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裏,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方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裏流霜不覺飛,江上白花看不見。


    江山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隻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台。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複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李燁抑揚頓挫的頌完整首詩作,現場早就不複嘰嘰喳喳,一首長詩,並沒有聽的睡意綿綿,反倒越聽越精神。


    大家畢竟是主流詩人,一些絕句詩詞,或奔放,或婉約,雖說驚人眼球,但是儒人為人辦事,還是要遵守規矩,這首詩將規矩發展到極致,又將景描述到極致,詩作之中已經全然不見詩人的性格,隻有情懷,隱隱使得之前讀過的全部詩篇失去了色彩。


    “好!”


    靜了良久以後,現場沸若湯聲。一片叫好。


    “老朽虛度幾十年的光陰,隻見公子放蕩不羈,卻不見公子心中底線規矩條條清晰,老夫也犯下了以貌取人的毛病,這就向公子道歉!”老儒沉默良久,向李燁行了一禮,緩緩說道。


    那白衣少年已經是憋的滿臉通紅,隻能不在做聲,重新做到了座位上,本想著一首傳世佳作技驚四場,可惜全為他人做了衣裳。


    李燁也沒迴禮,接著癱坐在座位上吃喝,全然不顧眾人。


    這詩會本就是老儒推崇弟子的工具,今日李燁攪了局便是故意為之,要知道,重頭戲在後麵。


    曆史上也有這種驚才豔豔的人物,詩作寫在風景之上,文人圈內,才算驚才豔豔,可是有這麽一人,就是在嘮什麽會上大放異彩,被人封殺致死,李燁固然不會無的放矢,故意為之,才是李燁的目的所在。


    “公子可有師承?可願拜老朽為師?”老儒總算搭話,李燁等了良久。


    “不願!”李燁很是堅決。


    滿堂皆驚!


    “為何,我聽聞公子名聲不顯,何不歸於正途?”老儒問道。


    “昔日有一富商,遇一乞丐,問曰,為何不奮發圖強?乞丐反問,奮發圖強為何?富商答曰,為終日瀟灑曬太陽!乞丐哈哈大笑,我現在便已做到,何苦討那份煩心事來做?”李燁笑了笑,說出一則寓言,不卑不亢,緩緩說道:“自而小子不願。”


    本來一則嘲諷的寓言,竟硬生生被李燁扯出別樣的味道,說的老儒啞口無言,隻能歎道:“還是公子看的通透!”


    “好了,老師主持大會,自然累了,接下來便是弟子出席,與大家說些大事了!”席下一個紫衣中年,將老儒及其弟子接了下去,坐在自己左手第一的位子上,緩步上台說道。


    眾人還在李燁帶來的震驚中不能自拔,突然出現的這人無疑又是一場風暴。


    “這人誰啊?有病吧!”


    “不是什麽人都能上主座的吧!”


    ……


    “肅靜!”那中年男子坐在座位上還沒出聲,旁邊的一個白麵的青年便已經開口喝止。


    李燁細細觀察,中年男子並未生氣,反而有些怕他。想必是幫派裏派來監督的高手。


    “我乃雄幫主座下,舵主劉防,今日老師之詩會,得幸與諸位混個眼熟!”中年男人出聲就是驚雷,嚇得在場眾人麵色一變,再不複之前的輕鬆。


    “久仰久仰,不知道雄幫主要見我們這些偏偶一方的閑雲野鶴做什麽?”左邊第三的一個師太問道。


    “不日雄幫主便要來這邊探望恩師,我自然是來打個前站!”劉防淡淡的說道,使得眾人又是心驚膽戰,不敢做聲。


    “不知道諸位歡不歡迎啊?”劉防倒是笑裏藏刀,舉起酒杯,隻要同飲了這一杯酒,日後若是雄幫主過來,就沒那麽好逃脫了。


    “我柳風自然歡迎,不過主客有別,還望雄幫主體諒難處,柳某不便相見!”左數第五的天風幫幫主乃是南方無雙城主的家奴出身,自然不能如此簡單便喝了這杯酒,便出言說道。


    “不方便那就不要喝了!”劉防陰狠狠的說道。


    旁邊坐著的青年一聽聞這話,一劍擲了過去,將那柳風直接一劍刺死,走過去緩緩拔出寶劍,隨手拉出一塊布條,擦拭起寶劍。


    “諸位呢?可願意?”劉防接著問道。


    眾人哪裏還敢有二話,隻能舉起酒杯,哭笑不得的奉承著。


    “你為何不舉酒杯?”劉防看向李燁,一雙鷹一樣的眸子緊緊的勾著李燁。


    李燁笑了笑,剛想說話。隻見那劉防根本不給李燁說話的機會。


    “是不是忘了,我這杯酒就給你用吧!”劉防恩師被辱,一直懷恨在心,哪裏肯放過李燁,一盞酒杯直愣愣的衝著李燁甩了過來。


    “後天九重!”李燁暗道,看來雄霸座下也並非是先天如雲,我猜想的不錯,雄霸也就築基中期巔峰的實力,最好不過築基後期,這般就好對付多了。


    那酒杯眼見就要衝向李燁,李燁暗暗給金原使了個眼色,金原直起身子,一把接過了酒杯。


    “那裏敢喝劉舵主的酒,金原,這酒有些涼了,給舵主熱熱送過去!”李燁笑了笑說道。


    金原點頭稱是,暗運道法,一道火光閃過,酒便沸騰了起來,金原一個使力,酒杯飛了迴去,穩穩的坐在了劉防的桌子上。


    “先天築基高手!!!”現場一片大驚,就連剛剛殺完人的青年也不禁迴頭望了望。


    “我李家自然歡迎雄幫主,但是也歡迎任何人,我們隻想保住自身,不想太過牽扯,還望舵主見諒,金原,咱們走!”李燁開口說道,一番正氣磅礴,也不管在場眾人,拉著金原便離開了這裏。


    “女仆乃是先天高手!這李燁什麽來頭?”劉防不能露怯,隻能放著李燁離開。心頭卻滿是驚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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