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淺司。”


    路上,佐井忍不住看向身邊沉默的人。


    “剛才那個黃頭發的小鬼,你是認識的吧?”他問。


    “不認識。”淺司還是一如既往冷淡的語氣。


    但佐井跟他相處了兩年,對他的脾氣和習慣多少是熟悉一些的。


    當下,佐井笑了笑,“如果真的不認識,你就不會停下,看他那麽久了。”


    淺司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看了很久嗎?”


    “三四分鍾是有的吧。”佐井摸了摸下巴。


    淺司哼了聲,“我隻是第一次見有人天賦會差到這個地步,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你果然是認識他的。”佐井篤定道。


    淺司看過去。


    “否則的話,你不會跟我解釋。”佐井先是笑了聲,接著語氣漸漸平靜,“換在平時,你不會說這麽多話的。”


    淺司沒有迴應,隻是默默趕路。


    “他叫什麽名字?”佐井問道。


    “你的話,什麽時候這麽多了?”淺司的語氣中,故意流露不耐。


    佐井說道:“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在你剛來根部的時候,團藏大人也是這麽說過你的吧。”


    淺司沒說話。


    “他是你以前的朋友嗎?”佐井問道。


    “你為什麽會對他好奇?”淺司心下忽然警惕起來。


    “路上無聊,就咱們兩個趕路不太枯燥了嘛,說說話解解悶。”佐井隨口道。


    淺司淡淡道:“你以前出來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是這樣聒噪麽?”


    “分人。”佐井笑道:“咱們不是熟嘛,而且我看你第一次出來,也有些緊張的樣子。我是過來人了,當然要照顧你。”


    淺司嘴唇動了動,然後道:“他是忍者學校的吊車尾,跟我同班。”


    “就這樣?”佐井問道。


    “就這樣。”淺司說道:“剛才隻是好奇,吊車尾原來也會在私底下修行。”


    佐井還是不太信的,因為他其實知道剛才那個黃頭發的少年是誰,被稱為妖狐的漩渦鳴人,在村子裏很不招人待見。


    淺司現在還未接觸到根組織的一些機密,但他已經接觸到了。


    雖然佐井不知道原因,但既然是團藏安排的,那一定有他的用意。


    隻不過現在,佐井覺得淺司沒跟自己說實話,是因為並沒有那麽信任自己麽?


    他心下搖了搖頭,沒再多想。


    淺司見佐井忽然沉默下去,以為他是對剛才之事不感興趣了,心裏也是鬆了口氣。


    也說不清為什麽,總之就是下意識的,他不想讓佐井或其他不必要的人去打攪鳴人。


    “這麽平穩地生活,就好。”淺司心想。


    ……


    有著三代火影坐鎮的木葉忍村,橫壓五大國,境內的流寇和山賊極少。


    起碼淺司二人這一路上,都是安全地度過,沒有碰到什麽波折。


    這天中午,他們來到了火之國森林,而在約定地點,信早就等在了這裏。


    “哥哥。”佐井喊了聲。


    “你們終於來了。”信微笑著說道。


    兩年的時間,他依舊是那般溫和的樣子,隻不過臉色蒼白了許多,隱隱之中可見病態。


    “路上沒有遇到什麽危險吧?”信看向淺司,也是笑著。


    “還好。”淺司點頭。


    信看了看兩人,說道:“接應的時間是在晚上,趕了這麽久的路,趁現在先休息一下吧。”


    說著,他指了指一旁的草地,“我剛才抓了野兔,可以吃烤肉了。”


    “真的嘛,太好了!”佐井在信的麵前,一如兒時。


    兩人邊說邊笑地朝那邊走去。


    淺司看著兩人,擁有著三勾玉寫輪眼,他當然能看到信體內的查克拉在運行時,會偶爾出現滯澀和失衡。


    先知的他,知道信已經是重病纏身,如今全是在強撐著而已。


    當然,信並沒有跟他透露過分毫,而淺司也不會逞能地去跟佐井多說什麽。


    因為這是他們兄弟兩人之間的事情,他們締結的羈絆,有著屬於自己的空間和結局。


    淺司沒有救人的本事,便不會去破壞。


    ……


    對於外出執行任務的忍者來說,在吃的方麵沒那麽多講究,隻要沒毒能吃就好。


    山中風在他們的忍具包裏,放過壓縮餅幹,這是淺司兩人來時路上的口糧,他們偶爾還會選擇烤魚。


    烤兔,的確是一頓豐盛的午飯了。


    信的烤製手法不錯,背風的地方點起了火堆,剝去毛皮洗幹淨的兔子穿在樹杈上,上麵撒著附近采來調味的草汁,偶爾翻滾一下,上麵就泛起了油光。


    佐井拄著太刀坐在不遠處,有時會看過來一眼,舔舔嘴唇。


    淺司在另一邊的樹上,擁有寫輪眼的他,成為了三人臨時小組負責警戒的位置。


    “很快就好了。”信笑著說道。


    “哥哥,這一次任務完成之後,就是畢業考試了,你知道嗎?”佐井下意識摸了下忍具包,裏麵放著封印的卷軸。


    信的眼底有刹那的黯淡,不過很快就笑道:“當然,山中風之前就已經通知過我了,同樣參加考試的,還有其他人。”


    佐井抿了抿嘴。


    信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他的動作,說道:“既然說好是完成任務之後才能打開,那麽我覺得,還是不要提前去看的好。”


    佐井連忙把手從忍具包上拿開,“我沒有想看。”


    “忍者就是服從命令。”信說道。


    “可我們難道就要一直聽從嗎?”佐井不解道。


    “沒錯,這就是我們存在的意義。”信翻滾著烤兔,低聲道:“或者說,是我們的命運。”


    佐井皺了皺眉,他雖然無法全部理解,卻依然能感覺到信語氣中的低落。


    “哥哥,你沒事吧?”他問道。


    “沒有。”信笑了笑,“隻是想到這次任務過後,或許咱們就不能天天見麵了。”


    “那咱們就偷偷見麵。”佐井衝他眨了眨眼睛。


    信看著他,笑著笑著就低下了目光。


    “佐井,對不起。”他心裏想著。


    樹上,淺司一直聽著兩人的對話,對此,他並未參與進去。


    風中飄來烤兔的香味,他揉了揉肚子,現在什麽也不必考慮,就想著待會兒美美吃上一頓烤兔肉。


    “好了,可以吃了。”樹下,信招唿一聲。


    淺司四下略作感知一番,身影一閃便撕了條兔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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