒飛而去。男孩的臉血肉模糊,絲絲灰色的血液緩緩流淌,布滿了整個左臉,猙獰而可怖。

    強盜們歡唿一聲,以他們各自的方式振奮著。雖然知道會是這結果,但依然忍不住為他們老大強悍的武力值喝彩。

    “灰色血液?居然是灰色血液?”頭領的動作稍微一滯,眼中有白光閃過,之後以更快地速度襲來。

    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的衣角還沒占地,那隻腳又朝胸踏來,男孩眼中閃過一絲兇厲之色,舉起右臂又抽向同樣的腳腕處。不過這次他沒有硬碰硬,手臂剛一接觸腳腕,就如蛇般柔軟下來,靈動地環繞一圈,纏住了整個小腿。

    哢嚓一聲,腳腕斷了,向地麵耷拉著,失去了剛才的威猛。

    男孩嘴角扯了扯,有些愉悅地笑了起來。笑容很淺,但很難得,最為重要的是眼中的陰霾之色中多了一絲亮光。

    魅兒看到這嘴角扯動的笑容,咯咯笑了起來,很單純的笑,卻燦爛如花。

    那些還趴在女人身上的強盜們瞄見這笑容後,愣了愣,吞下口中急速分泌的唾液,加快了身下的聳動,一時間淒哀嗚咽聲盤繞耳畔。

    也是在這片嗚嗚嚶嚶聲的伴奏下,男孩和頭領重新戰在了一起。當然,他們的手和腳是完好如初的,簡單地那麽一扭,哢聲中重歸原位,一點也不影響戰鬥的精彩上演。

    男孩的攻擊方式極盡詭異飄忽之能事,他踩著蛇形步,劃過一道道玄妙的曲線,圍繞著頭領轉來轉去。他不喜拳頭對拳頭腳對腳的猛男式硬拚,而好繞到那個讓他臉蛋開花的男人的後麵,對其大且厚的屁股猛踹,實在是真真正正的猥瑣。

    但他又板著一張臉,眼中全是淡漠的光彩,讓一幫強盜十分憤懣,他們張大了嘴,麵容怪異,像是活吞了一條大尾巴蟲。

    不可否認,這其中他們老大的表現占了很大的作用。

    頭領走的是剛猛路線,瓜瓢大的拳頭舞得虎虎生風,連空氣都打得震顫不已,可以想象其力量之強,可以用力拔山兮氣蓋世來形容了。他跑動之間,沙塵震蕩,紛揚在半空,隨著他身體的動而動,似乎已被賦予了生命。他踩踏之下,土石迸飛,地麵分裂,裂紋布滿了腳印四周,深達半米。

    這要是一拳一腳落在身上,不死恐怕也得骨頭碎裂、鮮血狂飆,烙個終生癱瘓的下場吧?

    可就算力量再大,也得打得到才有效果,打不到到頭來還是一場空,白白浪費力氣而已。

    這不,強壯得一塌糊塗的頭領沉著一張大臉,在男孩奔走的方圓之地直來直去,氣勢威猛,卻隻能追著男孩的腳步跑。有力無處使的苦處讓他胸口發悶,怒火中燒,慢慢積累著,越來越多。偶爾從身後踹來的一腳更讓他怒吼連連,但不得不伸手去擋,這動作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小醜,在小弟的麵前竟然如此姿態,威嚴何在?

    不過,他眼中卻有興奮的光芒在凝聚,越來越濃,最終血紅起來。

    “這還是我們強大無比的老大嗎?”

    “獨眼狼,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強盜們無法忍受了,他們失神地喃喃自語,他們誇張地抬頭看天,他們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感覺臉上紅辣辣的,似乎有火在燒,似乎正在受辱的不是他們老大而是他們自己?

    於是他們憤怒了,憤怒了就需要發泄。這是強盜們一貫的作法,他們可不會像普通老百姓那樣忍辱負重地活著。

    這可就苦了女人們。

    有女人的強盜,他們對著身邊白花花的嫩肉一陣毒打,屁股上重疊的手印,胸脯上紅紅的抓痕,都是他們發泄的直接結果。他們殘暴地對其手腳一番扭弄,女人們被搞得不成人樣,可憐得麵目扭曲淚水直流。更有勝者,直接掐住她們的脖子直到窒息,或者掰住她們的頭部使勁一扭,腦袋轉過一百八十度,一條鮮紅的生命就此告終。

    沒有女人的強盜,他們無可奈何之下,隻得對身邊的屍體一刀一刀地砍,不停地砍,不停地砍,彎刀帶著腥風,碎肉飛上天空,鮮血染紅大地,等一切停了下來時,地上隻剩一堆亂肉,哪還有人的模樣?

    當他們再次抬頭的時候,又不由一陣歡唿,場麵已經發生了變化,他們的頭領占了十足的上風,正對那可憐的小孩戲謔玩耍。

    一團白色的血域中,此時的頭領已換了一身裝備,他雙眼泛白,晶瑩如玉,一根長長的犀牛角從其鼻梁上突起,彎彎地直指向天,放佛可以刺破天穹一般。額頭也有較短的一根,雖然小了不止一號,但卻有白光彌漫,似有不可揣測的威能,再加上一層厚厚的白皮和高達五米的個子,形象可謂高大威猛十二分!

    頭領不愧為頭領,自然有成為頭領的資本。

    “異域者?嘻嘻,幽寂哥哥這下可慘了。”魅兒望著那高大的身軀,咬著白嫩手指小聲嘀咕道。

    動作遲滯許多的幽寂要是聽到這話,肯定會丟下麵前這牛高馬大的家夥,衝到她的麵前,對著她的小屁股就是一巴掌。屁股癢癢了是不?哥哥我拚死拚活戰鬥不就是為了你一句話麽?否則會管這攤子爛事,居然還敢幸災樂禍!

    可惜他沒聽見,也就沒有了他喜歡的生活中的調劑品。

    生活嘛,總需要一些小情趣,一板一眼地活著多累多無聊。雖然他很冷淡,但也願意多做一些這樣的事兒,讓生活變得豐滿起來。

    比如說,眼前就有一樁有趣的事。他的眼裏已有了一絲血光,並且在不斷增多,直至填滿整個眼眶,血紅一片。顯然他興奮了,他興奮了可不好!

    無聲無息地,一團灰色光焰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繚繞在他的身上,妖異而詭秘。他一步一步地向頭領走去,每走一步,都嗤嗤有聲,接觸他腳底的地麵一沾染上灰色光焰,都消失不見,沒接觸的也被迅速一腐蝕,而麵目全非,成為一塊焦炭。

    頭領一看這行頭,可不對,連忙一拳打來。這一拳打得氣勢如虹,比之剛才不知威猛了多少倍快了多少倍,於是殘影連連,空氣尖嘯,一圈可見的空氣波包裹住了他的拳頭,看上去像一顆劃破時空而來的流星。極具視覺效果,沒領域真沒法和有領域比啊!

    速度太快,幽寂躲避不了,拳頭剛舉到一半,那瓜瓢大的拳頭已打中了胸口。一聲悶響加上骨頭碎裂聲,幽寂倒飛而迴,撞到領域光圈上,泛起了一點波瀾,像是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而後滑落到邊緣角落。

    ps:成功不可能一蹴而就,失敗在所難免,重在堅持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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