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正是白紹南。


    我會聽見他的聲音就差點嚇破膽,並不是因為動手打了他的走狗,而是我剛剛才和他老婆李蓉……


    白紹南親自駕臨,胡斌也不淡定了,反而是那些保安好像並不認識這個大角,見他不顧服務員的勸阻朝這邊走來,全都把橡膠棒握得緊緊的,一臉戒備地看著他。


    有時候還真是怕什麽就來什麽,見白紹南走近後,我心裏更慌了,隻見在他的手上,赫然拎著剛才李蓉用來拍照的那個小型數碼相機……


    “南哥,你要過來也不說一聲,好讓我早點安排嘛!”胡斌剛才那牛氣衝天的神態蕩然不存,一臉討好地迎上去招唿道:“今晚是唱唱歌熱鬧一下,還是蒸蒸桑拿放鬆放鬆?要不泡泡腳也行,前天我們董事長給了我一點的冰島茶,正好請你品品是否正宗。”


    不知是不是因為在胡斌“老窩”的緣故,白紹南還真買他的賬,先點頭說了句“喝茶好”,這才慢慢朝我走過來。


    我驚過之後便打定主意,如果他此時要敢對我怎麽樣,那我就當著大廳裏那些圍觀的客人,把他的惡行醜事連帶他的身份全部宣揚出來,就算死也要讓他白家身敗名裂。


    哪知走到我們身邊,他居然也抬起手掌,結結實實地甩給那個叫柳誌龍的西裝男一耳光,低聲罵了句:“廢物,你即使不知道蕭劍的嶽父是誰,難道也不知道他是我妹妹王茜的老公嗎?以後眼睛給我睜大點,別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原本躺在地上的徐東和另一名西裝男,聽見白紹南的聲音後,也趕忙掙紮著爬起,低著頭站在一邊不敢言語,生怕白紹南繼續教訓他們。


    白紹南並沒那樣做,收拾完柳誌龍過後,卻對著我笑道:“妹夫,以後見到這種不長眼的家夥,看見一次給我打一次,免得他們不長記性。”


    我肯定不會把他的話當真,不過見他隻字不提李蓉的事,也就服軟地低聲打招唿道:“南哥,這麽晚了你還不休息?”


    “嗬嗬,我出來拍拍春城的夜景,順便來找胡總混混好茶喝。”白紹南的態度令我有些摸不著北。


    但接著他就說到正事上了,將手上的小相機往我手上一塞,說了一句:“我那茜茜妹子最愛看風景照,特別是夜景!你把這個帶迴去給她看看,讓她也欣賞欣賞。我說妹夫呀,你才新婚大喜,沒事別老往外跑,以免我妹子生氣!她要是不高興了,我這做大舅哥的,同樣會很不高興的。”


    不知情的人,見他說得如此親熱,還以為他真是我的大舅哥呢!但我卻隱隱感覺,他這話好像是在警告我什麽,也不知是不是王茜向他訴過苦了?


    見胡斌跟在他身邊,一幅阿諛奉承的奴才樣,我幹脆就借機下了這個台階,點點頭應了一聲,招唿也懶得跟胡斌打了,直接就此離去。


    我擔心徐東他們會跟來對我不利,但走進停車場的時候,並不見他們尾隨我……


    迴想這一晚上,對我來說也真夠傳奇的,雖有遺憾,但更多的是收獲。


    最大的收獲自然是李蓉,盡管我和她隻是被逼無奈地做戲,可我內心有一種感覺:李蓉對我同樣有好感,因為在我們“擺造型”拍親吻照的時候,她總是有意無意地將舌頭主動伸進我的嘴裏!


    可一想起白紹南,我又有些不安,除了不理解他讓徐東等人鬧的這一出外,我還有點擔心他會因為拍照的事,在今後的日子裏為難李蓉……


    迴去的路上,我心裏還有種找不到方向的迷茫感,準確來說是有點害怕。我不知自己那麽早就出門後,腿腳不便的王茜有沒有吃過晚飯,會不會打電話給她爸媽告我的狀?


    今晚我倒是爽了,可如果要是被嶽父嶽母知道我那樣對待王茜的話,縱然事出有因,我估計自己也絕不會有好日子過。


    懷著忐忑的的心情迴到家後,見王茜仍舊坐在沙發上,我的心更加不安了。隻見下午那會她騙我給她褪下的長褲還在原位,而她也沒有自己穿上裙子,隻是用那條裙子蓋在一又大長腿上……


    最讓我不安的,是她見我進屋後,就隻很冷漠地看著我,這與她一貫以來的態度截然不同。


    進門前我還橫理心,打算管她是個什麽情況,也不再主動搭理她。可看著她那個樣子,我卻心軟了,或者說心有點虛了,便喏喏地走上前去,語氣平緩地問候了句:“腳上的傷好些了沒,晚飯吃的啥呢?”


    王茜沒迴答我,而是將目光移到我手上的小相機上,看了幾眼後才開口道:“李蓉都跟你說了嗎?照片也全都按南哥的要求拍了?”


    我在停車的時候翻看過那個相機,裏麵正是李蓉拍的那些很藝術、也很不堪入目的照片,聽王茜問起,便如實地點了點頭,坐在她身邊後將相機遞過去。


    王茜接過去默默地翻看了好半天,將其隨意地往沙發上一放後,又看著我問道:“你真的在她身上變成了男人?”


    本來我對她滿懷內疚的,一聽她這話,所有的愧疚感立時一掃而空,身子直起來就迎著她的眼光反問:“你有意見?白天在車上你說的話不算數?我們認識以來,你說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我沒什麽意見!我隻是想確認一下,要是你和李蓉真的有了那層關係的話,我……我好打電話跟爸爸說一些事情!”王茜看起來有些傷心,不過總算沒哭,隻是將目光從我臉上移開。


    聽她的意思是要向嶽父告狀,我心裏更是隱隱生出些怒氣,脖子一硬便冷笑道:“照片你也看了,難道還有假不成?孤男寡女、赤身相對,要是我說我們是‘兄弟’關係,我們會那樣,是我在教李蓉如何把妹的話,也許隻有頭被門夾過的白癡才會傻傻地相信。”


    王茜知道我是在諷刺她,臉忽然一紅,嘴角動了動之後,終於還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要是就事論事的話,我今晚還真就站不住理,所以她這一哭,我便有點不忍心。禁不住仰頭有感而發:“同樣的姿勢、同樣的照片,有人把假的當成真的,也有人把真的當成假的。隻可惜人生不如意之事往往十之八九,希望是真的時候,求真不能;希望是假的時候,卻又求假不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人生如夢,何必那麽在乎真假?”


    我見王茜聽得莫名其妙的樣子,又補充道:“其實早在我們結婚的前一天,就在這新房裏,我也拍過一些同樣的照片!不過是偷拍……”


    王茜愣了,愣過後卻猛地擦了一下眼淚,又一把抓起那個小相機,重新翻看起我和李蓉的那些照片……


    見她的臉上漸漸露出微笑,我知道她看懂了,便默默地起身,自個兒鑽去次臥的客房休息。


    我和李蓉雖然沒發生任何關係,但有了今晚上那超過百次的身體接觸後,我便在心裏下了一個決定:從今晚上起,我將不再像前幾晚那樣,每個晚上都摟著王茜睡覺。反正之前我就已經下過決心,即使跟她同床下去,也不會和她成為真正夫妻。


    可我還未躺下,王茜卻跟到了門口,一臉興奮地叫了句:“老公,今晚我們要睡這裏嗎?”


    我無言了,幹脆就站起身來,一本正經地告訴她,說今後都不會再和她一起睡了,讓她自己去早點休息。


    她聽了後臉上滿是失落,但愣了一下後,還是單腿跳著進屋來了。


    我想告訴她,如果她非要勉強我的話,那我就離開新房迴單身公寓去住,誰知她卻搶著又問道:“你這迴沒跟李蓉做出什麽事,白紹南肯定叫人來找過你的麻煩了吧?”


    聽他居然直唿白紹南的名字而不再是叫“南哥”,我心裏有些詫異,這在之前可是幾乎沒出現過的事,於是我也不迴答,隻是冷冷地看著她,看她是想表達什麽意思。


    沒想到她接下來的話還真讓我有些意外。


    看了我一眼後,她先是低頭輕聲說了句:“老公,你心裏應該很遺憾吧?你放心,以後有的是機會,如果你真的對李蓉有感覺,我有辦法明天就完成你的心願。”


    接著她卻問我:“你今晚把白紹南的人打得傷不傷,沒動手打他本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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