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素素越想越覺得驚心,擔心安慧郡主薑如萍已經知道聶鐸的行蹤,頓時又怒又急,恨不得直接去找薑如萍算賬。

    有什麽話什麽怨當著麵衝她來,背地裏搞那麽一堆小動作算什麽本事?!

    樂竹見葉素素急成這樣,立即上前說道:“郡主您放心,我們蓮池苑守的嚴實,人剛露頭就已經被綁了,那人什麽也沒有探到,西廂那邊很安全。”

    樂竹畢竟是從小就在葉素素身邊服侍,對葉素素的心思也能略窺知一二。此刻葉素素最擔心的事情,她都不用多想便知道是西廂那邊的聶公子。隻要聶公子安全,她們家郡主的氣自然就消了。

    葉素素一定聶鐸那邊沒有事,緩緩地鬆了一口氣,繃緊的情緒也慢慢地放開,理智迴了過來。她道:“從那個小內侍的身上審出什麽了嗎?”

    樂竹立即迴話,神情有些為難,“郡主,那個小內侍隻說是過來打探消息,其餘的什麽都不說,我們還在想辦法審。”

    她們畢竟隻是幾個婢女仆婦,管理內宅倒是很擅長,至於這種審人的活並不是她們擅長的。

    葉素素眨了眨眼睛,想了想,道:“不用審了,直接賞五十大板,然後把人給薑如萍送迴去。”

    五十大板下去,死活聽由天命,薑如萍自己造的孽,自己嚐惡果吧!

    蹲在樹上的陌暮悄悄地和身側的聶鐸道:“鐸爺,沒想到郡主這小丫頭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倒是個殺伐果斷的。這件事,我們要不要出手?”

    聶鐸搖頭:“不需要,她處理的辦法很好,就按她說的辦法處理。”

    陌暮看了一眼聶鐸,抿了抿唇,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樹叢裏。

    聶鐸還坐在樹上,抱臂環胸,目光看向不遠處大開的窗子。那窗欞加了輕柔的薄紗,模模糊糊可以看到室內。他可以看見葉素素端坐著室內地羅漢床上,正在吩咐她的幾個婢做事。

    他靜靜地坐在樹上,目光一直望著那扇窗欞。新月如鉤,當空斜掛,直到室內裏的燈光都暗了下去,聶鐸才緩緩起身,悄無聲息地消失,正如他來時一般。

    翌日,葉素素邀請眾人遊湖賞荷,驪山院的湖堤之上一片熱鬧,來的人比她邀請的人要多了許多。

    葉素素也並不意外,她是長儀郡主,同輩之中,除了太子趙從嘉和大公主長樂,就屬她最尊貴受寵,皇室宗親裏的那些郡主雖然是皇家血脈,卻是比不過她

    的。能在驪山院避暑的小輩,非富即貴,自然都知道葉素素的與眾不同。

    長儀郡主遊湖賞荷,有些人即使沒有受邀請,自然也是要來捧場的。若是能在這時候巴結上長儀郡主,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就算不能巴結到長儀郡主,來捧個場露個麵,日後也不會被人落井下石說踩了葉素素的麵子。

    無論上一世還是這一世,葉素素這樣的場麵見多了,也不甚在意。

    她本身其實什麽也沒有,甚至連皇室宗親的郡主都不是,可是這些人為何都如此巴結她捧她?不過是因為她有皇上寵愛,她的父親葉太傅在廟堂之上也受皇上青睞有加,他們葉家有聖寵罷了!

    可是,聖寵是最虛無縹緲的之事,今日皇上高興可以把你們捧上天,明日皇上一個不高興,就隻有零落成泥的命運。上一世葉素素還能為這些人都跑過來巴結她而沾沾自喜,這一世她已經看透了世態炎涼,自然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葉素素擔心泄露聶鐸行蹤,所以她強行把周碧秋留在了蓮池苑裏,今日出門自然也是要把周碧秋帶在身邊,還特意吩咐了個葉家的小丫鬟跟著周碧秋的身邊寸步不離。葉素素抱歉地朝著周碧秋解釋:“碧秋姐姐,不是我信任你和你的婢女,實在是事關緊要,我不得不防。”

    周碧秋也是個通情達理之人,昨日聶鐸等人又是她的救命恩人,葉素素如此安排,她自然沒有異議。

    陳瑛兒見葉素素和周碧秋一路上形影不離,很是疑惑,湊到她的身邊小聲問葉素素:“素素表妹,你什麽時候和周姑娘這麽好了?”

    葉素素笑道:“瑛兒表姐,我也是才發現,我和碧秋姐姐竟然如此的性情相合,真是相見恨晚。”

    陳瑛兒抿著唇笑了笑,跟著她們身邊的葉蓁蓁也禮貌地笑了笑,卻不參與她們的話題。

    葉素素挽著周碧秋的手臂繼續沿著湖堤向前走,陳瑛兒稍稍退後半步跟在葉素素身邊,小聲與她說話:“今日遊湖賞荷,大公主怎麽沒有過來?”

    葉素素一向和大公主玩得好,甚至比她這個親表姐玩得都好,如今幾乎所有在驪山院避暑的同輩姑娘都應邀而來或者主動湊了熱鬧,偏偏身份最高的大公主長樂竟然到了現在還沒有露麵,這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葉素素了然,看來昨天她揍了大公主一事並沒有傳開,不然一向和大公主走得很近的陳瑛兒不可能不知道。葉素素對趙從嘉這一次辦得事情很滿意,至少沒弄得滿城皆知。

    陳瑛兒一直笑盈盈地望著葉素素,正殷切地等著她迴答,葉素素努了努嘴,道:“我也不知道,除了你們幾個是我邀請的,其餘的人都是太子表哥邀請的,大公主或許被什麽事情耽誤了吧。”

    她可不想說什麽長樂公主“身體不適”之類的借口,萬一遊湖之後陳瑛兒這個老好人要去探望大公主,大公主被她揍了一頓的事情恐怕就要瞞不住了。

    如今這種情況,還是最好不要節外生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太子趙從嘉想把大公主被揍的這件事壓下來,那還是不要讓人知道的好。

    何恩新昨日接到長儀郡主的相邀,激動的一晚上沒有睡,早早就等在橋邊。可是,到了這邊才知道,長儀郡主不單單隻請了他一個人遊湖賞荷,還有太子趙從嘉和其他的人。

    葉素素帶著那些女眷剛到湖邊,太子趙從嘉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何恩新緊跟著他身後,卻不能搶先上前,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趙從嘉親昵地和葉素素說話:“素素表妹,你可來了,我在這裏等你了快一個時辰了!你過來,我有話要單獨和你說!”

    趙從嘉看起來很焦急,像是遇到了什麽事情一樣,伸手就要去扯葉素素的袖子。

    葉素素一抬手,狀似不經意地避開了他,笑吟吟說道:“太子表哥,你這是怎麽了?遇到了什麽事?今日天氣正好,溫暖和煦,畫舫那邊也都準備好了,我們不如一起移步船上?”

    跟在太子趙從嘉身後的何恩新聽懂了,長儀郡主這是不想和太子趙從嘉單獨說話。原本失落的何恩新頓時又來了精神,目光熠熠地望向葉素素,臉上激動不已。

    正巧葉素素也抬了頭,兩人目光相撞,葉素素禮貌地朝著他笑了笑,唇角的弧度上揚,眉眼彎彎。

    趙從嘉還在焦慮,根本不知道葉素素和何恩新兩人之間的目光交流。他一向不會違背葉素素的意願,隻能妥協說:“好好好,那麽大家就先上畫舫,上去之後,我再和你說。”

    那畫舫名義上是葉素素準備的,其實出人出力的都是太子趙從嘉,葉素素也不想貪了這功勞,笑吟吟地當著眾人說了畫舫的來曆,謝過趙從嘉,這讓原本心情煩悶的趙從嘉心裏舒服了一些,對著葉素素一臉討好地笑著:“應該的,應該的,隻要你喜歡,都是應該的。”

    他說完,又想上前去牽葉素素,葉素素又一次躲開了。

    遲鈍的趙從嘉終於覺察出葉素素有些不對勁。他們兩個從小一

    起長大,他經常習慣性地去牽著她走路,她從來都不會躲開他,可是今天葉素素竟然躲開了他兩次!

    湖上畫舫,一共四艘,也幸好準備得多,不然今日這些人未必能坐下。

    太子趙從嘉自然是和葉素素一艘,陳瑛兒、周碧秋、葉蓁蓁也跟著上了這艘船,趙從嘉並沒有開口讓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何恩新也上船,但是何恩新一想到葉素素,咬了咬牙,故意裝糊塗狀似不經意地跟著上了船。

    何恩新的這個小動作被葉素素看到了眼裏,她現在才發現,原來京城第一才子並不是個書呆子,還是很有頭腦的。她迴頭,大方地朝著何恩新笑了笑,眼神裏帶了欣賞。

    難怪上一世大公主長樂看中了何恩新,他果然是個不錯的。

    上了畫舫,趙從嘉又找了機會,說要單獨和葉素素說話。何恩新低著頭,不悅地皺了皺眉頭,他以前和太子殿下來往不多,從來不知道趙從嘉竟然是個這麽……沒有眼色的人,長儀郡主明明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不想和他說話,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是沒有看懂還是故意裝作不懂。

    葉素素卻是了解趙從嘉的,他不是故意裝作不懂,他是真的沒有弄懂她的意思!無論是上一世,還是以前,隻要趙從嘉找葉素素說話,葉素素從來都沒有拒絕過,趙從嘉自然也根本沒有想過葉素素今日一直是在拒絕他。

    看趙從嘉一臉焦急,她想趙從嘉可能是真的找她有事要說,她暗暗歎氣,就再遷他一次吧!

    她起身離坐,離開時重點看了一眼何恩新。

    何恩新一直關注著葉素素的一舉一動,她這麽一起身,何恩新就已經抬頭望了過去,兩個人的目光又一次對上了。葉素素依舊是笑盈盈的,眉眼彎彎,玉雪可愛。何恩新瞬間耳朵尖就紅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頭。

    趙從嘉此刻才發現何恩新,眉頭擰成一團,不滿道:“他怎麽也在這艘畫舫上?”

    畫舫已經離岸,現在想要把人攆下去已經來不及了。

    葉素素故意裝傻,笑吟吟道:“不是太子表哥親自把人帶上了的嗎?”

    趙從嘉眉頭擰得更緊了,下意識反駁:“我沒有,他不該上這艘畫舫的……”

    葉素素暗暗歎氣,滿眼失望,她上一世怎麽就沒有發現她的這位表哥蠢成這副模樣?

    如今畫舫已經離岸,何恩新在這畫舫之上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不可能半途停船把人攆下去。何恩新是朝廷重臣嫡

    長子,他又沒有做錯什麽,剛剛上船時趙從嘉也沒有阻止,所以也算不上違背君命,可是趙從嘉竟然在何恩新毫無過錯的情況下,三番五次地當著眾人的麵,絲毫不給何恩新麵子,竟然還要執意提及他不該在這畫舫之上……這可不是仁厚儲君和聖明君主的所作所為!

    如果葉素素是趙從嘉,此刻應該誇讚何恩新幾句,以示他寬宏大量不予計較!

    葉素素想也沒想,打斷了還要繼續說話的趙從嘉,道:“太子表哥,你不是有話要和我說嗎?你還說不說了,不說我可不奉陪了!”

    其實趙從嘉今年也不過十四歲,比何恩新那些人要小了許多,或許心智還不成熟,葉素素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繼續把未來的朝廷棟梁都得罪的一幹二淨。雖說上一世趙從嘉的所作所為實在是不地道,坑苦了她,可是她不能否認,趙從嘉是真心想要待她好的,隻是做法不能讓人接受。

    趙從嘉覺得,還是和葉素素說事要緊,至於這個何恩新上錯了畫舫,不過就是走錯了地方,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他也沒把這事情放在心上,帶著葉素素尋了個僻靜的地方說話。

    葉素素倚著畫舫欄杆,看向趙從嘉,催他道:“太子表哥,你這麽著急,是要和我說什麽?”

    趙從嘉說:“素素表妹,昨天的事情,你是不是冤枉長樂了?”

    葉素素原本還帶著笑容的臉瞬間就變了,眼睛幾乎要冒火,不悅道:“太子表哥的意思是,我撒謊汙蔑長樂公主?”

    “不是不是,沒有沒有……”趙從嘉急忙擺在,一臉討好地哄她說:“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怎麽會說你撒謊呢?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誤會了長樂,昨天那件事或許不是她做的?”

    葉素素眼睛瞪圓了,正要說話,趙從嘉急忙搶著說:“素素表妹,你先別急,你聽說我!我昨日問過長樂了,她說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個給你帶路的小內侍是怎麽迴事,她也沒有和寧王世子打過交道,何況她也沒有陷害你的動機!素素表妹,我覺得長樂說的有道理,我們三個從小是在皇宮裏一起長大的,我們三個人的感情別人是比不過的。長樂說她昨日隻是像往常一樣派人帶你去湖心涼亭見我……長樂怎麽可能會陷害你?長樂她可能真的是被你冤枉了。”

    葉素素冷笑,反問趙從嘉:“太子表哥,你說長樂不是算計我的人?證據呢?”

    “證據?證據就是剛剛我的說的那些啊!”趙從嘉似乎沒想到葉素素這麽咄咄逼人,急急地

    解釋,想讓葉素素消消氣。

    葉素素氣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剛剛說的那些,不過是長樂公主的一麵之詞。她說什麽,你就相信什麽?已經過了一個晚上,你難道就沒有派人去調查嗎?那是小內侍已經歿了,現在是死無對證,自然就是長樂公主說什麽是什麽了!你是真的要看到我出了事,你才會相信事情已發生了嗎?你是真的要看到我被逼得走投無路,你才會去找人追查這件事嗎?趙從嘉,我從來沒有對你這麽失望過!”

    太子趙從嘉沒想到這剛剛說了幾句話,葉素素就大發雷霆,下意識小聲辯駁:“可是,你說的也是一麵之詞,也沒有證據啊……”

    葉素素把他這話聽得一清二楚,終於是壓製不住怒氣,吼道:“沒有你去查呀!我們都是一麵之詞,你卻是相信她不相信我,你以為我在跟你撒謊嗎?這件事關乎到我的名節,甚至關乎到我的性命,我能拿這種事情和你開玩笑嗎?趙從嘉,你真是好樣的!我真是看錯你了!”

    她吼完,頭也不迴,轉身就走。

    趙從嘉沒想到葉素素會被他氣走,急忙追了上去,想要去扯葉素素的袖子,葉素素迴手一甩,把趙從嘉甩了個踉蹌。趙從嘉好不容易站穩,就又追了上去,急著喊她:“素素表妹,你別生氣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葉素素迴頭吼他,“你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寧王世子願意嗎?趙從嘉,你是太子儲君,是未來的帝王,你的想法怎麽可以怎麽天真?!”

    趙從嘉如實迴答:“寧王世子身受重傷,還沒醒過來,這事情究竟是什麽樣的,還沒有定論……”他頓了頓,又說:“寧王世子在京城皇家避暑山莊裏受了傷,父皇定然要給寧王一個交代。你之前說過,你遇到了寧王世子,那麽你知道寧王世子是怎麽受傷的嗎?不會是你出手打的吧?”

    寧王世子怎麽受的傷?

    當然是鐸哥哥替她報仇啦!

    葉素素當然不能跟趙從嘉實話實說,加上原本的滿腔怒意,她忍不住又吼了起來:“寧王世子怎麽受的傷,我怎麽會知道?當我覺察到那個小內侍不對勁時,就隻顧著帶著貼身婢女逃跑了,難道你還指望我自投羅網去找寧王世子?趙從嘉,你是不是覺得寧王世子這一次沒有算計到我,你心裏遺憾的不行?你說長樂不是這件事的幕後黑手,難道是你才是指使寧王世子算計我的幕後黑手?所以你現在目的沒有達成才遺憾的不行?”

    葉素素是真的怒了,已經不管不顧,氣得直唿太子殿下的名諱了,什麽髒的亂的罪名都往趙從嘉身上扣。

    趙從嘉沒想到葉素素最後直接把罪名扣在了他的頭上,急忙擺著手解釋:“不是的,素素表妹,我怎麽可能會算計你?不是我,不是我……”

    葉素素已經不想和他說話,跟他廢話了這麽多,趙從嘉根本就沒有抓住重點!

    她是想要趙從嘉找到寧王世子聯合大公主長樂算計後宅女眷的證據。有了證據,就算是寧王世子重傷不治而亡,死在了大原國的京城,寧王也會因為理虧,無法理直氣壯倒打一耙,到時候大原國皇室就不會處於被動!最多不過是牽扯到了一個大原國的公主罷了,兩方罪名一半一半,誰也不能壓著誰不放!

    不過,葉素素發現她真是白費了半天口舌,昨日揍完大公主長樂之後和趙從嘉說那些話也都白費了。她平複心中的怒氣,閉了閉眼睛,道:“太子表哥,你別跟著我,我想一個人靜靜。”

    “哦,好……”正要繼續上前跟在葉素素身後的趙從嘉極其聽話地停住了腳步,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葉素素的神色,生怕她再次發火。

    最近這段時間的葉素素實在是怪異,她也太容易發怒了。先是莫名其妙毫無理由地把他揍了一頓,又把大公主長樂也走了一頓,剛剛一向和氣的她又朝著他好一通亂發脾氣。趙從嘉默默地想,葉素素可能是撞到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所以性子才會這麽陰晴不定。他覺得有必要派人去皇家寺院大明寺請高僧替葉素素好好做場法事,驅除汙穢。

    對於葉素素來說趙從嘉就這一點好處,他有事會十分地聽她的話,她隻要直白是說明不讓他做什麽,他就真不會去做。比如剛剛她不讓他跟著,他就真的乖乖聽話不跟著了。這也倒讓她省心了。

    她一邊思索一邊順著畫舫圍欄朝前走,走道狹窄過道的走廊,忽然有人擋了她的去路。葉素素覺得奇怪,這畫舫之上竟然有人敢擋了她的去路?她身邊跟著的樂竹和香竹兩個婢女竟然也沒有提前一步阻止?

    她好奇抬頭看過去,那人身上穿了一套皇家禁軍的服飾,高大威武,筆直如鬆,可是那張張毫無遮擋俊美無暇的臉卻把葉素素的心嚇得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鐸哥哥,你怎麽在這裏?!”她一邊壓低聲音吼著,一邊左顧右看,生怕如此明顯的聶鐸被別人看見。他那張臉根本就是禍害眾生的妖物,可是他竟然還敢頂著那張臉在皇家園林裏大搖大擺地出沒!

    聶鐸眸中帶笑,目光一直落在葉素素的臉上。可能是剛剛走得有些急,她的小臉紅撲撲的,她原本就膚如凝脂,如今帶上了略微的粉色,白裏透紅,粉雕玉琢,很是俏皮。

    葉素素沒工夫打量聶鐸,她想也沒想,就扯著聶鐸的胳膊,直接把他拽進了畫舫一個雅間內。那雅間裏沒人,葉素素打發樂竹和香竹去門口守著,這才瞪了眼睛,怒氣衝衝地看向聶鐸:“鐸哥哥,你……你怎麽假扮成皇家禁軍了?”

    畫舫之上有女眷,伺候的人除了宮女就是內侍,根本就不會有皇家禁軍,聶鐸跑過來根本就是自投羅網?

    聶鐸半真半假地笑道:“不是你說的嗎?我是你的護衛,自然要履行護衛職責,跟著你的保護你安全啊!”

    葉素素被賭得啞口無言,聶鐸卻轉身背對著她大步朝著廂房角落的屏風走去,葉素素想也沒想,立即抬腿一路小跑跟著他身後,急急地辯解,“那不過是敷衍碧秋姐姐的話,做不得真的……”

    走了一半的聶鐸忽然駐足轉身,敞開的衣襟露出了他大半個胸膛,白色裏衣清晰可見。他停的太突然,葉素素避閃不及,一頭就撞上去了。等她發現她正貼著聶鐸胸口的裏衣時,頓時羞的臉紅心跳,急忙捂著被撞疼的鼻頭連連退了兩步。

    疼!

    好疼!

    疼得她眼淚都要出來了,聶鐸的胸膛簡直比石頭還要硬!

    葉素素眼眶含淚,可憐巴巴地望向聶鐸,委屈地說:“你幹嘛突然停下來?!”

    她抬起頭,發現聶鐸正當著她的麵,站在屏風前,修長的手指搭在禁衛軍服侍的扣子上,慢條斯理地一顆顆解開。

    葉素素這迴嚇得連還在發疼的鼻子都顧不上去捂了,急忙改去捂眼睛,可是又忍不住好奇,睜了眼睛透著手指縫偷偷地看他。

    她偷看歸偷看,嘴上卻不忘記指責他,“你怎麽能當著姑娘家的麵脫衣服?!”

    作者有話要說:男主:表裏不一的小姑娘,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不需要偷看!

    好消息,今天晚上依舊有加更,小夥伴們開不開心?o(n_n)o哈!

    感謝一個小渣渣扔了1個地雷,撲倒親親親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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