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幾隻臧犛牛,還有藏羊,甩著尾巴,悠閑地、慢慢地在吃著草。男孩子們又跑得無影無蹤了。寬廣的草原望不到盡頭。白澤芝在山坡下找了一處陰涼,她背靠著山坡,吹著涼風,把一頂藏式的帽子扣在頭上遮擋強烈的陽光。


    她想起一首牧牛詩:“牛得自由騎,春風細雨飛。青山青草裏,一笛一蓑衣。日出唱歌去,月明撫掌歸。何人得似爾,無是亦無非。”隻是意境跟現在的感覺有所不同。詩中的是悠閑自在,而這裏,除了悠閑,還有壯闊。


    時間可以這樣奢侈地揮霍,可以什麽也不做,就這樣待著,讓自己就這樣地融化在天空裏。她凝望著遠處的地平線,腦子放空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忽然地意識到,似乎地平線上有一個黑點,一直在在慢慢地放大。那好像是一個人,正在往這裏靠近。


    是一個騎馬的人,在向這邊而來。白澤芝就這樣腦袋停滯地,盯著這個從黑點放大成黑影的不明物,發怔。


    她好像在看,又好像沒在看。在她發呆神遊的時候,那個騎馬的人離她越來越近了,好像是專門來找她的一樣。


    騎馬的人勒住了韁繩,停在她的麵前,俯視著她。白澤芝從下往上,呆呆的仰視著他。藏藍色的靴子,石磨藍的牛仔褲,藏藍色的皮帶,像白雲一樣潔白無瑕的白色襯衫,還有藏藍色牛仔帽下的一張,英俊而熟悉的臉。


    那人深邃的目光定定地凝視著她,然後慢慢地笑了,露出四顆潔白的牙齒,貌似不經意地對她說:“嘖嘖,變成野姑娘了,高原紅也出來了。”


    這時的白澤芝已經從草地上站起來,帽子跌落在地上,花環映襯著她美麗而紅潤的臉。她仰著頭,也笑了,對馬上的人說:“你長大了!”


    “我去!”顧又禮側過頭去,在喉嚨裏輕爆了一句。他感覺自己酷酷帥帥、英明神武的範兒,硬生生被白澤芝的這一句話給戳破,像泄了氣的氣球。


    再轉迴頭來,看著麵前這個令他日思夜想的姑娘,顧又禮問:“要上來嗎?”說著慢慢向白澤芝伸出了手。


    白澤芝把自己的手放在顧又禮的手上,顧又禮一把就把她拽上了馬。白澤芝坐在顧又禮的前麵,顧又禮圈住她,讓馬兒慢慢地走了起來。


    “你哪兒弄來的馬?”白澤芝撫摸著馬兒光亮的鬃毛,好奇地問。


    “我自然有辦法。”顧又禮不肯直接迴答她。


    “你讓它跑得快一點!”白澤芝說。


    “你確定?”顧又禮在身後問。


    “sure。”白澤芝大聲迴答。


    “ok!”


    顧又禮一夾馬鐙,讓馬跑了起來。馬越跑越快,風迎麵吹來,吹起白澤芝額前散落的碎發,她按住頭上的花環,不讓它掉下來。


    你怎麽來了?


    你還好嗎?


    有想要問的話,又都沒有問,似乎也不需要問了。


    這個場景好像很熟悉,好像在什麽時候,一模一樣地發生過。又好像,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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