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晨又是欣喜,又是忐忑的跟隨謝安走出院子。

    臨到門口,杜晨突然問道:“對了謝安,你家公子是誰?往後我要前來接產,總得知道主家姓名。”其實,杜晨心裏非常好奇,這位公子能認出他來,肯定是青石鎮的人,然而,他雖然是個凡人,不得上官家重視,但是青石鎮上的事情,該知道的他都知道,並沒有聽說,青石鎮上哪個世家出現過這樣一位出色的公子,年紀輕輕能在清河小苑住下,本事必定不凡,又豈會默默無聞。

    謝安一臉驕傲地說道:“我家少爺是謝七少。”

    杜晨連忙笑了笑:“原來是謝家七......”杜晨突然頓住了,一臉懵逼的說道:“謝七公子。”

    謝安昂首挺胸,得意非凡道:“我家少爺可厲害了,年紀輕輕便已是三星武者,他還是高級藥師,你就放心吧,隻要我家少爺出手,保管你的齊哥不會出事。”

    杜晨是腳步飄著下山的,臉上的表情一會兒喜一會兒憂,謝七少的名頭,他何止聽說過,簡直如雷貫耳,因為能和他這個凡人相比較的世家公子,也隻有謝七少而已,聽說他人胖,又蠢,天賦還不好,可是今日所見......

    杜晨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他該不會是在做夢吧,不過,他寧願是在做夢,謝七公子都能變得這樣氣宇非凡,肯定是有什麽靈丹妙藥,那麽他的齊哥......杜晨又喜又憂,一會欣喜齊哥或許真的有救,一會兒又煩惱生怕自己期盼落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杜晨心事重重,隻是繼而一想,又覺得謝七公子既然是高級藥師,還能將自己的身體變瘦,還能以一個廢柴的資質突破武者境界,那麽謝安所言或許是真的。

    杜晨漸漸鎮定下來,一路欣喜的跑下山,直接奔往家中。

    “齊哥,齊哥,你有救了,你猜我今天遇到誰了?”

    另一邊,謝蘊愁眉苦臉,顯得十分糾結。

    景然皺眉,正想問他何事煩惱,剛巧謝安送杜晨迴來了,一進屋便疑惑不解的問道:“少爺,飛狼傭兵團的大小姐,不是二少爺的未婚妻嗎?”

    謝蘊臉上露出便秘的神色,道:“按照四哥所言,飛狼傭兵團若是沒有第二個大小姐的話,她就是二哥的未婚妻。”

    “那......”謝安傻眼了,這算怎麽迴事兒。

    景然恍然大悟,難怪謝蘊剛才不願多言,果然是一樁醜事。

    景然道:“你在擔心二哥。”

    謝蘊搖頭,道:“那倒不是,我和二哥並無交集,隻是,四哥和三姐仿佛與二哥關係不錯,這件事情我既然已經知情,我在考慮,是否要告訴他們一聲。”

    景然不以為然道:“有什麽好糾結的,告訴他們便是了,反正你與二哥並無交集,他若怨你,與你無損,他若領情,你也算做了件好事。”

    謝蘊沉思了一下,點頭道:“言之有理。”

    景然捂嘴笑了笑:“你和同胞兄弟,仿佛都不怎麽好。”

    謝蘊無奈攤手,道:“我那娘有多奇葩,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實,說起來還是我娘欠了二哥。”

    景然好奇道:“怎麽迴事?”

    謝蘊鄙夷:“白玉見識淺薄,心胸狹窄,人蠢得沒邊兒還喜歡搞事,偏偏又沒有手段,成日不是算計那一點錢財,便是想著打壓庶子,對付幾個得寵的姨娘沒奈何,於是便把目光盯在沒了娘的庶長子身上,當年,聽說二哥原有一個相知相許的戀人,白玉卻從中作梗,硬是要二哥娶她那娘家侄女,白家人的德性,說出來我都嫌丟人,仗著白玉嫁了我爹,成日在鄉下耀武揚威,她那侄女也不是個好的,向往姑姑嫁得好,整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妄想攀高枝,這樣虛榮的女子,二哥又豈會看得上眼。”

    謝蘊頓了頓,接著又道:“後來也不知怎麽搞的,反正二哥和戀人誤會了,那個雙兒一氣之下另嫁他人,二哥當時就氣懵了,幹脆跑去白家大鬧一場,打得幾個白家人半年都下不了床,嚇得他們心驚膽顫再也不敢提起婚事,白玉不甘心,可也被二哥爆發的脾氣嚇到了,剛剛消停了沒幾日,二姐便爬上雲州世家公子的床,於是,家裏的風向轉了,白玉開始抖了起來,硬是鬧得二哥分府這才作罷,後來一連這許多年,謝府再無二哥音訊,二哥也從此不再當自己是謝家人。”

    謝蘊歎了口氣,道:“還是這次前來範縣,我才從四哥口中得知,二哥加入了飛狼傭兵團,很得團長看重,並且還將女兒許配與他......”

    說到這,謝蘊一臉膈應:“誰知那傭兵團的大小姐,居然會是這幅德性。”

    景然有些震驚,然而,他卻不是震驚二哥的過往,這樣的事情並不少見,嫡母對付庶子而已,比這更過份的事情他都見過,說句實話,他覺得白玉的手段確實不算什麽,謝家人雖然奇葩,一個個自私自利,但是到底沒經過大風大浪,距離心狠手辣還差遠了,他隻是震驚謝蘊的態度

    ,白玉到底是謝蘊的親娘,聽他的言談之間,不僅對白玉十分鄙夷,甚至還直唿其名,毫無一絲尊重。

    景然遲疑道:“白玉是你母親,你對她......”

    謝蘊滿不在乎地說道:“母慈才能子孝,原......”謝蘊正想說原主,話到嘴邊轉了個彎,道:“我對她百般孝順又如何,她眼裏可有我這個兒子,死過一迴我才大徹大悟,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對於不在乎你的人,你又何必在意,我隻當她是陌生人,沒有發生衝突最好,若有衝突必不忍讓。”

    景然陷入沉思,突然覺得謝七少的話很有道理,爹娘的心都是偏的,曾經......

    恍然間,景然迴想起他那對嚴厲的父母,總是對他各種要求,總是對他耳麵提名,為了家族讓他該如何如何,然而,麵對大哥小妹,父母臉上的慈愛,卻是他從未見過的,有時候他真以為,自己不是景家的孩子,但是,他去偷偷驗過血脈了,他身上確實留著景家的血,隻是,上次景珊罵他野種,又讓他開始懷疑自己不是父母的孩子,不過,無論如何,麵對父母,景然覺得他或許也該學學謝七少,從此將他們當成陌生人,反正他也早就死過一迴。

    景然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待到來日,他肯定不會放過景珊,父母若想從中插手,不管他們是否親生,他隻當自己無父無母,誰的麵子他也不會給。

    景然含笑看了謝蘊一眼,心裏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其實,現在這樣的生活也很不錯,不是嗎?沒了父母親人,但他多了丈夫孩子,隻有丈夫和孩子,才會和他相伴得更久。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謝蘊迴房準備煉藥,明日他打算前去姐夫家中一趟,必須提前把護心劑煉製出來,另外,司勤的見麵禮,他也該準備準備,想來想去,謝蘊還是決定煉製一瓶蘊養身體的藥劑,正巧他前幾日學過一個高級藥方,蘊靈劑正適合孩童使用。

    次日一早,謝蘊將護心劑給了謝安,讓他轉交給杜晨,接著,他又將數百毒針別入腰間,再把蠶絲纏在手腕上,確定萬無一失後,謝蘊照了照鏡子,他今天一樣英俊不凡。

    來到司府,謝蘊剛剛踏入院門。

    謝雅含笑迎了上來,然後她還瞪了謝蘊一眼,佯作抱怨:“七弟,三姐總算把你盼來了,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一搬出去,一個多月都不給個音訊。”

    謝蘊笑道:“這不是剛剛安頓好嗎,立刻就來看三姐了。”

    謝雅給他一個算

    你識相的眼神,笑道:“七弟快來屋裏坐,近日弟夫身子可好。”

    謝蘊道:“景然身子很好,有勞三姐費心,對了,姐夫呢,他現在哪兒,小弟還要多謝姐夫,幫我解決了一樁麻煩事兒。”

    謝雅不在意的笑了笑:“你姐夫他出去了,近幾日常常不在家,你呀,都是自家人,就別跟我們客氣了,那點小事算個什麽,張家也真是越活越迴去了,寧做雞尾也不做鳳頭,跑到縣城還想惹事,真當這裏是他們撒野的地方。”

    謝蘊笑道:“總之多謝三姐和姐夫幫襯,對了,這是小勤的見麵禮,上次沒給,這次補上。”

    謝蘊拿出藥劑遞給謝雅。

    “這是......”謝雅有些驚訝,拿起藥瓶一看,吃驚道:“這是蘊靈劑吧,成色比你姐夫買的還好,這得至少七十萬兩銀子......”謝雅說著,臉上有些生氣,瞪了謝蘊一眼道:“小勤哪能收下如此重禮,賺錢不易,七弟你也真是......”

    謝蘊生怕三姐再絮絮叨叨,連忙說道:“這是小弟自己煉製的藥劑,三姐你就放心吧,小弟不差這些。”

    謝雅這次是真驚訝:“七弟你是高級藥師?”

    謝蘊點頭,道:“還沒去公會檢測,不過,應該差不了,我打算再多一些把握便去藥師公會。”

    謝雅震驚的張大嘴巴:“七弟你......”謝雅突然定睛一看,不可置信的驚唿起來:“七弟你又進階了?”她要是記得沒錯,四弟仿佛提起過,七弟幾個月前還才隻是六星武徒。

    謝蘊笑道:“我是藥師,總有一點晉階的法子。”

    謝雅驚魂不定,七弟今日給她驚訝實在太多了,不過很快她又高興起來,七弟可是她的娘家人呢,謝雅興奮的說道:“七弟你真是蠢死了,什麽把握不把握,你這樣的水平都沒把握,藥師公會也別開了,你就應該快去檢測,得到藥師公會的認可,往後你的地位也就水漲船高,求你的人多了去,哪裏還用忌諱一個區區張家。”

    謝蘊失笑,他當然知道自己煉藥水平很好,隻是他對這個世界的煉藥知識了解的太少,真去藥師公會檢測,若是不慎露出馬腳,那才叫做得不償失,趕緊轉移話題道:“三姐,不說我了,說說二哥吧,他現在如何?”

    謝雅皺了皺眉,不滿道:“二哥出去任務三個月了,現在還沒迴來呢,他們傭兵團也真是的,總接這種麻煩任務,常常一走便很是長時間,這次也不知順不順利。”

    謝蘊斟酌了一下,試探道:“二哥的未婚妻,你知道嗎?”

    謝雅笑了起來:“我知道,是個好姑娘,人長得漂亮又大方,性格雖然有點大小姐脾氣,但你二哥那人呀,沉穩是沉穩,就是話太少了,難得大小姐不嫌棄他,這次還陪他一起出任務,正好可以培養一下感情,他們訂婚也有好幾年了,真想快點把婚事辦了,自從當年......”

    謝雅突然想起,白玉是七弟的親娘,連忙說道:“二哥身邊也沒個知冷熱的人,他這個年紀,別人家的孩子都很大了。”

    謝蘊遲疑了一下,提醒道:“大小姐真不嫌棄二哥?”

    謝雅心中一緊:“七弟此言何意?”

    謝蘊想了想,幹脆將昨日的事情娓娓道來,反正看在兄弟的情麵上,該做的他也做的,至於領不領情信不信,那就與他無關了。

    謝雅聽後,失神的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怎麽會這樣,你說的齊哥我知道,他叫暮齊,修為不錯,聽說他去年一意孤行犯了錯,然後退出了傭兵團,但是,按照你的說法......”

    謝雅狠狠道:“團長分明是給他女兒擦屁股。”

    謝蘊不再多言,三姐信了就好。

    謝雅道:“我就說呢,難怪他們不成親,我還當二哥惦記從前,沒想到那女人也不是個好東西......七弟,這次的事情謝謝你了,這樣的女人,二哥絕不能娶。”

    謝雅不僅沒有懷疑,反而還深信不疑,許許多多不合理的地方,仿佛都得到了解釋,二哥訂婚好幾年了,婚事一拖再拖,有這樣的事情嗎。

    謝蘊笑道:“你們不嫌我多事就好。”

    謝雅麵色緩了緩,笑看著謝蘊,道:“怎麽會呢,要我說呀,還是你太客氣了,我這正有接生的人,你幹嘛還在外麵找,當不當我是你三姐。”

    謝蘊連忙說道:“三姐,你正懷著孩子,我哪能這個時候跟你要人,再說了,景然是雙兒,所以......”

    謝雅瞪他一眼,知道這隻是七弟找的借口,不過,想起七弟的隱瞞,她便沒再多說什麽,至少七弟還當她是姐姐,心裏也還關心著二哥,否則,七弟身為藥師的事情,明明可以繼續隱瞞下去,他卻向自己坦白了,並且,二哥與七弟並無交集,他也特意前來告知,七弟果然是有情有義的。

    謝雅這樣一想,心裏便覺得舒坦極了,再無一絲不滿。

    謝蘊卻覺得,他身為藥師的事情總要曝光,既然如此,他又何必隱瞞,這樣反而會傷了情份,況且,多了一個藥師的身份,對他也有極大的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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